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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见到你,会更想你。你说我把你忘了,我很难过,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只要一想你就会难受,全身骨头都在痛,这样抱着你更难受。”他说着这话又将我抱的更紧了,像是越痛越要抱紧一样。
      我想挣脱他的怀抱,离他远一点,但是他把我抱的死死的,“不要动,让我抱抱你,我想知道,我这样紧紧抱着你,想着你,到底会痛到什么程度才算够。”
      “柾国。”
      听见我叫他,他甚至轻笑了一声,但是因为疼痛不停喘着气,“再叫我一声,如果痛到麻木了,那就没关系了对不对。”
      “田柾国。”我实在不想看他这样忍着痛,我用力去推他,刚推开他又一把抱住我。
      “阿离,我以前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但是这样叫你的时候,就觉得丢掉的东西又被找了回来。我想这样放肆的想你,抱着你,疼也没有关系。”他放开了我,直直的看着我,认真的说:“阿离,你跟我走吧,把我丢掉的记忆,都找回来。”
      他把手递给我,我没有多想的握住了他,他对我笑了,眼睛里闪过璀璨星河,握住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全身都在抖,一阵寒意从我背后袭来,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所说的全身骨头都在痛的意思。
      我后怕的将手立马从他手里抽出来,开始后退,我退一步,他进一步。
      “你不要过来。”
      他定定的站在了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慢慢问道:“你不愿意跟我走?阿离,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放不下别人?”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跟他说:“田柾国,你忘了我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找到了彼此,我会帮你,找回原来的记忆,弄清楚这件事情···我不能这样跟你走···起码,你需要先记起我,而不是只凭一个感觉,如果你记不得我,我怕,我会骗你,所以你现在不要问我。”
      我们之间错过的太多了,需要找回来的东西也太多了,他现在完全不记得我,所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但是这么多的日子我都记得,我跟他说不清楚,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我们僵持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马蹄声,我还没回头就听到有人叫我,“太子妃。”
      我回头,是宫里的马车,“太子怕太子妃参加家宴忘了回宫,便派小人来接太子妃回宫。”
      ···
      我回到丽正殿的时候没什么意外的看到了朴智旻在等我,他见了我也没问别的,只是跟我说他等了我好久,语气像是在撒娇。
      我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但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只觉得很疲惫,左右为难的时候朴宁儿冲了进来,我看见初夏一路从大门拦到了里屋,也没有拦住她,她一句话也没有冲到我面前,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我是在脸觉得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一巴掌,也才反应过来,朴宁儿刚刚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不知廉耻。”
      朴智旻飞快的从榻上跳了下来,挡在了我面前,“朴宁儿,你干什么?”
      “你的妻子刚刚都快跟人跑了,你还问我干什么!”朴宁儿言之凿凿的对朴智旻吼。
      “宁儿,我没有。”我对她解释。
      “没有?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明明见着你就会不舒服,却还一直看你,你告诉我你们是姐弟?姐弟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他拉着你到没人的地方说?”
      初夏带着下人急忙退了出去,一时间就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朴智旻拉住情绪激动的朴宁儿,“朴宁儿,我跟你说过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嫁给田柾国,就算是你求着父皇允许了,我也会去让父皇收回成命,你要是想嫁给他,除非我死了。”
      “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你就我这一个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情你最好早点死心。”
      朴宁儿情绪一下冷了下来,这样反而让人心里更没底,她突然冷笑了一下:“你不用死,我去死。”
      她说完甩开了朴智旻,眼睛还是红着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朴智旻急忙派人跟着她,叮嘱千万看好了她,绝不能让她出任何事。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回忆不断的在我脑海里穿插。
      ···
      其实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但是没有相认。我们家有些特殊。
      七皇子从小便弄丢了,一直没找到。
      朴宁儿你这辈子也别想嫁给田柾国,除非我死了。
      ···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朴智旻叫了我好多声,我才回过神。
      我慢慢抬起头,“你为什么,这么反对朴宁儿嫁给田柾国?”
