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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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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斯刚刚的演讲很具有煽动力，至少对托尼·斯塔克而言是这样，本来还立在原地权衡卢瑟话语可信度的蝙蝠侠，很快便被冲动向鸟居发射掌心炮的钢铁侠卷入战火。
只是用地球产普通材料修建的鸟居，根本无法承受掌心炮的轰击，断裂的木料伴随着烟尘发出令人不安的崩塌声，战士的本能告诉蝙蝠侠应当迅速远离那坍塌的建筑，他当然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蝙蝠侠迅速身寸出钩爪远离了颓然倒地的鸟居，他没来得及阻止对自己破坏行径沾沾自喜钢铁侠，不过此时比起肆意妄为的托尼·斯塔克，更让蝙蝠侠在意的是安静旁观了这一切的莱克斯。
那个男人挂着叫人不安的微笑，默默注视着钢铁侠击毁鸟居，像是目睹了一场盛大的表演。
“你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莱克斯才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我明明警告过你们应当在神明的居所前谨言慎行。”
对方最后的尾音刚刚落下，响彻神经末梢的警报瞬间被拉至最高，蝙蝠侠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明明已经在一片尘埃中颓然倒地的鸟居，此时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绝不是致幻药物引起的错觉！在哥谭市因为经常应付稻草人的毒气、毒藤女的花粉，已经积累了相当经验的蝙蝠侠很快判断了当下情况，然后也顾不得其他地大声警告着：“回来，钢铁侠！那个鸟居有问题！”
缭绕的烟尘吞噬了他的声音，蝙蝠侠不得不抓起披风抵挡面前的一阵阵尘浪。
同样依靠战衣扫描到本该被自己破坏的鸟居竟以某种奇怪的能量被重新构建，即使没有蝙蝠侠的警告也准备远离的托尼，可那股迅速重建了鸟居的古怪能量宛若有生命般地捕捉到了他们，一时间身上所有的高科技产物都暂时性失灵。维持飞行功能的推进器也跟着熄火，穿着铁甲的钢铁侠狼狈地跌回地面，他在战甲里一遍遍呼喊着贾维斯的名字，但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注意到从半空中突兀掉落的铁罐头，放下披风的蝙蝠侠，冷冷看着失去了原有功能的战甲，现在只是穿着一坨废铁的托尼·斯塔克，内心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哈，所以你满足了？”
“现在我们成功落入了莱克斯·卢瑟的陷阱！”黑暗骑士十分不爽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打量过四周，他可以肯定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地球上已知的地点。
不知什么时候跨过的鸟居，现在那象征着神域入口的建筑物，已远远出现在他们身后。而他们脚下踩着的也不再是实验室的金属地板，而是与苍蓝色天空相连，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清澈水体。
但地球上正常的水体是不会让两名成年男子，尤其是还穿着金属罐头的那位完好地躺在水面上。
没去搭理因为那个掉落高度在战甲里发出小声痛呼的托尼·斯塔克，蝙蝠侠弯腰试着触碰他们踩着的水面，但只是对他触碰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水体，并没有让蝙蝠侠生出实质性的触碰感，也没有任何湿润的触感。目之所及尽是水天一色，呈现出漂亮天空蓝的水面，蝙蝠侠无法分辨出那是它本来的颜色还是倒映着天空的错觉。
这个时候的托尼已经剥开部分战甲，揉着腰站起身子来，他明显也因为眼前有违常理的壮丽景色惊讶不已，但托尼很快收起这份外露的情绪，指着远远浮现在在他们身后的鸟居：“姑且把这里当做所谓的‘神域’，那我们要不要尝试着原路返回？”
“你觉得能有这么简单吗？”变声器也不再工作，蝙蝠侠原本磁性悦耳的声线因为没什么好情绪，听上去一如变声后般低沉阴郁。
但环顾再无其他事物存在的周围，蝙蝠侠不得不承认除去这个笨拙的尝试外，他们别无他法。
于是没有好脸色的黑暗骑士甩动着自己的披风：“好吧，看上去我们只能试试这个蠢办法，跟上。”
这的确是自己冲动造成的恶果，因此面对蝙蝠侠不那么友善的态度，托尼也只得自认倒霉地缩起肩头，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认命地扛着自己的战甲跟上蝙蝠侠的脚步。
目测距离不过五百米左右的鸟居，在没有其他参照物的前提下，蝙蝠侠与钢铁侠朝着鸟居的方向前进了约二十分钟，也没能将他们与鸟居的距离拉进一点。
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两位同样聪明的天才面色沉重地彼此相视一眼，但谁也没有开口说出那个心知肚明的糟糕推测。
本来就不擅长体力活的托尼见状更是抛下已成为累赘的战甲，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他双手分开撑在身后，乐观地开口道：“至少往好处想，这里景色不错。”
“比起没有光的虫洞、荒凉的外星球之类的好多了。”
