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结千草》阿月月月月

3、章之二 后半夜

　　章之二 后半夜

　　作为初代火影的孙女，森之千手一族的公主，三代火影的学生，铭传天下的传奇三忍之一，纲手姬公主殿下绝对是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她本人就某些时候而言，与这些尊贵的身份有着天差地别——例如醉酒中。
　　“自来也！我们再来！！啊哈哈哈哈！！！”勾着自来也的脖子，纲手一边大笑，一边被男人往房间拖动。
　　自来也摇了摇头醒酒，他虽然也醉了，但没纲手醉的这么厉害。转头看着跟在纲手另一边，神态平静的明月夜，男人懒洋洋的开口道：“丫头，你让开点。”
　　“是。”明月夜退到一边。
　　自来也双手一抄，打横抱起纲手，嘴里安慰着因为身体突然悬空而不安分的女人，“好啦好啦，我们去房间继续喝，你要多少？再来两瓶怎么样？”
　　明月夜快走几步，越过他们到前面拉开门。自来也把纲手放到已经铺好的榻榻米上，刚准备起身，却被抓住了蓬松的白发一把扯了下去。
　　“啊啊啊！痛痛痛痛！我的头发啊啊！”惨叫声穿透黑暗的夜色，惊起屋外飞鸟无数。
　　“别走！！我们再喝！！！”纲手回以大叫，同时手中继续用力，努力睁大的金棕色眼睛没有焦距，茫茫然看着眼前一团白乎乎的物体，“大包子，我们来喝酒！”
　　“纲手，快松开，头发要被扯掉啦！”被安上莫名其妙称号的三忍之一捂着头发哀求。
　　明月夜站在一旁目睹全程，内心一片木然：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一次看见这种场景都很囧……于是话说，这就是传奇三忍之二（的日常生活），如果被木叶之外的人看到，恐怕即使是号称最强的火影，也无法挽回深受打击的名声吧。
　　“他们都安顿好了。”身后传来温和的男声，明月夜回头，药师天善正看着屋子里的情景发笑——自来也被揪住了头发，学□□状趴在床边，一手捂着头发，一手设法掰开纲手的手，同时嘴里不停念叨，“松手啦纲手，快点，我好痛啊啊……”
　　“我去收拾前面吧。”明月夜瞥了眼还纠缠在一起的三忍之二，对药师天善说道：“这里就拜托你了，药师前辈。”
　　“那就麻烦你了。”药师天善轻笑，在自来也身边蹲下，抓住纲手的手，对男人说道：“自来也大人，我来吧……你捂着头发就可以了……”
　　“天善，你真是好人！”自来也含泪赞美。
　　明月夜回到前厅，饭桌上一片狼藉。捡起两个滚到一边的酒瓶，她对正在整理碗碟的金发少年说道：“水门，你先去睡吧。”
　　“啊！”波风水门回过头，尚且稚嫩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没关系，这么多东西，明月夜姐姐一个人的话，要整理到很晚吧。”
　　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长期处于被欺压戏弄状态的少年，明月夜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说了无数次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但那两位地位甚高的酒鬼完全不听。
　　“之前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有逼着你喝酒吧。”说的是疑问，语气是肯定句。
　　“一瓶。”波风水门睁着水汪汪的湛蓝双眼，嘴角一扬露出热力十足的明朗笑容。
　　好像金毛猎犬……明月夜忍不住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然后扎起和服的袖子，将碗碟一个个叠起，“去睡觉吧，水门，你明天不是有任务吗？”
　　“不是很重要的任务啦。”
　　“无论怎样的任务，都要全力以赴，这不是你说的吗？”明月夜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小孩子要听话才会招人喜欢。”
　　“我已经是一名中忍了。”感觉自己被小瞧的少年有些不满的抱怨。
　　“但是你只有九岁，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就去睡觉。”
　　事已至此，波风水门只得应道：“……是，那我去睡觉了。”
　　“先把手洗干净。”明月夜满意的弯起嘴角。
　　波风水门洗过手，站在桌前挠了挠金发，笑道：“晚安，明月夜姐姐……还有，谢谢今天的招待，非常美味。”
　　“晚安。”明月夜目送他离开，说完，起身把碗碟放进洗碗池，一边清洗，一边忍不住感叹，“真是个好孩子。”尤其是在木叶村这个盛产各种极品和问题儿童的地方，像波风水门这么温柔有礼，又乖巧听话的孩子算得上是珍惜品种了。