      他一下愣住了。
      “田柾国的家人,不会跟陈家有关,要不然他不会答应杀自己的亲姐姐,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才不会和他的家人相认了,而且连姓都不敢认,只敢认名字。”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去注意到朴智旻,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武艺高强的人并不少,你为什么会单单的提拔他?你又是怎么发现的他?七皇子是从小就弄丢了的,田柾国从小便一个人跟着狼群在野外长大。”
      我看向朴智旻,他脸色已经明显不对了,我试探性的问他:“你这么反对你妹妹嫁给田柾国,因为他们是兄妹,对吗?”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我,我猜对了。
      他将我拉到一边坐下,无奈的问道:“阿离,你怎么会这么想了。”
      “你刚刚的表现太反常了,朴宁儿无法无天的性格,应该是从小宠到大的,皇后都舍不得让她去和亲,必然是有求必应的,她既然这样喜欢田柾国,你就算不乐意但也不会这样阻止,除非你有非阻止不可的理由。”
      他没有反驳我,只是继续沉默,默认我说对了。
      “只是朴宁儿这次估计不会听你的,我看她这次是死心塌地了,你若执意不让她嫁,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
      朴智旻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那也只能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嫁。”
      “你不会觉得对她太残忍了吗?她可是你妹妹。”
      “阿离,总比她嫁了再有一天知道了的好吧,长痛不如短痛,她早点忘了他有的是时间喜欢上别人,何况天下那么多好男人,也不一定非他不可,金泰亨就很好啊,宁儿其实挺喜欢金泰亨的,只是她自己不怎么知道而已。”
      我对朴智旻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安慰你自己吗。”
      “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就听她的让她嫁吗?”
      “朴宁儿如果一辈子都不知道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朴智旻接过了我的话,问我:“若是你,喜欢上了自己亲哥哥,你是愿意知道真相还是不知道?或者说,你是愿意嫁人之前就知道,还是等嫁了之后才知道。”
      我光是想想这个问题就已经很头疼了,便打消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你这问题完全没办法回答啊,可若是嫁了之后才知道这也太捉弄人了吧,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我回答不上来,干脆反问朴智旻:“那你了?你要是喜欢上自己亲妹妹,你愿不愿意知道?”
      他也憋了憋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还是不知道的好,横竖我一定要娶你。”
      我推了他一把:“你瞎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在假设。”
      他点点头:“是啊,我也是在假设啊。”
      我一摊手:“可我觉得若是你妹妹再继续这样缠着田柾国,他迟早有一天会告诉她真相的···已经有一个人知道,那就一定瞒不住。”
      我叹了口气:“还是得把真相告诉她,无论她会不会觉得痛苦,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诶,对了,当初他为什么没选择回宫啊?”
      朴智旻躺倒在床,看着垂下来的帷幔说:“这个你自己去问他。”
      我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让我去见他?这下你不怕我跟他跑了?”
      他一把拉过我,将我拉到跟他并排躺在一起,“既然你说了愿意试着忘记他,那我就相信你,我不怕···而且,你不是回来吗?”
      他侧过身子离我近了一点,拉着我的手慢慢摸索到我手腕处,他看着我说:“我帮你摘下来好不好。”
      我看看了他一会儿,将手慢慢从他手里抽出来。
      “等他记起来了,我会亲自还给他的。”
      他愣了很久脸上才渐渐浮起一层笑意,然后过来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上,往我身上蹭,他今天格外显得像个小孩。
      我对他笑了笑,问他:“你怎么不问我,他记起来什么?”
      我感觉抱着我的他僵住了,我伸手去摸他耳后的头发,不等他回答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我忘了,他一直在为你做事,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了我啊?而且,好像他只要见到我,就会疼的厉害。”
      这下轮到他不说话了,他放开了我,转过头去,想了想说:“排除外伤所致的原因的话,我以前倒是看过一本记录奇珍异草的书,里面好像会有一些致人失忆的草药,不知真假,你可以去太医院找找看。江湖上也流传了不少邪说之类,什么起死回生,夺人魂魄的故事,只是我不怎么信,宫里也一向不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跑去了太医院,我问胡太医有没有听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草药之类,吃了会让人失忆的这种。胡太医这种在编公职人员肯定不会告诉我,他只是劝我说太子妃不要对一些歪门邪道感兴趣。
      但是我一直磨他,他后来就松口了,说是以前在书上见过一些神奇的草药,若是找到相同症状的一定告诉我。
