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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 界线 ...

  •   她立在镜子前,没有回头,但是也没有拒绝,对着镜子里的梁韩微微颔首。
      梁韩又往前跨回了那步——自己退后的那步,终究是抓住她了。他总是那样,即使是劣势他也能想尽一切办法扭转局面,就如同今天。他伸手从背后紧紧箍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上,用力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安轶身上的芬芳馥郁挟裹他,刺激出他内心无垠的贪婪,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舍不得松开一点点缝隙,哪怕是给她喘息的空间。
      安轶敏感的耳朵因为耳畔男人的呼吸又变成了绯色,一字领裸露出来白皙细嫩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下巴上因为路途遥远而微微冒出的青茬,有些许扎人的磨砂感,但是完全可以忍受。他说话时呵出的气令安轶本是白瓷般的耳垂潮湿燥热,酥麻微痒。

      “还有句话没对你说,”他声音沉下来,仿佛接下来的话只想说给她自己一个人听。“和你分开的四十五天,出差的三十七天,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他停顿了一下,用下巴蹭了蹭她同天鹅一样优美的颈肩曲线,女性特有的滑腻肌肤,细致柔顺的好像他学生时代上课偷吃的白巧克力。“连做梦都梦到你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就要和别人订婚了。可不是欠了我那份没说出口就荒废了的心意?”是情人间低声细语的呢喃告白,是安轶从来没有打开过门的那个背后色彩缤纷又光怪陆离的灿烂世界,是他勾着她的手,帮她一把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听完这些话的她满脸飞红,把手放到自己小腹前他的手上,着急想要掰开他的束缚,“梁韩,你又在胡说什么……”

      他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手腕一个用力就把她横抱了起来,她惊慌中搂住他的脖子,“所以我发誓才会那样说,如果再也见不到你,干脆我就死掉好了。”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嘴,好像这样就能阻挡这些幼稚又恶毒的诅咒。“别乱说!亏你还是律师呢!”他因为她的反应笑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嘴角的弧度,但是仅仅是一双蔚深如海的眼睛,就把他心底最深的愉悦毫无保留地捧在手心,放在阳光下展示给她一个人看。

      “我困了,陪我睡觉吧。”他的唇摩擦过安轶的手心,像一支轻盈的羽毛在挠着手心,痒痒的,温热的。说完就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床。
      安轶身上过电般的一抖,被事情的进展吓得不轻,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翻车?她被放倒在床上,刚想坐起来又被他抱住固定在怀里。“家里这么久没住人,会有很多尘土,要换一下床上用品。”“阿姨五天来一次,昨天刚给我换好的,干净的,你闻闻还有香味呢。”他离她很近,鼻尖之间的距离超不过三厘米,呼吸交缠间,安轶有些乱了分寸。“你再坚持一会儿……晚上再睡觉,要不然时差倒不过来。”“我在飞机上几乎没合眼,真的太累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你回了薇妮莎的邮件了吗?都是一个team的工作,怎么可以让人家等那么久。”他睁开眼睛,有些幽怨,是安轶从来没见过的表情,有点像堵气的孩子。“安轶,我认输,你比我更爱工作。”
      她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于心不忍。“你头发还没干呢,你回邮件的时候我顺便给你吹干,好吗?”她捧着他的脸,像在哄讨糖吃的小朋友。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这里,有点疼。”
      她垂着睫毛凑上去吹了吹,“这样行吗?”
      他还是委屈落寞的神色,她咬着牙心一横,闭着眼贴了他的唇一下,蜻蜓点水般飞快地掠过。“这样还疼吗?”
      他立刻翻身起来拿笔电。“说好了我回完了邮件要睡觉,你要在这里陪我。”

