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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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安琪加入复仇者这个大家庭已过去近半年了，她完全融入了复仇者的团体中，每天生活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特别充实。一般是谁有空谁就捞走小姑娘去教授些东西，比如跟着鹰眼练射箭，跟着斯蒂夫健身和做小饼干，娜塔莎教她一些防身术，班纳给她讲课，去托尼那里观摩战甲制作，至于索尔，则在安琪学习结束后给她讲几段阿斯加德的故事。不过复仇者经常要出些任务，索尔也只是偶尔回到地球，那时候大厦里就只有安琪一个人了，她也很高兴，乖乖的等他们回来，再给复仇者们一个拥抱。托尼专门给她留了一个取名为“星期五”的AI陪她，这样当他们不在的时候，还有AI可以陪她，也可以和他们在队伍频道里说话。
安琪的事情当然提前告知了神盾局局长弗瑞，毕竟他是复仇者联盟的促使人，还是娜塔莎等人的顶头上司；弗瑞和安琪单独谈了一会，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总之弗瑞最后同意了安琪留下来——虽然他本身就没有多反对。托尼倒是很好奇，但安琪似乎也没办法回忆起自己和弗瑞的交谈内容，他们都将其归于小孩子的忘性大，于是这场交谈内容便变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这回的任务是去捣毁一个九头蛇基地，卧底传回消息说这个据点是用来做变种人实验的，前些阵子莫名其妙跑了不少实验体，隐隐和安琪有些关系。
说实话，这些日子他们也尝试过对安琪进行测试，但无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没有一点特殊能力的小姑娘而已，除了感情迟钝点，身体素质弱点，没别的不同。
所以这次复仇者几乎都参加了，他们没将这事告诉安琪，只说是一次普通任务，让她在大厦里好好等他们回来，或许能够解开一点她来历的谜题。
安琪听话的点头：“我肯定不会出去的，就在这里等你们，还有星期五陪我呢。你们出任务要注意安全，小心不要受伤啦。”
等他们离开，安琪就让小胖手帮忙，搬了一摞故事书到自己房间里去，她潜意识里似乎十分习惯这种独自的生活状态，看到监护人离开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般哭闹，让人很省心，却也很不踏实。
她没有同龄孩子的那些玩闹的特性，乖巧又安静。复仇者们私下里都希望她能活泼一点儿，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他们有信心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她。
“嗨星期五，上午好。”
“上午好，小小姐。您上午想做些什么呢？”房间里响起星期五的声音，安琪思索了一阵，不太确定的道：“看书？”
“sir说您应该看点其他的东西，比如...动画片什么的？”
“可是我不太喜欢那些，或许我可以看看别的东西？星期五，有什么推荐的吗？”安琪一边将故事书放回柜子一边有些苦恼，每次自己一个人在大厦时她就会选择看故事书，毕竟她没什么事情可干。“也许我可以看看关于托尼他们的纪录片？我记得是有的吧？”
星期五：“好的，已经为您下载完毕。”
房间墙壁在建造之初就添加了作为投影幕布的功能，内置投影仪打开，安琪抱膝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机械手晃晃悠悠为她拿来了小零食，是斯蒂夫出门前烤好的巧克力曲奇和鹰眼的小甜饼，当然还有托尼留下来的牛奶。
很难说这是一部不好的纪录片，可以看出来画面里呈现的场景都是真实拍摄的，紧凑的配乐，爆炸的气浪，在危险中穿行的身影都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可安琪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星期五选的是在孩子中受众很高的版本，很多孩子都很喜欢，还掀起过一场儿童模仿的浪潮，但它似乎没办法引起安琪的兴趣。
“星期五，托尼他们还好吗？”
“一切正常，任务进行的很顺利。”
“那就好。”安琪咯吱咯吱地咬小饼干，示意星期五关掉投影。“我不想看这个了。”
星期五照做，她询问道：“您不喜欢吗？不少人都很喜欢，说sir他们看起来很帅。”
安琪手上翻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含糊不清的说道：“帅啊，酷毙了。但是我不想看，他们只能感觉到托尼他们很帅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其他的？”星期五表示疑惑。
“他们看完只会知道超级英雄很帅，可以拯救世界帮他们打跑怪兽，他们会觉得超级英雄无所不能。但是超级英雄本来也只是普通人吧，又不是像索尔那样的神，而且就算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他们不会感觉到这些事情。”安琪把一块饼干泡进牛奶里，看着它慢慢软化下去。
“他们只会认定自己所感觉到的东西，并将这些作为自己的一部分认知。假如哪天托尼，或是斯蒂夫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标准，认知就会像沙堡一样瞬间崩塌，接着他们会将刀刃反过来对准超级英雄，将一切过错都归咎到超级英雄身上。”
