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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上卷.第二十二卷 ...

  •   第二十二卷 风波起

      自衡芜宫接了太极宫的聘书后,下聘之礼便正式完成了,太极宫随即颁旨对外宣告了神灵两族的联姻。

      灵界,衡芜宫。
      元宵节之日,太姬作为灵界女君,设宴群臣,亦接受众臣对联姻之喜的恭贺,绿染或是太过于兴奋,竟然喝醉了酒,在席间翩翩起了舞,花颜见状,也随之跳了起来,一众王公大臣均喝的不亦乐乎,东倒西歪,整个崇庆殿热闹非凡。
      午宴结束后,倾月站在偏殿,拿着洛水寒描的画,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看着太姬一脸幸福,不舍得打断她的欣喜,故而迟迟未将手中之画交与她。
      太姬发现倾月,见她手中有物,又似有话对自己讲,便遣了侍女们。
      倾月走过去,太姬问:“拿的什么?神神秘秘”,遂径自打开了画卷,竟是少女时期的自己,不禁暗叹画笔之精妙,以为倾月所画,正要赞美之际,又见旁边写了一行诗“人面不知将何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相思之意,也有不舍之情,定不是倾月所画,转眸对着她,满是疑问。
      倾月浅浅一笑,把画卷收了起来,道:“只怪啊,我姐姐是六界第一美人,爱慕的仙人、灵君甚多,今日也不知是哪个郎君悄悄放了这画在我偏殿,恰好被我拾了,你虽是有主之人,也挡不了别人的爱慕之情啊,我见技艺精湛,画的惟妙惟肖,想他定是用了心的,故而拿给你瞧瞧。”
      太姬听她这么说倒是看得开,又不是当面表白,何苦伤了别人的心,可叹,世间的好儿郎又要伤心一地了,谁叫我眼里只容得下他呢。
      ……………………………

      神界,太极宫。
      太姬与倾月闲聊了一阵便回了太极宫,以未来正宫的身份出席九重天的元宵节晚宴,适逢天君也出席,帝苍神君便以家宴的形式来操办。

      宴会开始之际,帝苍亲到漪澜殿迎太姬。
      只见眼前款款而来的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浅蓝海水、云图,胸前是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散了开来,盘了一个简单的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金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额间的一抹艳色又显得高贵无比。
      几日不见变化之大,今日的太姬美的着实有些摄魂。
      帝苍看了许久,看得眼前的女子羞红,才道:“你今日,甚美,语言不足以形容”。
      羞红的女子娇颜更盛,缓缓将手递了出去,男子轻托着,便向无极殿走去。

      宴会上,帝苍携太姬向天君浅浅一拜,天君亦向二人回了礼,今日的位次有些不同,主位共设了三张,居中的是神君,居左的是天君,居右的是衡芜女君,亦是未来的君后。
      君臣一番见礼之后,便开始相互敬起酒来,太姬中午喝的有些多,此时不敢贪杯,只是浅尝辄止,天君亦不怎么喝,唯有帝苍喝得较多,来者不拒,又帮太姬挡了诸多的敬酒。
      下首第一位的是流光,与帝苍敬了一杯后,道:“今晚甚是开怀,不如让我为诸位献上一曲”。
      “甚好”,帝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玉衣素手,笛声悠扬,流光在座位上吹起了名曲《夜莺》,引得众仙好一番陶醉,席间的海棠仙子似有所染,自发飘到殿中,翩翩起舞,一时彩蝶纷飞,一时花瓣飘落,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宛作一对璧人,竟让天君和太白星君起了做媒的心思,又因流光之母叠鹤仙子与百花仙子的交情,天君怎么看流光,怎么觉得合适。
      ………………………………

