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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悬崖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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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涛去低年级教学区还书给林丘。
“听说昨天咱们学校的人跟兴东的学生打了一架。”
“下周一又有检讨报告可听了。”
“嘘……”
走廊那头缓缓走过来一个人，神情冷淡，右手腕上缠了一小圈绷带。
“魏翊，你手没事吧？”
窗户里探出几个人头来。
那个叫魏翊的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你爷爷没事。”
被占了便宜，那几个人似乎还挺高兴的，在窗口嚷道：“下次再一起打球啊——”
……莫名其妙。
林丘不在班上。徐听涛托人把书带到他桌子上，自行回班了。
周一例行升旗礼，徐听涛作为学生会干部站在最前面执勤。
升旗仪式结束后，教导主任脸色铁青地走到升旗台上，对着台下众人厉声道：“下面通报几位违反校规的同学。”
底下掀起一阵骚动，尤其是初一那边的学生。
“初一六班，谢威、魏翊、顾婵，上周三放学后擅自出校，在校外打架斗殴，情节较为恶劣，违反了第十七条、第二十一条、第二十五条校规……咳咳，谢威，上来读检讨书。”
新来的教导主任李博涛抱着手退到一旁，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个叫谢威的嚣张小屁孩从徐听涛面前经过，在麦克风前站定。
“大家早上好。”
草草打过招呼，谢威开始往口袋里掏东西。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检讨书好像忘带了。”
学生们纷纷笑了起来。
谢威又掏了一回上衣口袋，还是没有收获，只好摊了摊手。
底下笑得更凶了。
“安静！”
李博涛训斥完底下的学生，对谢威道：“凭记忆简要说一下，向大家道个歉。”
谢威摸着下巴回忆起来。
“嗯……对于擅自出校，我感到十分抱歉。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第一，校外的网吧网速比较快，游戏体验都比学校里的电脑好……”
话还没说完，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第二……”
谢威好像忘词了，对着某个方向道：“喂，第二是什么？”
一个男生不顾李博涛跟过来的警告视线，双手充当扩音器大喊：“可以跟外校同学进行友好互动、加强感情！”
“对，就是这句。”
谢威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周三下午，我原本想和兴东的同学们交流感情、探讨学术问题。没想到他们这么热情，上来就问候我母亲。他们生物学的很好，应该看过不少视频，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谢威越说越煽情，越讲越忘形。
“哪知他们招呼也不打就要跟我切磋武艺，没办法，我掏出了这学期学的军体拳。他们一边受教，一边为我喝彩，激动到流鼻血了……这一次校外友好交流，总的来说，我获益良多。”
“检讨完了。”
谢威十分标准地朝台下鞠了个躬，台下那叫一个掌声雷动，一波接着一波，把李博涛的声音盖得严严实实。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听涛，你怎么不笑？”
徐听涛看了身边的同僚一眼。
“哪里好笑？”
目无师长、胡搅蛮缠很好笑吗？
他想起那天中午，林丘看向窗外时无可奈何的表情，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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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等等我，前辈。”
徐听涛转过身，略有意外。
“是你。”
地铁站内人头攒动，那个少年却能一眼认出自己。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那就——听涛前辈？”
“……非要带上那两个字吗？”
徐听涛有些无语，他从没见过哪个学生会追着别人喊前辈。
林丘半开玩笑地解释：“谁让你比我年纪大嘛。”
“秦素年，这是下学期要执行的新校规，李主任让我发给大家看看。”
“于航哥，别忘了交学期末报告……”
“……这么晚了，前辈还没走？”
天黑得越来越早，林丘帮他打开了学生会办公室的灯。
“……”
徐听涛放下手里的纸笔。
“你只叫我一个人前辈？”
空气安静了一会。
“……对。”
林丘低下头，刘海遮住了表情。
“为什么？”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会换另一种称呼……”
“没说不喜欢。”
林丘错愕地抬起了头。
冯斌抬头，将视线落回徐听涛脸上。
“我写的那堆东西，就是用来纪念这个人的。”
如此说来，这个人和剧本内容应该有某种重要联系。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附近偶尔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冯斌看着照片上的人物，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从前的徐听涛，少年面对镜头时没什么表情。
“……他跟魏翊认识吗？”
“算吧。”徐听涛语气不咸不淡。
他好像并没有要告诉自己这个人姓名的意愿。
那个照片上的少年曾经经历过什么，现在又身在何方？
“他会来吗？”
“……什么意思？”
“周天的演出。”
“哦……他不会来。”
徐听涛仍旧没什么表情。
“……你想在演出前告诉我什么？”
徐听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现在告诉你，我就前功尽弃了。”
……前功尽弃？
冯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把道具剑……是不是和你有关？”
徐听涛微愣，“什么和我有关？”
冯斌定定地看着他。
“两周前彩排的时候，魏翊险些被刺伤。”
“哦，好像是听小薇说了……你怀疑是我干的？”
“我没有证据，但你有动机。”
“动机？”
徐听涛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可笑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承认自己不太喜欢他，可什么样的动机才会让我想杀了他？冯斌，谋杀是要吃牢饭的。我才十八岁，还不想坐牢。”
“……”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徐听涛把摆在桌面上的那张照片收了回去。
走出咖啡厅的大门，进入学校后门附近的小道，徐听涛逐渐放慢脚步。
“……”
冯斌的直觉像狗的鼻子一样敏锐，这是他在来之前没预料到的。
想起自己刚才对他说过的话，徐听涛不禁笑了一下。
确实，谋杀别人要吃牢饭，但借刀杀人不用。
……
眼前横着“长雅私立中学初中部”九个大字，冯斌捏着口袋里的学生证，在学校对面犹豫不决。
他不想被徐听涛牵着鼻子走。
如果可以找到一些关于那个少年的记录，说不定……他可以凭一己之力猜出剧本真正的含义。
那张照片已经被他牢牢记在了脑海里，只要找到对应的档案……
“未经许可，高中部学生不得入内。”
靠在围墙上，冯斌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也许他可以找到翻墙的地方，但说不定会被监控拍到……
“你在这干什么。”
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冯斌愣了愣，转身看向校园内。
透过漆黑的铁栅栏，能看见操场上有一个晃动的人影。等他走近，冯斌才发觉这人竟然是谢威。
“……我想进去。”
谢威有些不解，“进来干什么？”
“……查档案。”
可他连档案室在哪都还不知道。
冯斌忽然觉得有些丢人。
自己就像个侦探小说看多了的小学生，挑了个月黑风高夜，准备在校园里进行实践。
听他这么说，谢威挑了挑眉。
“你要查谁？”
“xx届的一名男生，只知道长相。”
谢威似乎来了点兴趣。
“我有办法带你进来，还能给你开档案室的门。”
这么方便？
“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跟老魏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