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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48(二合一) ...
肥硕的鸽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扇翅膀,不等阿霜拉起弹弓,就艰难地落在了屋檐的另一侧。
阿霜颇为失落地放下弹弓,撅起嘴巴,模仿着鸽子的叫声,“咕咕”地唤起来。
殷雪辰循声从窗口探出头来:“你叫什么呢?”
阿霜回头:“世子,屋檐上有只鸽子。”
“鸽子?”他失笑,“北境怎么会有鸽子?”
他边说,边抬起眼帘,借着月色打量起屋檐:“哪有什么鸽子?你看错了吧。”
“刚刚还在的。”阿霜不解地挠了挠头发,又见殷雪辰着一身薄薄的外袍倚在窗前,登时如临大敌,“世子,你快些将大氅穿起来!”
“又不冷,我穿什么……”
“世子屋中只有两个暖盆,若是不穿大氅,怕是会着凉的。”阿霜将鸽子抛在脑后,絮絮叨叨地往屋里走。他一边走,一边搓着手,像是要将指缝间的皂角粉末都搓去似的,格外用力,“世子要是着了凉,就是阿霜的不是了。”
殷雪辰回盛京时没带上阿霜,一时有些不习惯这一刻不停的唠叨,等到阿霜走进屋,将暖盆移到榻前,又抱着大氅来到他面前,才堪堪回神。
殷雪辰哭笑不得:“怎么又成了你的不是?”
正说着,风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咕”。
像是鸟叫。
殷雪辰眉毛猛地一挑,扭头向窗外望去:“阿霜,你听到没有?”
“什么?”阿霜耳力不及他,愣愣道,“世子也听到鸟叫了吗?”
“嗯。”殷雪辰锐利的目光在屋檐上扫过,一无所获,“许是听错了吧。”
而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肥嘟嘟的鸽子蜷缩在一双满是疤痕的大手中,舒舒服服地团成一团。
“嘘——”
手的主人浑身笼罩在漆黑的夜行服中。
他静静地注视着世子关上窗户,半晌都未动。
——啪。
警惕的小世子忽地又将窗户推开,确定屋檐上并没有人后,终是安下心,将窗户重新关上了。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揉了揉鸽子的脑袋。
鸽子眨眨眼,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肥硕的身子,从屋檐下纵身一跃——雪白的身影猛地下坠,片刻,慢吞吞地浮上来。
鸽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北境寒风凛冽,盛京城已是一派春色。
殷雪辰离开盛京城后,赫连辞的头疼症明显好转,身上的伤也没再恶化过,太医们私下里犯嘀咕:世子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摄政王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吐血呢?
当然,他们心里的疑问不敢当着摄政王的面问出口,只能私下里暗搓搓地想。
而每日兢兢业业地上朝的官员可就没闲工夫和他们一起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文武百官无一例外,全感受到了摄政王殿下的怒火。
自打世子离京,赫连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赫连辞就像刚扶持新帝登基时那般冷血无情。
说错话的朝臣,斩。
做错事的朝臣,斩。
无功无过,上本奏疏的朝臣,也斩。
百官每日站在宣政殿前,面对的哪里是摄政王?简直是一团黑压压的乌云,随时随地一个惊雷,就能劈死一片。
连小皇帝都不敢惹赫连辞,每日战战兢兢地晨昏定省,至于其他的,就全权委托给了梁公公。
梁公公承载着小皇帝的希望,痛苦又卑微地侍奉着摄政王,生怕哪天一个不留神,自个儿也成了刀下亡魂。
好在,赫连辞斩的都是朝臣,且似乎有规律可循。
内侍监觉得有规律可循,是因为赫连辞在按照前世的记忆,将那些曾经在朝堂之上弹劾殷雪辰,并极力主张屠尽殷氏满门之辈,尽数斩去。
前世,殷雪辰认罪,赫连辞便将他关在后宫之中,像锁住一只雀儿一般,折断了他的羽翼。
而后,直到殷雪辰纵身跃下悬崖,赫连辞才浑浑噩噩地意识到,荣国公府的败落,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
他不可言说的欲念推动了这只手,间接逼死了殷雪辰。
赫连辞在殷雪辰纵身跳下悬崖后,着手调查。
殷雪辰不会背叛大周。
背叛者另有其人。
他从前世调查到今生,离真相仅仅一步之遥。
但此时此刻,赫连辞等不起了。
他为何要留着那些可能会威胁到殷雪辰的隐患呢?
