19、第 19 章 ...
-
港口Mafia的总部很大，由五栋高耸入云的大楼组成，是横滨的代表性建筑物之一。
首领办公室就在中心大楼的顶层。
之前津子所在的房间正好位于大楼的中间地带，只要获得相应的权限，乘坐电梯往上就能抵达顶层。
这样的权限一般只有干部或者特定的人才有，刚加入港口Mafia的中也和不属于港口Mafia成员的津子显然都没有权限，不过——就好像预料到了他们会上来一样，森鸥外早早就下达了命令，所以津子和中也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在走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守在门外的黑手党拦住了两人。
“中也先生，首领想单独和这位小姐见面。”
中也停下脚步，他和津子对视一眼，然后目送津子独自一人走进了首领的办公室。
随着厚重的大门合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中也收回目光，没有离开，而是走到走廊边静静等待。
这条走廊的墙壁上都挂着用精致画框装饰的油画，虽然都算不上什么举世闻名的画作，却也价值不菲。
中也抬头看向眼前的这幅风景画，似乎被画中的一景一物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如果靠近一点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就会扫向首领办公室的大门，显然比起眼前的风景画，他更在意那边门后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寂静的走廊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无论是尽职尽责守在门口的黑手党们，还是等在一旁的中也，所有人都如同无声静止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中也动了。
他侧过身，视线从壁画移向首领办公室的门。
“砰——”
一声巨响在此时从办公室内传出，夹杂着水流洒在地面的声音，就好像一个装满水的气球忽然爆炸了。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下一秒，守在门外的黑手党们就迅速做出反应，握紧手里的武器，推门冲了进去。
中也同样也跟了进去，他的步速很快，即使身高不及那些黑衣墨镜的守卫，也在走进办公室的途中就超过了他们。
“津子！首领！出什么——”……事了。
看清房间里的景象，中也一怔，满含焦急和担忧的提问也卡了壳，没能好好说完。
在他前方的地板上有一大滩水，水的中心是一个青蓝色的透明女孩，看不清容貌和衣着，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这个女孩仿佛是由水做成的，水滴不断从她的身上和衣服上落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融进了水中，彻底消失不见。
这滩水的旁边，津子和森鸥外站在那里，一个神色淡定，一个若有所思。
听到有人冲进来，两人齐齐看向中也和他身后的黑手党们。
森鸥外负手走过去，语气平静地吩咐部下将地上的水清理干净。
趁着这个间隙，中也不动声色地走到津子身边，用眼神询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津子目不斜视，嘴唇轻轻蠕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雨女。
雨女，常在下雨天出现的妖怪，多幻化成柔弱的女性姿态。如果有路过的男子好心邀请她们共撑一把伞，那么就会被雨女缠上，此后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最终因承受不了过重的湿气而死去。
对于中也来说，他曾经遇到过雪女，之后也特地阅读了《百鬼夜行》，已经能够很淡定地接受这类事情了。
唯一令他感到困惑的就是为什么雨女会出现在首领的办公室内。
中也看了眼玻璃窗外的万里晴空，突然觉得书上关于妖怪的某些说法似乎也没那么准确。
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飘过他的鼻尖。
潮湿的，混着点淡淡的酸味，像是梅雨季节过后腐烂发霉的木制品散发出的味道。
在那些港口Mafia成员处理完地面的水渍后，奇怪的味道也随之消散。
这时，森鸥外再次发话让除津子以外的人离开，因为他们两人的谈话还没结束。
等到房门重新合上，森鸥外坐回到红沙发上，感慨道：“真是好险呢，如果不是津子小姐出手，或许死亡在不久后就将造访我了。”
——不会。
津子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句。
那些被雨女缠上的男人，他们周身的水气浓度会大幅提高，时间一长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过高的湿度而身体酸软，疲惫不堪，不知不觉中走向死亡。
然而，森鸥外却没有此类症状。
“……唉，那时这个小女孩就孤零零站在大雨里，她和爱丽丝酱差不多大，我怎么忍心看她淋雨呢？所以就让爱丽丝酱借她雨伞，没想到她竟然是妖怪雨女，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沙发上的男人露出了心痛失望的表情，也不知他是真伤心还是演的太像。
津子倾向于后者。
毕竟在见到森鸥外以前，她还真没想到港口Mafia首领会用化名和假身份来应聘芥川兄妹的家庭教师，甚至在面试没通过后还询问他们需不需要私人医生。
联想到那些有关港口Mafia现任首领的传闻，津子很庆幸当初让家康拒绝了“森林太郎”的好意。
——心怀不轨、有划前雇主脖子、疑似萝莉控的私人医生？抱歉，不需要。
“对了，”这时，森鸥外偏头看向津子，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刚才的提议，津子小姐觉得如何？”
“我不会加入港口Mafia。”津子的回答和她不久前拒绝中也的一样，只是这一次却更加坚定了。
“津子小姐似乎对港口Mafia、对我有什么偏见？”
“没有。”
