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小传》飞舞岩

23、第二十三章 行动

　　“抱歉，火影大人，我不但没完成任务还把要保护的人给杀了。”卡卡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纲手听完卡卡西轻描淡写的事情发生经过后，忍不住敲着病床旁的桌子：“卡卡西，也就是说，你和暗部分手后，为了替部下报仇，就把人给杀了？”她只觉得头疼欲裂，这么冲动的事情，应该是鸣人来干才对。
　　“嗨，嗨，那个，雷之国那边现在什么反应？”见纲手并没有抓狂和暴走的迹象，想来问题不是很严重，卡卡西想起达鲁伊那懒洋洋的神情，倒也不怎么担心。
　　“没事，他们把酬金送来了。” 纲手话题又转了回去，“卡卡西，老实交代，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身体是会诚实的反应一切，比如说，治疗过程中，发现你的细胞活跃度比之前高很多，查克拉也比之前充沛。
　　和纲手对视一会，卡卡西右眼一弯，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嘛，就是这样了。”说完他闭上眼又陷入了昏迷中。
　　这小子，居然通过昏迷来逃避询问！纲手恼怒的挥挥拳头，意识到卡卡西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威胁后，她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大步朝外走去，吩咐道：“再监护四十八小时，如果病情稳定，就转移到普通病房。”
　　大概清楚到卡卡西不会再开口，等他转移到普通病房后，纲手也没再出现过。
　　卡卡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自他转移到普通病床后，络绎不绝的忍者纷纷前来探望，有慰问、有关心、有好奇、也有试探，他微笑以对，将最后一个疑问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转移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清晨，小樱准备例行检查时，推开病房时，忽然发现卡卡西竟然不在病床上。
　　“卡卡西老师！”小樱扶额叹息，到底去哪找他呢，正在一筹莫展时，一名暗部闪现，看了眼空荡荡的病床，了然点头道：“我会将卡卡西前辈带回来的。”
　　“麻烦您了。”小樱致谢，心中已经将不顾自己身体的卡卡西抱怨了一通。
　　深秋的清晨，风寒露重，沿途草木皆有白霜凝结，在黎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出所料，在慰灵碑前，这名暗部找到了卡卡西，看到他肩膀的湿露，想来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卡卡西前辈，请保重自己的身体。”
　　“天藏吗？”卡卡西并没回头，他目光凝结在最新的一块慰灵碑前，轻声道，“他们，也是有名字的。”
　　天藏一怔，目光落下，看见最新的慰灵碑前刻着甲三、甲七和甲十一，根的成员，从来都只有代号，除了他，但这会，代号后添加了伊藤、加藤和斋藤三个名字，崭新的刻痕，一笔一划，刚劲有力。
　　“前辈。”天藏叫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卡卡西依旧轻声，几近自语：“每当我站在这里，都会忏悔曾经的自己，如此的狂妄自大。”
　　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卡卡西，重伤未愈的身子显得格外消瘦单薄，他总是孤单一人低头舔舐伤口，抬头微笑面对一切，若不是伤的太重，让他降低了警戒心，想来他是不会说出这样剖析内心的话。
　　卡卡西也不需要同情、劝慰和宽解。
　　天藏默默站在卡卡西身后，看着慰灵碑的影子一点点缩短，全然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卡卡西忽然回头：“抱歉，天藏，能扶我一下吗？”
　　天藏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卡卡西，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他忍不住抱怨：“前辈，你也太乱来了。”
　　这是重伤未愈的人该干的事情吗？
　　太勉强了吗？卡卡西闭了闭右眼，露出一个笑容：“嘛，也许吧。”
　　面罩掩盖不了苍白的面容，天藏扶住卡卡西，脚下发力，几乎直线距离赶回了医院，将人放回病床后，急忙叫来春野樱查看。
　　“卡卡西老师，拜托，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医疗忍者也很忙的，请不要添乱了。”春野樱口头抱怨着，手脚飞快而仔细的检查着卡卡西的身体状况，然后严肃认真的说道：“老师，你要是再干一次类似的事情，我看你半年都不用下床了，也许，我应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火影大人。”
