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六六大顺》三辞

8、生死斗（上）

　　开春的索托城阴雨连绵，这座位于南边的城市多雨潮湿，浓重的雾气弥漫笼罩着整个小城，当天上的压得低低的灰云积到化不开时，又化作沙沙细雨洒落。

　　街边巷尾屋檐上的积水滴滴答答地淌下来，这种天气下路人仅零星三两，但那些整整齐齐着帝国制服的士兵却莫名多了起来。什么时候变多的呢，大家回想着，好像是前阵子武魂分殿被砸了个大窟窿开始。

　　寻常人无法触及的武魂殿深处，议事长老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分殿被人砸毁，还失去了一位前去巡查的魂圣。查！仔细的查！命令层层下发，周边守卫都被调遣过来仔细巡查。然而，分殿管事者想不到的是，那位令他们焦头烂额的肇事者就在眼皮子底下，住在城东的酒肆里......

　　劈柴，

　　睡觉，

　　偷看孩子。

　　没出息的逃犯，被迫淋雨的天使神被颓废之气熏瞎了眼。

　　想唐昊当年，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闪亮亮的昊天宗双子星之一，史上最年轻的封号斗罗。自从那晚被旧事蒙了心和某个酒肆掌柜喝了点酒，拆了房子，揍了当年迫害过他的一个小喽啰，被迫卖身劈柴。某掌柜还嫌弃道这是给予他的庇护，藏一阵子再出去搞事。

　　唐昊有个儿子，沉稳又懂事的儿子，虽然他在养孩子这事上没有发言权，但他瞅着别人家放养的瓜皮闺女突然有了自信。以前唐昊是更喜欢闺女的，闺女多好，又乖巧又贴心，扎两个小揪揪眼睛眨巴眨巴的喊“爸爸”。现在他看着别人家这姑娘，太瓜了。

　　成天偷懒不修炼，爱好就是撵鸡赶狗、上房揭瓦、神游发呆，拎着把重剑风风火火的把人从城东揍到城西，要是有人上门找事，她眼睛一亮一亮比搞事的人还兴奋。每天放下早饭一句“日天叔”，西边院子闲晃一句“日天叔”，还带着红头发胖小子一起喊“日天叔”。

　　耳朵里塞满了叽叽喳喳吱儿哇吱儿哇，

　　还有......

　　“日天叔”......

　　唐昊：脑阔疼，手痒，想揍孩子。

　　此刻唐昊想揍的两个小崽子正排排坐在门槛上，脚乖乖并拢，胳膊肘撑着大腿，托着腮，眼睛眨巴眨巴的看檐下燕雀做窝。

　　开春了，燕雀也飞回来了，拍着翅膀衔来各种小树枝泥巴筑巢。这两崽子逮着修炼空当就跑来看，从燕雀刚开始飞来看到人家窝都快完事了。

　　本来不只是他们俩在看，奥斯卡和小舞也会一起乖巧坐好发呆。

　　秋秋抱着一堆胡萝卜和萝卜种子走过，小舞兔子当即蹦蹦哒哒的跑过去。

　　宁荣荣随意这么一路过，奥斯卡立马跟上。

　　没恒心没良心！六六和马红俊难得一心吐槽。

　　“胖子，六六，你们在这发什么呆？”戴沐白远远的瞅着他们两，特地绕路过来看一眼。

　　“嘘！”两崽子一致竖起食指，朝着戴沐白猛嘘声，又指着鸟巢道，“里头有雀在抱蛋，小声点，别惊着了！”

　　戴沐白一阵无语，丢下两个字修炼去了：“无聊！”

　　六六和马红俊继续坐好，托着腮，歪着脑袋看一只大雀在巢旁边飞来飞去唧唧啾啾。看久了，六六似白日做梦神游，声音都恍恍惚惚的：“胖子......你怎么不去帮小舞种胡萝贝呢......”

　　马红俊也发着呆：“胡萝贝又不好吃，小舞肯定是撒一点种子，就啃一根胡萝贝，我过去了她说我抢她胡萝贝怎么办......八段摔啊......”