　　“真是让人感动的姐弟爱。”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明月夜手一抖，差点摔了盘子。她咬了咬牙，沉声说道：“请不要神出鬼没，旗木大人。”
　　“啊，抱歉啦。”毫无道歉之意的慵懒语气。
　　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明月夜能感觉到旗木朔茂走近——在没有刻意隐蔽的情况下，木叶白牙的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没有回头，少女问道：“您还不睡吗？”
　　“自来也之前喂了卡卡西一点酒，这小子好像有点醉了。”旗木朔茂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些烦恼。
　　“那个色狼□□仙。”明月夜的埋怨让旗木朔茂发出一声轻笑，“真是贴切的形容。”
　　洗净双手，明月夜转身，就见旗木朔茂任由一岁的卡卡西自己趴在肩膀上，左手张开撑着幼儿的臀部。忍不住微蹩起眉心，道：“……孩子不是这么抱的。”
　　“咦？”少女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旗木朔茂用右手食指刮了两下脸颊，无奈说道：“你也知道，卡卡西的母亲早死，我平时任务也多，都是麻烦大家帮忙照顾……要怎么抱孩子还真不知道。”
　　不想在浪费口舌，明月夜默默看了男人一眼，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个梨子，洗净，切碎，用细纱布包好，压出汁。然后从旗木朔茂手里抱过卡卡西，拿勺子舀了梨汁喂入幼儿口中。
　　厨房里亮着灯，淡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旗木朔茂倚着门静静看着，忍不住眯起眼笑。
　　明月夜有着一头色泽明艳的火红色长发，发丝稍显卷曲，用一条浅色发带随意系在脑后。眼睛和波风水门一样，是漂亮的湛蓝，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如同人偶，但表情不多，笑也好，皱眉也好，看上去总是很沉静。
　　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将纲手照顾的妥妥当当，学习努力，工作认真，接人待物也非常得体，除了脸蛋和身体还很稚嫩，她已经没有任何孩子的感觉——这也是纲手和自来也喜欢欺负她的原因。
　　明月夜喂了几勺子梨汁后，有节奏的轻拍卡卡西的背部，慢慢的，幼儿有些昏昏欲睡的半合拢了眼帘。
　　“你很会带孩子嘛。”旗木朔茂瞥了眼自家儿子，放轻声音说道。
　　“木叶医院里出生的孩子，有一些是我经手的。”明月夜抽了抽嘴角，关于她第一份工作不是最擅长的外科，而是产科，这一直是一个令她十分纠结的问题。
　　“可以了，去睡吧。”抱着卡卡西，明月夜往后院的房间走去。路过一间房时，正好听见苍蓝野兽铁血奏的高呼，‘这就是青春啊！’——旗木朔茂跟在后面，明显看见她脚一软差点摔到，面罩下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路过堆放着一群木叶精英上忍的屋子，明月夜在另一间门前站立，示意旗木朔茂打开门，里面已经铺好了榻榻米。将卡卡西小心放到榻榻米上，确认幼儿没有醒来后，她站起身小声道：“您就在这间房休息吧……和那些醉鬼一起睡，会压到孩子的。”
　　“谢谢了。”旗木朔茂给了她一个笑容，只是被面罩挡住，能看见的只有笑眯眯的月牙眼，“明月夜长大了一定是个好女人。”
　　少女看了他一眼，口气略带悲悯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您是木叶精英忍者中好歹比较正常的一位，请不要毁灭我这一点微薄的幻想。”
　　“耶，你好像对大家很失望？”
　　“哪里，您多想了……晚安。”
　　拉门关上，旗木朔茂在卡卡西身边坐下，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儿子，抬起头对着角落说道：“这是给我儿子准备的房间，你来做什么？”
　　“我才不要和那些醉鬼一起睡，是美女还差不多。”黑暗中，自来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虽然年级还小，但却是个好女人，不过朔茂啊，你要是敢对她出手，纲手会杀了你，然后挂在村子大门口悬尸。”
　　“耶？这不是纲手对你说的吗？”挠了挠白发，旗木朔茂（伪）疑惑。
　　“我不喜欢筷子型的身材。”自来也撇撇嘴。
　　“知道，你喜欢大胸脯嘛。”
　　“……朔茂，你笑得真虚伪。”
　　“哪里，您多想了……晚安。”
　　“………………不要学人家小女生说话。”
　　“………………不要吵醒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