　　“啊，拜托，小樱，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火影大人了。”卡卡西躺在病床上，感受到身体的虚弱无力，实在不想耳朵再受纲手大人的摧残。
　　春野樱正色道：“卡卡西老师，请对自己负责，我们，都很希望老师快些好转。”说完，春野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孩子，长大了呢。卡卡西微笑：“嗨——嗨，我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春野樱略带怀疑却又信任的看着卡卡西，最终败在他的微笑下，点点头：“老师请躺着吧，我去叫人来给您挂水。”
　　含笑目送春野樱风风火火的离去，卡卡西漫不经心的问道：“现在村子重建的怎么样了？”
　　“啊，都快完成了呢，纲手大人还特地加强了连结界，很快，将有更多的忍者能抽身执行任务了，到时候，前辈也就不会那么忙了。”天藏很乐意分享好消息。
　　“村里的结界都加强了？”
　　“是的，包括医院、学校、档案室、审讯室等等，都重新得到了加强和加固，这次就算真是大蛇丸到来，想破坏结界也需要费一番手脚，而且结界直接和火影大人办公室相连，一旦被破坏，火影大人将第一时间知道。”
　　“真是周密的布置。”卡卡西感慨着，看来计划还要延后。
　　全然不知卡卡西所想，天藏语气轻快：“等前辈好了，看到会大吃一惊的。”
　　但愿不要太吃惊。卡卡西想着，看到护士过来挂水，他闭上了眼睛，低声道：“天藏，帮我看着点水。”
　　“啊——是。”意识到卡卡西的疲倦，天藏急忙点头，皱眉想着，这个时间，是不是该轮到他值班了，要是迟到的话，大概会被火影大人责备吧，算了，派人向火影大人请假吧。
　　轻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天藏看着入睡的卡卡西，此时银发柔软的洒在枕头上，护额被放在一旁，左眼的伤痕略微变淡了些，此时的前辈，好安静啊。
　　微笑着，天藏在秋日的午后，坐在病房内，守卫着卡卡西。
　　由于之前伤势太重外加逞强去了慰灵碑，卡卡西挂水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后在纲手的确诊下，卡卡西可以下床小范围走动，但还不能离开医院。
　　在这段时间里，纲手特许了天藏的要求，于是，春野樱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名暗部的身影，看卡卡西对那名暗部的态度，大概彼此都很熟悉吧，带着这样的猜测，春野樱愉快的看着老师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看到卡卡西能下地行走，天藏放心之余，又回到纲手身边工作，于是，在深秋将尽的日子里，卡卡西一人坐在床上晒着太阳翻看着小说。
　　直到一天下午，原本安静的病房闯进来一个人：“啊，卡卡西，我一回到村子就听说你受伤了，我第一时间去了你家，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在医院里。”
　　悠闲的翻过一页，卡卡西头也不抬的道：“凯，难道你都是在家看望病人的么？”
　　“除了你，卡卡西，我真没想到，你这次居然乖乖的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我以为你早出院了。怎么样，怎么样，你伤的很重是不是？现在呢？火影大人来看过你了吗？她怎么说？”
　　阻止了凯想要确认他伤势的动作，卡卡西“啪”的声将书合上，眯着眼语气懒散的感慨着：“是么，已经一个月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是在逃避下面的计划吗？卡卡西扪心自问，也许，到时间了。
　　“好，今天就出院。”从床上一跃而起，卡卡西迅速整理了行装，“凯，帮我把东西带回去，我要办理出院了。”
　　被卡卡西硬塞过来一个包裹，凯两眼放光道：“啊，卡卡西，你身体好了吗？实在太好了，为了庆祝你今天出院，我们来一场青春对决吧。”
　　“不要。”无情拒绝了凯的建议，卡卡西双手插兜，优哉游哉的去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
　　“啊，卡卡西老师，您怎么突然要出院了。”小樱得知消息急忙赶了过来，“您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
　　“小樱啊，你看，我基本没问题了呢。”卡卡西微笑着。
　　看两眼卡卡西身旁簇拥的一群小护士，小樱觉得也许老师出院是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她一边帮忙一边抱怨：“真是的，也不早说，亏我今天还帮老师带了晚饭。”