      元宵宴后,一连数日,太姬都在太极殿守着帝苍,偶尔看书看得累了,又跑去归尘台小梦一会。

      一日,太姬在百花仙子那得了一盆月下美人,似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花骨朵,盛开之后极美,太姬在紫藤树下守着,还有两个时辰才开花,花期极短,不足四个时辰。
      “时辰还早,等你快开的时候,我再去叫他来看”,太姬对着月下美人自言自语道……
      月色渐浓,风渐起,太姬有些哆嗦,抱着双臂坐在醉心亭里,眼睛在帝苍和月下美人之间来回移动。
      “啊,快开了,马上就能见到你绽放的样子了”,太姬见着开始松动的花瓣,兴奋了起来,起身就往太极殿里面跑。
      此时,帝苍正在看琼州水患的折子,只见太姬一脸兴奋地跑进来。
      “别看了,快跟我走”,太姬拉起帝苍便要往外走。
      “何事这般惊喜?”,帝苍放下折子,任由她拉着。
      “待会你就知道了”,太姬转头给了帝苍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人来到紫藤树下,只见月下美人的花瓣已经开始蓬松,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见花瓣开始盛开,一片一片,一层一层,过程不快不慢,盛开的月下美人便如一朵清透的水晶花,连花茎都清晰可见。
      “好美啊”,太姬由衷的赞叹着。
      帝苍亦是第一次见得如此珍奇美妙的水晶花,只在月夜下绽放,确实光彩夺目……

      第二日,太姬又去百花谷的流仙潭抓了一大包荧光蝶,要放给帝苍看,于是将他从太姬殿拽到了九曲荷塘。
      满天星斗,似珍珠洒落在碧玉盘上,星空下的荧光蝶一闪一闪,照亮了乌黑的湖面,仿若流萤又能翩翩起舞,一对眷侣深情地望着彼此,许下了比翼双飞的诺言。
      ……………………………
      一连数日,太姬都在寻找着新鲜的玩意,有时是白日,有时是夜晚,总会第一时间拉着帝苍前去欣赏。

      一日,太姬做了个巨大的纸鸢,要拉着帝苍一起看,帝苍道:“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一片情意,可我们毕竟不是寻常神仙,若是儿女情长能使天下安泰,我陪你耳鬓厮磨到老又何妨”。
      此后,太姬乖巧了许多,一连数日都不曾打扰帝苍办公,每日坚持去承恩殿用早膳,每日到太极殿用晚膳。
      ………………………
      一晚,太姬吃得有些多,吃完了满满一盘珍珠肉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开始抱怨:“真的不能贪心啊,此刻我好撑,肚子胀气的难受”,一旁伺候的司风憋嘴笑着,帝苍道:“已经同你讲过了切勿贪嘴,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太姬不乐意了,撒着娇道:“你尽笑话我,赶紧给我施法消掉些”,帝苍笑她:“圆滚滚的,挺可爱。施法消食固然可行,却不是最佳方式”。
      太姬趴到帝苍身上,闪着一双明眸问:“那什么才是最佳方式呢?”。
      “散步”,帝苍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今日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可以”……
      “那你等等我啊”……

      归尘台,太姬靠在软塌上,数着头上的星星。
      “不过来喝一杯吗?”,帝苍泡好了茶,是太姬喜欢的胭脂泪。
      这是百花仙子调制的花茶,初入口有些苦涩,似眼泪,后慢慢回甘,色泽鲜亮红艳,太姬取名为胭脂泪。
      “好啊”,太姬端起一杯茶,站在廊桥边,满是笑意。
      “何事如此开心?”,帝苍亦走了过去。
      “没事啊,只是想起一句话”
      “说来听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帝苍望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肤润如玉柔光若腻,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一双灵目慧黠地转动,看着藏不住心思的太姬,便觉得好笑,不禁笑了起来。
      太姬:你为何突然发笑,可是我说的不对?
      帝苍:“我笑,是因为这句话甚是有理”。
      ……………………………………

      杨柳树后的一袭蓝影远远望着,面部不带一丝情绪,手中的锦帕已被拧得早变了形。
      身边的侍女看了她的脸色,担忧着道:“神女,以您的才貌将来求娶的门槛都会被挤破,何必在意眼前的那双人”。
      柳树下,表面波澜不清内心早已汹涌的女子正是玉清,一张初入尘俗的脸,却又一颗隐忍深谋的心,没有人能真正看懂她,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过自己,她不屑于明争暗斗,她有西离王爵的骄傲,她不屑于结交众仙,因为她有着和神君一样的血脉,可她却由不得人议她论她,看不得心仪的男子眼光在别人身上,所以,她无比矛盾,她控制不住自己对太姬的妒忌,她抑止不了对帝苍的情思,情之所起,不知为何,只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争取的时机。
      “走吧”,玉清恢复一副端庄持礼的样子,迈着高傲地步伐,转身而去。

