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3. ...
-
在安琪他们刚租下贝克街222号时麦考夫就注意到了这对奇怪的组合，他示意手下的人去查询他们的身份信息，却发现环节被扣在美国无法动作，他只好顺着小姑娘的姓氏一路追查，最终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先生对上了话。
两个人的会面是视频会议，两张脸都是一模一样的虚假笑意，商业互吹几句后便进入会面的正题；托尼向麦考夫保证巴基两人只是单纯的出国旅游，他们的地点都是瞎选的，上个月还因为在街头看了个广告宣传片就决定去了罗马尼亚，所以这次的伦敦之行没有任何阴谋和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安琪开心。
麦考夫并没有多相信托尼的话，但得到了他的保证还是稍觉放心，两人又虚假的你来我往交换了共建美好友谊的愿望，然后干净利落的挂断视频。
处在不同国家的两人都是一脸呵呵的微笑。
托尼：我没说错啊主要就是让安琪开心嘛，至于她为了开心会不会干出些什么事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麦考夫：我还是自己去找小姑娘聊聊吧这份商业友谊太虚假了我好不放心啊。
于是便有了这次会面。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私人餐厅，麦考夫早就提前订好了独立包间，他倒没想着豪气的包下一整间餐厅，那没有多大意义。三人穿过充满古典气息的回廊，一楼有人在弹钢琴，安琪凝神听了一会，想起来这首曲子的名字：《致爱德琳的诗》。
可以听出来演奏者技艺一流，安琪驻足从栏杆缝隙里看见演奏者的脸，是一个男人，黑色头发，穿着一件呢子风衣，按在琴键上的手指十分漂亮。他似乎察觉到安琪的视线，抬头看向安琪所在的地方。
两双相似的翠绿色眼瞳对上目光，彼此都是一愣；男人的容貌有一种邪气的俊美，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着便带了几分凌厉。安琪因为那首曲子对他很有好感，倒不怕他，对他露出一个很高兴的笑容；男人挑眉，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也礼貌的对她笑了一下。安琪听见巴基在小声喊她，便踮着脚尖朝男人挥了挥手，转身过去找巴基了。
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呢，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能是错觉吧？他有一点像洛基，不过洛基现在还在阿斯加德待着，应该不会出现在伦敦…说起来也有好久没和他聊天了。
安琪想着，决定给洛基准备一份新年礼物。
餐厅厨师的水平果然很棒，安琪和麦考夫断断续续的说话，巴基有时候也会开口，三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不得不说，麦考夫你比夏洛克好相处多啦。”安琪放下叉子，忍不住捧着牛奶杯感叹了一句。
麦考夫微笑：“其实还好。”
“你是夏洛克的哥哥，那夏洛克会不会嘲讽你啊？”
麦考夫：……感觉不经意中枪了呢。
安琪一看他神色就明白了，她叹一口气：“夏洛克连他哥哥都不放过，真可怕。”
正和约翰查案的夏洛克突然浑身一凉，他皱眉看看四周，没找到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夏洛克：难道是那个死胖子又在念叨我？
巴基和安琪回到222号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们吃完午餐后又借着麦考夫的车去泰晤士河河边逛了一圈，下午茶没吃上，麦考夫有事提前离开了。他们在河边拍照，然后碰见了忙于查案的夏洛克和约翰。
“嗨，约翰，夏洛克，下午好~”
安琪朝两人打招呼，顺口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她刚刚买的大份冰淇淋，她真心觉得冬天吃冰淇淋是一种魔鬼的吃法，一口下去她都快魂飞天外了，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冰了。
约翰看上去有点跃跃欲试，但他想到自己还在和夏洛克查案，只能忍痛拒绝。结果他一转头就看见夏洛克伸手接了小姑娘递过来的新勺子，挖了最上面的那个巧克力球送进嘴里。
约翰：？？？
我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安琪看见夏洛克的动作忍不住‘啊’了一声，她超想吃那个球的，想着要把它留到最后才一直没吃，结果现在让夏洛克一勺挖掉了…她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夏洛克，没说什么，只是周身的气场低落的不行。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还在想那个巧克力球，然后又摸出一个勺子递给约翰：“约翰，这个球给你，是抹茶味的。”