      安轶无语,谁和你说好的……

      却终究是没有开口反驳他。

      他坐在床边,噼里啪啦地专注于回复邮件,安轶拿着吹风机跪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好久不见,他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一般工作的时候总是梳的规整又潇洒,一眼望去也是精英中最帅最出挑的那位。现在刚洗完澡额前的头发都乖顺地散落下来,难得看到此情此景,整个梁韩都看起来年轻了好多,身上锐利的气质也收敛了不少。她动作轻柔小心地翻动着他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把每个角落都吹干。他把卧室冷气开的很低,安轶生怕他湿着头发会感冒,不一会就吹得干燥清爽。他敲完最后一个单词,发送了出去,把屏幕展示给她看。
      “安老师,我写完作业了,您检查一下。”她被他的油嘴滑舌堵的无话可说。“我可以睡觉了吗?真的很困。”梁韩不经她的同意就躺在床上,还拍拍身边的枕头,给安轶安排的明明白白。“你睡这边。”
      安轶无奈,只好躺在他的身侧。他把身上的空调被分给她一半,顺势把她捉回怀里,“空调冷,你身体弱,不要生病。”“你能不能安分点,新买的裙子都被你折腾皱了。”安轶小声埋怨。“给你买新的。”他开玩笑似的轻掐了一下她的腰。自己美人在怀,忍不住又亲了一下她的眼睛。“柳下惠是怎么做到的,对了,那个女子只是路上捡来的,所以他对她只有同情而已。”他念念有词,一点一点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在怀里的时候他会怎么办?”他又趁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她被困在桎梏里,无法反抗。“怎么?你嘴不疼了?”“亲你的时候不疼。”她差点被这句歪理气到吐血的时候,他终于又吻上了她的唇。

      她生怕再次伤到他,天气潮热伤口发炎就更不好恢复了,所以一路大开绿灯。他畅通无阻地纠缠着她,她开始迫不得已的生硬抵抗,渐渐地也招架不住他软磨硬泡,为他所惑,开始回应着这个热烈霸道的深吻。闭眼之间,睫毛相触,呼吸缠绵,忘情投入地互换着津液,她被他教的很好,一进一退,一追一赶间都学到了美妙的乐趣,反身又用回到他的身上。她逐渐缺氧,感觉到自己眼前弥漫上了黑雾,耳边分不清是她还是梁韩的心跳,扑通扑通。在安轶彻底抽力之前,梁韩挑着她的舌尖打了一个圈,继而离开她的唇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白巧颈侧。安轶趁机大口呼吸,睁开眼又逐渐看到了光,屋子里拉着深色窗帘,光线晦暗,安静的只有两个人乱了的呼吸,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娇软喘息着推着他,“说了要好好睡觉的。”她力气太小,终究是推不开,任他在自己脖颈锁骨间放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她的呼吸慢慢稳定下来,忍着即将要焚身般的燥热,冷静和理智下了最后通碟。

      这句话把迷乱中的梁韩生生拉回到现实,他动作停滞下来,枕在她胸口处缓了一会又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呼吸粗重。“不闹了,我听话,好好睡觉。”说完又抱上了安轶,手臂环在她窄窄的腰后,“不要乱动,让我抱抱。”他闻着她身上清凉甜美的果香,心神逐渐宁静下来。
      她拍着他的后背,“睡吧,晚饭时刻我会叫醒你的。”
      梁韩连轴转了快二十个小时,本就累极,刚才折腾了一番的兴奋随着她的抚慰哄睡逐渐消散在空气里,很快便沉沉入睡。

      最后梁韩还是被安轶叫醒的,醒了又耍赖抱着她翻身,让她整个人树袋熊一样压在自己身上。“别闹了,你是小孩子吗?”她佯装生气地捶着他的胸口。“亲一亲就起床。”黑暗里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在安轶眼里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狐狸。就是这个狐狸精心引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陷阱,并且自己还甘之如饴。她没有再找各式各样的借口,直接扶着他的肩膀亲了上去。
      啵,很大的一声。
      “满意了吗?快点起床!”她催促着他。
      “别把我当孩子骗,我要这样的。”他翻身把她压到身下,恶狼扑食一样欺上她的唇。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穷苦佃户安轶被流油地主梁韩吃干抹净,地主大人舔了舔唇角回味着给了五星好评,表示可以起床了吃晚饭了。

      安轶气成河豚,用手背用力擦着嘴唇,恶狠狠的控告。“衣冠楚楚的流氓!”下床梳洗补妆,她看着镜子里衣冠不整的自己眉目含春,嘴上的珊瑚色早就被某人吃的一干二净。安轶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用行动劝说自己不要耽溺于美色,清醒一点。
      她出了卫生间就看见梁韩赤裸着上半身正在穿上衣,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捂住了眼睛跑到了客厅。“你能不能避讳着点,家里还有别人呢?”她在客厅喊着。“以后迟早都要看的,先熟悉一下。”他穿好半袖T打开门。“谁要看?长了针眼你给我付诊疗费吗?”她气呼呼地蹬上鞋提着包,“快走吧,我午饭都没吃,现在快饿死了。”她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言多必失,匆匆打开大门往电梯走去。
      “为了接我没吃饭吗?”他追上她跨进电梯,“谁说的?”她瞪着他,梁韩很清楚这是要生气的信号,自动消音。

      叮——电梯打开,他终于可以抓住她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在这个明亮温柔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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