      …………………………………

      九重天,无忧台。
      三月已至,春光正好,太极宫众人在流光的倡议下,于无忧台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游园会。
      虽说是小小的踏春游会,太姬却将百花谷的名花差不多都搬了过来,幸而百花仙子大度,见他们热情炙炙,便随他们折腾,懒得与太姬和流光计较。

      “想不到你竟安排的妥妥帖帖,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流光摇着玉骨扇来到无忧台。
      正埋在花间的太姬,闻声站了起来,“流光你来了”,向后望了又望,“就你一个人来?”。
      “不放心你,先过来瞧瞧。估摸着这会他已经出发了,我走的时候提醒过他了”,流光打望了一圈,问道:“你今日怎不穿那件樱花粉的留仙裙呢?”,流光瞧着眼前一身绿衫捧着蝴蝶的太姬。
      “今日繁花锦簇,色彩艳丽,我穿这一身不正好万花丛中一点绿吗?”,太姬笑的极为妩媚,胜过春朝。
      “你可知漱玉殿的那位,也跟你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人家还特意挂了两块纯净通透的白玉,一看就精心装扮而来”,流光摇着玉骨扇坐在椅子上好一幅惬意的模样。
      太姬闻言,脸色有了些变化,虽然仍旧轻松却不似之前的明媚自然。走到流光身边坐下,问:“你见过她了?”。
      流光笑了一阵,悠悠地回她:“不巧,出门地时候刚好见到她往太极殿的方向去,打扮得极为娇俏,虽说平时她也甚重仪态,像今日这般隆重倒是头一回得见,于是我就跟了过去,恰巧也要去太极殿邀他同行,到了太极殿正好见到她给帝苍添茶,还听得帝苍夸赞了几句”,流光看着一脸迷惑又一脸好奇的女子,笑道:“倒是没夸什么,只是说她今日着装很是好看,叫她今后多打扮些”,说完不忘掩着嘴偷笑。
      太姬看了看周身,好像是简单了些,仅戴了只玉簪,连耳坠都没戴,更别说其他配饰了,太姬一脸无助地望着流光,问:“要不我回去换身衣裳?输人不输脸嘛”。
      流光心道:再美的女子,一旦被感情所束,都会变得不那么自信了。笑着摇了两下头,便起身往花园走去。
      “你摘那花作何?”
      “给你啊”
      流光将手中一朵半开半放的白玫瑰插进太姬的发间,欣赏了片刻,道:“果然很衬你”。
      太姬一向信得过流光的品味,施法变了镜子出来照了又照,果然很清新淡雅,于万花丛中变得更加出尘脱俗。
      “样子是完美了,还得让他知道这白玫瑰代表的意义,你先看着这里,我去迎他”,说完流光便向太极殿走去。

      半路上,流光遇到了来赴会的帝苍一行人,见他气宇轩昂走在前面,后边跟的是绮丽的玉清,身后依旧跟着司风。
      流光一袭玉色,风度翩翩地站在前面等他,待众人前来后,道:“不用去太极殿迎你真好,我少走了许多路”。
      “很远吗?”帝苍瞥了一眼流光。
      流光亦无所谓帝苍的无视,摇着玉扇走在了他身边,玉清自然而然地向后退了一步。
      “百花仙子当真是给面子,几乎搬空了她的百花谷,也未说些什么,你可曾见过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不知是给你面子呢,还是给我面子呢,还是给她的?”,流光一脸得意地笑着道。
      “不是一个小型的春日游会吗?”,帝苍有些不解。
      “她可是认真的,前前后后花费了很多精力”,流光解释着。
      “你没有帮把手?”帝苍反问。
      “我可不敢劳累她,她动动脑子和嘴皮子而已,出力的可全是我”,流光赶紧解释。
      “反正你也闲着”,帝苍一脸应该的表情。
      “你适当偏心便好,别太过,我好歹也是魔界的皇子,你就不能讲两句慰劳的话?哪怕客气一句也行”,流光很是无语。
      帝苍并未理会身旁之人,只是一心往前走着。