约翰和巴基都对夏洛克报以谴责的眼神，特别是巴基，看上去简直想要打死他了。
夏洛克含着勺子停顿了一下，迫于形势感到了‘愧疚’，他思索道：“我…明天给你买三个球的，都点巧克力味。”
小姑娘的眼睛发亮，心情瞬间高兴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夏洛克！我收回那些想法，你是个好人！我明天请你吃我烤的曲奇饼干~”
夏洛克：你居然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
她扑过去抱了抱夏洛克，男人太高，她只能够到他的腰，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安琪的喜悦，她很快放开男人，继续开始吃那份一个球都没有了的冰淇淋。
小姑娘的快乐真简单啊，太好哄了。三个男人看着高兴的安琪默默的想，他们对视一眼，难得达成共识。
夏洛克两人吃完冰淇淋球就走了，他们还要查案，安琪和他们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也不在外面溜达了，和巴基一起打车回家。
“巴基，我觉得夏洛克的工作看起来好有意思，哪天我们可以像约翰那样当他的助手去查案吗？”
“也许吧，约翰应该很高兴有你的陪同。”巴基拍拍她的脑袋，语气温和。
安琪也回应似的拍拍他的手：“那我们明天问一问夏洛克吧~今天我要多烤一点小饼干，上回托尼寄来的已经要吃完啦。”
“好，我帮你。”
巴基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尽管只有一点点，但这足够他和安琪感到高兴了。
其实那段记忆并不是美好的场景，他看见纷飞的大雪渐渐淹没自己的视野，刺骨的寒冷顺着浸湿的衣料渗入皮肤，思维逐渐变得迟缓，他头昏眼花，胸口的热量一点点消逝，最终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他想这大概是在他进九头蛇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安琪认同他的想法，将神盾局资料记载的东西翻出来给巴基看，他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掉落悬崖失踪的，应该是在冰原里因为低温失去了意识，然后被九头蛇率先找到带走了。
两人只偶尔聊起这个话题，任由其顺其自然，能想起来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就当那些过往是他经历过的上辈子，现在是另外一种生活了。
“巴基，你想在曲奇里加点什么吗？”
“…李子？”
安琪拒绝：“我们没买李子干回来。”
“蓝莓？或者葡萄干？巧克力的不做了吗？”
“我想试试别的口味。当然不会，巧克力的我也做了，在那边。”
巴基一边将面团放进不锈钢模具里压出花朵的形状，一边说道：“也许你该少吃点巧克力了？”
安琪扭头看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会让我少吃点巧克力？”
“还有牛奶糖，你知道的，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巴基解释道，他之前不知道这些东西，前天刚看了会教育频道和一些育儿书籍，才发现以安琪的甜点消耗量，每天的糖分都在摄入超标。
“我简直不敢相信，巴基你变了，你以前从不限制我吃甜食的。”小姑娘摆出十分受伤的表情捂住胸口。“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我太难过了。”
巴基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最近又在看些什么书？”
“东方的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很喜欢这么说。”安琪回答，然后又开始表演。“为我们逝去的友情哀悼，这真是让人悲伤，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巴基了，甜食是我的生命，而你却想要将它从我的生活里将它剥离…”
她卡了下，实在说不下去了，被这些话酸的一激灵，摆摆手笑起来；巴基也笑，伸手擦掉安琪脸上沾到的一点面粉。
星期五悄悄记录下现在的场景，准备等会联网发给sir，让他看看如今的小小姐。
sir应该会很高兴吧，现在的安琪和她刚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复仇者们当初的愿望实现了。
她为安琪感到高兴。
