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乙女》玫**芙

2、壁炉往事

　　又是一个英格兰的雨夜，此时沉重的雨扑到窗户上，为小木屋平添了一份风雨飘摇。我小心翼翼的走上阁楼，推开木门，一股陈旧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祖母正眯着眼，膝盖上一条土耳其毛毯，脚下老旧的摇椅吱呀作响。缀着金色穗子的天鹅绒窗帘长长的垂到地上，隔绝了屋外大雨的冰凉。

　　屋子里很暗，只有壁炉里有熊熊燃烧的柴火光亮。我摸索着坐到祖母身旁的软沙发上，开口道：“自祖父去世以来，您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了。”我想多说些安慰的话，却喉咙一紧，没有再说下去。

　　祖母显然已经老态龙钟了，她仿佛刚刚从酣睡中醒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自干哑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应答：“啊……已经这么久了吗？”

　　我沉默了，屋子里又只有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莱尔，”不知过了多久，祖母才再次开口，“听老小姐讲一个故事吧。”

　　“那时我才十一岁，他是我哥哥的朋友，也是霍格沃茨许多女孩们的梦中情郎。我也不例外。第一次见他，我就爱上他了。”

　　“他叫什么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祖母缓缓吐出这个名字，手指摩挲着那串她最心爱的蛋白石手链，浑浊的眼珠仿佛又散发了光泽。

　　“后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我也来不及反应，”祖母的嘴角微微上扬，却露出一分苦涩，“他向我告白了。”

　　“爱情是多么盲目，而我们又太年轻了。莱尔，那时我是个苍白不堪的人，不和的家庭和总是冷漠的哥哥，造就我敏感脆弱的性格，也令我的生活一贯如此。如同一潭死水，不起波澜、一无所有。从那时他说起爱情，玫瑰香水与系满粉红色绸带的情人节礼物才慢慢降临我的生活，仿佛天赐。

　　“可上帝总有一天要收回对我的恩宠。当他真切地站在我面前，曾令我神魂颠倒的那张英俊脸蛋上出现与其他令人讨厌的男孩并无二致的戏谑神情，我意料之中地崩溃了。他一直知道我的心意，而那场告白，不过是他桥牌输了的一场赌局。和我继续交往，也不过出于他的愧疚之心。爱是如此不堪一击，如同华美虚幻的厄里斯魔镜，一旦被现实击碎迸裂开来，就只能剩满地的玻璃碎片。”

　　“您那时很伤心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也许是有一点，”而祖母却只是轻轻地笑，又将毯子拢了一拢，“但我并非蠢材，他不爱我，我早就知道。只是希望真相能来得再晚一些罢了。”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吻我。月光亮的如同白昼，塔楼上的钟泛起古铜色的光泽，像他棕色斗篷上的动物皮毛，又像他脚下踩着的那双火龙皮高筒靴。那个吻深情绵长，他尝起来是醇厚的红酒味道。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热烈地燃烧。”

　　“真美啊。”我情不自禁感叹道。

　　“‘伊拉，’他说。只有他会那样喊我。‘我这么爱你。’噢，莱尔。别嘲笑老小姐的爱情。我当时诧异他这样表白。虽说我们那时已经是恋人，他却很少有这样感性的时候。许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极少数真心爱我的时刻，那短暂的一瞬间。可惜那时我不过含糊不清地应着，而忙于流连他的口齿之间。”

　　“现在想来，也许已经足够了。我转瞬即逝的拥有了他。”祖母略带憾意地补充道。

　　“您要求的这样少。”我不甘心。

　　“是啊，面对他我总是这样。”祖母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眼角细长的鱼尾纹随着她的笑容荡漾开来，像极了黄昏时涨落的大海。她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我轻轻将头偏向窗外，发现雨早已停了，玻璃窗上模糊映着我的面容，昏黄的光照过来，壁炉间火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