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写实派单相思》费城小张

7、第七章

　　高三毕业了，我如愿以偿地拿到了NYU和USC的offer，NYU不想去了。连我都失去了这个念头，对于夏洛特来说这更是一个童年的幼稚玩笑，她告诉我她要去Wharton。我没有悲伤，因为这个结局我在很多年前就预料到了，就好比不认真复习考试考不好一样，是必然事件。

　　圣斯丁学院没什么可留恋的，唐晓翼已经一整个学年没出现了，六年的学习已经使我对这个学校的大部分失去了兴趣，但我还是去帮档案老师管理学生学籍了，她是我唯一不以得分为目的而愿意接近而讨好的老师。

　　这恐怕是一个习惯了，我总是想办法了解唐晓翼，看着档案里那张熟悉的面孔，我就开始后悔那时为什么要可以远离他，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可是，他的档案却变得十分奇怪，我吓了一跳，母亲的声音出现了。

　　Mom：电影里警察如何调查失踪人口？
　　Elena：最后接触过的人，最后消失的时间和地方。
　　Mom: 他最后接触过的人都有谁？
　　Elena：不知道。
　　Mom：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里？
　　Elena：不知道。
　　Mom：虽然你最后见到他不一定是他最后消失的地方，但是就凭你自己的记忆，你能确定什么？
　　Elena：我高二暑假前见到过他，海龟岛，圣斯丁学院，和一群小孩。
　　Mom：细化一下那些小孩？
　　Elena：人数，性别，年纪都不能确定，3-6个人？很聒噪，很幼稚。
　　Mom：你觉得哪里能查到唐晓翼的出行记录和人员接触记录？
　　Elena：学校档案，世界冒险协会档案，手机通讯记录，电子邮箱收发记录。
　　Mom: 赶紧看看学校档案吧。
　　Elena：已经打开唐晓翼的档案了。
　　Mom：他的档案显示从初一到高一的请假都是Excused，为什么到高二就变成Unexcused，并且休学呢？
　　Elena：Excused是因为去探险，unexcused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探险。可能是重大的突发事件，他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并且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使得他无法继续学业。
　　Mom：什么事情是突发的且会让人无法继续学业？
　　Elena：他出车祸死了。
　　Mom：太具体了，宽泛一点，说出所有可能性。
　　Elena：除了死亡，受伤也会使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失去行动力。除了车祸，高坠、枪击、地震等等事故也会让人死亡或者严重受伤。
　　Mom：如何确定他并非主观因素导致无法继续学业的呢？
　　Elena：搞到休学相关资料的明细，看有没有休学原因。
　　Mom：哪里能查到？
　　Elena：还是学籍档案。这一栏是空的。
　　Mom：没关系，还有线索。还记得埃里克斯史密斯吗？
　　Elena：记得，我的历史课同学，经常旷课被学校退学了。
　　Mom：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吗？
　　Elena：对了，圣斯丁学校关于出勤的校规非常严格，请假流程很繁琐。我印象里埃里克斯逃课的次数并不很多，但是被退学了。然而唐晓翼的出勤率这么低，根本无法正常毕业，为什么没被退学？
　　Mom：这是特权，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特权？
　　Elena：他是无法得罪的关系户？父母可能是校董。
　　Mom：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
　　Elena：他有那种长期缺课但是又很合理的理由。
　　Mom：想想你的室友维多利亚。
　　Elena：她有抑郁症，经常会请一到两个月的假，甚至休学半年。但是唐晓翼请假是去探险，不是生病，学校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Mom：你太先入为主了，仔细看看他的请假明细？
　　Elena：竟然全是病假，难道他以病假的名义出去探险？我一直以为他请的都是事假，所以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请假明细。
　　Mom：没有医院开具的证明他不可能请这么多病假。你想想，脚脖子崴了上不了体育课还要去医务室做证明。他一定有医院开具的证明，找到它。
　　Elena：医院证明全部存放在学校医务室，去医务室。
　　Mom：查到他的病了吗？
　　Elena：ALS？是绝症！唐晓翼是不是死了？
　　Mom：你上网看看ALS的资料。
　　Elena：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一年前，虽然我看他没有行动力丧失明显的症状，但像走路突然跌倒和声音沙哑这些症状就算我没看见也不能确定唐晓翼没有这种症状。按照ALS的特点，这种状态下，一年左右唐晓翼死亡的概率不是很大，但不排除他自杀。
　　Mom：你还要不要查下去？
　　Elena：我愿意把我的推理全部建设在他还活着的基础下。
　　Mom：好，你现在知道原因了，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Elena：治疗疾病，继续冒险。按照他身体的情况和社会关系，这两件事情大概率都是他自己无法独立完成的，肯定会和什么人有往来。找到那个接头人，就能找到唐晓翼。
　　Mom：给那个接头人进行一下侧写。
