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也穿越未删节版》轻叹

14、裸奔：我和十七小白不得不说的故事

　　十七来的那天我正在做改良版炸日式天妇罗。其实什么东西挂糊上浆往油锅里一滚都挺好吃的，从里脊肉小鸡腿鱼和豆腐到南瓜茄子，不一定非得是红薯和土豆（主要这儿不产这两样食材）。在这个穷人一个月也吃不了几两油的地方，这种做法还真有点奢侈，特别是在小白为表现他的隆情厚谊亲自接棒下厨之后。

　　自孔氏卫生用品店初露头角，十七很快找到我，也顺藤摸瓜逮到了小白（我倒是想过女扮男装在男人的世界里打出一片天地。依我的长相，肯定比那些漂亮女明星有说服力的多，但一个大男人上门推销卫生巾即使在今天也不是个好主意，就别说古代了，只怕会被人乱棍打出）。小白面上毫不吃惊漠然视之不假辞色，背后则满腹疑窦。我当然不好意思跟他讲我在十七面前胡吹大气，来了月事还不自知，丢脸丢到姥姥家的糗事。我知他对十七并未放下戒心，幸而十七热脸贴了冷屁股，仍是一副理所当然逆来顺受的模样，来得还挺勤的。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隔阂渐去。

　　餐桌上摆了很多个碗，十七观望着各色形貌可疑难辨真容的菜式不敢下箸。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以身试菜，勇敢地夹起一块焦黑模糊的东西放入口里：“不错，外焦里也焦，表里如一，是为诚也。”再夹一筷子接近红烧肉的东西，我满脸惊喜，热泪盈眶，不敢置信，。“小白，你怎么做出来的？你太出色了。我做了三年饭，还达不到这个水平。”十七紧随我的步伐，尝了尝那道菜，脸色平淡地摇摇头：“好像很一般嘛。不过，四哥能做到这水平已经算不错。”小白在我们的一唱一和下，首次对自己的厨艺充满信心，夹起一大筷子，才嚼了两口扑的一声全吐出来，喷了对面的十七满头满脸。我再也忍不住笑声，又被两兄弟出奇一致的眼刀逼了回去。

　　“小白，我们家醋不是用完了吗？你怎么还能做成酸甜苦辣咸，尽在其中。这道菜应该叫‘人生的滋味’。”我闭上眼慢慢回味，端正了容色，用我广播员的嗓音曼声咏道，“从一粒沙里看世界，从一朵花里见天国，从一道菜里品人生，在你的掌心握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恒。”小白听得出神，十七赶紧去洗脸。

　　“人生的滋味”和小白其他的菜一样不受欢迎，在我炸的不多的几片天妇罗被一抢而空之后，酒的消耗量就相应地大起来。夜凉如水，皓月当空，我突然离愁别绪暗生，想起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朋友，几杯黄汤下肚我放声高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词是好词，歌也是好歌，唱红了邓丽君唱红了王菲，也唱红了无数穿越先辈，优良传统轮到我来将它发扬光大。

　　第一遍，惊起寒鸦无数，漫天蝙蝠似无头苍蝇乱窜。远远传来婴儿夜啼，与野猫遥相呼应。

　　第二遍，十七的身子颤动了两下，面孔开始抽搐，声称要去茅房。在我动人的歌声里，他脚步虚浮，风中凌乱，起舞弄清影，不知今夕何年。

　　第三遍，蝙蝠与乌鸦纷纷坠地而亡，乌云滚滚遮住月亮，哗啦啦一道闪电撕开了黑暗的天幕。隆隆雷声在天际炸响。停止难得的直抒胸臆，我凝望身旁沉醉在我歌声里的小白，矛盾起来，不知道是该迎向闪电，还是该回屋躲避。受过雷击之苦的小白似要起身离去，又满面愁苦情真意切的看着我。我的心倏然一动。我穿回去了，他可怎么办？含情脉脉的对他承诺：“小白，我不走，死也不走。”他无限哀怨：“你不走我怎么办？你压住了我新做的长衫。” “。。。”

　　次日我们隔壁的两座宅子以超低价发售，我当即买下进军地产业，可惜这两栋房子迟迟不能脱手，未能形成规模经营。后来我一宣布搬家，相连的三栋住宅立刻被人高价抢得，百姓额手称庆，我也狠赚了一笔。多年后还常听十七向人忆起当年我一曲高歌，结论如下：“四哥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岂是寻常我辈能及。”果然，超越时代的智者天才与艺术家都是孤独的。

　　以为十七再不登门，他却依然走动频繁。家里刚装上淋浴，他好奇试用。我在厨房烧火（很遗憾没能实现全自动锅炉烧水），忽听一声凄厉的狂叫。我从灶下抬头，目光与顶着一头泡沫夺门而出的十七撞个正着，被强烈的视觉效果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平生连全武行的A片都没看过，印象里最激的两部电影是特洛伊和色戒。出国后看过一次女人跳的脱衣舞就面红耳赤，觉得那女人扭起来特别动物。有个北京来的女生胆大心野，拉我去酒吧看男人跳脱衣舞，我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最终没跟那疯女人同流合污。没想到穿到古代竟然大饱眼福，撞上十七□□出镜，本色演出。

　　正在我鼻血浪奔浪涌之际，小白从书房闻声而来，快如闪电解下外衫将十七罩了个严严实实。“你们这是在演哪一出戏？”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道寒光掠过他美丽的眸子，朔风怒卷黄昏，乌云笼罩大地。十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脸红成了熟透的龙虾又倏的褪尽血色。“快看我的头发。”他揪住我猛力摇晃，声音里充满对不可知未来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留恋，“你在洗发水里加了什么？”只见他一头乌发应手一绺绺脱落，却被泡沫牢牢吸附在头上。中毒？还是有刺客？

　　一声尖叫。“你偷用的是我的脱毛膏好不好？”要知道海飞丝可是我的宝贝，连小白都只有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才能享受。十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从此销声匿迹不再登门，看来要扮一阵子的和尚，却在我与小白之间造成不可估量的余波。

　　余波之一是小白的悲愤：“你连我都没看过，怎么可以先看别的男人！” “其实我把他看光光还不用给小费，应该是我占了便宜。”于是我当晚被迫再次占便宜。余波之二是我的尴尬。“老婆大人为何脱毛？要脱哪里的毛？”暧昧的语气，觊觎的眼神。我连脚趾头都在发烧。最后的余波，挂名假夫妻变成了真夫妻。以前只有白天辛苦，现在连晚上都要被封建地主阶级压迫剥削。“你不是说抱着我什么也不做也很幸福吗？你还说不会逼我！”我的声声血泪控诉更像催眠曲，身旁心满意足的鼻息让我终于体会到男人的承诺是多么不可信。

作者有话说

　　小白跟孔凤同住乃至同床共枕那么久，为什么现在才开始H？有两个原因：孔凤对表兄们的风流印象太深，还有受贺冬前女友流产的影响，把女人失身看成很严重的坏事，虽然心已经给了小白，但立场还是要把握。她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校园，想法很单纯，也还没有尝到颠鸾倒凤的滋味，没开过洋荤，没那么多要求，加上害羞和胆小，所以两人的关系纯情了很久。
而小白毕竟是古代人，对孔凤无名无分跟着他心存愧疚，还是希望某天能明媒正娶之后再行夫妻之礼。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十七无意中帮了他的四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