　　“也是，反正你也不会种......我家秋秋会，嘿嘿。”

　　“哎，胖子，你看看三哥，一修炼完就帮先生记账整理店里头的东西，年姨打发他去歇着他还说这就是他的劳逸结合。你怎么不去帮忙呢，你还是正经伙计呢。”

　　马红俊换了个姿势枕着胳膊，眼睛朝上翻瞅着那只又飞出来的小雀：“采买可是我干的......你才是没帮忙......先生那里的活本来就是你的，都是三哥替你干了。”

　　“说人话——”

　　“懒......”

　　“是哦，我也是......”

　　酒肆的平静祥和没持续多久，过一会儿和谐友爱一起发呆的两位就吵吵了起来。

　　“食我霹雳重剑！”

　　“我有小奥的蘑菇肠，你打啊，飞上来啊，我好害怕啊嘤嘤嘤～”

　　账房先生听着每日一闹，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心。熊孩子。

　　唐三则是微微一笑，走出大堂，蓝银草·缠绕，一边一个拖了下来。

　　“按老师制定的计划，是不是该修炼了。”唐三微笑。

　　怂·崽子·六看着三哥看似温润实则好像在冒黑气的脸，疯狂土拨鼠点头。

　　“三哥说得对！三哥的话都对！”

　　——

　　那日在酒肆聚餐之后，弗兰德院长找到了醉的东倒西歪的小怪物们，之后掌柜和弗兰德谈了谈，小怪物们便住在了酒肆。同时，大师的第二阶段训练也开始了。

　　索托大斗魂场与酒肆位置正好成反向，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位于城西的大斗魂场周边热闹非凡，这热闹也意味着来往之人三教九流皆有。在这里，斗魂分为三类，自由切磋、对赌斗以及生死斗。不限参赛者年纪，不在乎参赛者身份，或许，下一场的对手就有可能是个亡命之徒。

　　大斗魂场的阶梯下，那块刻有密密麻麻名字的巨大石碑震慑着想要进来的人，死者的名字，警告着......生死之争，惜命莫入。

　　大师第二阶段训练的规矩，所有人参加斗魂，三种形式1v1、2v2及团战皆可，什么时候拿到银斗魂勋章，什么时候结束。

　　斗魂都是与同级别魂师对战，突破二十级的大魂师对战大魂师，突破三十级的魂尊对战魂尊，以此类推。而团战斗魂则以团队中级别最高之人为准，比方说一个魂尊团队，队伍中最高有铁斗魂徽章的魂师便对战铁斗魂级别的团队，队伍中最高有铜斗魂徽章的魂师便对战铜斗魂徽章的团队。

　　大师任务分派下去，但唯独六六是个特殊情况。其他人之前参与斗魂次数都很少，升级只计算近三个月的胜利场数，故他们都是铁斗魂级别。可是六六已经拿到银斗魂徽章，便不适宜一起组队参战。大师思量之后决定让其他几人先行组队团战获取徽章，而六六暂时不参与团战，只需要参加1v1自由切磋就好。

　　其他小怪物们已经组好了22队伍，留下个落单的马红俊瞅着六六，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胖子只是大魂师，别提和六六组队参加银斗魂魂尊的比赛。六六却是斗志昂扬，自信满满说组队也行，重剑一挥往对面拍，心态贼飘。不过，大师严厉的目光一扫，两人便抖了个激灵打消了心思。

　　比起斗魂场人声鼎沸的主斗魂区，索托附属赌场人涌如潮水更胜一筹！这里是好运之人空手套白狼发家之地，也是腰缠万贯的富绅一夜从云端跌落的泥潭。赌什么都可以，宝石、地契、房产，还有最普遍的硬通货金魂币。

　　索托大斗魂场一个主斗魂场、二十四个分斗魂场，可供至少七百名魂师同时在擂台争斗。普通人看来这些魂师都是高贵与力量的存在，可是，在赌场之中，赌徒的眼里，尤其是掌握权力财钱的豪绅看来，他们都是砝码。

