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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赏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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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猎场内在进行一场搏斗。
不是与老虎的搏斗,而是萧景遥和燕珩在斗。
打猎之时萧景遥刚要射杀一头小鹿,就感觉有一道厉光,他偏头看向那厉光,是戴着面具的夏帝燕珩。
萧景遥顿了一瞬,立刻认出了那双眼睛,燕珩朝那猛虎奔去,他则是朝燕珩奔去。
他追到燕珩时,猛虎在地上奄奄一息,喘着粗气,燕珩手中长剑滴血,摘掉面具,和他对视。
萧景遥去掉自己身上弓箭,翻身下马,抽了长剑直击而上。
剑锋两两相抵,剑光在林中闪开闪去,两人挺拔的身影在林中穿梭,都使出了浑身招式,只想将对方压制。
打到最后,两人剑身皆断,弃剑肉搏,拳拳到肉。
起先,互留余地,不伤面容,打着打着,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你一拳打我眼角,我一拳还你嘴角。
两人默契的只动手,却不开口说话,也许是所有的情绪都在拳头里,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瞪着对方,谁都不服气。
周哲到时,两人正在地上滚来滚去,衣物上滚了不少树叶枯草,猛虎在一旁死不瞑目。
周哲当然是帮自家主子的,但萧景遥不让他靠近:“滚开,没你动手的份!”
宋齐与齐宋也在这时现身,将周哲挡的严严实实。
萧景遥抓着燕珩的衣领,吼道:“你接近阿遥是何目的?”
燕珩同样拽着他的衣襟道:“阿遥也是你叫的?”
萧景遥磨牙,恶狠狠喘着粗气道:“你给我离她远点!”
燕珩胸膛起伏,一脸冷锐道:“这话应当我说才是。”
两人瞬间又扭成一团。
外围的人们架起了火堆,准备烤肉吃。
燕珩在入猎场前已下令,打到的猎物自由支配,凡是进入猎场的人都多多少少打了猎物,拿了猎物和自己的家人亲眷,良师好友一块分享。
杜川柏打了不少兔子,李勤又给他们扛了半扇鹿肉,苏修罗望着那火舌燎着那冒油的兔肉,直流口水。
魏铎在兔子上划了几刀,纳闷道:“陛下他们怎还不出来?”
李恪眼巴巴瞅着猎场,突然欢呼道:“出来了出来了。”
一众禁卫列在两边,燕珩骑着马从猎场内出来,身后还有一众禁卫抬着花斑大虎,镇江王也是骑在马上。
众人都暗自猜测:想来是和大虎搏斗的激烈,今上与镇江王都是衣袍凌乱,脸上带伤。
燕珩有半个面具遮挡,眼角的伤看不出来。
萧景遥嘴角有伤,额角渗血,神色冷淡如昔,眸子里带着阴霾。
燕珩一下马,沈若水便殷勤地迎了上去,禁卫将大虎尸体放到地上,“砰”的一声,吓的沈若水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燕珩抱起燕英,冷冷走开,官员们都不敢上前拍马屁。
沈若水娇滴滴地跟了上去,对自己身后的婢子使了一个眼色。
骊山脚下围了猎场,自然也盖了可休息之处:骊楼。
已是黄昏,当日是无法回程了,众人也都立了歇在山下的心思。
官居三品及以上的歇在猎场后处的骊楼,三品之下的则给了帐篷,在猎场外围搭帐篷而歇。
天色还早,很多人都在外围那处烤肉吃酒,极少有人回骊楼。
骊楼内有独立的小院,那小院是为今上所备,沈若水的贴身宫女在小院的厨房内轻轻晃着酒壶。她神情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发现她的偷偷摸摸。
一道嗓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眉儿姐姐在做什么?”
眉儿手下一抖,面容瞬白,扭头喝道:“柳儿,你在此作甚?”
“我们县主那处没带茶叶,就来姐姐这儿借点。”柳儿瞥了一眼她手中酒壶,好奇道:“姐姐方才是在作甚?”
