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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桀诺·揍敌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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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柯特·揍敌客，10岁，揍敌客家五男，此时正在自家的庭院里，暗中观察着一个和自己撞了发型的人。
葱郁的阴翳间，隐匿着的孩子穿着一身黑色撒着细碎樱花的和服，下巴上生着一点精巧的小痣，躲在树丛中无比安静，像是个摆错了位置的人偶。一双和他三哥轮廓形似的眼睛来回扫动着，打量不远处的外来者。
‘又来了。’
这个和他一样留着娃娃头发型的人，最近每天都会来。柯特握着一把合拢的纸扇轻轻抵在下巴上。
‘这个人就是奇犽哥哥的朋友吗……’
捏着扇子的手微微用力。
和他有点像呢。
但只有那么一点。他想，果然外面的小孩都弱的不行，连一个见习执事都对付不了。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更想要和外面的家伙呆在一起呢？
柯特以为今天这个人也会很快回去，然而谁想一错眼的功夫这人竟然扭过了卡娜莉亚，直冲着执事室的方向跑去。
那家伙前两天有这种速度来着吗？！他攥了攥扇子跟上去，和服袖子甩起，脚下厚底的木屐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卡娜莉亚追着前面的那名侵入者，心中暗叫不妙。这家伙难不成前两天都在隐藏实力麻痹她吗？这下可是个大疏忽，一定要在他闯到执事室前拦下他。这么想着她将些许的‘气’聚于脚下再次提速。
追逐间前方林木逐渐开阔，执事室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那个棘手的小孩也已经近在咫尺了，她挥出手杖向着那人的背影一扫。
却是穿了过去。
！是残象吗？！
果然眼前的人影一虚，消失了。实体以一个刁钻的走位从她的杖下晃了过去。卡娜莉亚惊出一头细汗，这个人竟然会用肢曲！
躲过了管家妹的拦截，辉罗心中希望的小火苗越燃越大。他进一步压低重心，一个紫电闪打算直接冲垒。
然而下一秒，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他感受到背后缠上来的力道。那个管家妹一手抓住了他的衣带，然后他整个人都被擒抱着压在了地上。
“拜托了……”他听见身后那执事女孩气喘吁吁，用略带恳求的口吻对他说，“别再反抗了，快点回去吧！不然接下来，真的没有办法对你手下留情了……”
要是正面惊动了梧桐和其他的执事，她就不能再糊弄着把他随意放走了。
而辉罗却偏要get不一样的重点。
“也就是说，终于能见到点可以做主的人了吗？”他说着挣动起来，“那么我才不回去。”
“什……！这么固执下去可是会死的……”
两人在地上狼狈地滚成一团。
***
“喂阿奇，起来！”
禁闭室里，奇犽今天也是被他的二哥一鞭子当闹钟叫醒。
“早上好……又是你啊老哥。”
被锁链吊起，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少年若无其事地对眼前胖子打了个招呼荡着铁链子晃了晃，“都几天了，你还真不嫌烦哦。”
糜稽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上火，唰唰两鞭子下去，“臭小子，看样子完全没在反省啊。”
“我不都说过抱歉了嘛……”少年依旧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不就是扎了你一下嘛，太较真了吧老哥。”
“哼，看你还能在这儿挂着悠闲到什么时候，”胖子青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你那像苍蝇一样天天来骚扰民宅的小朋友终于闯到执事室了，妈妈他们估计也该容忍不了吧。要不要我再加一把火……”
“糜稽。”
手臂粗的铁链被轻松挣断一根，阴暗的刑房里，银发少年的眼中闪露着骇人的凶光。
“敢动手的话，我就认真的杀了你。”
***
执事室不远处，柯特观望着那个外来者和卡娜莉亚交手。
那人腰间别着刀，显是个使兵器的。然而却一直不肯拔刀，不知是出于什么莫名的坚持，让他看着不知为何有些气闷。
“还挺能撑的么，卡娜莉亚已经用了‘气’了。”
身旁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柯特看过去，有一人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他旁边。
“爷爷。”
是桀诺爷爷。柯特心中十分疑惑，不清楚最近都不怎么干涉外面和小辈的事的祖父忽然跑来这里是什么缘故。
老人和他一同观望着那边的动静，开口：
“柯特，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柯特垂下眼，捏着合起的扇骨略遮住了嘴。“还算有两下子，但终归还是外面的小孩……”
“但是会用肢曲吗。”
“……”
身旁的小孙子陷入了沉默，桀诺兀自继续道，“嘛，不过还很生硬就是了。看样子也是最近才掌握的，估计是从小奇那里学来的吧。”
他说着，在柯特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忽然走了出去，出声拦住了执事的动作。“先到此为止，卡娜莉亚。”
“桀诺老爷。”卡娜莉亚放开辉罗，恭敬地垂首站好。
吃了不少土的辉罗闻声看过去，突然出现的这人是个和奇犽一样，银发蓝眸的老人。胸前挂着一副抢眼的大字，黑白分明地写着“一日一杀”。
……这还真是别样的风骨。
辉罗打量着来人，显然是个爷爷辈人物，那么他的话大约有些分量。而且老人家一般都比较好说话？“一日一杀”的老人家应该也差不多………………吧？
不过看样子至少是个能沟通的人。
