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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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跪坐在十杀对面，他抬手给十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十杀盘起双腿正襟危坐，在审神者递过茶水时双手接了过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审神者从另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一盒和果子出来，示意十杀自便。
十杀坐的很正，那杯茶被他接过来后就放在了面前，一口也没动。听到审神者的问话，十杀摇了摇头说：“已经没什么事了。”
“我已经听长谷部讲了事情经过了。”审神者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是探索过的战场就可以放心了，没想到竟然出现了两队溯行军还有两队检非违使。因为我的大意，害的你初次出征就在战场上碎刀……”
“在这件事上我需要向你道歉。”审神者低下头，“十杀君，对不起！”
审神者按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自己的狩衣，他听起来很愧疚，但是十杀能听出来他同样很愤怒。
他的主人因为他而愧疚、愤怒。这么想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愉悦。
“主人！你不需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十杀愣了一下才回答，他站起来绕过矮桌，单膝跪在审神者旁边，想要去扶他，又不敢去触碰审神者，只能手足无措的半跪着。
面容还有些稚嫩痕迹的审神者听到十杀的话，几乎要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了。
“主人！”十杀已经双膝跪地了，他单手撑着地，犹豫了一会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审神者的后背。
审神者呼吸一重，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他轻声问：“你真的不怪我吗？”
十杀同样轻声回答：“是，主人，我永远不会怪您的。”
只要你不背叛我。
几条细微的黑红色纹路悄悄从他挡着眼睛的布条下蔓延出来，又在露出来的一瞬间迅速退去。
审神者抬起头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连眼底的卧蚕都露出来了。
“叩叩”
“主人。”烛台切光忠跪坐在门外敲门，“可以进来吗？”
十杀站起来回到另一边，审神者应声让烛台切进来。
“主人。”烛台切低头行礼，看到站在一边的十杀后，他有些惊喜的说：“十杀君？！”
“烛台切阁下。”十杀颔首。
“烛台切，有什么事吗？”审神者问。
烛台切回答：“厨房的调味料不够了，大家也有想要采买的东西，所以就来问问主人有没有需要补充的用具之类的。”说着他又对十杀笑笑，“刚好十杀君也在这里。”
“这样啊。”审神者翻出来一张纸写了几行字交给了烛台切，又对十杀说：“你还没有去过万屋吧？要跟烛台切一起去看看吗？”
十杀没有拒绝，低头应是。
审神者看着付丧神离开，直到感觉到整座天守阁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把早已僵在脸上的微笑打散。
审神者揉了揉脸，叹了口气：“呀嘞呀嘞，不愧是极度危险的妖刀，气息还真是浑浊啊！”他怀中抽出一张符纸，蓝色的符纸刚一抽出就燃烧起来，审神者松开手，冷眼看着符纸燃烧殆尽。
他转身从抽屉离抽出一叠文件，封面标题简约而直白的写着“《关于妖刀十杀实装可行性试验》”，审神者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特地用加粗黑体标出了一句话“可行性在70%，建议尝试”。
他又打开手机上的邮件，仔仔细细把刚刚收到的邮件又看了一遍。
“紧急情况！B404号本丸付丧神十杀暗堕叛逃！”
审神者嗤笑一声：“真是一群废物！”
十杀实装第三天，第一振付丧神打伤审神者，启动时空罗盘，逃往了战国时代。
今天是十杀实装第四天，A703号本丸召唤十杀第三天。
今天万屋的人比之前要少，但也称得上人来人往了。
“说起来，十杀君来到本丸也有三天了啊。”烛台切对照着清单将货架上的商品一个个放入篮中。
货架对面的十杀也是一手清单，一手篮子。他边将一瓶酒放进去边回答道：“是，已经有三天了。”
“怎么样？还算适应吗？”烛台切透过商品排列的缝隙看到半垂着脸的十杀，他将布条一端向上推去，露出一只眼睛来。可惜他垂着眼，烛台切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颇为苦恼的对比着手里的两瓶酱料，“那个的话，那左手边那个就可以。”
“啊，好的。我觉得本丸是个好地方，对于一直颠沛流离的我来说可以算是天国了。”
“这么夸张的吗？十杀君看来很喜欢本丸啊！”烛台切笑了两声，贴心的没有去追问。
“夸张吗？啊，大概是受到以前的主人的影响。我以前的主人是个很喜欢夸张的人。”
“诶？真的吗？”
“嗯，是真的，而且也很有魅力。”说着十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你没事吧？十杀君？眼睛疼吗？”对面的烛台切一抬头就看见了才来了三天的新人默默地低着头揉眼睛，眼睛周围已经揉红了。
“啊，没什么。只是迷了下眼。”十杀回答。
“是吗？需要帮忙吗？”烛台切有些担心，“眼睛可是很重要。”
“不用，已经没事了。”十杀放下手，用力眨了眨眼，烛台切看到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但是依旧很有神采，像只炯炯有神的凶兽。
“那就好。”烛台切放下心，对照着单子去了另一个货架。
本来还在强装的十杀迅速离开原位，他一路躲开人靠在了角落里的货架上，抿着唇一脸隐忍。
他用手死死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把那从眼窝深处翻上来的痛意给按回去。他咬着牙，露出来的右眼越来越疼，手上也越来越用力，用力到手背都爆起了青筋。
十杀用力闭上眼，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太阳穴、脖颈处都是跳动的青筋。
过了一会儿，十杀才缓了回来。
他的眼睛已经被按的有些肿了，眼睫毛乱七八糟的翘着，生理性的泪水被他自己用手按着眼给堵了好一会儿，这会儿终于流出来了。
十杀松了口气，他擦掉泪水，收拾好自己再度蒙上了眼睛。
篮子被他顺手拽了过来，此刻正歪七扭八的摔在他脚底下。十杀将东西收拾好后，提着篮子去找烛台切。
“烛台切阁下！”
“哦！十杀君！我正在在找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我对这里不熟悉，绕来绕去才把东西找齐。”
“原来是这样，第一次来确实会找不到东西。”烛台切领着十杀去收银台结账，他注意到新人身上还穿着圆领袍，“说起来，十杀君，你还没有内番服吧？一会儿去给你添置几套吧？”
“啊，那就麻烦阁下了。”
“不用那么客气，十杀君叫我烛台切就好了，不用加上阁下。”
“那，烛台切，多谢。”
“不不，不用那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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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杀看着远处的天，灰蒙蒙的，天际已经开始聚起了厚重的乌云。他从树墩上起身，提着打来的猎物循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密林深处的破旧的小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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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好吗？”染血的鹤倚着门框看着缓步走来的付丧神。
十杀摇摇头：“时政的缉拿队已经离开了。”他用仅剩的左眼看着鹤丸国永，原本浅红色的瑰丽眼眸已经变成了浑浊的黑红色，几道扭曲的纹路从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到脸颊上。他一扬眉，举起手中提着的兔子，问道：“兔子，吃吗？
”
鹤丸笑了起来，他苍白又破败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不愧是你！真厉害啊！”
十杀走过去扶住鹤丸，他单手绕着鹤丸的腰握住了他的手腕，灵力从他们皮肤相接的地方渗入了鹤丸的身体中。
鹤丸倚着十杀没忍住咳嗽了两声，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你联系上你的熟人了？”
“嗯。”
鹤丸忍着身体的细痛，哑着声音笑说：“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