眉儿支支吾吾道:“在给主子配酒,什么都未做。”
柳儿挑眉道:“姐姐莫要撒谎,柳儿都看到了。”
眉儿厉声警告道:“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准说出去!”
柳儿笑吟吟道:“我们县主与贤妃要好,我怎会把这事给说出去呢,可是妹妹好奇,姐姐能否告诉妹妹这酒里何物?”
眉儿与柳儿是同乡,旋乐又与沈若水交好,因此她二人私下关系也亲分。
眉儿拧着柳儿的手腕,算是教训她别不知天高地厚:“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你最好闭嘴,否则我饶不了你!”
柳儿说着就要跑出去:“姐姐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将这事说出去。”
眉儿捂着她的嘴将她拉回,低声道:“你别胡闹,这可是死罪!”
柳儿褪下自己腕上镯子,强自给眉儿带上。
眉儿生怕柳儿张扬,又着急将这酒给沈若水送去,再加上那镯子成色不错,遂破罐破摔,在她耳边一阵低语,柳儿听着,眼眸滑过一丝算计。
眉儿再三警告柳儿不许多嘴后,急忙忙地将酒端了进去。
燕英坐在燕珩腿上,奶音清脆的背着功课,他表现的极好,谈吐清晰流利,燕珩听完难得道了句:“尚可。”
于燕英而言,尚可二字就是莫大的夸赞,平日他背书,燕珩不是说不行,便是说极差。
燕英小脸洋溢着开心,规规矩矩道:“儿臣会再接再厉。”
燕珩摸摸他的头,他便靠在燕珩胸膛,喜滋滋地吃着豌豆糕。
眉儿悄悄将酒放到沈若水手边,沈若水掩饰着神情,殷勤道:“陛下今日在猎场怕是累了,快饮些酒解解乏。”
燕珩道:“朕不渴。”
沈若水倒了一杯,亲自端给燕珩:“这酒是妾亲手酿的,甘甜可口。”
燕珩看也不看她,抱着燕英走了出去,沈若水一咬牙,跟着他走了出去:“陛下出去做什么?还是在屋里好好歇着为好。”
燕珩径自离开,与她保持距离:“我要带英儿出去走走,你不许跟着。”
他说不许跟着就是不许跟着,沈若水若跟,就没好果子吃。
计划就此失败,沈若水气的跺脚,恨恨对眉儿道:“把那酒,拿去倒掉。”
眉儿鬼鬼祟祟地拿着酒壶绕到厨房,没想到柳儿未走,竟还在厨房。
眉儿眼皮一跳:“你怎还在这儿?”
柳儿道:“我来找姐姐拿茶叶啊,姐姐方才未给我。”
眉儿将酒水倒掉,酒壶放到桌上,转身去给她拿茶叶。
趁她转身的功夫,柳儿将袖子里一模一样的酒壶拿出来,换掉了那个酒壶。
眉儿将茶叶给她道:“你快些走,莫留在这儿。”
柳儿拿了茶叶,一溜烟地离开。
柳儿回到旋乐处,旋乐已等的不耐,不悦道:“去拿个茶叶,你怎去了这么许久?”
柳儿弯腰道:“路上有事耽搁了。”
旋乐问道:“何事耽搁了?”
柳儿凑上前挤走熏儿,给旋乐捏肩,道:“婢子看贵亲在给下属赏酒,看着有趣,就停了一会儿,这才耽搁了。”
旋乐颇有兴致道:“赏酒?”
柳儿献计道:“县主若想,也可对别人赏酒,县主如今身份尊贵,对品行比自己低之人,是可以赏酒的。”
旋乐眸光微动,自不会放过这机会,她懒懒道:“那你去赏杜忘忧一杯。”
柳儿窃喜:“是,婢子这就去办。”
柳儿退下,在酒壶里重新倒上酒,使劲摇晃,端着酒杯酒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