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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关风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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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依稀记得来天台找陈菓的女同学说过是从他人那里得知的，也就是说找到通过被她问话的人，就可以知道那个女同学是谁了，就算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可以根据外貌特征来筛选范围。
面前的同学大概是第十几个左右了，秦北在‘六班’教室门口停下，随机拦下一位同学问道：“同学你好，冒昧得问下你中午是否有被人问到关于陈菓的事情？”
“没有没有...”同学迅速否认到，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歪了下头，又后退回来，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但是，好像中午有个人来问过我这个人的事。”
还以为要继续找下去的秦北，眼睛一亮：“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中午准备去图书馆，然后一个女生问我有没有看到陈菓她往哪边走了，说是在后面看到我有和她对话。但是我并不认识她所说的这个人，后来想到在前几分钟我是和一个女生走路撞到了。”同学思索道，说着还比划手势：“我问她这个陈菓是不是，戴着这种圆圆的有点厚的眼镜，头发是齐刘海短发，还戴着牙套。”
“是的！就是这个女生！”
所描述的特征就是陈菓的人物形象，秦北有些激动，说：“然后呢，然后找陈菓那个女生她，你知道她是谁吗？”
同学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刚好被她问路的，她向我问好后就走了，我估计应该是去找了吧。”
“那，那她的相貌特征怎么样你还记得吗？”
“老实说我也没看清....因为我和陈菓撞了，我的眼镜也有损坏，所以都是模糊的.....”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幅镜片有裂开痕迹的眼镜证明。
线索就此断了。
“好吧，还是谢谢你的告知....”
“那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位同学主动问道，有些不忍秦北失落，说：“我再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需要知道中午来找你问路的女生是谁，只有她知道陈菓现在在哪里。
“啊...很抱歉....如果我眼镜没破损说不定就能记住她的长相了。”
“没事的，还是很谢谢你，我等下再去五班问问看。”
“五班.....”同学一经提醒，沉思了会儿。
秦北正欲走，被喊住。
“等等....你刚才说五班，我记得当时她有说过是五班的，还说是系花的朋友。”
“系花？”
同学知道秦北是刚转来的，又解释了一番：“是我们学校人气投票出来的，说是第二次连任了。”
“这么有名的话，你不知道吗？”
同学摸摸头，憨笑着说：“女生的事我不参与的，也不知道她们的想法，总之很善变，比如我中午多问了她几句是谁，为什么要找陈菓，她就说我多管闲事，只说自己是五班的，还是和系花做朋友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又从教室里带出笔纸，搔了搔鼻尖，不好意思得说：“希望我刚才说的能帮到你什么，还有....能请你给我签个名吗，我妹妹也非常喜欢你....”
秦北也被这位同学逗乐了，接过给他签好名，并再一次对他表示感谢，邀请他和妹妹下次来演唱会。
还好不是没所获的，秦北想。然后他用手机登录学校的贴吧，检索到系花有关的帖子，在得知系花名字后又去到五班。
“请问你们班的...习萌，在吗？”
被拉住的女生满眼爱心，回答问题都是直勾勾盯着秦北：“啊，她现在不在，受伤，回家了。”
旁边的女生听到他找习萌，也凑上去问：“你找习萌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美女帅哥”效应，人只要从某个好看的人到或者听到另外一个同样好看的人的事，就会把两者关联到一起，也就是“绯闻直觉”。
秦北怕围上来的人多起来，直接问：“那你们班，谁是习萌的朋友？能不能帮我喊她出来？我在楼梯口等她。”
五分钟后。习萌的友人，也就是吴觅，来了。
吴觅还不知道秦北的意图，第一次被偶像单独邀约出来，还颇为羞涩，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打招呼道：“秦北...你，找我啊？”
秦北转过身，单刀直入问：“陈菓在哪？”
一听到陈菓，吴觅脸色都变了，她强装无事，不自然得说：“什么，陈菓在哪...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在哪里？”秦北一向不喜欢同样的意思多解释，他俯下身冷冽得看着吴觅，顺势用手挡在墙壁，将她半包住。
吴觅不敢直视，撇过头，还是不承认。
秦北仄仄逼近，他的眼角上扬，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瞳睥睨着眼前的人，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宛如有着扑向猎物动机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次，陈菓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陈菓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秦北攥紧拳头，从吴觅耳旁滑过，打在墙上。
吴觅被这股气场吓得心都要跳出胸膛：“在...老教学楼的五层，储物室。”
“别让我再知道有下一次，你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似乎是从吴觅的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秦北对这样的女人既深感熟悉且厌恶。随后，抛下瘫软在地的吴觅，扬长而去。
陈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喊累了，迷迷糊糊得睡去，但一闭上眼，那种恐惧又无声得袭来，她缱绻在地，告诉自己会没事的，只要等到第二天就会来开门了。
“陈菓！”秦北边喊边在老教学楼奔走，在静谧之下，他的声音回荡得无比响亮。
陈菓听到后也起身回应，却因为刚才用力哭喊，嗓子沙哑使不上来了，如果用手拍打，制造的音量也不够。她试着摸黑之中，靠触感来摸索杂物间周遭的东西，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双手能产生更为动静大的物件。
“这个好像可以....”
