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重生女知青她姐》深海Alice

10、暴风雨前的平静

　　自从何曼曼退了舞蹈课之后，中午就只有何缈缈和吴老师和冯老师一起吃饭了，冯老师就是吴老师的丈夫，那个老先生。最初叫‘冯老师’是为了方便称呼，后来老先生教了何缈缈一些知识，坐实了‘老师’这个称呼。

　　饭桌上，吴老师问何缈缈：“缈缈，练了那么久的基本动作，是不是都练烦了？”

　　何缈缈把饭咽下后才回答：“有时候会觉得有一点无聊，就一点！”何缈缈特意强调了只有一点。

　　吴老师笑了笑，不说话了。何缈缈被这一笑吓到了，她欲哭无泪的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但是她都说了只有“一点，一点”啊老师。

　　知道两位老师有饭后喝茶休息的习惯，一吃完饭何缈缈就迅速地到了两杯茶送到两位老师的手中。

　　冯老师接过茶水，笑呵呵道：“阿倩，你吓坏小孩子了。”

　　吴老师看着何缈缈那忐忑不安的样子，接过茶来莞尔一笑，用她那婉转的声音说道：“你不要怕，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个年纪像你这样有天赋又刻苦的孩子不多，我是为你好，所以才对你这么严格。”

　　“嗯嗯，我知道的，老师。”何缈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能够感觉得出，老师是真的为她好。

　　接着，吴老师拿出准备好的画报，用狼外婆的语气哄道：“缈缈你想不想学新舞蹈？比如这个，这个？”

　　冯老师端着茶，悄咪咪的在一旁围观夫人忽悠小孩子。

　　何缈缈顺着老师指的一个一个看过去，画报上印的都是正在翩翩起舞的舞者。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张几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少女身上。

　　吴老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给何缈缈介绍道：“这是芭蕾舞，从国外传进来的，我之前教你的手位脚位就是这舞蹈中的基础。”

　　何缈缈点点头，又指了一张，上面是一个穿彩色长裙女人，她双脚离地，一只手往前扬着，就像要乘风归去一样。

　　吴老师粗略的介绍：“这是古典舞，也是舞蹈中的一种，从古代舞蹈来的。”

　　“怎么样？想不想学？”吴老师笑眯眯问。

　　“想！”何缈缈坚定的回答。

　　吴老师也没问何缈缈想学哪种舞蹈，她觉得孩子现在还小，让她慢慢找准自己的方向。

　　“想学是可以的，老师也不会藏私，就是…………”吴老师终于把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为的应该就现在吧。

　　呆坐在旁边，看着老师和爸爸讨论“关于何缈缈一三五下午放学到舞蹈室上课的决定”的时候，何缈缈如是想着。

　　“何同志，缈缈的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从巷口出去就可以看到小学的侧面，我一定会提前去巷口等着，晚上你来的时候一定完整的把孩子交给你。”今天吴老师穿的是白色上衣搭配浅绿色的裤子，坐的笔直的对何胜业保证道。

　　何胜业也有些无奈，就是向往常一样来接孩子而已，怎么突然就要多加时间了呢。虽然人家老师说了不用交钱，免费补课，还供一顿晚餐，但还是觉得不太好怎么办？

　　“缈缈，吴老师想周一周三周五这几天给你补舞蹈课，你想来吗？”不管同不同意，都得问问孩子的意见吧，何胜业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何缈缈点点头，她当然愿意了。

　　看出何爸爸的迟疑，吴老师再接再厉：“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是觉得缈缈是个跳舞的好苗子，若是日后缈缈能跳出成就，那我这个老师也面上有光；再就是我很喜欢缈缈这个孩子，不怕你笑话，我和老冯有时候吃饭都觉得孤单，缈缈在这里还能给家里添些人气。”

　　说到这份上了，何胜业也有些不好拒绝了。他好像听说过，吴老师和他爱人是半路夫妻，一直都没有孩子。

　　唉，何胜业看了看何缈缈，觉得女儿也太受欢迎了吧，“吴老师，你的提议我可以接受，但是补课费你不收了，生活费总要给的吧。”

　　不等吴老师说话，何胜业接着道：“这样吧，把原来的生活费改为每个月十斤粮食和三块钱。”

　　知道这是何胜业的底线了，吴老师也不再坚持了，大不了多做点有营养的给孩子吃。

　　何胜业带孩子回家后，和周萍说了吴老师要补课的事情。听了丈夫的转述，周萍感慨万千：“我都不知道缈缈在舞蹈方面这么有天分，既然缈缈喜欢，吴老师又看重她，那就让她学吧。”

　　就是丈夫太辛苦了，周萍看向抱着儿子玩高高的何胜业欲言又止。

　　“怎么了？”和儿子玩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何胜业回头就看到妻子有些烦恼的样子。

　　周萍从柜子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布包，把布包打开拿出一个镶了金边的手镯，她把镯子放到何胜业的手里，说：“你把这个镯子卖了吧。”

　　何胜业懵了，那个红布包他见过，里面是妻子的几样嫁妆，但是为什么要给自己？

　　“给我干嘛？”

　　周萍解释了一下：“这是缈缈和曼曼出生的时候妈给的，前几年有钱也用不上，现在好点了。你把这个镯子拿去卖了，卖的钱一部分留作缈缈的学费，一部分你拿着时不时去找人换点粮食或者其他吃的。”

