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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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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呼叫联盟其他成员，我已经突破实验室最下层。”
黑暗骑士一边按着头罩里的通讯器，同时干净利落地击倒了设施内的最后一个防卫人员。
一如蝠翼、投下锯齿状阴影的披风无声掠过叠罗汉般躺在地面不省人事的工作人员，蝙蝠头罩之下、尚能看见人类影子的嘴唇也被冷色唇膏遮掩了所有血色，在警报声响个不停的地下实验室，蝙蝠侠仿佛真正的幽灵那样毫无阻碍地突入了敌方阵营内部。
“等等，B！”
按照制定好的作战计划，身先士卒吸引了实验室大部火力的超人一边与有莱克斯技术加持的机器人搏斗，一边与自己的拍档进行远程交流。
“你应该再等等其他人的支援，我们不知道卢瑟还在里面藏了什么后手！”
氪星人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传了过来，蝙蝠侠前进的脚步一顿，正要讽刺性地压低嘴角说上几句十分“蝙蝠侠风格”的挖苦，但这时联盟内部通讯频道被人从外界骇入的杂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伴随着一阵非常突显个人主义的AC/DC音乐，就算是蝙蝠侠也忍不住要摆出扶额的冲动。
果然那头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也被这不合时宜的音乐打了个猝不及防，之后的一切都在蝙蝠侠的预料之中，他面色阴沉地听着通讯器那头传来重物击穿建筑物的噪音，然后联盟最大资助者默不作声地给超人本月的战损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嗨，别担心蓝大个！”即使只是通过声音也能想象得出这个人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模样，“这里有我——伟大的钢铁侠盯着呢，你们专心负责吸引火力就好。”
骚气的金红色铠甲带着喷射器在空气留下的火光，站在地面的蝙蝠侠不悦地眯起眼睛，阴沉地盯着犹如炫耀般浮在他头顶、完全不知道“隐蔽行动”这个词组如何拼写的托尼·斯塔克，为了隐藏真实身份的变声器里传来恶魔般阴郁的低吼：“下来，钢铁侠！你是生怕卢瑟不知道我们来了吗？”
“嘿，我知道，你只是在嫉妒我会飞。”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勇士敢直面愤怒的蝙蝠侠，并且还以此为乐。
托尼·斯塔克轻快的语气根本不加掩饰：“如果你求我的话，托尼·斯塔克完全可以给你提供一套和我这样先进的战甲。”
那张明明看不出情绪波动的面甲此刻十分富有人性化地打量着蝙蝠侠，钢铁侠摆出歪头的姿势补充道：“当然，是蝙蝠侠特制版。”
“托尼！”
自然界总是一物降一物，这是复仇者联盟与正义联盟的首次友好合作，美国队长可不愿意两大组织的友情毁于钢铁侠的嘴炮，于是这位全美道德标杆的好队长忍不住训斥道：“为同伴考量，你们尽早完成任务，我们这边也能轻松些。”
仗着没人能看见，托尼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嘴上还不忘附和着：“是的，我知道，团队意识。”
有了美国队长的训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降低了飞行高度，和无趣的蝙蝠侠一起继续向实验室深处突进。
除了一直骚扰人听力的警报声，这路上他们几乎没再遇见别的什么阻扰，这虽然是他们计划中的最佳情况。钢铁侠扫描过四周，确保不会有隐藏在暗处的武装力量，但周围干净得像是被浩克袭击过的冰箱，他还是忍不住狐疑地挑起眉：“…这不符合常理。”
“这里可是莱克斯秘密实验室的最深处，就算被我们吸引了其他火力，也不应该如此空旷。”
即使托尼·斯塔克与这位经常和自己名字出现在一起的富豪不是十分熟稔，但也知道一个偷偷筹划着机密的反派不应当如此粗心大意，于是他看向曾多次与其交手的蝙蝠侠：“你觉得这是他的风格吗？”
“卢瑟可是让超人都头疼的对手。”蝙蝠侠没有直接回答钢铁侠的疑问，但这样的答案也算是侧面证明了钢铁侠的怀疑。
两位超级英雄暗自提升了警戒，这所凝聚了地球高科技成果的实验室尽头，只是一扇不需要指纹或者别的什么复杂验证的自动门，这样拙劣得令人发笑的手段，简直就像是在明晃晃告诉他人这是个陷阱。
但他们却不得不主动踏进去。
停在门外，钢铁侠与蝙蝠侠见状微不可查地相互望了彼此一眼，之后钢铁侠率先上前一步，搭载了更全面扫描功能的战衣，钢铁侠对贾维斯下令道：“贾维斯，扫描里面。”
三维成像的地图很快出现在战衣内的虚拟视野中，钢铁侠随即把这个结果分享给了蝙蝠侠，两位联盟的智脑开始分析着成像地图上的东西。莱克斯·卢瑟花费了那么大精力修建实验室、并将这个空间刻意隐藏在最安全的地下，可与他付出的不成正比，这扇门扉背后隐藏的既不是能够毁灭世界的终极武器，也不是什么盗窃来的外星高科技，通过贾维斯扫描的数据得出：这里面仅仅是用地球产的木材以及石料修建的、形状近似门的人造建筑物。
蝙蝠侠沉吟了片刻，他盯着成像中的人造物，然后给出了答案：“这个形状，应该是鸟居。”
术业有专攻，更擅长数理化方面知识的钢铁侠闻言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蝙蝠侠最后念出的那个舶来词：“鸟居？”
好在他智能的AI管家很快为主人恶补了文化方面的知识：“鸟居，指是类似牌坊的日本神社附属建筑，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
托尼·斯塔克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听完贾维斯的补充解释，他无趣地撇了撇嘴：“所以？莱克斯·卢瑟因为在纯科技方面实在无法战胜超人，因此开始往神神叨叨的方向研究了吗？”