      “今日出了一个新品种,是玫瑰仙子刚培育出来的,咱们有眼福了”,流光开始将话题引出来。
      “将来听听”,帝苍来了兴致。
      “见过黄玫瑰,红玫瑰,紫玫瑰和粉玫瑰,却未曾见过白玫瑰、绿玫瑰和蓝玫瑰,还是一株开了这三色,当真是珍奇”,流光兴致勃勃地道。
      “一株开了三色?”,帝苍停了脚步。
      “要说,这玫瑰仙子也是个怪仙,足不出百花谷,整日在花房里研究自己的新品种,历经多次失败,却从不言弃,整整一百年才培育出来,这一株三色的玫瑰闻所未闻,若非亲眼所见,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流光见帝苍的兴致正浓,又道:“你知这玫瑰的花语是何?”。
      见帝苍不语,流光也并非当真问他,遂道:“爱情。绿玫瑰代表了真挚的爱情,蓝玫瑰则代表着奇迹和承诺,而白玫瑰是纯洁和高尚,亦有我与你相配的寓意”。
      帝苍点点头,显然是认真地听完了。
      流光见目的达到了,便引着他继续往无忧台走去……
      只是一旁不作声的玉清脸色有些不好看,端着的笑容很是僵硬,与之艳丽的打扮越来越不相符。
      ……………………

      众人到了无忧台,只见春色满园,瓜果美酒早已备好。
      无忧台其实只是一座建在悬瀑边的高台,四周流水倾泻,映日月之精华,七彩之虹挂在瀑间,好似天然的一幅画卷,台边设有栏杆,栏杆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花颜。
      帝苍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正对他浅笑的太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今日的太姬不似往常的明媚俏丽,倒是一副清丽脱俗的模样,绿纱轻衫,素净白皙,发间的一朵白玫更添几分优雅和淡然。

      帝苍向太姬走去,道:“你今日很是清爽,发间的花极衬你,甚美”,毫不吝啬地赞美着,两人相伴着走向了主位。
      玉清看着脉脉含情的两人,再看看太姬的绿衫,再看看她头上的花,心里的激愤开始荡漾,看流光的神色亦逐渐阴冷。玉清努力克制着,始终保持着一副端庄的模样,心里早已将太姬和流光咒骂了数遍。
      主位落座后,一众宫娥便开始了歌舞助兴,而帝苍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在太姬身上,流光喝着琼浆玉露,偶尔看向眉目传情的两人,嘴角挂着笑,心里却有些别样,对面另一位绿衣盛妆女子的眼神则若有若无地从主位上扫过,席间觥筹交错,一片春意。
      …………………………

      太极宫,漱玉殿。
      玉清将侍女赶出内殿,将自己锁在房内,拼命地、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良久,玉清清醒过来,地上早已一片狼藉。
      侍女见房内没了动静,又等了一会,端了一盏茶进去。
      “神女,先喝杯清茶,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侍女将茶递给了玉清后,便开始收拾地上的残积。
      “为何他总是看不到我?无论我如何讨好,如何模仿,他始终看不到我,那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花架子罢了”,玉清怒吼着,眼泪窸窣不断。
      “神女 ,奴婢知您心里苦,只是神君他……哎”,婢女心疼地望着玉清,欲言又止。
      玉清总归年小,再也克制不住,遂抱着侍女好一顿大哭,一个无形的计划在她内心悄然形成……

      自太姬与帝苍订婚之后,玉清便将太极宫的庶务移交给了太姬。
      “每日尽折腾各种琐碎之事,几时方休?”,太姬对司风抱怨着,“我衡芜堂堂一个王宫也不如这一个太极宫繁锁”。
      司风不敢接话,只得悄悄替她处理一些不得当的事务,甚至还要不断给她善后。

      一晚,帝苍、太姬、流光和玉清四人在醉心亭用膳,月色皎皎,湖风拂面,桌上尽是美味佳肴。
      待帝苍动筷了之后,众人便开始了夹菜,太姬夹了一只琵琶虾给帝苍,又给自己夹了一块青蟹,帝苍给她夹了一块吊烧鸽,玉清则夹了几片眼前的春笋,流光倒是整桌菜都夹遍了,唯独玉清不怎么舍得伸手。
      “你怎么不吃虾蟹呢,可鲜美了”,太姬问玉清。
      “你们吃吧,我不大能吃海里的东西”,玉清弱弱地回了一句。
      “她小时候吃虾得了过敏症”,帝苍开了口,又给玉清夹了片竹笋和青叶。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食海物,我下次给你多安排几样喜欢的菜”,太姬有些惭愧。
      一顿饭就在稀疏的言语间接近尾声。

