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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鸳奴画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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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好说歹说才哄得那逼把他的绝世宝贝拿出来。
拿出来还在那拖泥带水不让碰。
他们这群鬼差毫无心理负担的当即就捏了个昏睡诀让那小子睡过去了。
鸳奴是在一副画上所见。
以崎燮收藏她的态度,可以看出来绝对,绝对,绝对很宝贝。
这里用了三个绝对。
首先,本身这逼的收藏室外面就是一层九级禁制,除非会解那种鬼结,否则……
就算他爹来了也没法解。
第二层是这逼不知从哪搜集来的幻障。
有病病,谁喜欢你那玩意儿。不能吃不能睡的。
咳咳,第三层。
第三层是针对他最宝贝的鸳奴的。
那玩意儿就被锁在他进门右转第一个抽屉里,用一把小锁。
不是什么神极锁,就是特普通一人间小锁。
这大抵,就是什么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据说那逼后来还换锁了。
真是抠搜。
换的那啥,密码锁吧好像。
咳咳,好像又扯远了……
正事正事。
随着画卷一点点展开,美人的神秘面纱也一步步被揭开。
雨雪纷飞,茫茫天地间,唯一的亮色是红梅下的红色袄裙女人。
似怜惜梅枝不堪素雪重负,正小心翼翼一手用帕子托着那枝头,一手轻轻扫落枝上的雪儿。
脸却是正朝着作画之人的。仿佛是听到爱人呼唤将脸转了过来。
盈盈动人欲说还休的姿态,而最特别的是,她的右脸上有一片火红的云纹,从眼梢蔓延到艳红的唇角上方。
有种特别的风情。
眼波流转的看着你。
明明该是,觉得美好的画面。
却感受到了浓烈万分的怨气。
就连他们这些常年接触各种冤魂野鬼的。
也不由得,心头一寒。
刚想转开话题,却有人不小心把那画卷打落在地。
刚好,离常偶极近。
他越发抑制不住的,发冷。
索性想蹲下,把那画卷收起。
触手,极冷。
比那千年的寒冰,更甚。
他已经无法直视那画上女人的眼睛,便默默的把它收了起来。
收到卷末时,他看到一行题诗。
妾心悦郎郎无意,梅梢短春易寒,可作忆?——吾爱鸳奴
常偶只觉得手快冻得不行了。
快速卷完把那玩意儿丢到了已经睡倒伏在桌上的崎燮怀里。
那玩意好似冻不到他。
常偶觉得无趣便先行离开了。
剩下几人亦随他一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至于崎燮第二天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没睡在地上。
反正他平时下令,鬼差们不得近他藏宝阁一步。
还有昨晚那一群,丫的自己开心够了就不管他死活了。
哼,酒肉朋友。
他再一低头看到自己怀里的宝贝画卷。
还在,就好。
就是,虽然他有护心龙甲,不畏千年寒冰。
还是有,一丢丢受冻。
得找个时间把鸳奴的怨气消了。
至于昨晚那群,还是永远都别过来了。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
咳咳,回到正题。
“既然如此,还是尽快把这些事情禀告给阎殿。”
妫烟揉了揉眉头,娇媚的脸上却带上了些许疲倦。
“刚好阎殿也有事找你一趟,妫烟——”
无独略带心疼的开口道。
看不惯这木头这么不体贴,常偶开口道:
“妫烟姐,你和木头一起去阎殿那吧,我留下来协助处理这边。“
说罢便跑开了。
孟婆眼神在无独和妫烟之间转来转去,笑着走开了:
“哎呦我这老婆子也去转转。
年轻人的事就该年轻人做主。
不过她看这妫烟,倒是对那黑无常无半分意思。
这小丫头哪,就是招桃花。
还是开满一树一树的那种。
孟婆摇摇头走远了。
“那个,无独哥妫烟姐,我送张姨过去喝孟婆汤。
说罢便招呼着张姨要过去了。
妫烟朝朝擦肩而过的张姨点了点下巴,娇唇微张——
“放心——”
她可不是地府这群人,讲究绝对的秩序公正。
坏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她暗暗挑了挑眉。
那个蠢女人,一定要,等到她返回人间。
“走吧,无独。”
妫烟甩开扇子,极快的御风走了。
无独愣愣的看着眼前那道倩影,
久久没回过神来。
回神后追了上去。
阎王殿
无独禀告完毕后便去了四殿处。
阎殿听完事情经过,感觉头好像更大了。
“烟烟,风艳双煞确实已经从死水之境逃出,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另外,鸳奴那边,崎燮已经向我请命,他要亲自寻回。”
妫烟还是低垂着羽睫,缓缓开口。
“妫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阎殿点头,示意往下说。
“妫烟想去人间一趟。”
她纤长卷翘的羽睫慢慢抬起,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蝶,亲吻在她的眼皮上。
盛满秋水的烟瞳里,是一种欲说还休的娇态。
阎殿顿住几秒,随即移开了视线。
“咳咳,去一趟也好。”
“烟烟,去,见你爹娘一趟吧。”
阎殿不忍的看眼前的女孩儿一眼,这都快一千年了吧……
女孩卷翘浓密的羽睫慢慢覆下,盖住了一泓晶莹。
半晌,低低道“——在哪?”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脸和声音。
过了多久,还是清晰可见。
最后一面是她妖艳张扬的脸上带着抚慰慈爱的笑意,嘴边的血迹越发狰狞可怖。
时常会温柔唤她“烟烟”的温柔嗓音也变得嘶哑和剧烈。
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呢?
