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西城爱情故事》跨过愤怒的豆豆

4、第 4 章

　　看完电影王杰希带着喻文州回了家。之前在车里弄得一身汗，极其不舒服，进了屋喻文州就催着他脱衣服洗澡。结果在浴室里又亲又摸的又折腾了好久，等收拾清爽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这学期课多吗？”
　　“还可以，就是有时候连着上，胳膊疼，”喻文州围着个浴巾光着腿蹲在浴室地漏旁边，拿着根细铁丝勾滤网上的头发，“你们司法考试什么时候啊？”
　　“还知道司法考试呢，”王杰希撑着门框看他，“客观题已经考完了，过两天答主观题。弄完了吗？过来，给你吹头发。”
　　喻文州洗了手，笑着过去扑他，手指乱抖着甩了人一身水珠。王杰希搂住那段细腰，向后仰着脸拉远和他的距离端详：“干嘛，见着水撒欢儿了啊？”
　　在车里做的的糊涂事像是自动生成了vlog，此时此刻在记忆里循环播放。喻文州十指交错勾着王杰希的后脑，眼睛慢慢地眨，轻声问道：“你系水咩？”
　　天天跟着这妖精耳濡目染的，就算是块木头，现在也分得清什么是嘲讽什么是调情。王杰希捏着喻文州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低下头吻他。

　　喻文州今天说了很多遍“我想你”“我好爱你”。每说一次，王杰希就会更加用力一点，他仰着头看喻文州泛红的脸和眼角，看他晃动的发，和支撑在车顶的手臂，觉得喻文州几乎是在要他的命。
　　“小别胜新婚，”喻文州舔他的耳垂，却笑着破坏气氛，“你说是不是？”
　　王杰希也笑了：“别给我拱火，明天还上课呢。”
　　他抱着喻文州滚到床上，又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才拿过一旁的吹风机坐到他背后：“来，放下武器，双手举高。”
　　喻文州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凭空招来个指挥棒，仰着修长的脖颈做了个指挥的起势动作。王杰希没脾气地摇了摇头。
　　吹风机的声音乍然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喻文州的双手随声而动，右手那根不存在的指挥棒凛冽如刀，似乎真的能够刀刀划破面前的空气。
　　吹个头发的动静，这人居然能编排出《Victory》的架势。
　　王杰希在身后看着家里这乖宝贝表演，肚子都要笑痛了，忍不住拨弄了下他的头。
　　喻文州闭着眼睛只管指挥自己的。他似乎将这里当做了北音的标准音乐厅，窗外绚烂的夕照都被他吸引，随着他有力的动作疯狂地涌入，把整间屋子渲染得明丽又庄严。
　　弦乐组，打击乐组，木管组，铜管组在时间的缓慢推进中，渐次合在一起，女高音加入，随后而来的合声又在脑海中将所有的节奏推向至高点——

　　\"The armies fight! For king and queen! There will be no——no victory!\"
　　黑色的头发被吹得散软，喻文州跟着自己心里的节奏挥动手臂，奋力指挥前方那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日光在他身上铺开，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金红色。
　　他不知道吹风机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但当他气喘吁吁地放下手臂，睁开眼，迎来的是恋人温柔的注视。
　　王杰希像是有些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似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最终轻声笑道：“真是个小疯子。”
　　喻文州的神情沉静而癫狂，他压下胸腔内狂跳的心脏，仰着脸看他，炫耀自己一般地，问他道：
　　“爱我吗？”

　　四九城的男孩从来吝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爱意，他们的手动起来要比嘴快得多。所有的感情都如细水长流般浸润到日常相处里，流露在平时一举一动上。
　　王杰希是其中佼佼者。
　　但在这个时刻，他拉起喻文州的手放在嘴边，低头轻轻一吻。
　　“爱。”他说，“文州。我好爱你。”

　　平心而论，喻文州不是一个追求形式感的人。他聪明却随遇而安，认识王杰希之后，更是被对方的面面俱到惯得没了边儿，索性连聪明都懒得表露，就那样笑着听之任之。即便王杰希很少对他讲，我爱你，他也不曾挂心。
　　于是，便总会如今天一般拥有这份意外之喜。
　　王杰希搂着他躺倒在床上，餍足地看着他，情玉消退后，眼底唯有清澈的爱意。
　　“我刚都看呆了。”他笑道。
　　喻文州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说：“又不是没见过我指挥，至于么。”
　　王杰希闭着眼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摸着那小节小节的脊骨，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他欠揍地说：“没见过光着的。”
　　求仁得仁。果然，话音刚落，喻文州就给了他一脚：“德行……”
　　“啧……你现在可以啊，”王杰希听着不对劲，“都会用北京话骂人了是吧？”
　　喻文州两边脸颊被他的大手掐巴着，嘴里不服气地哼哼两声。
　　“能不能学点好儿？”这当老师的简直恨铁不成钢，“德行都会说了，怎么不知道叫个好听的？”
　　喻文州憋着劲儿发坏：“媳妇儿？”
　　“……”
　　王杰希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即笑着白了人一眼：“……边儿呆着去。”说完，生怕人真找别的地儿呆着去了，还特意紧了紧箍在腰间的手臂。

　　“别的没什么了呀，要不然你说，什么好听？”
　　“我的词儿都被你抢了，我还说什么？”
　　喻文州见王杰希耳廓红了一片，讨好似的凑过去亲他嘴角，然而嘴上半点不饶人：“我觉得‘媳妇儿’挺好听的呢。”
　　王杰希斜着眼瞪他，半晌，被他黏糊地破了功，笑道：“好听个毛线！”

　　中午吃饭吃得晚，两人窝在被子里又躺了会儿。喻文州闹够了觉出累，甚至还窝在王杰希怀里又睡了一觉，约摸到了七点多钟才被摇晃醒。
　　“起来吃饭，”王杰希从衣柜里抽出套深蓝色的睡衣扔给他，“前几天出去买东西，碰巧看到的，觉着你穿着好看。”
　　喻文州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茫然地拿过睡衣看了看，又看看王杰希，没太反应过来一个睡衣能好看到哪里去，竟也值得这大忙人特地去买。
　　换好衣服，他趿拉着拖鞋蹭着脚步出门。西城这边的老房子大多是大卧小厅，客厅能落脚的地方实在有限，根本放不下平时用的长条餐桌，于是王杰希便从宜家自己拉了个组装的板材矮桌回来，又在网上买了几个实木的小方凳。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买的，喻文州每次坐下的时候，都感觉桌面的高度和凳子的高度浑然天成，合适得就像成套设计的一样。
　　“中午撑死我了，”王杰希给他递筷子，“你吃太少，早知道不点那么多。”
　　“没什么活动量嘛，那时候不太饿。”王杰希炒了盘菜芯，还煮了火腿干丝，左右都是广州人的口味，喻文州舀了口汤尝尝，发现是烧鸡做的底，和外面那些膏状调料比起来要清淡不少。
　　“也就是说现在饿了呗。”王杰希撑着桌面看他慢吞吞地吃，说道：“明天几点的课来着？”
　　“九点吧，导师课。”
　　“晚上别回去了，明早上送你，反正也没别的事。”
　　喻文州仿佛听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你确定？”
　　“嗯。”
　　“你敢对着《民法》和《刑法》把这话再说一遍么？”
　　“……”这人怎么回事，专戳人痛点。王杰希没办法，只得说道：“用功都在平时，不差这会儿。高数无父母，司考无佛脚，抱也没用。”
　　喻文州笑得差点呛到。
　　“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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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荒诞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