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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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恒永这一次睡的实在太久，凌晨三点多终于醒了过来。
手下的触感和温度实在太过温暖，让他的大脑陷入迟钝，低速缓慢运行。
慢慢回忆起昨天不甚清晰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大脑便又死机了。
咬了咬唇，小心翼翼收回自己的胳膊，极缓慢地将身体向反方向挪。
权煜担心着旁边的人于是睡得不踏实，一点动静也能醒过来。
看到权煜要醒来，司恒永忙合了眼，一动不敢动，心里又慌又乱，极力掩饰，呼吸轻的像羽毛。
权煜眯着眼醒过来，爬过来试司恒永的体温，又伸手摸有没有出汗。
看着一切都好，才放心地瘫回去，很快想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司恒永待他睡着后又等了许久才敢二次尝试，这次更是万分小心谨慎，好在权煜没醒。
司恒永连灯也没开，独自坐在黑黢黢的客厅里。
过了一会，忍不住想要去摸烟，捏在手里又呆住许久没动作。
大约是坐了两个多小时，权煜揉着头发走了出来，语气熟稔：“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司恒永摇了摇头，眼睛看着他，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权煜过去开了灯，看见他乖乖坐在沙发上，眼角有点微红。做了下心理准备，用赴死的决心坐过去。
司恒永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
权煜挠挠头，坦率承认错误：“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脑抽做错了。”
司恒永攥着烟的指节不自觉用力。
权煜便接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会心里好受点，但我是真心道歉的。上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生气……”
你难道不是觉得我脏么？司恒永想开口问，一般人不都会觉得gay很恶心么？司恒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开口。
权煜道完歉，自觉理亏。又看他不给回应，便觉得还没原谅自己。
又想起来罪魁祸首，恨得牙根痒，“都是那个傻逼神他妈烦，就不干一件人的事。回来就他妈惹事，真是个垃圾！”
提起权彬，司恒永忍不住问道：“你和他……”又觉得属于别人家事，可能不合适开口。
权煜倒是自觉接了下去：“其实本来也挺好，他考上大学拿着家里的钱跑了，后来就没联系过。”想到当时发生的事情，权煜嘲讽地笑了笑，“当时我人蠢的厉害，还以为他出什么意外，傻子一样去报了警。”
司恒永看着他，没说话。
权煜无所谓似的耸耸肩：“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是自己跑了。”
有过同样的经历，让他这时候更加能感觉到那无所谓的背后，极深却不带恶意的恨。
空气凝滞，安静的有些令人烦闷。
权煜没话找话道：“以前不知道是我年纪太小太傻，还是他伪装的好，反正是没看出来是个狠人，能做出来这种事。”想到当时的事，权煜笑道：“当时他说学校免学费不用打钱，让我爸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整了半天原来根本就没去那个学校。最后邻里都以为我爸不愿意说他去哪，其实我爸也不知道。”
“他在人前一直是……”司恒永没说完，微垂下眉，浮起淡淡的苦涩，声音哑哑的，“我也从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默。
两个人都有些话想要问，可是又由于种种理由问不出口。
权煜起身，刚想说自己该走了，对上他的视线，改口说：“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司恒永点了点头，将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你想吃点什么？”
“？？”权煜诧异看过去，这是身体好了要自己做饭？
司恒永打开冰箱，看了眼食材，心里有了打算，问他：“有什么忌口的么？”
“没有。”
“那我简单做点。”司恒永说着，从冰箱里翻出来两个鸡蛋一根黄瓜。
权煜：“？？”我怀疑他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司恒永又从冷冻里找出来一块培根。
权煜走过去：“我来做吧，你身体还没好。”
司恒永摇摇头，摆手道：“很简单的。”
果然很快，不过十五分钟，就做了五谷豆浆和鸡蛋卷饼。
权煜食指大动，吃了一口连连赞叹：“哇！好吃好吃好吃！”
司恒永低头开始喝豆浆，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核桃好像放多了。”顿了顿，拿出本子记了点什么。
权煜惊奇：“你做饭还要记菜谱的么？”
“恩。”司恒永头也没抬：“做的机会少，还在找合适的比例。”
“还以为你经常自己榨豆浆喝。”
司恒永顿了顿，才说：“豆浆机买的时候没注意，最少做出来两人份的。”他不想说出这种好像在暗示什么的话，只好用尽量陈述事实的语气。
“嗐，那以后我多来蹭饭呗！”权煜毫不在意，大手一挥。
司恒永却猛地抬起了头，定定看着他。
权煜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拿眼觑司恒永，奈何他此刻表情看起来完全没内容，是讨厌还是愿意完全看不出，无从下手。只好硬着头皮试图给自己找台阶：“其实……”
司恒永眼睛似乎有光在黯淡。
权煜急中生智改口：“两个人吃饭也热闹！是不是？哈哈哈哈…”演技极差地干笑，偷偷看司恒永。
司恒永心里一暖，面上也泛出层淡淡的笑。
权煜才有些安心——不对，我安什么心？怎么感觉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和那个人有关的话题，安安静静吃了一顿早饭。
饭吃完，身体后知后觉开始疲倦。
司恒永只好又躺了回去。
权煜洗了碗，看司恒永睡的还好，轻手轻脚走了。
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丝合缝，光一点也透不过来，司恒永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是少年阳光灿烂的笑容，温暖得好像午后的日光。
权煜挤进门，熟练地踢掉鞋子，拎着大大一袋子东西，眉飞色舞：“这家参鸡汤超好吃！快快快，趁热赶紧吃。”也不等人招呼，就一路飞奔到厨房。
司恒永弯腰把他的鞋子摆好，去洗了个手。
坐在桌子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愣怔——权煜怎么又过来了？
权煜已经有些习惯他慢腾腾的样子，将勺子塞在他手里，推了推碗，热情地推销：“尝尝看，尝尝看。”
司恒永顺从喝了口汤，毫无防备地被惊人的鲜度震惊到。
权煜已经获得了读司恒永能力二级水平，洋洋得意得仿佛是他自己做的一样：“是吧是吧，我就说超好吃！方圆十里小饭馆，这家绝对数一数二！”似乎是为了增加信服度，又将剩下好吃的饭馆一家家分析。
什么哪家什么菜好吃啦，哪家比较便宜啦，哪家给的菜比较多啦诸如此类。
司恒永喝着汤，歪着脑袋极认真听他讲。
吃完饭，权煜收拾收拾餐具，如风一般来又如风一样走了。
司恒永站在玄关，不自觉捻了捻手指，并没有香烟在，也不怎么想抽烟。
只觉得权煜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明明孤单了这么多年，周围竖起了厚重而冰冷的墙，压抑到自己都几近窒息，可他却可以轻易地打破这一切，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敲门声又响起来。
司恒永诧异，开门。
权煜更诧异，眉毛微微挑起，他怎么开门这么快？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拿出手机：“你手机号多少？”
“133****9713。”
卧室里的电话铃很快响起。
“OK。有事给我电话啊，那我先走了！”权煜轻轻松松摁掉电话，招呼着就要离开。
“恩。”这么应了以后，司恒永却并没有关门，很有一副要目送他走的架势。
权煜推着他进去，“你病还没好别着凉了，早点回去睡啊。”
“……”
权煜一脸黑线地看他。
原因无他，司恒永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推到哪里就站在哪里。
“你快进去吧，我下午再过来，好不好？啊？”说到最后已经是哄着的语气了。
司恒永点头，看了看他往卧室走去。
权煜就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几步路回头了三次，忽然就有点放心不下。
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个猫？
还是黏人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