辉罗拍拍身上的土，礼貌地先报上了姓名。
“老人家是奇犽的家人吗？”他问道。
“嗯，老夫是奇犽的祖父，桀诺·揍敌客。”对方背着手，神色冷淡，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也许能说得通，辉罗抿了抿嘴，直接进入正题：“您大概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拜托了，奇犽的爷爷……请让我见奇犽一面。”
“我非常、非常地担心他。”
“哦，为什么？”桀诺眼里依旧是一派无动于衷，“你应该知道的吧，那孩子是自己回来的，这里是他自己的家……”
“我不知道。”
辉罗截过了对方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地陷入了昏迷。结果奇犽和兄长吵架，考试失格，这些全部都是听别人告诉我的。” 他低下头，“明明是朋友，我却不在他身边……”
“所以，至少让我见上他一面……”
那双淡然的苍蓝色眼睛扫过来，辉罗感觉自己被这老人打量着。然后，对方转身向山上走去。他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今天大概也没戏了，他这样想着，临了对方却叫上了他。
“跟上来吧。”
辉罗睁大了眼睛，立刻跟了上去。
老头的脚步看着不急不缓，但移动起来却飞快，辉罗跟着他一路上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黑云笼罩的山上，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宅邸，画风和山下的大门一样巍峨得骇人，仿佛黄泉彼岸大恶魔的居所一般。老人领他进了一间茶室，倒不像外面一样阴暗，端的一副堂皇气派的布置，满室金光，却有些说不出的摄人魔性。
桀诺示意他随意就座，两人一时间没再说任何话。
山下，基裘脸上的电子眼闪了闪，画面中她公公竟在他的茶室里，和这个外面来的孩子喝起了茶。她的神经立刻跳动起来，想要尖叫出声，上次有外人进来揍敌客本宅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啊啊，公公也真是的！怎么可以随便就放外人进来！！
然而她无暇干涉那边的情况，因为此时就在她眼前，另外三人也已经闯了进来……
辉罗面前被摆上了一杯热气腾腾茶水，他转了转杯子，是他带过来便宜货。他送出去后，老头率性地直接用了起来。辉罗捧起杯子，忽然想起奇犽说过的他们家的日常“锻炼”，又默默地搁了回去。
对方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安心吧，你那杯没有放毒。”
闻言，辉罗才又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
啊烫烫。
舌尖发麻，辉罗此时表面十分镇静心里却紧张得一批。这个爷爷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辉罗哉君，是吧。”
银发老人吹了吹茶叶子，少顷，开口问他：“你对奇犽怎么看？”
辉罗脱口而出。
“很可爱。”
然后几乎是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嘴滑，在人家爷爷表情变得奇怪之前他赶紧眨眨眼，重新正经地发言。
“奇犽大概是我遇见过的最优秀的人。”
辉罗毫不虚伪地说道。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面对这为老人应该将心中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但是，不足也很明显。”
听他这么说，桀诺没有什么意外，只稍稍沉吟了一下。
“唔，也不能说是不足。”辉罗继续说下去，将脑内的想法组织着表达出来：“只是奇犽他，或许就像他兄长所说的那样，还没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半月的相处下来，他隐隐感受到这个少年模糊未定的原动力。尚且不知该为何战斗为何变强，这样缺乏觉悟的心理是与强者无缘的。尤其是在这个世界。
而奇犽自己对此大约也心知肚明，开始不甘于这种“未完成”的状态，于是才从家中出走到了外面……
想到这里，辉罗抬起脸，“恕我冒昧，”他看向上首主座上的桀诺， “这仅仅我这几日浅薄的感觉，但奇犽和揍敌客的其他人，很不一样。”
他们的差别在于“构成”和“可能性”，因为……辉罗直直看进老者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目光灼灼：
“他会发光。”
本是黑暗世界的住民，扎根于金钱换取性命的生计，身上却携带着属于冒险者自由不羁的种子。面对未知与挑战拥有着纯粹的好奇心，在此之前一直被循规蹈矩的杀手生活压制着，如今却开始破土。
“他所追求的前方，有着通往强大的道路。若是被作为杀手的谨慎和功利绊住，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向前迈进的话，是无法成长的吧。”
那是个被明暗两道所眷顾的孩子。辉罗想，他的人格里，冷酷与爱兼容地自然和谐，让人生不出反感。黑暗和阳光都能让他茁壮生长。不如说，只有两者都自由的摄取，才能让他长成为最强大最圆满的状态。
所以……
“我清楚，”辉罗道，“奇犽和家里的关系不是我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可以轻易断言的，但我知道的是……”
“这个家不能给他现在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咕。
我肥来了，我还能写，请不要把我炖汤（土下座。最近赶上有点别的事要忙，恰好这章又有点卡，就无限拖更了。其实后面都已经码出来了就是这章总感觉不顺滑，偏偏又不能跳过_(:_」∠)_
总之我就是这种一卡文就断更的无存稿裸奔选手，请问你们还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