她用叉子勉强将那块泡软了的饼干叉起来吃掉：“他们什么超能力也没有，却可以轻易伤害那些人，因为他们有一张嘴。言语是最好的助力，也是最锋利的匕首，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星期五思考了一秒，将安琪刚刚那两段话做成音频发给了Jarvis，而Jarvis识别完内容后，把它转到队伍频道公放了。
托尼一边用掌心炮轰飞两个扑过来的九头蛇特工，一边听安琪柔软的嗓音说出这段一点也不符合她年龄的话，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罕见的沉默，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Jar，甜心最近都在看些什么书？”
“星期五说看了一点东方的小说，还有几本关于语言暴力的著作。”
“看来她将那些东西都学以致用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托尼轻哼了一声，操纵战衣踢倒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人。“这不是她现在应该理解的东西。”
斯蒂夫将盾牌飞出去：“这些对于安琪来讲不太适合，她还太小了。”
“让小姑娘自己去探索吧，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
娜塔莎冷着艳丽的脸庞，毫不客气的出手用寡妇蛰敲晕敌人，克林特在一旁射箭辅助她：“公关部门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不如安琪呢。当然，纪录片是真的很烂。”
“我找到那些资料了，实验基地的变种人也联系了X学院过来接手。”班纳这次没有变身成绿巨人，对付一个小基地其他人的战力已经足够，他便负责去搜寻关于实验的资料以及后续处理。
任务完成，复仇者们集合到一起，匆匆赶回大厦。安琪已经吃过午餐，托尼想到他们还要看那些实验资料，便催她先去睡午觉；小姑娘有些好奇，她感觉到自己的监护者们突然显得急切，但最后还是听话的钻进了房间。
那些资料很厚，可想而知九头蛇这群人究竟在这群孩子身上做了多少疯狂的实验，众人翻看时都有些触目惊心，最大的实验编号已经到了一百零七，也就是说，至少有一百零七个孩子遭受了这种痛苦的实验。
克林特一边看一边疯狂挠头，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尽管知道九头蛇都是群冷血的疯子，但每次它还能再刷新一遍我的下限。”
其他人都沉默，面对着这些血迹斑斑的报告，说什么都深觉徒劳无力。
托尼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目光猛然凝滞。他看到这份档案实验编号一栏写着0，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密密麻麻的手写字体，和厚厚一沓测试报告。
——9.31 接收实验体0，无资料附带，危险等级0，可以实验。
——10.2 测试电击，无效，反应正常，没有激发出能力。
——10.2 通过物理伤害测试自身愈合速度，生命特征无异常，感觉不到特殊能量波动。
——10.3 身体器官无异变情况，自愈速度慢，
——10.5 无法检测实验体0号的能力，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
——她有能力，能力是什么？为什么检测不出来？她拒绝任何交流，也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洗脑。
‘洗脑’这个单词写的很用力，还被画了个圈，重点标注出来。
——10.7 第一次洗脑，效果不好，心理暗示出现错误，实验体0的记忆产生断层，无法探知她具体遗失了哪些记忆。
——10.8 第二次洗脑，心理暗示成功，0说出了她的部分记忆，没有提取到有效信息，她恢复了自我意识，实验被迫终止，心理暗示被摧毁了。
——为什么会失效？连那位【被涂抹】都没办法承受，实验体0却只失去意识两个小时！这怎么可能！
——查到了她在本部的资料，她经历过洗脑，在接收之前就经历过了，还是从他【被涂抹】手里转过来的，所以现在不起作用。不过不要紧，正好可以尝试一下新东西。
——10.10 洗脑再次失败了…明明给她注射了Pluto一号试剂，洗脑应该成功的！
——Pluto试剂：注射者会完全陷入幻觉中，重复此生最害怕的情景，直到注射者精神崩溃变成一个白痴，还会破坏注射者的记忆。
——她身上一定有什么！
与其说是报告，倒不如说是几个研究员的随手笔记，纸张里除了对于实验体0的测试反应，还充斥着他们的调笑和一些下流的幻想。每天接手进行研究的人都不同，通过字迹可以看出他们是四天一循环，一天就可以写满一张报告。
托尼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从头翻到尾，实验体0被测试的次数有上百次，每天都不尽相同，但似乎没什么效果，洗脑几乎没有一次成功的，即便成功她也只浑噩了三四个小时就清醒了，根本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好像他们只是抓了个普通人回来。但一个普通人能承受住这么高强度的洗脑吗？绝对没可能，所以研究员认定她的能力是关于精神或者心灵方面，只是测试强度还不够，无法让她的能力具现出来。
托尼浏览的速度很快，很快翻到最后一页，记录的研究员字迹潦草，字里行间充满了疯狂：
“3月7号，那些实验都太轻微了，我需要更直观的东西！我砍了她一刀！孩子承受不了这样的出血量，只需要几秒钟她就会死掉！濒死状态身体机能反而会瞬间达到峰值，她总该展示展示手段让自己能活下来吧？让我来看看...”