      话虽如此,但他一直也没回复过我,感觉完全就是在敷衍我,我只好天天去烦他,顺便学一些简单的医术。
      那天我正在分辨当归和独活这两种长得很像的药材,左闻一下,右闻一下,感觉自己被熏成了一个药罐子,然后我抬头就看到了朴宁儿。
      “极寒之地有种毒草,叫噬骨草。”她没头没尾的对着我说,“这种毒草千年不开,除非遇到人血滋养,才会绽放,人只要吃下开放之后的噬骨草,便会忘记献血之人,并且不能听,不能见,不能想,否则全身会承受噬骨之痛。”
      “你是觉得,他是被人喂下了噬骨草?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被人取过血啊,虽然症状像是一样的,只是,你确定这种草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知道。只是我翻遍了书房里的书,只找到这一个相似的。”
      朴宁儿自从那天之后见到我就再也不笑了,更准确地说,不只是见到我,而是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笑了,但是她的身上多出了一种默默的坚定,这样沉默的坚定,往往是很难撼动的。
      “他如果真的把你忘了,我会让他想起来,否则我永远赢不了一个丢失在回忆里的人,他记起你来,才可以真正重新忘记你,你放心,我打赌一定会让他忘记你。”
      我很羡慕朴宁儿,她足够的勇敢和坚定,不怕头破血流也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相比起她,我好像没了那种冲劲。可越是如此,我想到他们俩的关系,我就越心疼这个勇敢无畏的公主。
      “宫里请了个最近在京城很火的戏班子,正在千秋鉴唱着了,要跟我去听戏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朴智旻突然来了。
      朴宁儿自然是立马扭头就走,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把朴智旻当空气,朴智旻好像也习惯了。
      前几天他们出征的时候,朴宁儿骑着马一直跟着送出了城,还在所有将士面前对着田柾国说:“我等你凯旋归来,让父皇给你加官晋爵,这样我们就可以风风光光的成婚了。”
      这下大半个京城都知道田将军是八九不离十的准驸马了,朴智旻听了腮帮子咬的咯咯作响,我急忙拉住了他,觉得事情还是冷静下来了再说比较好,然后一直拖到了现在,没人知道怎么开口。
      “跟我去听戏吧,阿离。”朴智旻走到我面前说。
      “唱哪出?”
      “去了就知道了。”
      我们到戏楼的时候正在演伏羲和女娲的故事,说伏羲和女娲原本是一对兄妹,有一天发了大洪水,人类全部丧命于洪水中。
      他们兄妹二人跑到高山之巅,躲过了一劫,因为世上没有人类了,老天爷便让他们繁衍后代。
      兄妹二人便上昆仑山,曰:“天若谴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则烟散。”然后两股烟缠在了一起。但女娲觉得还不行,便砍竹子,推石磨,合云彩,劈龟甲,上天旨意皆让二人在一起。于是兄妹二人成为夫妻,诞下的后代就是如今的华夏子孙。
      全程我只对那人头蛇身的样子感兴趣,至于剧情实在是色彩过于原始,无法欣赏,紧接着那戏班子换了一批人又开始演化蝶,对我来说更是毫无新意的本子,但是朴智旻却看得挺认真的,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我虽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不睡着,否则对台上的人很不尊重。
      我只好找朴智旻搭话:“你喜欢看这样的悲剧吗?”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问到:“你觉得是悲剧吗?”
      “难道···不是吗?”
      “我觉得不是。”他挺认真的说:“因为他们至死都在相爱,所以不算悲剧。”
      说实话,我从没看出朴智旻骨子里居然有一种凄惨的浪漫感,我觉得可爱,不自觉笑出了声。
      他偏过头看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戏台上的咿咿呀呀,树上的叽叽喳喳,耳边的窃窃私语全都听不见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像是被黑洞瞬间吸走了五感,眼前只有他的眼睛。我急忙收回视线,像是手臂碰到烙红的铁,手指划过锋利的刀,我整个人被他眼神灼烫。
      我不自觉地转动着脑袋,不再敢看他,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台上的人正唱到:“我怨你,哀你,更思你,痛你,怜你,更想你。”
      一瞬间又被拉回到嘈杂的现实世界中。
      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过来,对他说到:“殿下,前方传来急报。”
      我不由的转头看了一眼,朴智旻这时脸上早没了笑容,眼神肃杀的盯着前方。
      “茫崖一战我军损失十万大军,主帅金将军,内阁金学士,尚宝少卿鲍辉,工部侍郎程式,皆于混战中牺牲。闵二爷拼死把金家少爷的遗体带出来也受了伤,遗体已经抵达上京城。如今前线还剩下田将军带领剩下的十五万大军,不知···”
      我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那侍卫。
      “你说清楚!我二哥怎么样了。”
      “太子妃请放心,二爷的伤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说着抽出了手。
      朴智旻伸手过来扶我,他说:“阿离,你放心,二哥他不会有事的。”
      我顿时觉得战争的残酷无情锋利的在我上方划过,划破了我面前的戏台,划破了太平的假象。
      我想到那日替我摘花的金硕珍,想到金泰亨引以为傲的二哥,他说等着他哥哥成为京城最棒的军师,想到他们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倒下,光荣的归去。