　　斗魂只在夜里举行，一片漫天倾下的灯浪将整个赌城映照的金碧辉煌，如梦如幻。有衣衫褴褛的落魄者拉着门口的新人劝导，这是用金魂币堆砌的不夜城，是吞吃欲望的怪物。可是在更多人看来，这里流光溢彩，仿佛勾住了魂魄，以金钱、地位为名的诱饵，叮叮当当演奏着甜蜜。

　　普通人站在服务区处，瞪大了眼睛看上方翻滚的魂师名字小心下注，还有些“大人物”端坐在斗魂区的高端休息室内谈笑风生买定。以魂力凝实的透明屏幕翻滚人名，最后定住，浮现出幽幽的文字。

　　十九区：千手修罗对战虎魄！

　　是三哥！六六连忙掏出一小袋金魂币递给登记人员。三哥一定会赢的，就算输了也是支持三哥......呸呸，三哥那么厉害，不存在输的。

　　大师当日发布任务之后，就定下了大家的斗魂称号，并戴上面具掩盖真实身份。

　　邪眸白虎戴沐白，

　　香肠专卖奥斯卡，

　　千手修罗唐三，

　　邪火凤凰马红俊，

　　柔骨魅兔小舞，

　　七宝琉璃宁荣荣，

　　幽冥灵猫朱竹清，

　　六六大顺六六。

　　至于六六的称号早在以前参加斗魂时便定下来了，这次她还想换个霸气侧露的名儿来着，像什么“虚无风语”、“重剑无锋”。六六大顺啥的，和其他人称号放一起一比，都不像一家子。然而除了她，六六大顺这名一致通过......别以为没看到你们捂着嘴笑！胖子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翻沙发底下去了！

　　此刻另一处的屏幕再翻滚，幽幽排出一行字：

　　七区：六六大顺对战毒手天蛛。

　　第七分斗魂区，半圆形的擂台，四周往上皆是森然的玻璃墙。这些玻璃墙都是由特殊材质制成，坚固、厚实、可以抵挡一定的魂力冲击，最特殊的是单向可视。玻璃墙内侧的贵客可以有很好的视野自上而下观赏斗魂，下方的人抬眼望去却仅能看到森然之光。

　　最高层一座房间内，房间很空旷，但布置的却十分典雅，舒适的白色真皮沙发，圆形茶几上放着四种精致的水果。柔软的沙发上仅坐两人，一垂垂老者，一唇边蓄着两撇修剪得当小胡须的青年。再往后四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人一字排开，衣服上用银线绣着奇怪的花纹，似是组成了某种字符。

　　小胡子向老者侍奉上用银签子叉好的水果，脸上挂着满满笑意，道：“毒手天蛛已经连胜三十九把，再赢这最后一把，我们加注在他身上的东西至少可以翻三番。”

　　老者闭着眼睛向后靠着柔软的沙发靠背，听到小胡子的话，悠悠睁开了眼皮，却没有任何动作，任小胡子奉上水果的手悬在空中。“如果输了呢。”他说。

　　小胡子也不尴尬，又一笑自然放下水果，接话道：“若是输了也有另一份方案，况且，这毒手天蛛已是顶级魂尊，寻常人奈何不了他。”

　　“我只问你，若是输了，我们将要赔付多少。”老者声音并不大，却充满威严令人心生畏惧。

　　一抹寒意从小胡子背后升起，他甚至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指头。

　　“五倍，对吗。”老者慢慢地说。

　　嗒，冷汗滴下，小胡子慌忙解释：“虽然按照之前签订的协议和现在的赔率，如果输了我们是得赔付五倍，但......”