否定得太过迅速，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津子停顿一下，缓缓开口：“只是觉得太麻烦了。港口Mafia在我昏迷期间提供的帮助，我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偿还。”
“哎呀，看来津子小姐是误会了，我们港口Mafia可不是什么挟恩图报之徒。”
“那你是为了什么？”
森鸥外的目光转向落地窗外的海港之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中也君在加入港口Mafia之后曾经问我，如果他获得了阅读那些资料的权限，能不能和你一起查看。”
这件事中也之前说过了，所以津子只是沉默地等待森鸥外继续往下说。
“很遗憾，不能。只要津子小姐与港口Mafia不存在稳固的友好关系，即使身为首领的我，也没办法给予这样的特权。”
意料之中的说法。
津子觉得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然而森鸥外却不这么认为。
“其实还有一个折中的方案——”
“如果津子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用首领养女的身份与港口Mafia建立值得信赖的关系，这样就不需要走正式渠道。你既不会受到太多的约束，又能在中也君成为干部后，获得和他一起阅读「荒霸吐」相关资料的权限。”
“另外，据我所知，八年前的人造异能研究中，与「荒霸吐计划」有关的实验体一共有三个。津子小姐应该也在寻找最后一个实验体吧？在这件事上，人手和消息都是不可或缺的。”
津子有点被说动了。
她想到自家神社仅有的两个神职人员，想到荒神天生就贫瘠到可怜的关系网。过去她不用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去考虑。
“我有一个问题。”
森鸥外抬手示意津子尽管说。
“据说你是萝莉控？”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我只是对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子比较偏爱和怜惜而已，绝对没有干过触犯法律的事哦。”
津子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的解释，但她的警惕心并没有打消。
“我可以再提几个条件吗？”
“可以哦。”
“中也分到的单人公寓太小了，我和他一起住，需要换个大的。”
“没问题。”
“如果有生活费的话，我不需要，分到中也的工资卡上就行。”
“没问题。”
津子又提了几个琐碎的小要求，森鸥外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还有其他的吗？”
津子想了想：“没有了——唔……”
头上传来不轻不重的一下啄击，是窝在她发顶的胖头鸟发出了抗议。
津子微微皱眉，觉得胖头鸟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如果生活费中也包括养宠物的支出，也一样转到中也那里……多谢。”
“没问题。”
见津子没有其他要求了，森鸥外放下交叠的手，微笑道：“那么，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津子。”
……
从首领办公室出来，津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中也。
“结束了？”
“嗯。”
中也没有再多问，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乘坐电梯下到来时的那层楼，中也送津子回房间后，才关心地问起她在首领办公室内发生的事。
“我同意了加入港口Mafia，以首领养女的身份。”
“嗯——啊？”中也睁大眼睛，“首领的养女？！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中也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坚定拒绝他邀请的小伙伴，一场单独交流后，竟然就同意加入港口Mafia了，还直接升职为了“首领养女”。
事情发展过于诡异，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然而，津子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森鸥外正好需要一个能处理灵异侧事件的专业人士，而她想要找到「荒霸吐计划」的第三个实验体，以及获得权限去查看那些兰堂收集到的资料。
两人各取所需，“首领养女”只是为了方便达到目的的条件而已。
因为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津子将谈话的大致内容都告诉了中也。
“……等中也你升为干部后，我们就有机会知道实验的真相了。为了尽快达到目的，这期间我也会尽力帮助你积累所需的资历和……人脉。”
津子迟疑了一瞬，还是将最后两个字说了出来。
她想就算她不擅交际，“首领养女”的身份应该还是有点用的吧。
“啊……果然还是很不爽，”中也纠结地皱起眉头，“要是被太宰那混蛋知道了，肯定又会各种阴阳怪气，然后在那种恶心的自创刊物上写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起这个，优先拿到资料更重要。”津子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不同意。”
确定中也不会因为所谓的公平竞争而拒绝她的任何帮助，津子放心了。
就在这时，中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中也无奈地表示有紧急工作来了，他必须马上赶过去，就匆匆离开了。
房门关上，只剩下津子一个人。
她默默拿出手机，打开聊天框，将「森林太郎是港口Mafia首领」的消息发给了远在九州调查的家康，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又主动联系新上任不久的家庭教师织田，让他小心横滨出没的萝莉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