就算知道托尼只是在调节气氛，但蝙蝠侠依然毫不领情。万能腰带里的道具大部分虽然没有了作用，但应急食物和水源还是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他摸出一些能量棒，将这些他们未来的口粮平均分配成两份。蝙蝠侠将其中的一半推向托尼的位置，可就在此时异象突发。支撑着他们或站立或坐下的水体，如同沸腾一般卷起波浪，虽然没有实际影响到他们，但吓了一跳的钢铁侠还是飞快地从水面上直起身子。
脚下突然不安分的水体快速吞掉了两人未来的口粮，这无疑是个噩耗。
黑暗骑士的嘴角越发压低，然后在这近乎绝望的处境中，他听见了细微的、类似玻璃裂开的声音。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来源抬起头，头顶一片晴朗、漂亮到近乎虚幻的天空，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虽然原因不明，但他们所处的空间正在坍塌。
“穿好你的战甲！”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蝙蝠侠没多做思考地让托尼重新穿上好歹有些防护作用的铁罐头。
缓慢崩塌的未知空间，奇迹地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额外的伤害，就像是遇上气流的飞机，顶多有些摇摇晃晃，令人重心不稳。
但这种重心不稳也在成年男子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蝙蝠侠俯身以降低重心，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格外清脆的碎裂音，那预示着水天一色的空间彻底碎裂，眼前一瞬的黑暗之后，迎接他们的又是实验室里熟悉的冷白光。
在那个空间里至少与地球有着同样速度的时间流逝，从类似飞机遇上气流的颠簸中回过神，蝙蝠侠便看见了两大联盟聚集的战力，围殴着一个秃头的解气画面。
同样注意到这边大变活人的戏码，本来就算挨揍也洋洋得意的莱克斯，这下惊愕地看向在他心目中已经宣判了死刑的钢铁侠与蝙蝠侠。
“为什么？！你们明明已经成为了祭品！”他顿时不甘心地挣扎着。
在莱克斯的惊呼声中，蝙蝠侠想了想方才被空间吞掉的能量棒，秉持着超级英雄固有的优秀品德，还是没忍心告诉已经备受打击的莱克斯，他召唤的神明比起活祭品或许更喜欢能量棒的事实。
接着蝙蝠侠注意到，托尼之前毁掉的鸟居，现在的确重新出现在了莱克斯集团的秘密实验室里。
连通着此世与彼世之“门”，在莱克斯由绝望专为喜出望外的眼神中，散发出了温润的白光。
已经吃够了鸟居的苦头，这下钢铁侠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不经意看见疑惑皱起眉头的索尔似乎想要攻击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顿时用装甲能达到的最快飞行速度制止了对方鲁莽的举动。
“停手，劲爆点男主！”他的声音里仍能听出后怕的情绪，“钢铁侠的亲身经历——别随便碰那个玩意儿。”
不甘自己的存在感如此微弱，已经被神奇女侠用真言索套捆住的莱克斯见状又主动给自己加戏：“看来虽然神没有直接收下你们两个人的性命，但它也收到了满意的祭品。”
“来吧，让我看看伪神对抗真神的画面！”
莱克斯面露狂热，如同在回应他的渴求一般，光芒渐渐消退的鸟居，里面的确走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在真言索套之下无人能说谎，这也意味着莱克斯或许真地召唤出了所谓的“神明”，在场的超级英雄们丝毫不敢懈怠，尤其知晓神明难对付的神奇女侠更是泄愤地用力拽了拽束缚着莱克斯的真言索套。
但□□的疼痛并没有影响到莱克斯的好心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着接下来两败俱伤也好、单方面屠杀也好的画面。
光芒消退后，一袭抓人眼球、过分华丽衣裳，那显然不是尚武的神明会选择的打扮，于是莱克斯眼中的热切瞬间消退不少。
只有姬君才会选择的姬发式，于华服之上披散，乌木般的长发一如奢侈的锦缎，那流转着光泽感的发质，是娇宠之下才能享有的特权，注意到这点的莱克斯，眼中象征着希冀的光亮越发颓败。
东洋女性大多骨架偏小，她们的脸往往也比实际年龄更嫩一些。
翩然降临此处的异国神明少女，只矜持地从纹路华美的振袖里探出一点莹白的指尖，捏着垂起长长丝带的桧扇，狡狐般微扬的眼尾即使不言不语也自带了三分柔软的笑意。
曾端坐于八寻殿之上接受八百万众拜见的独神，不动声色地确认再三后，发现此地既没有取悦于她的宫殿，也不见合格的祭品。眼下空荡荡、更像是大战过一场的室内，除了静默伫立的鸟居之外就别无他物。这不完全称不上舒适的正殿，却挤满了哪怕是以独神的眼光来看，打扮都过于奇异开放的异国人，尤其是中心那个被团团围住、或许有什么特殊爱好的秃头，更是以一种怨毒的目光看向自己。
就算是见多识广、力挽狂澜拯救过八百万界的独神，也对眼下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神明的优良（装逼）作风还是要延续——
于是嫩白的手指优雅拈开用金银箔描摹着花草图案的桧扇，独神将大半张脸掩于华贵美丽的扇面后：“哎呀，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妾身从八百万界召唤于此处——”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模样，更像是狡猾又讨喜的狐姬了。
“是在座之中的哪位先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