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霜云殿的那个女人》柒分熟

6、第 6 章

　　“陛下？陛下？”萧晨与容齐商讨人员调配之事，却见他一眼不发，只捏着茶盏，呆呆地看着他处，似有心事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朕没事，你方才说到何处了”容齐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
　　“臣说，经上次清雎小筑之事后，大批老臣都辞官归乡了，现在朝中正值用人之际，可人才空缺有点大，是否要从世家子弟中提拔。”
　　“阿晨，其实朕一直觉得西启这种官吏的制度皆是糟粕。用人皆从世家子弟中选择，任人唯亲，可你也见着了，这西启的世家子弟，有多少是真正又才华的，大多都是酒囊饭袋。朕真的不想将西启的未来与他们相连。”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改改这推举制度，只要是贤才，不论出身，皆可登堂拜相”
　　“这想法虽不错，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啊”
　　容齐叹了一口：“朕又何尝不知”
　　“不过也不是不可，皇上只需要得到一个人的支持，那此法便可推行”
　　“你是说太后”容齐脑海中浮现那夜与姜璃缠绵的画面和第二天清晨她所说的话，突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耳根子也慢慢红了起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这般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齐摆了摆手：“朕没事，你继续。”
　　萧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太后身后的姜家和左家，都是朝中官员的重要来源，若能得到太后的支持，从姜家和左家开始改，定能事半功倍。”
　　容齐面露难色，既是因他知姜璃不可能同意这种削弱自己家族在朝堂的势力的做法，又是因自从那夜之后他确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太后不会同意的”
　　“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愿意去试试。只是臣从未见过太后，只听说她长得极美，天生媚骨，极会诱惑人，入宫两年就爬山了皇后之位。虽与我等一般大，但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开罪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萧晨顿了顿，轻轻说道：“臣还听坊间传闻说，太后在宫里，养了一个极为俊俏的男宠，喜欢的不得了，两人常常白日宣淫”
　　还没说完，便被容齐的咳嗽声打断。
　　“陛下恕罪，臣失言了”
　　“起来吧，关于太后男宠的事，以后就不要提了。还有方才所说的事，还是朕去找太后吧，你去，太危险了。”
　　萧晨起身坐下，对于容齐所说的危险有些许疑惑，遂问道：“臣不太明白，陛下所说的危险是指哪方面”
　　容齐看了看他：“哪方面都有”
　　萧晨听罢，笑了起来：“臣倒是想领教领教，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哈哈哈，臣这张嘴啊”说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和一封书信，递给了容齐：“呐，臣妹让我臣转交给陛下的”
　　容齐接过，拿着香囊看了看：“令妹的女红很是不错”，又看了看信封上的字：“字也写的很漂亮，可这些东西，给朕做什么”
　　萧晨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陛下不知这是何意？”
　　见容齐摇了摇头，萧晨笑的更厉害：“西启女子若有心仪的男子，可亲手做一个香囊，写一封信来表达心意，若男子亦有意，便收下，意味着两人可结秦晋之好。”
　　容齐一听，将两物放在桌上，推向萧晨。
　　萧晨笑着，将两物抓起，放回怀中：“臣早就跟臣妹说了，这些东西定然会完璧归赵，她还不信，待我回去将陛下今日果断拒绝的样子说与她听，想必她也该死心了。”
　　容齐脸上挤出一个笑，为萧晨倒了一盏茶：“朕定会为令妹寻得一门好亲”
　　“这倒不打紧，她能嫁与她喜欢的，亦是喜欢她的，臣也就满足了”萧晨喝了一口茶，眼睛四下望了望，看着容齐：“话说，陛下登基已经快八年了吧，这后宫竟空无一人，陛下不会觉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么”
　　容齐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莫不是还在等信中所说的那个桃花树下的女子？既如此喜欢她，为何不将她接入后宫”
　　容齐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朕，等不到她了”说完，苦笑了一下，将盏中的茶一饮而尽。
　　“莫不是嫁人了？”
　　容齐摇了摇头，抬眼看着萧晨：“她，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萧晨大惊：“啊？竟如此薄命？莫不是突发了什么疾病”
　　“不是，她，是被人杀死的”容齐说着，眼中含起了泪水。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随意草菅人命”
　　“姜璃”
　　容齐缓缓吐出的两字，让萧晨原本就沉重的心变得更加难过，刚想开口问为何，耳边又传来容齐略带伤感的声音：“她阻了姜璃的路，自然，也就活不了了”
　　萧晨抬手拍了拍容齐，有话在喉却吐不出。
　　容齐深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脸上又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心：“她一直活在这里”
　　萧晨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说朕，你如今不也二十有六了，怎么还未娶妻，朕可是知道，这西启都城的媒婆，都快踏烂萧府的大门了”
　　萧晨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那些庸脂俗粉，入不了臣的眼。”
　　“这意思，是已有心仪之人了？是哪家姑娘如此好福气，竟被阿晨看上了，说与朕听，朕替你指婚。”
　　萧晨脸上的笑意更深，摆了摆手：“臣就劳烦陛下了，臣心中之人，是个高贵的人，陛下怕是指了这桩婚”
　　“莫不是他国的公主？只要你说，朕亲自替你去求娶”
　　萧晨哈哈大笑起来，拿起茶盏给容齐倒了一盏：“喝茶喝茶，此事不牢陛下费心了，待臣助陛下完成大业，臣自会去向他表明心意”
　　容齐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知道萧晨的性子的，若他不愿意说，任谁如何逼他，也得不到半个字：“那待功成之日，朕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好好好，就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