尽数除去便是。
于是,朝堂之上再次刮起血雨腥风。
一日,梁公公拿着暗卫递来的名单,正细声细气地念着:“殿下,这些人已经尽数关在诏狱中,就等霍大人去审了。”
话音未落,一团白花花的绒毛“砰”得一声砸在殿内雕花金烛台上,像个球似的弹了几下,最后伴随着闷响,顺着烛台跌落在地。
“哎呦。”梁公公惊得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赫连辞从奏疏中抬起头,了然冷嗤:“信鸽而已。”
梁公公在摄政王身边服侍久了,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多了。
有信鸽,便有人传递消息。
能直接入殿的信鸽,他可不敢怠慢,连忙小跑过去,双手捧起跌晕的信鸽,小心翼翼地奉到龙案前:“殿下。”
赫连辞嫌弃地拍开信鸽的翅膀,从它的脚踝上取下蜡封住的小竹筒,置于烛台上缓缓烤了片刻,待蜡油融化,轻巧地打开了竹筒。
梁公公见状,了然道:果然是密信。
许是暗卫查出了朝臣们的密辛,又或是散布在各处的炽翎卫有了倭奴人探子的消息……
梁公公还没想完,端坐于龙案后的摄政王忽地起身,疾步冲到殿前,又毫无预兆地转身。
“来人,来人!”他怒火中烧,几下撕碎了竹筒里取出的密信,一拳砸在龙案之上,“来人!”
这叫得就不是炽翎卫,而是隐于各处的暗卫了。
黑压压的人影很快出现在殿内。
梁公公自觉地退到一旁。
殿内落针可闻。
只听摄政王重重地喘息了几声,将一张已经撕得细碎的密信捏得噼里啪啦作响,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什么人细嫩的脖子。
赫连辞面目狰狞:“去北境……把殷雪辰带回来!”
一阵寒意滚过梁公公的后颈。
内侍监豁然抬头。
跪于地上的暗卫也接二连三地抬起了头,高呼:“主上?”
“主上,世子刚到北境……且鞑靼蠢蠢欲动多时,此刻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世子带回,不是遂了他们的心愿?”
“主上,若是此时冒然将世子带回,荣国公必然心生不满。倘若荣国公心生不满,北境危矣!”
…………
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原本安静得如同死人的暗卫们炸开了锅。
说来说去,谁也不愿去北境将殷雪辰带回来。
梁公公冷眼旁观,总觉得事有蹊跷,趁着众人争吵之际,弯腰拾起飘散在脚边的密信碎屑,隐隐瞥见几个模糊的字迹“世子”、“寡妇”、“娶亲”……
梁公公:“……”
梁公公手一抖,直接将纸屑都丢回了地上。
赫连辞还在发脾气:“本王不在乎什么北境,也不在乎荣国公……本王只要你们将他带回来!”
暗卫终究是暗卫,他们不像那些宁愿触柱而亡的文臣。
他们是赫连辞的剑。
握着剑柄的人指挥他们去哪儿,他们就要去哪儿。
他们只忠诚于剑的主人,也就是正在发疯的赫连辞。
但是暗卫离去前,一人忽地停下脚步:“敢问殿下,派了谁跟在世子身边?”
另一人代替赫连辞回答了这个问题:“好像是羽十三。”
他说完,倒吸一口凉气,暗卫们也齐齐停下了脚步。
梁公公不明所以。
赫连辞的面色却扭曲了起来:“怎么是他?”
“刚好轮到他……”提起羽十三的暗卫苦笑,“殿下,羽十三说的话,您可不能尽信。您也是知道的,羽十三愚钝,向来不擅长写密信。”
羽十三是暗卫中的奇人。
奇到什么程度?
奇到赫连辞都有印象的地步。
前世,羽十三也曾在殷雪辰的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他并非真的愚笨,只是分不清真话与玩笑之间的区别,体会不到人情冷暖,以至于把听到的话记录到密信上,得出的结论往往与现实大相径庭。
比如,他曾暗中记录殷雪辰与赫连辞前世名义上的王妃的对话。
王妃道:“世子如此容貌,困于宫中真是可惜。”
殷雪辰察觉到王妃的敌意,反问:“依王妃所言,臣的容貌……放在宫外就不可惜了?”
王妃皮笑肉不笑:“自然。世人偏爱美艳皮囊,世子就算犯了弥天大罪,光靠这张脸,旁人都舍不得怪罪于你。”
“哈。”殷雪辰冷笑,“这么说……王妃是觉得我靠脸就能让大周的子民忘却我犯下的罪孽?”
如此对话,落到羽十三的耳朵里,再写下来,就成了一句——王妃觉得世子太美,有罪。
赫连辞从回忆中抽身,头疼地将手中的纸屑丢在龙案之上。
烛火摇曳,映亮暗卫们面无表情的脸,仿佛映亮了一排冰冷的铜人。
“都下去。”赫连辞坐在龙榻前,烦闷地扶额。
更漏声声,夜色凄楚。
暗卫如乌云,四散在殿内各处。
梁公公替赫连辞将龙案收拾干净,斟酌道:“殿下,世子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敢说自己偷看了密信的碎屑,只道:“世子心系大周,无心婚娶。”
赫连辞满心都是“王寡妇”与“李小姐”,失了平日里的冷静,狼般的双眸恶狠狠地钉在内侍监面上:“你又知道什么?”