“烟烟,娘,娘爱你——不,不要报仇——”
“找云姨,平凡,幸福活,活下去——”
句句泣血,叫她,怎能不听?
只是后来,她再不是那个可以爹宠娘爱的人儿了。
阎殿抚了抚女孩的发顶,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了一些。
明明就快愈合的伤疤,又被人血淋淋的撕开。
“柳家祖坟便是,现在的沉暮市柳富商家——”
“烟烟,你到时候,拿着这个香囊去找便是了。”
一个嫣粉色香囊被塞到她白皙的手心里。
她睫毛颤了颤,手也有些不稳。
“姨父,代我向云姨问好——”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出去了,一细看,那脚步都是虚浮踉跄的。
“知道知道,唉你这孩子慢点——”
唉,云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把你之前嘱咐的事情都告诉烟烟了——
但是妫烟去了人间,要是有个什么闪失……
云儿能把他这一层老皮剥下来吧。
还是做个万全的准备吧。
也不知云儿去西王母那做客,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都快成望妻石了——
不开心,嘟嘟嘴。
临水之渊
四季如春的仙境,如果说,除去那些对各种术法精神力的压制的话。
龙泉之中,一个精壮高大的身影正慢慢从水中走出。
他毫不在意的抓了一把自己阳光下曜黑利落的头发,黑发下的眉毛粗黑浓密,斜飞入鬓。长睫下的一双凤眼狭长勾人,唯独那眸子里面,像一潭深仄的潭水,凛冽而冰冷。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瑰色唇瓣正紧紧抿起,召示着他的不悦。
随着走动间,水珠正顺着他坚毅的下巴划过性感的喉结,坚硬的小麦色胸膛,最后划过壁垒分明的腹肌间,落入他腰间的毛巾。
“鸠引,你的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
伴随着眼前木屐声的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鸠引听到后不由得头上隐隐冒出冷汗,但依旧未张开闭着的眼睛,稳稳的举着自己手上的托盘,那托盘上,是一套熨烫折叠整齐的黑色西装。
“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领罚。“
鸠引心下微颤——
随着细细簌簌的穿衣声响,头上冷冽低沉的声音又缓缓开口——
“回去自领一百鞭。“
鸠引松了一口气,而后马上回道:
“是,主上。“
“随着骨节分明的手扣上白色衬衣的最上面一颗扣子,为整个人更添加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当权徴走到龙湖时,湖里立马映照出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就是那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那样兴致缺缺。
鸠引听到主上走远的声音,立马收起手中的托盘,起身恭敬的跟随在了权徴身后。
看着湖面的男人并没有转身,他薄唇张合:
“死水之境,如何?”
“属下已按主上吩咐,带着避灵珠去把那里撕开了一个口子,足以让艳风双煞逃出。”
鸠引一字一句回答道。
避灵珠是权徴在上古神魔之战中偶然所得之一,本来他觉得这颗小珠子没什么用处......
——直到,一次他去万古龙渊,发现这颗珠子,可以解封禁地的禁锢......
至于天帝阎罗一行人,当初把他权徴困在这临水之渊——
以为凭着这禁术之力,以及不断加固的外墙法术,就能把他一直困在这儿——
想到这,他平静的眸子多了几分嘲讽与讥笑。
——简直可笑至极。
他只是觉得这里比较能躲清净,而那群人的计策又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 一拍即合。
在临水之渊的这些年,鸠引一直有秘密来见,将他嘱咐好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办好。
除了……遍寻不到一棵牡丹花精的下落。
想到这儿,他眸子暗了暗。
眼前又淡淡浮现出那张七分妖艳三分娇媚的娇娇小脸,便是在战火硝烟下依然不损她的半分颜色,反而更添几分弱柳之美感。
第一眼吸引他的,还是那样一双宛若秋水的烟瞳,像一把小钩子,叫他看了一眼,再无法移开眼,差点被当时追杀他的那群长老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