记录到这便停止了，他甚至没有写完那句话，留下大段突兀的空白。在这张纸的最下方，被打上了实验失败的印章。
——3.7 未知人员袭击基地，实验体0出逃，实验失败。
小胡子男人轻轻抽了口气，他出声询问娜塔莎：“我记得安琪身上有留疤对吗？”
“对，在胸口，她给我看过一次，后来就不让了。”娜塔莎回想了一下，“长度大概有十多厘米，是刀伤，可以推断出当时伤口严重，出血量很大。”
“well，我想我找到甜心了。Jar，把视频资料里面编号为0的找出来。”
托尼把刚看完的那份档案递给斯蒂夫，示意他们传看。Jarvis已经将会议室里的投影设备打开了，实验体0的相关视频只有两个，拍摄时间短的出奇，都只有十五秒。
昏暗的房间里放满了奇怪的机器，最中心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看起来是个女孩，戴着金属头盔看不见面容，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她安静的像具尸体，却在视频的结尾突然偏过脸看了眼摄像头。
“You lost.”她吐出一句话，视频便结束了。
Jarvis瞬间给出了分析结果：“声纹对比相近，人物模型相近，有80%的可能性是小小姐。”
第二段视频给出了证据，女孩的头盔被摘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身形瘦弱，那双眼睛倒还算平静，翠绿色的眼瞳平淡无波。一个裹着严密防护服的身影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把尖刀。
“Death can\'t take me away.”她看见锋利的刀刃，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反而这样说道。
视频定格在男人挥刀的瞬间，画面里女孩正对着摄像头，就好似隔空与复仇者们对视一般，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布鲁斯的皮肤隐隐有变绿的趋势。
“sir，小小姐醒了，正在找你们。”Jarvis适时的出声提醒道，众人回过神，连忙把乱七八糟的资料都收起来，投影仪关掉，努力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
克林特听见敲门声，走过去帮安琪开门：“嘿下午好小甜心，睡的好吗？”
“睡的很好，下午好克林特，你们都在这里吗？”
“yeah，当然，我们在写任务报告呢，我们都在这里。”他牵着小姑娘进来，瞅着她微笑的小脸，想到刚刚看的那些资料和视频，忍不住在心底微微叹息。
安琪眨眨眼，脸颊红扑扑的：“托尼也会写这个吗？我记得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的。”
“当然——不包括我。”托尼掐掐她的脸颊，“这些交给cap他们最适合了，钢铁侠只负责带你玩。”
安琪咯咯的笑起来，给每个人都来了一个拥抱，索尔还给她回赠了一个举高高。她张开双臂，像只快乐的小鸟。
“你们开完会了吗？我记得，你们好像都没有吃午餐哦！”安琪鼓起脸颊，看着面前的复仇者们。“斯蒂夫说这样的生活作息是不健康的，你们之前还说要我好好吃饭，现在是你们不听话啦。”
娜塔莎笑道：“那就拜托尽职尽责的安琪小姐为我们点餐可以吗？我们现在都饿的头昏眼花，拿不动手机了。”
“没问题！”小姑娘一下高兴起来，踩着毛绒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今天中午我吃了很好吃的东西，我超喜欢的！Jar，可以帮我打订餐电话吗？”
“乐意为您服务，小小姐，菜单已经列好了，您勾选后我会将它转述给餐厅的。”
眼见安琪在浮现出来的菜单上开始勾画，一群人背地里开始交换眼神。
托尼：“我想这些事就不告诉小甜心了吧？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斯蒂夫同意：“当然，安琪她现在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她无关。”
“她现在是我们的安琪，是复仇者的小天使，不是什么实验体0，那些伤痛应该离她远去，希望安琪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虽然我总有种感觉，她会一点一点想起那些东西。”这是娜塔莎说的，她侧着脸，目光温柔地落在安琪活泼的身影上。