      “哎呀”,玉清轻唤了一声,撑着肚子,脸上冒起了汗珠。
      三人大惊,“你怎么了?”太姬出声,帝苍赶紧为她把脉,“快请天医”,司风领命去了。
      “这春笋烧的汤汁是什么?”,玉清忍着腹痛看向太姬。
      “啊,蛋黄啊”,太姬如实回应。
      “是蟹黄”,帝苍用筷试了道。
      “是蟹黄吗?我以为是蛋黄”,太姬觉得很惊讶。
      “你这是要我命吗?”,玉清怒问。
      “我没有”,太姬羞愧着反驳。
      “蟹黄性寒,春笋性寒,都是发物,不可相配”,流光见一脸怒容的玉清,又见满是疑惑的太姬,出了声。
      “我不能吃海味,你做了一桌,我不能吃寒凉之物,你又在春笋里加了蟹黄,你若是不想我与你们同食,大可提前告诉我,何须如此害我?”,玉清怒道。
      太姬望着满脸痛色的玉清,心里很是愧疚,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帝苍将玉清送回漱玉殿,医官在侍女的陪同下进行诊断,众人在花厅待着。

      “无须自责,你乃无心之失”,帝苍安慰着太姬。
      “就是,你跟她本就接触不多,不知她的喜好和忌讳也正常,不用难过”,流光亦宽慰着。
      ……………………
      不多时医官便从内殿出来,向帝苍等告了礼后,道:“神君放心,玉清神女已无碍,今后注意饮食即可,小仙已将药方留下,调理些许时日便可恢复如常”。

      司风遣了侍女送医官出去,偏殿只剩下帝苍、太姬、流光几位。
      帝苍见太姬的神态平稳了,便对着内殿说了声“医官说你已无碍,今后好生休养,她本是无心,你也无须再介怀”,又对太姬说了句“我和流光是男子,不便进出,你去看看她如何?”。
      太姬点点头,掀开纱幔,进了内殿。
      太姬走到床边,看着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的玉清,郑重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了苦,你怨我也应该,只是你如今虚弱还是好好休养,待你好了,我亲自给你赔礼”。
      玉清掀开床幔,幽幽地看着太姬,半晌,有气无力地道:“罢了,你也是无心的,表哥说的对,无须介怀,今后总归是一家人,我方才气极,语气甚是无礼,你也是担待着”。
      …………………………
      偏殿的两人听着里面的对话。帝苍很是欣慰,流光亦点点头,只是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无人察觉。

      许多日后。
      流光在太极殿向帝苍无意中提及了那晚玉清食物伤体之事。
      “你今日会不会太闲了点?”,帝苍问了一旁风采翩然之人。
      “我向来不忙,可学不来你日理万机的样子”,流光喝着司风递来的茶,回着。
      “你刚提到那晚膳食之事,到底是何事?”,帝苍停了笔,坐下来等他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宫娥的对话”,“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有偷窥偷听的癖好,不过是在九曲河塘的柳树上睡了个午觉,就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帝苍大概心里有了掂量,坐等流光开口讲出来。
      “一个宫娥对她的姐妹讲道,玉清的侍女不久前曾经去过御膳房,还特意不经意地说了句“蛋黄做汤色虽好,却不如蟹黄上乘””。
      “继续讲”,帝苍已猜了个大概。
      “既然去过御膳房,显然那侍女是知道当晚有海味的,偏偏那日漱玉殿点了许多蛋食,御膳房才用了蟹黄来做的汤色,你说这算无意呢?还是有意呢?”。
      帝苍一点就通,何况说的这么详致,对着流光道:“她确有嫌疑,只是一切都能说得通,追究起来也怪不到她身上”。
      “所以我才说你表妹是个祸害,哪里像表面这般单纯,可怜太姬还内疚了许久”,流光说完便摇着扇子出了太极殿。
      帝苍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眼神肃穆得可怕,转瞬望着窗外的紫藤花,心道:“让你受委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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