似乎是个铁锈盒子，不重而且声音不小，陈菓拿起来拍打门，发出硬朗的敲击声。
“啪，啪，啪。”
盒子的震颤声传播到走廊，秦北在四楼停下，仔细听着。
“啪，啪，啪”
明显是从头顶上的楼层传过来的，秦北知道陈菓就在附近了，他加快速度又来到五楼，盒子的敲击越来越近，终于在靠走廊尽头的房间断掉。
“是陈菓吗？”
停下的敲击声又发出急促的拍打，似乎在回应道。
“是你吗？陈菓？”
“....是。”陈菓艰难得说道，嗓子无比生涩。
“你等我，我把门打开。”
秦北立马发消息告知司尘：人已找到，五楼老教学，速来。
“可是门锁了，没有钥匙。”
“我试试看把门撞开，你如果在门后，稍微离得远一点。”说完，秦北蓄力，连撞了好几下门，除了从门上脱落几块漆并无松动。
“该死的！”
情急之下，秦北又使上脚踹门，门闩才有了晃动的痕迹。
“哐哐哐。”
秦北加重了脚上气力，愈演愈借，门闩把的一头脱落了。
门开了，陈菓看不清眼前到来的人是谁，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是谁都没有关系了。
秦北的胸膛一热，有个毛茸茸的触感，他覆上手摸去，是陈菓的发丝。
“呜呜呜……”
怀里的人惊魂未定，哭道。
再接着，秦北感到腰间一紧，陈菓已经环上他。
“呜呜呜……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秦北就这么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也忘了拿开她的手。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一下，两下，三下。秦北一只手轻而缓慢得拍打陈菓的背，另一只摩挲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小孩。
“我真的..好害怕...好累...”
发泄完情感后，陈菓倒了下去，就这样昏在秦北的怀里。
此时赶到的司尘刚好看到这番景象。
“陈菓！”司尘大惊失色，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从秦北那接过陈菓，二话不说，背起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被锁在杂物室了，刚出来。”
“天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突然得被关在里面....”秦清拖着哭腔，说：“菓菓最怕黑了，小时候遇到过那种事.....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做的，我揍的他连妈都不认识！”
“遇到那种事...？怎么了吗？”秦北说。
“是有那么一件事了，具体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她小时候被人...绑架过，把她救出来的时候，据说她每天被装在麻袋或者小黑屋里....”
司尘面色凝重，说：“还是先不要多说了，我先送她去校医室，这件事我会调查的，小北，谢谢你帮我找到她。”
秦北看着司尘带陈菓远去的背影，又想到刚才怀中的余温，竟觉得形成了落差感。
校医室。陈菓由于惊吓过度，迟迟没有醒来，睡梦里还渗出冷汗，司尘一直守在床头给她擦拭。
“小北，你是怎么找到的？”
“找她的人，是系花的朋友。”
“系花？”
“是习萌！”秦清抢答但，然后愤慨得说：“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们看菓菓没有把信送给你，以为她从中作梗，别有用心！”
“就这个原因？”秦北无法理解，只是信没有送到，就导致这种程度事情发生。
“你不知道！下午我们看到习萌她对司尘表白了！”秦清又瞧了一眼司尘的眼色。
“那她为什么没有把信给阿司？”秦北抓住这个事情发展的关键点问：“难道是？她—喜欢阿司？”
秦清“哈哈”两声，她以为秦北指的是偶像和粉丝的喜欢，说：“怎么可能？！菓菓从来不混饭圈，连你们组合都是最近才知道的。”
这脑回路也是真没谁了，秦北摇摇头。
“呃.....”