　　Elena：他必须是唐晓翼非常信任，了解，相识很多年的人，因为这个学弟比较高傲，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弱点。亲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人在这样绝望的时候都会寻求亲人的帮助。
　　Mom：很好，你看看他的学籍档案中家长的信息。
　　Elena：只有一个监护人（圣斯丁学院要求填写监护人的姓名，出生日期，性别，学历，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Xue Tang,（）， F, bachelor degree, World Adventure Association, ([phone]”
　　Mom: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Elena：唐晓翼来自母系家族吗？对于大多数中国人不太可能吧。
　　Mom：不要先入为主！
　　Elena：呃……这一栏是学生的监护人，不一定是父母。绝大部分学生的监护人有两个，是父母。监护人这个栏目竟然没有填写年龄，因为唐晓翼从来没有按照学校要求核对过自己学籍的信息。可能性太多了。
　　Mom：把你所有能想到的推理全部说出来，然后一一排除。
　　Elena：假设唐雪是唐晓翼的直系亲属且不是母系家族，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唐雪的唐不同于唐晓翼的唐，同一个姓氏但不是来自同一个家族，或者是唐雪原来不姓唐，结婚之后改的，这在西方和日本很常见，中国却不常见。另外一个可能性很小，他们家族很大而且内部通婚。近亲结婚是违法的，家族必须足够大才能结婚。
　　Mom：第二个想法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吗？
　　Elena：圣斯丁学院的学费很高，唐晓翼宿舍住单人间，经常能外出探险，衣着打扮很华贵，他家应该很有钱。我总觉得他穿的很奇怪，而且自己也很喜欢那样子的打扮，应该生长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这么说来第二种可能性变大了。下一种分类就是唐晓翼真是来自母系家族且唐雪是他的直系亲属。还有就是唐雪跟唐晓翼根本就不是亲属关系，唐晓翼是收养的。
　　Mom：打住打住，你知道唐晓翼的家庭背景有什么用，能找到他吗？
　　Elena：不能，我直接给唐雪打电话吧。
　　Mom：结果怎么样？
　　Elena：停机了，和唐晓翼本人的号码一样。
　　Mom：为什么会停机？
　　Elena：号码欠费，因为长时间不使用。线索断了。唐晓翼不会真的死了吧？
　　Mom：唐雪和唐晓翼都联系不上了，他们的失踪会有联系吗？
　　Elena：不能确定。唐雪有接头人的可能性。
　　Mom：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Elena：去世界冒险协会查档案。
　　Mom：为什么？
　　Elena：因为他们两个都和世界冒险协会有关，而且唐晓翼不是一般人，他最依赖的人恐怕是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队友们，他们之中很有可能有接头人。对了，那些小孩的背景也要调查，他们应该也和世界冒险协会有关系。
　　Mom：厉害。你打算怎么去世界冒险协会查档案？
　　Elena：Summer Internship。
　　Mom：你怎么能合理合法地查到档案？
　　Elena：我不了解世界冒险协会的工作机制，走一步看一步吧。
　　Mom：有一个工作岗位很适合你，仔细想想看。
　　Elena：世界冒险协会通过开办夏令营和冬令营盈利，所以它一定会有一个部门专门负责这种面对全社会的商业行为，就像出国留学的背景提升机构一样。夏令营承办机构的责任很大，参加的学生往往需要填写大量的个人信息，这个机构绝对有访问世界冒险协会存储档案的服务器的权限。
　　Mom：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能获得在这个机构的实习机会。
　　Elena：我参加过三期他们组织的活动，还拍过世界冒险协会的纪录片，我高中有学计算机，算是有一点专业技能。等等，我有沈教授的推荐信，这在找实习时很重要。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Mom：你现在上网找一找那个办夏令营的机构。
　　Elena：找到了，这个网站做的挺高级的。WAAFK (World Adventure Association For Kids)，地址、邮箱和联系方式都在。嚯！办公室竟然在曼哈顿，世界冒险协会挺有钱啊。
　　Mom：赶紧给他们发邮件吧。

　　大一很快开始了，伊琳娜虽然尝试着积极融入USC的生活，但是她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两个目标：找到一个黑客，搜索2012年5月上旬的海龟岛航线记录；再去海龟岛打探消息，因为那是唐晓翼失踪的最后的地方。她脑中的推理剧场并没有因为忙于学业而减少，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唐晓翼的失踪。

　　生活不是悬疑剧，伊琳娜不是FBI/CIA的特工，没有重要的数据资源，也没有潜伏在警局的卧底，但大学的确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伊琳娜通过学校里的八卦很快找到了一个传奇电脑天才凯文。他的样子普普通通，经常穿着一件印着学校logo的T恤，据伊琳娜的同学说凯文学长高中毕业被斯坦福计算机系全奖录取，但是因为女友的原因来到了USC，结果他还被甩了。