赫连辞喃喃自语:“你不知他有多狠心。”
前世为了自由,宁愿跳下悬崖。
今生,说不准就能为了不再回盛京城,与王寡妇在北境成家。
——砰。
赫连辞越想越是可气,再一次将拳头砸在了龙案上。
细细的裂纹弥漫开来,难以言喻的疼痛也从心底迸发。
先是剧烈的,后来渐渐缓和。
只是情绪缓和了,更痛苦。
赫连辞的心宛若在逐渐升温的水中翻滚,温水煮青蛙般磋磨着,直到水滚起来的那一瞬间,人早已疼得麻木了。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殷雪辰随时都可能离他而去。
就像必定在春风里融化的积雪,秋雨中跌落的枯叶。
他从前世苦熬到今生,换来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呵……”摄政王在梁公公惊惧的目光里,双手掩面,惨笑出声。
“殷雪辰……殷雪辰!”
在北城中的殷雪辰浑身是汗地睁开双眼。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稀稀落落地洒落在地上,他茫然地睁着眼睛,无端觉得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来,带来了一股又一股寒意。
殷雪辰伸手,按着微微泛红的唇角,细细回忆睁眼前做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皇城中的寝殿里。
这次,来看他的却不是赫连辞,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穿着繁琐的宫装,在宫人们的簇拥下,施施然来到他面前。
殷雪辰在梦中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却能从宫人们对待她的态度与看她的眼神中窥得端倪——这必定是皇城里开得最娇嫩的一朵花。
只是陛下年幼,皇城中尊贵的女人……只可能和摄政王有关。
殷雪辰思虑至此,梦中的自己已经和女人对起了话。
他问:“你来寻我,赫连辞可知道?”
女人答:“我与王爷一体,我来,便是王爷来。”
殷雪辰了然:“赫连辞不知道你来。”
女人气结。
他又道:“既然他不知道你来,你又何必特意来找我?他知道了……必定要动怒。”
“王爷动怒与否,与你何干?”
殷雪辰似是厌倦了全是废话的对话,转身背对着女人,望着宫殿外绵延如星河的灯火,下了逐客令:“时辰不早了,臣要歇息了,王妃请回吧。”
——王妃?
明知自己在梦中,什么也做不了的殷雪辰想,此人果然是蛮子的王妃。
他的心兀地空了一块,然后像是闹别扭似的,砰砰跳动起来。
殷雪辰不愿去思考自己心情变化的原因,只费力地眨眼,想看清赫连辞的王妃的长相。
可惜,梦境终究是梦境,他不仅看不清王妃的模样,还只能任由她被梦中的自己赶出宫殿,拂袖而去。
夜色寂寥。
王妃离去后,宫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皇城也不知为何沉寂下来。他置身于富丽堂皇的殿内,宛若在一方极近奢华的棺椁中,慢慢地腐朽着。
殷雪辰没由来地被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
他愣愣地按住心口,紧接着,手背一凉。
殷雪辰不可置信地望过去——那竟是一滴泪。
“世子。”殿内诡异地亮起一个角,原是内侍监点燃了烛台,缓步向他走来,“世子,太医说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切莫动气。”
“动气?”殷雪辰凄厉地笑起来,“是了,我不能动气。”
“……可我怎么可能不动气呢?”
“……你们的殿下将我关在此处羞辱,还不允许我死,我如何不气?!”
一阵气血翻涌,他低咳出声。
内侍监却像是看惯了似的,面色淡漠:“世子气归气,多想想荣国公府,多想想殷氏满门……多想了,世子也就不想死了。”
殷雪辰的胸腔随着内侍监的话剧烈起伏起来,满嘴都是腥甜的气息。
但他竟然诡异地冷静了下来。
“滚。”殷雪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内侍监施施然离去,顺便带走了温暖的光源。
黑暗重新笼罩寝殿,殷雪辰跌坐在榻上,捂着嘴咳嗽。
他咳得眼冒金星,心力交瘁,抬头时,却撞上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好啊,一个一个来找我,盼着我死是吗?那么想要我死……倒是给我一个痛快啊!”殷雪辰哑着嗓子笑道,“赫连辞,你又要怎么折磨我?”
梦里的摄政王与殷雪辰熟识的那个摄政王没什么区别,一样是发起疯来,眼底就会弥漫起骇人的血丝。
赫连辞一言不发。
殷雪辰唇角笑意渐冷:“你在我身边安插暗卫了吧?”
“……既然安插了暗卫,何必来找我?”
“……赫连辞,你当真不知道,你的王妃来找我,说了什么吗?”