两人烤好了两大盘曲奇，安琪也和巴基约好了以后每天摄入甜食的量，她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有些放飞自我了，再吃下去恐怕自己的牙齿要小命不保。
一天五颗糖，两块巧克力，其他的小零食适量。
其实看起来还不错，更何况明天还能吃到夏洛克的三个巧克力球的冰淇淋~
他们在家里解决了晚饭，然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片名叫《吉屋出租》。
安琪以前并不看这些，今天只是突发奇想，毕竟当时那部复仇者的纪录片给她留下了很难受的印象。
而这部片子没有让她失望。
等到电影的结尾放完，她呼出一口长气，轻声道：“Angel她真好。”
“嗯。”
“我觉得她是真正的天使，她太好了。”小姑娘的眼眶还有些红，她在剧中Angel死去的时候掉了眼泪，有些难以接受。
巴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你和她是一样的，你们的灵魂都在闪闪发光。”
“我的光芒是借来的，因为我生活在一群闪闪发光的人身边，真正闪闪发光的是你们。”她叹息着说道。“而我害怕失去。”
她安静的抱住巴基，想起来一段格外不同的记忆，但她不想将这段记忆告诉给任何人。
安琪没见过那样的景象，无数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伸出的指尖却什么也握不住，她看见托尼踉跄着倒在一片废墟上悲伤的落泪，看见巴基在斯蒂夫转身的一瞬间化成飞灰，他们为失去的人哭泣、悲伤、难过，不可置信和崩溃；仅仅只是回想那副情景她就快要哭出来了，那是未来吗？是因何而产生的未来？为什么她会看见？
她回想起在那天晚上复仇者举办的欢迎会上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似有明悟。
安琪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她是最大的变数，那段记忆里是她见过的却没有参与的未来，而现在她出现在这里，命运的轨迹将因其走向另一个方向。
蝴蝶效应，她无声的念叨这个词，小小的蝴蝶无意中扇动翅膀就能引来一场巨大的风暴。安琪相信，这场风暴会将那个预见的未来完全摧毁。
她绝不允许那种情形发生。
但很奇怪，她刚这样下定决心，浓重的困意就向她袭来；巴基以为是小姑娘累了，便关了投影抱她上楼睡觉，安琪钻进被子里，两个人互道晚安后很快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闹钟响起来，她的记忆断层在看完电影之后和巴基的谈话处，之后便是说晚安的场景，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
奇怪，安琪皱眉想着，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An，吃早饭吧。”巴基在餐厅喊她，小姑娘便将那些困惑都抛在脑后，小跑着钻进厨房拿餐具。
总会想起来的，可能还没到需要我想起来的时候。
夏洛克和约翰来找他们是在上午的十点整，安琪当时正在和巴基玩纸牌，但她已经快要输了，正愁怎么耍赖，听见门铃响就很高兴的将自己的手牌丢进桌上的废牌堆里，眨眨眼：“我去开门啦，这局不算哦。”
巴基笑了笑，如她所愿的收起纸牌，起身去厨房拿准备好的甜点。
安琪小声碎碎念：“夏洛克要是不给我带有三个巧克力球的冰淇淋我就生气了！小饼干也不给他吃，花茶也不许喝，这就是不守承诺的后果。他要是不给我带我今天就吃不到了…”
事实上夏洛克还真忘了，幸好约翰想起来他跟小姑娘承诺的事情，提前拉他出门去买了冰淇淋，不然今天夏洛克就得吃小姑娘的闭门羹了。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开门，两位男士站在门口听见她的话脸色都有点无奈，约翰赶快冲夏洛克眼神示意，夏洛克只好不情不愿的将右手提着的装冰淇淋的袋子递给她。
“是冰淇淋！”她欢呼一声，接过袋子，笑起来。“快进来，巴基去拿甜点啦。”
“恕我直言，当心这些东西蚕食掉你的牙齿，还会让你的体重像吹气球一样上升。”夏洛克还是没忍住自己开嘲讽的嘴，他扫了一眼茶几上放的大堆小零食，毫不客气地说道。
安琪正在拿小勺子戳冰淇淋球，闻言头也不抬：“我已经开始控制甜食摄入量了，放心吧夏洛克，今天做的曲奇都是无糖的，而且就算我长胖了，巴基也还是能打你。”
夏洛克不说话了，他坐下来，试图用眼神杀死安琪。
“夏洛克，用眼神攻击是很幼稚的。”
“我在分析你，你昨天晚上哭了？”
“确实，因为看了电影。你怎么知道？”
“眼睛肿了，你现在看起来很丑。”
安琪：？？？
她微笑了一下：“看起来你很想念巴基的匕首。”
“我是说，你现在就算是丑也比那些电影女星要好看很多。”
“谢谢，但丑始终是个让人不太愉快的词。”
“那我可以说你漂亮的就像一个核桃吗？”
“……可以啊，说完我就喊巴基打你。”
“哦，安琪小姐今天也如同昨天一样漂亮呢。”
