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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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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里,长安不明白他义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把自己锁进来,难道那人和他有什么恩怨不能让自己知道?
自己八岁时遇到他,他当时不过年长自己九岁而已,非让自己叫义父
他跟着他辗转去过几个地方,后来在岭南一个药谷里住过些日子,哪里有个神仙一样的怪老头,还有个神仙一样的婆婆,自己也是在哪里开始学医,义父当时给了自己两根银针神神叨叨地说:“这不是针,那也不是药,能治好是命,治不好也是命,尽力而为”
后来义父说都城多繁华,要来这里赚大钱,于是两人就定居到了这东篱镇开了这间药铺。
十几年过去了,时至今日他也没说起过他从哪里来的,家里有什么人,永远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长安时常在想,他这样的人,想来没有什么会让他心生踯躅,桎梏不行吧。
他听到刚才外面人声嘈杂,贴着门听了听也没什么动静,百无聊赖转头看见床铺凌乱,走过去撩起被子准备铺叠下,一抖呼啦一本书掉到地上
长安捡起随手翻阅了下,画面猛然入目,长安见了鬼似得将书甩了出去,那画上两个男子竟然···竟然,他耳根瞬间红透,又气又羞
蔡泰贤这个混蛋,究竟在想些什么,嫖//娼夜宿不归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居然,不行··不行··趁早得把他掰过来,男子娶妻生子才是正途,这成何体统,简直有违人伦!
等等,那画册男子的脸··细思极恐,他不会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怪不得问他钱哪里来的,一直打马虎眼,一定是这样··
长安扶着桌角气的眼前发黑一阵阵晕眩。
而外面,蔡泰贤扫了一圈这些虎视眈眈的人,活计们从柜后出来梗着脖子,双手抱胸站到他后面,心里虚的直发颤。刘哥腿都在发抖
而蔡泰贤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依旧镇定自若的像在看几个虾兵蟹脚的软/蛋,他撇开楚渊,矛头直指莫轻尘,楚渊乐见其成的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他就知道莫轻尘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最多答应自己不动人,该找的麻烦还是少不了
“就是你对我儿子恶语相向的?”蔡泰贤一脚踩在椅子边上,一脸只要你说是,我就打爆你狗头的架势,将莫轻尘困在椅子和自己中间,那莫轻尘哪里知道他儿子是谁,这个鬼脸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赶着给自己送面的事他乐意接着,
挑衅地看回去:“是又如何”就在此时
啪的一声,门板猛地拍到墙上,松垮的木栓连同木插一同掉在地上,长安显然没料到自己一脚有这么大威力,目光搜到他义父后,阴沉着脸直直走了过来就开训:“你··你,好的不学,”他气的手指都在发抖,指指远处的楚渊继续说:“居然学他的舅舅干那档子龌/龊事,我说你哪里来的钱,你干了那种营生,还被人画了话本,自古男才女貌,举案齐眉,你··”
他突然刹住话头,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而被他骂了的莫轻尘脸拉的更黑,蔡泰贤被他骂的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这怒火从何而起,听到话本一张老脸瞬间也架不住了,他准是看到了自己上次扔到床上的话本。
而楚渊砸吧过他话里的味后,恨不能杀了他义父,这仇算结大了!
忍无可忍的莫轻尘磨牙凿齿的朝身后一摆手:“侍卫和守卫走进来,刘哥几个缩着膀子往后退,几个侍卫拔出刀架住几人脖子”
侍卫们走进来一阵打砸,药格子扑啦扑啦被抽出来扔了一地,地上瞬间乱的满目狼藉,长安似若未闻,这要平时指不定跟人拼命呢,但明显现在对他来说,最迫在眉睫地事还是让他义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他死死揪着蔡泰贤不撒手,蔡泰贤头疼的不行,又不敢惹他,只能眼睁睁看铺子被砸,他做小伏低:“儿子啊,那是个误会,你先撒开我好不好,你再不松开我,药铺就被他们砸没了
话刚说完,门口药铺招牌哐当掉到地上,有人上去就是一脚,咔擦一声招牌
碎成了两瓣
蔡泰贤一看气的火冒三丈,这儿子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莫轻尘一脸得意地坐在椅子里看着他,楚渊作壁上观提着嘴角看着一脸怒气的长安,生气都这么好看。
号诊桌也被踢翻在地,长安突然被人左右往后架住手臂拖到莫轻尘眼前,莫轻尘悠悠站起身,长发服帖地披在后背,他扬起手作势就要打
下一刻,手臂就被两股力道一上一下架住,转头一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狠狠地盯着他
诡异又窝火:“大外甥,你放开我,我答应你不动他,但这一巴掌他必须还”
蔡泰贤一用力将他推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转头看向楚渊:“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点”
莫轻尘拔出守卫的刀就向莫轻尘砍过来,蔡泰贤闪身跳到门口踢开一个守卫手中的火把,众人见势将他团团围住,长安这才有瑕看见满地药材,心疼的眼睛发红,多少人病了吃不起药,而多少人又靠着一把药硬挺了过来
这是造孽,他左右挣扎不开凶狠地瞪着楚渊:“姓楚的,做人不要太绝,你们手中的刀,难道就是做这种事用的吗?”
楚渊轻轻一笑,目光像在临摹一副唯妙唯俏的美人图画,从他的眉毛眼睛高挺的鼻峰再到嘴唇,他生气时紧紧抿着,薄唇盈润发红,想来是因为生气所致。
反倒有些色欺榴蕊的娇艳,美人一怒,有意思,楚渊欣赏着他的怒意不紧不慢道:“自然不是,只不过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砸你的铺子,这也没什么不对,所以人啊行善前要量力而为,不然白白丢了卿卿性命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有可能反过来还会害了人家
这世上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事情的,也许你乐意鱼死网破,但首先你得有那个玉石俱焚的本钱,记住了吗美人?”
说着他将人一把扯到怀里,一脸邪笑地盯着仰头看着自己的美人,拇指在他下巴上轻佻地来回摩挲,两人离的这么近,长安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热气扫过,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就像扫在心头那块柔软上,楚渊搂着他腰地手不由地紧了紧”
下一刻一道阴影直冲头脸袭来,楚渊一手握住他要打人的手腕,喉骨不由地上下滚动
“滚开··”长安抬腿就是一脚,被楚渊轻松夹在两腿之间,脸上笑意更深三分。
长安奋力挣扎未果,他就像一只被饿狼围困住的小鹿,最后认命地低下了头
楚渊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掰着他的下巴将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那眼睛里溢满了哀伤,那是一种被逼到心如死灰才有的灰败,楚渊被他那眼神吓得立刻松开了他:“对不起,你别害怕,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突然,远处传来敲锣敲盆的声音,远远地一群人往这边来涌来
原来是附近村民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到药铺,他转头回去组织村民就杀了过来,想动长安大夫,门都没有,早上的老妪和老翁一个手拿锄头,一个手拿烧火棍,王大娘扛着大扫帚,林姑娘拿着菜铲首当其冲,有的挎着菜篮子,有的拿着鸡蛋。
情况立马有所逆转,泾渭分明地官民两边对峙在门口,蔡泰贤这才有瑕冲进铺子里一把扯过长安将人半搂在怀里
长安抬头看看他,然后低下头安静地任他抱着,蔡泰贤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义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