　　何胜业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镯子，他本想说不用，但是心里算了一下：他的工作加上周萍的临工，一个月不会超过七十块钱。家里五口人，粮食每个月都要找人买才够吃，孩子的吃穿上学以及缈缈额外的费用，还要有点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何胜业噼里啪啦的在心里算了一通，问了句：“这个镯子重要吗？”

　　周萍憋着笑说：“不重要，是最不值钱的一个。”

　　何胜业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说他会找个时间去换的。

　　周萍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丈夫的变脸可真有趣。虽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周萍才二十多岁，笑起来仍像朵花一样美丽。

　　何胜业幽怨的看着妻子，又觉得自己太没本事了，竟然还要妻子的接济。不过这也是周萍喜欢他的一个方面，不落俗套。不像许多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样，宁愿自己过的苦巴巴的，也不要别人的帮助。

　　从现在到明年的五月份，是何缈缈过的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了。

　　每到一三五这几天下午放学后，她就直接去吴老师那里。换上衣服练习动作，吃完晚饭后还有冯老师帮她辅导学校的作业。周日那天除了要呆一整天之外，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即使在舞蹈上花了很多时间，但何缈缈的成绩也没有落下，又做了一套内容后，成功打入了二年级的内部，再读一学期之后就能升三年级了。

　　当然，这后话。此时的何缈缈正在和妈妈道别去吴老师那里度过她暑假的大部分时间。

　　周萍不舍的抱着何缈缈，缈缈这一去得一星期不能见面呢，母女俩分开最久的时间也就是一天一夜，就那她都还牵肠挂肚的。

　　现在换何缈缈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地对妈妈说：“妈妈，我总会长大的，我会去打拼自己事业，你要习惯的。而且，我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了，如果你是在想我，可以让爸爸带你去吴老师家看我。”昨天晚上听到的打拼事业，今天就现学现用了。

　　这个‘打拼自己的事业’是昨天晚上何胜业说的，他的同事林刚遇到了点问题，来找何胜业说说想法。何胜业就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去打拼自己的事业，可以，但是你不能把家里丢下。婶子也是怕你去农村受不了，不过你这是去为祖国的建设做贡献，我也不好拦你，不过你得和婶子商量好了，不要自己悄悄报名了。”

　　周萍哭笑不得的点了点何缈缈的额头，说了句：“就你最精了”。

　　吴老师特意给何缈缈收拾了个房间，被褥都是软软的香香的，何缈缈很没良心的美美的睡了一觉。

　　早上起来吃完早餐，在吴老师的指点下练舞，吃完午饭后由冯老师的教导下学练毛笔字；午睡后练舞，晚饭前和冯老师一起看书，饭后冯老师辅导作业，再练一个小时的字，睡觉前活动活动身体。

　　何缈缈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别看冯老师平时板着一张脸，其实他性格和吴老师一样和善，对小辈也好，何缈缈现在都能和冯老师开句玩笑话了。

　　开朗但不调皮，文静却不怯懦。每当做错事了之后，都不需要你说她，她就立马跑过来撒娇卖乖；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扔，让她不要油嘴滑舌，她却一脸冤枉的说那是她的肺腑之言。

　　或许是年纪到了，要是年轻的时候遇见这样的孩子，自己肯定会给她掰过来，吴老师心想。

　　“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冯老师在一旁补充道。

　　吴老师没好气的撇了丈夫一眼，自己哪里年纪大了！平时训得最凶的是他，护的最厉害的也是他。

　　这天，看何缈缈练字练累了的吴老师拿了一碟糕点过来。里面有花生糖和绿豆糕，黄的绿的各放一边，在青瓷盘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致。

　　再次感叹了一下老师们的讲究，何缈缈拿起一块花生糖吃了一口，开心的对吴老师说：“这个糖好好吃啊，我从来没有吃过。”

　　吴老师笑着道：“这糖是我自己做的，不是特别甜，你喜欢就多吃点。不过这糖你是吃过的，就是忘记了。”

　　“啊，我怎么记得我没吃过？”何缈缈想了想，她确实是没吃过这个糖，是何曼曼吃过。

　　“你说你这个记性，有一次你不是生病了没来上课嘛，我给了你妹妹几块糖，让她拿去和你分的，你还说你没吃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缈缈默默地低下了头。从外人看来，就是被说中了不好意思了。

　　转眼间，暑假过去了，二年级下学期也考完试了，过完年后再开学何缈缈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而何曼曼才上一年级。

　　何曼曼也努力学习过的，刚开始下定决心的时候，她每天都会看书，让爸爸妈妈辅导她写作业，上课也认真听讲。

　　但是，当她还在用小棒算小明有几只铅笔的时候，何缈缈都在看借的二年级课本了。而且，她发现写作业好困啊，特别是每天和小伙伴玩闹一整天之后，一看到算术题就想睡觉。等她期末拿了两科八十多分的成绩回来的时候，何缈缈她考了满分要上三年级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何曼曼心想，何缈缈她去上三年级了，就没有人在我旁边说何缈缈的好了。况且，会读书也不一定好啊，燕子姐她奶奶就骂她读成个书呆子了，什么事都干不好，还不如不去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