　　“但怎么样！”老者出声喝道。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就算是一丁点概率也要抹杀干净。”

　　“是！是......您老放心！”

　　小胡子诺诺而言，连忙手一挥唤来身后站在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个，示意其低头，悄声耳语了几句，抬起手腕至喉咙做了个轻轻割喉的手势。

　　他擦着冷汗赔笑，再三向老者保证万无一失绝不出错。

　　在这斗魂之中，如何做到百分之百胜率万无一失呢？

　　有一种可能，若是对方无法上场，自然不战而胜。

　　没关系，

　　做掉就好。

　　第七斗魂场开放式的休息大厅，弗兰德选了块人少的地亲自拍了拍座椅上的灰殷勤让大师坐下。铁公鸡——一毛不拔，想从弗兰德口袋里抠出子儿来，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行。弗兰德心里好盘算，在主斗魂场开一个小休息室做战前准备和集合，娃子们分到各个分区去斗魂就让他们坐大厅。省钱省事，算盘打得滴溜响。

　　就是大师有些不满，面庞一直是僵硬的，他本打算让小怪物们战前好好休息准备。“在主斗魂场准备也是准备嘛，不就是走一段路过来的事儿”，弗兰德这样说。毕竟除了六六唯一一个银斗魂徽章，其他人都在排位靠后同一个区比赛。现在他们正是来看六六的比赛。

　　斗魂尚在准备阶段，场上空空荡荡的，大师的目光投向擂台中央，平淡的说：“弗兰德，你还记得曾经和我说第一次看到六六比赛的样子吗。”

　　“印象深刻。”弗兰德点点头，毕竟当时六六的对手可是自己的嫡亲弟子马红俊，“2v2的擂台，红俊和奥斯卡对上了两个带面具的小姑娘。释放武魂的三十秒过后，不过十招，红俊和奥斯卡都被扔下了台子。”

　　自己的弟子几斤几两弗兰德心中最有数，别看他平时总是提点马红俊修炼不够努力，但红俊天赋绝对是怪物级别的，又是得天独厚的顶级兽武魂。除非武魂克制，同级别下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退败。

　　他回忆起来：“我并没有看到另一个小姑娘使用魂技，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可以说，那场胜负几乎是由六六一个人控制的。一打二，巨大的重剑被她挥舞的虎虎生风，一开场就强力压制住了红俊和奥斯卡两人。红俊勉强出招，却并没有反攻，只是为了保护队友，再之后他们就被双双扔下了擂台。”

　　“不，你错了。”大师说。

　　弗兰德疑惑：“我错在哪了。”那场战斗可是他亲眼所见，这也仅是大魂师之间的切磋而已，绝不会漏掉什么。

　　大师竖起一根手指：“错在红俊出招的地方。你说红俊和奥斯卡一开始就被重剑压制，再勉强出招保护队友。你可有想到从压制到红俊的出招，都是六六心里计算好的。红俊是强攻系战魂师，战斗威力都来自他的魂技，如果一开始就压制得红俊无法释放魂技呢？”

　　“你是说......”

　　“正是有意开局压制红俊不得不去保护奥斯卡，她自己便不会收到来自红俊魂技的威胁。一个被压制魂技的凤凰魂师，一个没有威胁能力的辅助魂师，胜利唾手可得。不是红俊主动保护队友，而是六六逼得他无法出招。”

　　弗兰德满意叹道：“真是心思缜密的小怪物。”他不亏，反正现在六六也是史莱克学院的学生。

　　大师再摇头：“不是心思缜密，而是本能。”

　　“本能？”

　　大师解释道：“我曾经提出过的十大理论之一就是关于魂师方向的研究。魂师根据自身武魂特性来确定修炼方向，再猎杀适合的魂兽取得魂技。攻击型魂师根据修炼方向可划分为强攻系、敏攻系，以及控制系。修炼方向极其重要，正如我坚持的‘单体极致’，例如竹清的幽冥灵猫，强于速度，精通偷袭暗杀以及瞬间爆发。如果给竹清一个强攻系魂师附带的□□防御技巧，她能发挥到极致吗，譬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说你我，这些孩子都各有各的发展方向，可是你能确切说明六六的修炼方向吗？”