“天啊，他暗地里那么多的小动作，甚至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还为此引起了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注意，到头来就是为了烧钱玩神秘学？”钢铁侠毫无停顿的吐槽听上去接近崩溃，对此蝙蝠侠只是保持沉默。
但根据他们目前所接触到的、即使是神话故事所传颂里的对象，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比人类稍强些的外星生命，与传说里的形象仍有本质的区别。但以蝙蝠侠对莱克斯的了解，这位同样高智商的天才可不是什么虔诚的信仰派，从他格外讨厌超人这样的行为就能看出，这位天才富豪对神明以及外星人这样不可控的强大力量持明显厌恶的态度，因而蝙蝠侠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莱克斯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秘密地下实验室修建一个鸟居。
难道这是什么联络外星文明的新式方法吗？
这样想到，蝙蝠侠沉声警告着钢铁侠：“保持警惕。无论如何，这肯定是个陷阱。”
“我当然知道。”钢铁侠不甘地回到，“就算是某种召唤仪式，只要把媒介本身破坏就好了吧？”
说到“召唤”这样偏神秘侧的词汇，钢铁侠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随后他一马当先地进入伫立着高大鸟居的空间内部，蝙蝠侠来不及阻止，只得皱眉跟上。
两位英雄进入到这神秘的空间后，大门在他们身后缓慢合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同一时间，依赖于高科技作战的钢铁侠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他面色难看：“通讯设备失效了。”
这勉强也算在接受范围内，蝙蝠侠立刻检查过自己的通讯器，给了钢铁侠同样的凝重答案：“我的也是。”
他们与位于空间中心的鸟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地观察着那违和感十足的造物，警戒心始终紧绷着，在这个时候，略显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了寂寥的鼓掌声。如同在迎合那带着回音的掌声，房间里的灯源忽然亮起，以确保所有进入这个空间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光线焦点的高大鸟居，随后引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莱克斯·卢瑟饶有兴致地穿着自己的战衣，并站在与英雄们对立的位置。
蝙蝠侠对那张脸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于是低低念出他的名字：“莱克斯·卢瑟。”
“欢迎两位来到莱克斯集团参观。”相比于钢铁侠和蝙蝠侠的戒备，莱克斯的神态甚至算得上是轻松，“虽然是以不怎么合法的方式。”
“哦，所以你在自己在地下搞邪恶的召唤仪式就合法了？”托尼·斯塔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嘴炮机会。
莱克斯早已打好了有关自己伟大计划的腹稿，但还没来得及感情充沛地背诵全文，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呛声而被迫夭折，于是他转而高深莫测地挑起了眉毛：“这画面我倒是没想过。”
“钢铁侠和蝙蝠侠。”他的双臂富有戏剧性地挥动着，“有趣的组合。什么时候你们两成了拍档？”
“与你无关，卢瑟。”蝙蝠侠用对付犯罪者的那套，他身后的披风有气势地展开，“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天啊，我还以为蝙蝠侠什么都知道。”莱克斯故意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嘲讽着，“我本来以为这次又会是世界最佳拍档解决危机，不过——”
他说着斜眼看向一旁愤愤的钢铁侠：“这样的结果或许更好。”
“无论你想干什么，我们只要破坏这个叫鸟居的玩意儿就行了吧？”行动派的钢铁侠懒得再听莱克斯的意有所指，举起掌心炮瞄准了用木料和石料修建的人造物。
“我奉劝你最好别那样。”没有丝毫被威胁到的莱克斯更是神秘地微笑起来，“鸟居的存在是为了提醒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之后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应特别注意。”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神秘学专家了，卢瑟？”钢铁侠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蓄积好能量的炮击已经蠢蠢欲动。
见状，莱克斯没有继续回应钢铁侠掉价的挑衅，而是转头与蝙蝠侠交流着：“人类在过去愚昧无知的时候，把一切自然现象都当作是神明的责罚。”
“并由此诞生了许多在现代看来不可思议的文化习俗。”莱克斯用咏叹一样的语气述说着，“尤其是——献祭。”
“为了平息天灾，即所谓的神明愤怒，愚昧的人类会向自然献上同类的生命祈求原谅。”
莱克斯说完，恶意满满地盯着蝙蝠侠：“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大张旗鼓修建这个吗？那就是为了把受此吸引过来的超人类献祭！”
“你们自诩是高人一等的救世主，所以我想知道，人类塑造的神和真正的神、这两方到底谁比较厉害？”
莱克斯语气激动，然后向空间里沉默伫立着的鸟居探出了手臂：“由你们血肉献祭召唤出的神明之后更是会与你们的同伴厮杀，这正不是一石二鸟的绝妙计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