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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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荆清旭身边有小天道相护这件事，这些天心情舒畅的黄天毫不知情，沉浸在把天之骄子踩在泥里的快感中。
少年的沉默寡言和经常离开学校的行为，被看作是受到打击后的一蹶不振。
这天，上完课的荆清旭如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被一直留意的黄天给堵在了教室门口。
察觉到周围人若有若无的目光，黄天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抬高声音：
“荆清旭，你怎么每次都走这么快啊？虽然这次比赛被你搞砸了，但只要你不把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做朋友的！”
黄天自然不是真心想和荆清旭做朋友。
他妒忌的目光落在少年脸上，想起面色通红的少女在耳边说过的话，眼底憎恶更深了。
听到心声·天道·冉亦：……？？
——所以这个小胖子是因为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他喜欢荆清旭所以才展开报复？
这就离谱。
云团上的冉亦突然有种想把下面的青年拎起来甩一甩，看看他的脑袋里是不是装的全是水的冲动。
作为天道，冉亦消耗一定的能量，就可以听见别人的心里所想。
其中意志心神越坚定的人花的能量越多，像黄天这种她只要消耗一点，就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声。
不过冉亦对知晓别人心里想法没什么欲望，再者现在能量有限，穿过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项能力。
因为好奇冉亦还暗搓搓地对荆清旭用过，但好家伙！能量都快被吸干了还啥都没听到。
走神的小人收回思绪，不过荆清旭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心神坚定些也不奇怪。
“你是不想和我和好吗？”少年的不理睬让黄天心里不舒服，却努力在众人面前营造大度的形象，“如果你……”
但话还没有说完，忍无可忍的小天道就弄断了他的书包肩带，七七八八的东西掉了满地。
对话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荆清旭在青年忙着捡东西的时候离开了，下课的人流量很大，把东西都捡起来也需要多花些时间。
小人往后方看了眼，哼了一声，也跟着飘走了。
*
黄天的挑衅给这段时间在工作室编写数据的荆清旭提了个醒，该收集的东西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虽然无所谓受到的关注，但荆清旭讨厌被扣帽子。
这次黄天的行为看上去是自身出于不满的报复，但若是没有利益交换的话，他也不会在比赛上出手。
少年温柔无害的脸上，露出一瞬冷漠来。
荆清旭查出了黄天的聊天记录，他的这位好继母，可真的是费尽心思。
只是破解和收集多花了些时间，想到荆夫人得意洋洋的脸，荆清旭无趣地想——什么时候放出来比较好呢？
要不就明天吧，明天下雨，他讨厌下雨天。
少年没用太多的时间就下好了决定，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但荆清旭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突然出现的录音给打乱了。
学校的贴吧上，原本被顶到热门的计算机系草因粗心使比赛落选的贴子被压到了下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放了个录音链接的贴子。
点开链接，男生狂妄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宿舍里没有监控，我删代码时根本没有别人在场，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荆清旭，你平时不是挺狂的吗？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要怎么翻身！”
最先点开录音的人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大瓜，下巴都要惊掉了。
【卧槽！这录音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这样！艹，这么说大佬是被陷害的？！！】
【荆清旭……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楼上的建议去搜‘计算机系比赛初赛落选’那个贴子，荆清旭就是计算机系草！】
【这说话的人是谁？！MD拳头硬了！】
【声音好耳熟啊，像是系草的那位黄姓室友……】
【靠我记得他！当时这事就属他舞的最欢！还说大佬泼他脏水……细思极恐！！】
……
录音刚出来没多久，事件的主人公就被扒得底朝天，爆了。
本来计算机系比赛的热度就还没平息，这次更是炸开了锅，闹得沸沸扬扬。
事情被爆出来时荆清旭不在学校，他平时并不常看贴吧，但捺不住工作室有位冲在八卦第一线的小能手，也很快就知道了贴子。
青年解气地挽着荆清旭的脖子，道：“这录音是哥你爆出来的吧？果然一击必中！我早就看那个叽叽歪歪的小子不顺眼了，整天乱吠恶心人！”
听完录音的荆清旭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过了半晌，空气中才溢出一声轻笑来。
*
此时被人人喊打的黄天正待在宿舍，焦头烂额，除了被拆穿的羞恼慌乱外，他心里满是惊恐。
原因无他，录音里的话的确是黄天说的，但并不是他在现实里说的——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明明是自己在梦里说过的话！
光是这样一想，寒气就忍不住从脚底直蹿到头顶，激得黄天打了个冷颤。
——在梦里说过的话，还能……被人录音吗？
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黄天忘乎所以，所以在梦里看到质问的荆清旭时，他才会以炫耀的姿态把自己的行为和盘托出。
当时炫耀的时候有多得意，现在想起的黄天就有多惊恐。
甚至于撞上回宿舍的荆清旭时，他还睁大眼睛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其他室友也诧异黄天的动作，但他们对贴吧上的事也有所耳闻，以为他是被拆穿后没脸见到正主，也没多想。