      “我要去宣亲王府。”我对朴智旻说。
      “我陪你一起去。”
      我们坐在马车里,街上的百姓似乎十分躁动,我掀开帘子往外看,都在交头接耳,传闻飞快的四散开去,人心惶惶。
      到了王府门口,人头躜动,无人发一言。王府上上下下挂满白色灯笼,气氛低沉,死死压在半空。
      我走进去看见金泰亨一个人跪坐在灵堂前,一动也不动。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我叫他的名字。
      他没有反应。
      我只好伸出手抱住他,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和残忍的。
      他其实生性聪颖,朴智旻说他小时候曾和泰亨在宫外生活过一段日子,他那时候虽然是小小的身子,但已经能够好好的骑着马,奔跑在宽阔的田野间。但唯独在斗蛐蛐这件事情上总是会输给朴智旻,因为他不喜欢这样残忍的游戏,他总会为一些在朴智旻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感到难过。
      因为他有宠爱他的兄长,所以他可以肆意的生长,可是现在没有了,三少爷终于要学会飞快的成长了,可是代价太大。
      朴智旻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口棺材陷入了沉思,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神色突变,然后跟我说他必须进宫一趟。
      “我留在这里陪陪他。”我对着朴智旻做口型,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我一直陪着他到天黑,一屋子的下人在王府里忙来忙去。我让下人端一些饭菜上来,我劝他吃一点,他还是不动。
      我没办法只能作罢,渐渐的天又开始泛鱼肚白,风吹动灵幡,吹着蜡烛微弱的火苗,带来一阵阵的冷气。
      这时慌慌张张跑来一小厮,对我说:“太子妃,陛下驾崩了,进忠公公让小人接您,务必立刻回宫。”
      我这时脑子反而冷静的可怕,我叮嘱王府两个管事的丫头,无论如何得让金泰亨吃东西,如果他一直这个样子记得一定要来通报我。
      然后我就上了回宫的马车,进忠跟我说,太子从昨晚便一个人在大殿里,谁也不见,让我进去劝劝。
      我推开沉甸甸的大门,光线从门缝钻进去,在青黑色的地砖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中的粉尘在偷来的阳光里起舞,我踏进大殿关上门,瞬间归于沉寂。
      我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朴智旻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走进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微微转身,看见是我便一把抱住了我。
      “阿离,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抬头看到微弱惨白的光线从窗棂的缝隙里微微透进来,我感到朴智旻身上覆盖了一晚上的凉意。
      “去一个能看雪的地方吧!去没人的地方,没有杀戮没有战争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他的声音很温柔,轻声细语却震的我耳朵麻酥酥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微微拉开跟他的距离然后看着他,他眼睛红红的,像是有很伤心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他却说:“风太大,眼睛进沙子了。”
      这里没有风,也没有沙子。
      但我只是笑笑,然后轻轻在他眼前吹了一口气:“眼睛进沙子了,给你吹吹。”
      “我们走吧,只要你说你愿意。”
      “可是边疆战事还没有结束,朝廷如今动荡不安,你这个太子不想干了,你预备将这个江山交给谁?你的心里,没有皇位,没有天下了吗?”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我只想问你,愿不愿跟我走。”
      我愣愣的看着他,直觉告诉我发生了一些事情,见我犹豫他又说道:“如果你跟我一起离开了,到时候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以后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我跟你走。春夏秋冬跟着你,雨雪阴晴也跟着你。”
      ···
      之后的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朴智旻了,朝堂上的事我不懂,只是听说不怎么乐观。
      我在王府陪了金泰亨整整七天,除此之外我也实在不知道我还能够做些什么,在第四天的夜里,万籁俱寂,他终于抱着我好好的哭了一场,我也陪着他哭,两个人简直哭到脱水。
      在第七天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斗篷的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金家的大门,身上还有不少伤口,他找金泰亨私底下说了很久的话,他出来的时候情绪显得异常的沉稳平静。
      我想,没有什么是不会过去的吧,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好好的生活。
      二哥的伤也好得很快,我每天都给他炖各种参汤,参杂着药,喝的他很难受,但是这东西的确很补。结果就是喝到现在,他见了我的影子便会直接骂我出去,我听着他日渐响亮的声音,觉得还是得再多喝几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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