　　同学笑话凯文太傻，问世界上有比斯坦福更梦幻的地方吗？伊琳娜想：“你面前这个人因为暗恋一个人不惜走向违法的道路。”

　　伊琳娜本来以为凯文是一个只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冷酷宅男，但是后来发现他竟然很好相处，而且业余时间录视频放在Youtube教别人编程。凯文学长了解到是因为她男朋友失踪的原因后并没有收伊琳娜的钱就答应帮她找资料了，但后者依旧坚持请她吃了几顿饭。

　　她在认识凯文之后发现，世界上的好男人这么多，自己却如此迷恋唐晓翼，实在太傻了，等找到他之后，就赶紧把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吧。

　　斯坦福的眼光永远错不了，凯文带来的资料给伊琳娜的调查带来了爆炸式的进展，不过更吓人的是凯文竟然连中国海关旅客出入境数据都能看到，伊琳娜确定自己已经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

　　资料显示DODO冒险队于2012年5月13日离境，2012年6月17日入境，唐晓翼的资料显示出境数据但是没有入境数据。

　　凯文学长解释道：“我看你男朋友的资料奇怪，就继续查了查，发现了他于2013年8月26日入境美国。我以他的护照号码搜索发现他并没有登记酒店的记录，但是不能代表他没住在什么旅馆里面。”

　　凯文继续补充道：“海龟岛机场的服务器不是很安全，我轻易就黑进去了，2012年5月14日有一架私人飞机Gulfstream G550申请了航道，就是那些小孩坐的那辆，但是没有在海龟岛着陆。2012年6月30日这架飞机在海龟岛机场停了几天，三天之后（7月10日）又回来了一次，但是没有什么停留。最后一次出现是在2013年8月25日，依旧没有什么停留。这个私人飞机访问的频率有点怪啊。”

　　“飞机的主人是谁？”伊琳娜心中几乎确定了一切，果然获得了自己期待的结果：“亚瑟冯蒙哥马利。”

　　凯文推给伊琳娜一份有关亚瑟的身份资料，她匆匆扫了一眼，航运公司，船王啊。

　　“喂，你是怎么想的？”唐晓翼问道。

　　“按照DODO冒险队离开的机场和海龟岛之间的距离和飞行时间，你应该在6月15日16日左右失踪，但一直没有离开海龟岛。2012年6月30日是亚瑟派来搜救你的飞机，很显然他们用了几天的时间找到你了，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了，是你的ALS，你的身体状况并不能支持你离开海龟岛，于是亚瑟很快派了手下到海龟岛照顾你或许还有补给品，就是7月10日的记录。”

　　唐晓翼罕见地赞同道：“有点意思，请解释一下2013年8月25日的飞机。”

　　“明显就是去接你的飞机呀，而且目的地是美国。最令我惊喜的事情是，为什么你在2012年7月份时不能离开海龟岛，但是一年之后又能离开了呢？说明你的ALS症状减轻或者痊愈了，简直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

　　唐晓翼追问：“咱们现在在同一个国家，你觉得我现在会在哪里？”

　　“没有用护照的酒店登记没什么意义，不代表你在美国没有发生生活地点的转移。我不知道你是在继续养病还是在探险。”

　　“枚举所有的情况。”他说。

　　“假如你在探险，我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你。但是假如你不在探险，还在复健，很有可能是在是在私人医院或者疗养院。虽然它们的主人可能不是亚瑟，但是必然也是亚瑟控股。”

　　“错错错。”

　　伊琳娜一惊，道：“我知道了，独立的套间加上几个医护人员和设备就够，不一定是私人医院或者疗养院。这下范围就广了。而且我觉得凯文可能看不到亚瑟的财产配置，他甚至找不到亚瑟的照片。”

　　伊琳娜回到宿舍之后毫无睡意，她准备明天和凯文商量商量亚瑟的私人财产问题，并且打开了google输入了亚瑟的名字，他的航运公司的名字，大西洋船王等等关键词，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一页又一页的链接使伊琳娜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一个奇怪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发帖人说自己是一个护工，在旧金山著名的疗养院Senoviv工作，但是有一天这个疗养院被某个船王用3倍的高价收购了，辞退了全部员工并且转移了大部分曾经疗养的病人，他现在找不到比在Senoviv更好的工作了，不停地斥责这个神秘的船王。伊琳娜看了看发帖时间，正是2天前，说明这个船王也是不久之前才购买了这个疗养院……

　　等等！！！不久前？旧金山？船王？疗养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伊琳娜觉得唐晓翼很可能就在那家疗养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