　　六六的修炼方向？弗兰德一愣，他在大脑中回忆中这个孩子的战斗方式，却只能得出一个无解的答案。他思考良久，摇了摇头。

　　大师说：“我也不确定。应该说，六六并没有像平常魂师那样的确切单一战斗方向，甚至乎以她这个例子推翻了我的‘单体极致’学说。她的战斗，唯有本能。”

　　“和强攻系魂师战斗，她使用重剑。重剑无锋，大开大合，极致的力量与冲击，以力对力。可对战小舞这样的敏攻系魂师，她又收起重剑魂力外放进行战斗，完全克制了小舞的近身作战。在战斗之中，她不像小三那样控制自身控制全场，而是更加张扬的、无序的，甚至于疯狂的去战斗。没有人能猜到她下一步的动作，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只是凭借本能，本能告诉她敌人将会怎么攻击，她便会躲避狠狠反击。”

　　“弗兰德，我之前和你说过，不要去问六六的武魂以及魂技。”

　　“是这样。”弗兰德凝重的点点头。

　　“我研究武魂四十多年，在大陆各地调查研究各类武魂，依照例子得出结论。我们的武魂能力，统统都由元素体现。蓝电霸王龙，兽武魂，雷元素外放；蓝银草，器武魂，木元素外放；罕见的本体武魂，也是后天加注各类元素进行攻击。”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上善若水，共六种元素相依相生。六六曾告诉我们她的武魂是‘风’，然而，在我调查的一万余例含风属性魂师之中，皆是武魂再加上风属性外放，没有一例是纯净的风元素武魂。同理，也没有一例水或火或雷等单元素武魂。”

　　“再加上六六战斗之时都是隐藏魂环，我相信，她明面上的风武魂为假，应该是有着另一个不能展现在常人面前更加强力的武魂。甚至乎，她的魂技都不来源于魂环，而是武魂自身的能力。”

　　大师讲的淡淡，弗兰德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波澜。虽说弗兰德并不像大师对于武魂理论研究的这么深刻，但他办学近三十年，不敢托大说自己是个纯理论学者，却也是个早已入门精通的教育家。大师方才所说六六的异常，这在从古至今的武魂理论之中都没有案例。

　　惊愕归惊愕，弗兰德却接受的很快，他眯起眼睛看正走上台的主持人，唇角带笑道：“我创办史莱克学院，招收的都是天资卓绝的小怪物们。你看看，六六不就是个优秀的小怪物嘛，这孩子，对我胃口。孩子们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做老师的又不是跟在屁股后头的保姆，不用去深挖，随他们去。”

　　”况且，只要入了史莱克，他们就是我的学生，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对我的学生下手。”

　　最后这句话弗兰德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作为办学进三十年的老师，他有这份教育者的心，而作为一个七十八级的战魂圣，他也绝对有这个能力从绝大部份人手中护住自己的学生。

　　听到弗兰德所言，大师僵硬的脸庞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像他们这个年纪，总重要的，不就是自己的弟子么。

　　此时，主持人也已飞上擂台上空介绍着今天这场1v1比赛的选手。

　　“单人切磋。对阵双方，毒手天蛛与六六大顺。请双方入场！”

　　“对于毒手天蛛，我想我已经不需要过多的介绍，极致魂力三十九级魂尊，自从对战以来无一失手，连胜三十九场的傲人成绩。但是，他碰上了一个强力对手，六六大顺。刚来索托大斗魂场观看比赛的朋友可能不知道，这位‘六六大顺’在四个月前也是场场连胜位于不败之地，直接拿下银斗魂徽章。期待吧，到底鹿死谁手，是强力的毒手天蛛，还是幸运的六六大顺。”

　　“六六大顺选手？请六六大顺选手入场......六六大顺选手？”

　　毒手天蛛早已站在台上，可是另一边却空无一人，准备通道也是鸦雀无声。主持人再喊几遍依旧没有回应，唉，又是这种场面。主持人经历的太多，复杂的眼神落在毒手天蛛身上，又一次......他只能祝那位六六大顺选手好运。

　　擂台观战席上，弗兰德和大师早已变了脸色，直接冲出观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