唯一知道内情的冉亦心虚地揪了揪身下的云团。
不过想了想，很快她又直起了胸脯，先前黄天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冉亦觉得自己只是把事情的真相还原出来了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
至于途中为了吓唬人用了什么手段之类的，也……没那么重要吧？
只是入梦的法子极为消耗能量，云团上的小人打了个哈欠，神情困顿。
——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冉亦的身体……又缩小了一点。
困。
眼见这边的事情都快要被处理完了，冉亦揉了揉眼眶，准备驱使云团去天上补补眠。
不过刚飘了没多久，她的体内骤然涌入了一大把能量，小天道不禁瞪圆了眼，疲倦也一扫而空。
——诶？
就仿佛是干涸的湖泊遇上甘露，从来没吃得这么饱过的冉亦舒服地恨不得在云上打几个滚。
——唔不过这么多的信仰之力，会是谁呢？难道是她之前帮助过的人谁忽然醒悟了？
呜呜呜超开心！
*
艾城。
街口小巷子里，放学的慕以迟被几个人围成一团，看清面前几道熟悉的面孔，慕以迟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晃了下神。
对面的刘全见他这个时候还出神，越发觉得慕以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脸色更差了。
“TM的，你倒是自在！”
上次被吓晕的事让刘全自觉丢了好大的面子，现在越发敏感，这场围堵也是筹划了好久。
慕以迟回过神，近段时间他总是遇到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是课本的书被乱画就是书包被扔进垃圾桶，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些和面前的刘全有关。
他也知道刘全找他麻烦的原因。
慕以迟不是没有解释过自己无意和刘先生回家，但这些在刘全看来就是卖弄和炫耀，只会让火烧得更旺。
——毕竟，怎么会有人拒绝这样一个好机会呢？
……特别是长期处在漂泊的孤儿，更是渴望有一个家。
刘海遮掩下的少年身后，仿佛出现了扭曲庞大的黑影。
和儿子不同，刘先生被清楚拒绝后就断了把慕以迟接回来的心思，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老总，他没有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习惯。
不过对于刘全一直找慕以迟麻烦的事，刘先生倒是知情的。但他有心想让不识好歹的少年吃点苦头，所以本来向刘全解释清楚就能搞定的事，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只要自己儿子没吃亏，其余不相干的人，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的青蛇虽然没毒但也给刘全留下了一定的心里阴影，所以这次他特意选了个没有树木的地方。
沟通不清楚的慕以迟也不想多费口舌，他的心情本就不好，刘全不时的小手段也惹得人心烦，他也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因为寒冷而发僵的身体动作有些迟缓，少年打的却很凶，拳拳入肉，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巷子里的几个人很快就扭作了一团。
偶尔有过路的行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但因害怕引火上身，看了几眼后都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虽然叫嚣得最凶，但刘全却一直躲在后面，偶尔趁着间隙给中央的少年几下，很是烦人。
慕以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打过的架数不胜数，这会儿发起狠来，竟也让另外的几个青年没落到太大的优势。
挨了几下的刘全眼睛通红，被打起了火气，余光看到巷子角落的一个木棍，想都没想就拿起来往慕以迟的脑袋上敲。
背对着他的慕以迟听到了风声，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迫在眉睫的一刻，挥起的木棍却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中。
慕以迟的心，倏地砰砰砰乱跳起来。
刘全惊惧交加地紧缩着瞳孔。
片刻后，木棍动了，却没有按照轨道落在慕以迟身上，反而是以一种相反的角度，重重的，落在了刘全的腿上。
刘全被这力道冲击地跪倒在地。但这还没完，木棍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招呼。
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刘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似的打自己。但看到他脸上惊惧的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被刘全叫来的几个人全都迟疑地停下了手。
过了几分钟后，木棍才停了下来。重新能控制身体的刘全忙不迭地扔下了木棍，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巷口跑去。
“……鬼，鬼啊！”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但想到刚才诡异的一幕，相互对视了几眼，也相继往外跑去。中途几个人好像还不知道被什么绊了好几脚，最后跌跌撞撞地都消失在了巷子口。
只留下垂下眼的少年，身体一动不动的，仿佛是被吓傻了。
云团上的冉亦也从愤怒中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双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这，慕以迟……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忐忑的小天道不安地咬着嘴唇，十几秒后，空气中响起少年不确定的声音，很轻，尾音还带着颤。
他问:
“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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