陈菓有了些微的清醒，众人集上前。
“菓菓，菓菓你怎么样了…”
“陈菓...你还好吗？”
陈菓虚弱得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司尘，也就以为是他救的自己，说：“是，你救我出来的吗…”
“你还好吗？”司尘没有否认，只是转了话锋。
“嗯…好多了”，陈菓说，虽然想到刚才发生的还是一阵恶寒，她定了定神，打算对司尘坦白信的事：“司尘，我，有话要说。”
“那，我们先出去会儿...好了你再喊我们”秦清实相得说，还不忘把秦北捞出来。
“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我知道。”
“什么？”
司尘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真的觉得，我会因为一封信，把你看成别的什么人吗？”
“.....”
“那只不过是一封信，不论是不是告白信，就像秦清说的，你也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帮她。再者，一封信也不会改变我对她的想法回复。”司尘给陈菓掖上被子，继续说：“相比信的事，在你身上发生的事的程度才更为严重，我一定会找出来是谁做的。”
“不用了。”陈菓回答道，她垂下头：“是我没有做到答应别人的事，她们会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你因为我这种人....”
一个备受瞩目的艺人为其貌不扬没有存在感的普通女生出面，肯定会被人指点议论，觉得奇怪吧。
“什么叫，你是这种人？陈菓，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贬低你自己的吗？”司尘不由得加重语气。
这是司尘第一次发火，陈菓甚至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因为在她看来，只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你...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认为自己.....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应该没什么别的问题了，我之所以昏倒，可能是喊累了，再加上我对封闭的黑色空间有阴影....”陈菓清了清嗓子，发现好了很多。
司尘又端上水：“你多喝点水，减轻下嗓子的疼痛。”
陈菓听话得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那里的？”
“虽然我也想承认，但是。”司迟疑了下，说：“不是我救你出来的，是秦北。”
“什么？”陈菓万分震惊，又猛然想到昏倒前的行为。怎么会是他，那么也就是说后来抱的人，居然是秦北！
陈菓一瞬间倍感羞愧，简直是无地自容，做了那种出格的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叫她如何面对？！
门外响起叩门声。
“打扰啦，请问，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没多会儿，秦清和秦北就进来了。
还是装傻好了，只要不提起，他也不会说什么吧。陈菓躺下，把被子拉过头顶，她还是没法正常面对秦北。
秦北哪会不知道她这举动，也就是稍作干咳了几声，像是有意戏弄她，问：“怎么样了？好点了吧？”
被子里支支吾吾得道：“嗯…嗯…”
秦北觉得有趣极了。
一个晚上的风波告一段落，尽管陈菓仍然心有余悸，但为了息事宁人，没有上报给老师。虽然有请求司尘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但是他的态度也很坚决，不过表示会采取正规的调查和解决手段。同样的，陈菓也被要求上下课及放学后一定要有人陪同，就是以防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因此在听到司尘会陪同放学接送之类的事，陈菓的压力极大。
“不用了吧，真的不麻烦你了…”
“你就这么怕我吗？”司尘脑海里浮想起陈菓看着秦北肩膀的画面，渐而升上一股不明的情愫。
陈菓没承认，却也不是否认，说：“我只是觉得麻烦你了，我的事真的不用这样。”说这句话的时候，陈菓把视线转移到脚尖，一边在地上顺时针摩擦地上的石子。
“麻不麻烦，是由我说了算，所以你大可不用这么想。”司尘见她躲避视线，又说：“你先回去吧，晚上你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
“等等...晚上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我家里人，我不想他们担心。”
真是个可爱的傻兔子，司尘想，他望去陈菓的眼眸温柔如水，沁着宠溺：“好，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说罢，也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
这一摸，陈菓差点腿一崴，她道了句“晚安”，便又仓皇而逃了。
司尘目送她回房间后，收起了笑脸，取而代之的，是陈菓不曾看到过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