约翰觉得现在的夏洛克看起来比安琪还要幼稚，还要像小孩子。两人的斗嘴十分有趣，安琪就像是一只猫，踩到她的雷点就会炸毛，而夏洛克老是嘴贱去撩拨她，你来我往就像两个三岁小孩；这让他和早就从厨房出来的巴基看戏看的很愉快，同时还不忘眼神交流，活像两个带孩子的家长。
巴基：安琪平时很乖的，很可爱的。
约翰：是夏洛克的错，他太喜欢作死，我简直操碎了心。
巴基：看出来了，你不容易。
两人就差握手找个地儿交流育儿经验了。直到夏洛克·只有三岁·福尔摩斯和安琪·本来就是孩子·斯塔克暂时停止战火，巴基才将茶杯和装曲奇的盘子放在桌上，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圆形小桌旁，开始吃东西。
花茶选的是中国的一个品种，蜜梨绿茶，花茶清甜的口感和曲奇的味道很搭，两者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夏洛克道：“麦考夫见过你们了。”
“是的，你怎么知道？昨天和他一起吃了午餐。”
“我周围出现的人他都会调查一遍，街上都是他的人。”
“这就是弟控吗？”安琪咬着勺子笑起来，说出了一个夏洛克不是很明白的词语。
“话说回来，你们的案子办完了吗？”
约翰接过话题：“已经结案了，安琪你可以看看我的博客，我会在上面写一些夏洛克办过的各种案子。”
“啊，快来和我互关，我的Stalk（虚构社交网站，类似微博）又可以有新朋友啦。”
两个人开始挨着嘀嘀咕咕，完全忽视了另一边的巴基和夏洛克，巴基并不在意，他安静的吃了两块曲奇，突然开口：“安琪想跟你一起查案。”
夏洛克的眼神满是打量，他举着茶杯：“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巴基听出来他在嘲讽自己，倒也习惯了他这种带刺的语气，毕竟夏洛克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他笑了一下：“不说话总比会找打好。”
“看来我要推翻之前对你的认知了。”
“人总是具有多样性的。”巴基回答，将话题拉回来。“你同意吗？”
“为什么不？免费的劳动力。”
“我以An的安全为先。”
“当然，这很正常。”
两人达成协议，安琪和约翰也在此时结束了讨论，她举起手机给巴基看：“夏洛克经历过的好多案子都好有意思欸！”
巴基微笑：“嗯，你也可以和他一起。”
“真的吗？哇哦，那可真是太棒了！”安琪眼瞳亮晶晶的，就像是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小猫。
约翰听见这个消息也很高兴，他十分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但是也有点担心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万一我们遇见的犯人会伤害她呢？”
“我会保护她，不用担心，我不会让An陷入危险。”
夏洛克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哼笑，拍拍约翰的肩：“他一个能打我们两个，或者更多。”
“夏洛克你太低估巴基了，他至少能打十个你。”
“一个我能打两个你。”
“可是巴基不会打我，而你打我巴基会打你，所以等式不成立。”
“你真无聊。”
“和某位跟十岁孩子吵架的福尔摩斯先生彼此彼此罢了。”
两人又开始斗嘴，约翰无奈的扶额，倒是巴基神情自若，甚至还起身为他们续了杯茶。
“挺好的。”巴基看见约翰对他投来佩服的眼神，轻声解释。“以前安琪没这么活泼，我们都想让她活跃一点，但她不那么想，总是沉着脸，很放不开。”
“我们？”
“Yeah，除了我她还有好几位监护人，不过不在这边而已。”巴基平静的道，他已经知道安琪脱离九头蛇实验后就被复仇者收养的事情，而他也并不惊讶，倒是安琪很希望能带巴基加入那个大家庭中。
约翰有些愣神：“安琪的父母呢？”
“不知道。”
巴基的手机壁纸正是他和安琪在罗马尼亚拍的第一张照片，还印了一张出来带在身上，他点亮屏幕看了一眼，详细说：“我第一次见到An她才…四岁吧，那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她自己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因为记忆有损。”
“看来你们经历了很多事情。”
“当然。”男人转过头看他，嗓音平静，脸上的神情也几近温和；但约翰偏偏从中嗅出了一丝冰雪、硝烟与鲜血混杂的气味，他想这个男人大概经历过无数痛苦无数磨难，才能造就如今这样波澜不惊的灵魂。
约翰笑着对他举起杯子示意，这个温和的英国男人同样有着一颗珍贵无比的心灵，他的身上有着和超级英雄截然不同的人性光辉，这也是安琪喜欢他的原因。
“但是你们现在拥有一个小姑娘，一个甜度满分，由巧克力和牛奶糖组成的小天使，所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巴基也笑起来：“是的，说不定还会被甜到牙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