他声嘶力竭的咆哮后继无力。
赫连辞待他精疲力尽后,伸出了手。
“你……”殷雪辰狠狠抬头,继而瞳孔因为猛地靠近的摄政王狠狠一缩。
“嘶——”
他捂住了唇角。
梦境与现实重叠。
殷雪辰耳根微微泛红,喃喃自语:“怎么会梦到那个蛮子?”
梦到就梦到吧,还梦到了蛮子的王妃。
真真是古怪。
“不过那蛮子会娶什么样的王妃呢?”他不自觉地想,“朝堂之上,世代簪缨之家不少,许是在里面挑一个吧?”
殷雪辰按了按眉心,重新躺下。
小皇帝年纪尚小,后宫形同虚设。
赫连辞是野心勃勃的异姓王,日后很可能娶达官显贵的贵女,以达到延续血脉,稳固地位的目的。
殷雪辰扒拉着手指,将熟知的簪缨世家细数一遍,暗暗心惊,竟觉得各个都合适。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离开盛京前,朝中并没有重臣动送女儿入宫的心思,短时间内,蛮子该不会娶亲。
这年头刚起,殷雪辰就抱住了头,在榻上翻了个身。
他在想什么呢?
赫连辞成婚与否,与他有什么干系?
殷雪辰边想,边在床上打滚。
歇在屋外的阿霜循声敲门:“世子,可是有事吩咐?”
他身形微顿,红着脸拉下床帐:“无事,睡吧。”
阿霜尤不放心,追问:“可是暖炉里的炭火冷了?”
殷雪辰不自觉地向榻前望去。
黯淡的火星时不时从火盆里飘出来,里面的炭火的确没有歇下前烧得旺了。但他额前不知不觉浮出了一层汗意,后背上的衣料也微微浸湿,黏在了皮肤上。
“不冷。”殷雪辰抿唇,“罢了,你给我倒一壶茶来吧。”
阿霜应下,脚步利落地离去,片刻就端了热茶回来。
“世子。”阿霜撩起床帐,见殷雪辰乌发四散,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不免心惊,“世子可是有哪里不适?”
殷雪辰先是接过阿霜手里的茶盏,猛灌一口,继而拧眉摇头:“只是想到了些……”
他语气一顿:“阿霜,你说,做梦为何会梦到讨厌的人?”
阿霜不假思索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讨厌也好,喜欢也罢,皆是在意。既然在意,梦到也就梦到了。”
“在意?”
“自然是在意。”阿霜说完,后知后觉地惊悚起来,“世子不会是梦到我了吧?……世子难道厌恶阿霜了吗?!”
眼见侍从眼里冒出泪花,殷雪辰连忙摆手:“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世子……梦到谁了?”阿霜松了一口气,继而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可是阿霜认识的人?”
“是蛮……咳咳。”他敛去眼底的窘迫,改口,“是你不认识的人。”
“罢了罢了。”殷雪辰尴尬地将茶盏递还给阿霜,“睡吧,明日还要去城外瞧瞧呢。”
阿霜低声应着“是”,蹑手蹑脚地起身,替他放下床帐,又将茶盏倒满,才掩上房门。
只是阿霜离去后,并没有按照殷雪辰的吩咐睡去,而是蹲在院中,阴郁地嘀咕:“世子到底梦到了谁?难不成,是盛京城里的人……可是盛京城中的人,我并不认识几个……唉,真烦。”
殷雪辰也烦。
他再次睡去后,重回梦境。
这一回,梦境中只有他一人。
他孤零零地坐在榻上,手边是早已冷透的手炉,榻前摆着的暖盆也是冷冰冰的。
灰白色的床帐在风中浮动。
他木木地注视着青白色的光从天边扩散开来,慢慢演变为刺目的日光。
他看得双目酸涩,生生落下泪来。
空气仿佛细细密密的丝线,将他牢牢捆在其中。
无尽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却一动不动。
直到双腿酸麻,手臂失去知觉,他才麻木地仰起头,望着殿门的方向再次发起呆。
送饭的宫人来去匆匆。
温暖的饭菜香气让冷冰冰的寝殿短暂地多了一丝人气。
殷雪辰心不在焉地咀嚼。
而那个自称是“王妃”的女人又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带随侍的宫人,着一袭火红的宫装,孤身一人,得意洋洋地来到殷雪辰面前。
香风拂面。
畅快的笑声飘进他的耳朵。
“你可知,王爷为何要将你困在这里?”
殷雪辰抬起头。
就如同被一抹天光擦亮了眼睛,他看清了王妃的眉眼。
“因为……你和我长得很像啊。”
青葱手指落在他的面上。
“世子啊世子,你是王爷没找到我前,聊以缓解思念的替代品啊。”
赫连辞:寡妇寡妇寡妇。
殷雪辰:哦,我是替身。
赫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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