克林特赞同的点头，想起报告里的东西又问道：“小姑娘的身体还好吗？那些实验和洗脑会不会给她造成身体隐患？”
“Jarvis之前做过扫描，隐患应该没有，除了胸口的疤痕和失忆以外，就是身体素质有些差，不过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更好，这样比较放心。”
他们在这头嘀嘀咕咕，那头的小姑娘一边看菜单一边忍不住笑意，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种仿佛全身沐浴在温暖阳光里的感觉又来了，她知道这大概是自己的监护人们在为自己操心，所以才会释放出这么大的善意。
“我选好啦，保证好吃！”安琪让Jarvis联系餐厅，然后回过身扑向他们。
众人闹成一团，托尼坏心眼的去挠安琪的痒痒肉，安琪连忙溜到斯蒂夫身后躲着，趴在他肩上冲托尼做鬼脸。一回头被索尔抱起来转了半圈，克林特找准时机往她嘴里塞了块小甜饼，她鼓着腮帮子窝进娜塔莎怀里，红发特工把安琪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扎好；最后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布鲁斯跟前和他打招呼：“嗨布鲁斯，嗨浩克，下午好~”
自从知道布鲁斯和浩克是一同存在之后，她每次打招呼都会认认真真的说两人份的，哪怕浩克不太可能听得到。
这大概就是小姑娘努力回报他们的一点儿善意吧，毕竟她还太弱小了，能做的不多。
“下午好，安琪。”布鲁斯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终止了这场玩闹。“安琪订的午餐到了。”
小姑娘捧着半块巧克力蛋糕坐在他们旁边，一边浏览今天的新闻一边吃，时不时还接受来自监护人爱的投喂。安琪吃东西的时候像只小仓鼠，围观小姑娘吃东西是每天最快乐的一件事情，让他们看着就很想上手rua一把，然后小姑娘就会停止动作茫然的抬头看，更像只萌萌的小动物了。
半块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她恋恋不舍的放下盘子，目光投向另外半块，但却只是看着，没有其它动作。
“安琪，你还想吃吗？”娜塔莎看见她的眼神，问道。
“想呀。”她很坦率地点头，“但是我今天的摄入量已经达标啦，再吃就会超标。”
“如果你很想的话，可以和我们说的，嗯..比如撒娇？”托尼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将蛋糕端到安琪的面前。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孩子总是会用一切手段来达到他们的想要的结果，撒娇装哭耍无赖，无所不用其极，但这些在安琪身上却看不到一点影子。
就像安琪很想吃这份巧克力蛋糕，但如果他们不让她吃，她是绝对不会去吃的，也不会用撒娇或者是眼泪攻势——哪怕她真的非常非常想。
她太过于乖巧了。而这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似乎不是件好事。
安琪把黏在巧克力蛋糕上的目光收回来，十分茫然：“撒娇？”
“这样也许你就可以多吃一块蛋糕了。”
“我…”她看看托尼，又看了看同在餐厅吃饭的复仇者们，才轻声道。“能吃一块蛋糕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再来一块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才和我定下糖份摄入量的，我为什么要撒娇来破坏你们的计划，这样是不对的。”安琪脸色严肃的摇摇头，像个故作老成的小大人。“答应过你们的，我不可以反悔。”
看来她的思维还没有转换过来。
托尼无奈的道：“不得不说，小甜心的话总是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好了，让老冰棍奖励你这个乖宝宝一点苹果派吧。”托尼耸耸肩，示意斯蒂夫把小姑娘接走，然后拨通弗瑞的通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