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住手，师兄》林大袅有

32、更换系统

　　系统空间内。

　　713站在两个同事面前。两位同事坐在椅子上，有一位翘着两郎腿，极为放肆，另一位一如平常，冷着脸不说话。713低着头，极为卑微。

　　713正在汇报任务进度。

　　916瞥了一眼任务进程，忽略了713打了整整三万字的电子报告，他只说了三个字：“不及格。”

　　713面如死灰。

　　303坐在916右边，他也放下报告，轻笑一声，对916道：“你打算怎么办？还要扣除他的假期吗？”

　　713身子摇晃了一下。

　　916蹙眉，但这不满显然是冲着713来的。

　　916掏出一份资料，对713道：“依照规定，穿书任务是没有时间规定的。可是，你的宿主方纵行是个无法掌握的炸弹。在前期，他消极完成支线任务，加之，五年来任务进程非但没有进步，反而下降。种种现象都可以把他惩治。另外，你身为系统，没有督促他完成任务，这是你的失职。713。”

　　713简直不敢看916的眼睛。

　　916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看戏，又想保住方纵行，还想顺利的完成任务。但这是不可能的。”

　　713小声道：“我这不是已经做出了改变了嘛。我起码有调整主角的恶意值，我以为他恶意值满了，陷入癫狂，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303似笑非笑：“713，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多的‘我以为’。”

　　713浑身一僵。

　　303道：“自从你接管方纵行，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方纵行被悟尚派去白骨洞，你非但未曾提醒他，还差点让他死在那儿。我看你身为系统，看戏倒是挺上进的。”

　　713苦笑，看起来很无奈，他道：“方纵行有这个本事的。”

　　303：“抱歉，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只看到你一直在看戏。一直。你若真想磨练方纵行，为何不用其他的手段？”

　　713抿嘴，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辩解。

　　“不过，你倒是挺讨厌主角的。”303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衣襟，缓缓道，“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宿主，去毁掉主角。间接谋杀宿主，也算严重违规了。713。”

　　713僵住了，从脚底冒出寒意。巨大的恐惧感将他包围起来。

　　303托腮：“毕竟，擅动恶意值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你也无法掌握。但你清楚，承受后果的人只能是关心主角的宿主。谁让主角这么亲近宿主方纵行呢。那方纵行会怎么样？若主角不压制住自己的恶意，若他失控，方纵行极有可能会被他杀死。”

　　303顿了顿，扣了扣桌面，调出某段监控画面，展现给713。713倏然睁大了眼睛。那段画面正是713调整天炙的恶意值后，与宿主方纵行的对话：

　　……

　　“根据《公平的游戏》第五百二十条，在任务过程中，宿主出现消极、罢工等现象，宿主的私人系统将会给予惩治。”713道

　　“什么意思？”方纵行问。

　　“嗐，没啥意思，我就念念而已。就是如果你不想做这个任务了，消极对待任务、死遁或者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主系统会给予解除我与你之间的绑定关系。唔，你倒是脱离了系统控制了，可是你所在的世界也会受到一定影响，也可能会影响任务进程。”

　　……

　　303点了暂停键：“713，这算是你最后的一点良心了。你在委婉的提醒宿主：你想尽快的完成任务，你会不择手段，甚至会牺牲别人，比如牺牲……消极对待任务的宿主。这样也好，造成的后果你不担，任务完成假期自然有。”

　　713苦着脸：“爸爸……我错了。”

　　303不语。

　　713继续道：“爸爸……”

　　916冷声道：“叫他张哥。他可不是你的什么人。”

　　713顿时闭嘴了。

　　303叹气：“若是再这样下去……后期916重审任务情况，你的假期一定会被他扣得精光。”

　　713如同泄气般的气球，泪水汪汪：“张哥。”

　　303道：“……咳咳，916，你来处理吧。”

　　916道：“去禁闭室反省三天。”

　　“那宿主那边……”

　　916冷冷道：“我会安排其他系统过去的。”

　　713欲言又止，显然，他怕极了916。

　　916拉开椅子，走到713面前，挥手，一声不吭，直接将713送回禁闭室。

　　他转身，默默牵起303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语气不善道：“若不是你一直在保他，以713的本事，用不着我来，博士直接会把他转入管理生活系统，永生永世，不得插手异界任何任务，成为一具生活傀儡机器。”

　　303道：“唔，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916无奈：“行了。你早就看出他是个什么东西了。对吗。”

　　303“啧”了一声：“你这句问的跟陈述句一样，还问个啥。”

　　916道：“你想帮他们吗？”

　　303道：“不帮。”

　　916挑眉。

　　303：“……”

　　303：“好好好，我说实话，我帮我帮。”

　　303：“不过，出人意料的事情倒不少……既然让他们遇见了，也是一种缘分。”

　　916道：“‘他们’？”

　　303笑了笑：“是啊。他们。他和他，他们。”

　　……

　　由于713受到惩治，故而选派其他系统进行监管方纵行。916受不了303的死死纠缠，只得让他顶替713。303刚上线，就受到了方纵行的语音轰击：

　　“我擦！我擦！破系统！我看的见了！”

　　303：“……”

　　303温和道：“嗯。恭喜你。”

　　方纵行皱眉：“……你是谁？”

　　这声音不对头，713冷嘲热讽的声音方纵行可是死都不会忘记的。再说了，713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这个男人好听。

　　303道：“临时工。你的系统713相亲去了。我来接管你。”

　　方纵行更诧异了：“你们系统还需要相亲？他有这个时间相亲不偷懒度假？”

　　303叹气道：“特殊人员，特殊对待。毕竟系统单身狗就剩他一个了。”

　　方纵行觉得这个系统在骗他：“……不是吧。我记得713曾经提过一句，说你们系统人员男女比例是2:1啊。”

　　303面不改色：“哦，是吗？可能他没有告诉你，宿主和系统也可以谈恋爱的。”

　　方纵行：“……这样也可以？”

　　303“嗯”了一句，然后拉开任务进度条，微微挑眉道：“713还真是不着急。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将近六年，这黑化值反而越来越低，啧，低的可以忽略成0了。”

　　方纵行：“唔……”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303道：“咦。”

　　方纵行问：“怎么了？”

　　303沉默片刻，然后道：“你知道你的师弟现在在哪里吗？”

　　方纵行摇头。

　　方纵行苏醒没多久，恢复了视觉，心头喜悦。接着又听系统这话，起起伏伏，让他心情格外复杂。

　　303道：“你休息了很久。啧，难怪。快去看看你师弟吧。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

　　方纵行急忙问：“他现在在哪里？”

　　303盯着监控画面，沉声道：“冢山的偏僻小路上，他正与千守仗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