　　基于医院伙食是以营养为主，口味为辅的原则，小樱还是从家里带饭，然后，看到卡卡西艳羡的表情后，她很主动的隔三岔五帮老师带饭了。
　　“啊，多谢了，请让我带回家吃吧。”卡卡西笑眯眯的道，办完手续接过饭盒，朝一群春心萌动的小护士们挥挥手，这才走出了医院大门。
　　暮色笼罩着木叶，卡卡西回到了旗木家，三言两语打发了凯后，在安静的家中，默默取出断裂的白牙擦拭着。
　　雪亮的刀身倒影出天青色的右眼，如海般深邃。
　　旗木朔茂的唯一遗物，早已破碎，正如二十几年前，那一晚的记忆，一点点的裂开。
　　把玩着白牙，感受到刀锋的寒意，卡卡西双手合十默默地道：“父亲大人、三代目、老师，请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吧。”
　　橘色灯光洒在卡卡西的身上，寂寞而决然。

　　深秋的夜晚来的安静而迅速，今夜云层厚重，遮住了圆月，天地间的黑暗显得格外浓重。
　　确认周围并没什么动静，卡卡西迅速穿上黑色的紧身衣，用黑布将头发包住，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只右眼，摸摸护额，卡卡西心里叹息，这左眼在此时，真是致命的破绽，但愿，不要碰上什么人。
　　双手结印，消失在空气中，卡卡西几个瞬身，已经来到档案室外面，高高的围墙内，是木叶建立以来的所有资料，其机密程度自不用说，就算不用写轮眼，卡卡西也能感受到围墙外传来危险的查克拉流动。
　　卡卡西藏住身形，拉开护额，写轮眼观察着围墙外查克拉的走向，果然如天藏所说，这结界如此之牢固，无法轻易打破，也许，可以让它消失。
　　结界上的查克拉如果让它消失片刻立即进行补充，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样想着，卡卡西左眼的三勾玉突然展开连接，形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写轮眼注视着结界，空间微微扭曲着，过了一会，卡卡西忽然一个闪身冲进了档案室，双手迅速贴在结界上，补充着方才被传入到异空间的查克拉。
　　其实，从卡卡西使用万花筒到补充完结界的查克拉，也不过片刻功夫，但高强度查克拉的抽调，让他觉得一阵虚弱，身体又传来了抗议。
　　深深吸了口气，拉下护额，卡卡西闪身朝内室掠去，他曾来过几次档案室，知道木叶历年的任务都被封存在倒数第二间屋子内，这会轻车熟路直奔目的地而去。
　　咬着手电筒，卡卡西飞快的找到了想要的报告，正想翻看时，忽然听到门外轻微的声响，他迅速熄灭了手电筒，将报告放入怀中，贴在天花板上收敛气息。
　　门外传来交谈声：“好像没什么异常，刚才结界的波动，是不是有什么动物碰到引起的。”
　　“小心为上，每个房间都查看一下。”
　　门开关的声音渐渐接近。
　　心中一沉，卡卡西辨别出后面说话的人是天藏，知道无法躲避开暗部的查看，他悄无声息的顺着天花板游离到墙边，取出一张起爆符贴于墙角，轻念了声：“爆！”
　　“轰”的声，墙角瞬间被炸开，卡卡西借势窜出，朝档案室外墙奔去。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顿时惊动了前来查看的暗部，数条身影纷纷闪现于档案室周围，其中一名暗部大声道：“有敌人，正朝大门过来。”
　　“拦住他，他要突破结界。”天藏大声道，双手结印：木遁四柱牢。
　　熟知天藏的忍术，卡卡西第一时间调整了突围的方向，半空一个翻身，轻巧避开天藏的木遁，右手拔出苦无闪身出现在高墙之上。
　　好快的速度。天藏吃了一惊，眼看这黑衣人就要突出重围，他急忙再结印：木遁荆棘杀之术。
　　高墙外的树木地面忽然伸出藤条般的木头，朝从高墙落下的卡卡西卷来。
　　这小子，现在好厉害的身手。卡卡西心中嘀咕着，不敢大意，右手挥舞着苦无将木头割断，左手凝聚起雷查克拉贴住结界，利用雷遁瞬间的突刺破开一条缝隙，他身子一闪，已经突破结界朝外掠去。
　　搞成这种局面，出乎卡卡西的意料，也许，应该沉住气，再等等。
　　突出结界的卡卡西双手结印，正要瞬身离开这，突然感觉到身后风向的变化，他急忙一个翻身，“嘭”的声，消失在空气中。
　　“队长！”数名暗部纷纷赶到，聚在天藏身旁。
　　天藏蹲下身子，拾起一段木刺，望着上面的血迹，面具之下的他神色严峻，来人连木遁扦插之术也能避开，可见身手之敏捷。
　　等了一会，四周又有数名暗部赶到，纷纷摇头：“没看到敌人的踪迹。”
　　好厉害的藏身术。天藏倒抽了一口凉气，沉声道：“全村加强戒备，这事需立即通知火影大人。”
　　暗部得到命令，纷纷行动，一时之间，黑暗之中，隐隐可见数条人影闪过。
　　天藏正准备拿着木刺去火影办公室，忽然他心一动，想起来人的身影，似有几分像……这猜测，让他不敢再往下想，但身子，却不由自主朝医院奔去。
　　直奔卡卡西的病房，天藏站在窗外，朝里面探望，黑夜中，病床上空荡荡的。
　　心一沉，天藏只觉得浑身冰冷，那个身影，真的，非常像前辈。
　　能躲开暗部的搜查，必然熟悉村子的环境，看那人的动作，分明是预知了木遁的威力才能第一时间进行规避。
　　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