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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诘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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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去向周尚书周夫人告了罪。就说着家中有要事,须得提前告辞。
周夫人与周韫舒也并无什么可讲的,提前走还清静些。
周尚书本就为谢延景一直推脱着他的要事而气愤着,现下他要离去就离去吧。
至于那大女儿,无所谓。
但在走之前,特意支开了周韫舒,周尚书做了最后一番挣扎。
“仲思啊,你看这事儿...同你爹说声?”
“提一下就好,别的不用你再多说了。”
这次他想举荐他的一位门生进户部,人忠心耿耿,却犯过一点浑,然户部尚书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他好说歹说都不愿让门生进去,只得求到他们上峰谢丞相身上。
谢延景这会儿连爹都不愿唤一句。
“周大人,您也瞧见了,我就一纨绔子弟,哪有什么本事在我爹面前进言?”
“再说了,那人我也有所耳闻。”
“一好赌之徒,抛弃糟糠之妻,这种人,就算朝廷招了,日后也将是害群之马。”
“莫说给我爹听着了,就算是我,也不会让他去的。”
周尚书听完这些话,便知这是谢延景死活也不会同意了。
他摆着岳丈的架子,甩着袖子,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
谢延景目送着周尚书气急败坏地往回走,含着笑迈着大步子转头走向周韫舒。
此时周韫舒恰好站在马车旁候着他。
按照习俗,谢延景他们应在周家府上吃完午饭才可离开,但他着实被周家的二公子给恶心到了。
怎地这样的一家子,就养出了他夫人这般好的姑娘?
幸好周韫舒已经嫁给了他。
要不然照着这家人心黑的程度,指不定把她许配给了谁。
正午时刻,日头正是最厉害的时候。为着周韫舒不在太阳底下等候太久,他加快了步子。
红枝在身旁打着伞,给她扇着风,却丝毫解不了这暑气。
周韫舒的脸晒得通红,额角稍稍渗出了些许汗意。配上今日特意画的妆容,红唇微启,更添几分妩媚。
若再不来,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平日这种天自个儿都是在院子中度过的,还能有冰块运来消消暑气。
谢延景的步子更快了些,他瞧着夫人,似是有点中暑的前兆了。
日头越升越使人心生燥意,她也等不了了,正想转身上马车。
“夫人这是要先弃为夫而去?”
谢延景的声音在这盛热中有了些凉意,她一听到这话,忙停了向上跨的脚步。
“夫君,我这是瞧着您正往这儿走着呢。我先上去等着您。既然您来了,那您先上罢?”
周韫舒侧了侧身,意欲让他先上去。
哪知谢延景压根儿就不接着她的话走,反而直接拉住了她。
他的手就是在这酷热夏暑中,也是非常干燥,无一丝黏腻的感觉,这与周韫舒不同。
她一到夏日这般酷热的阳光底下,手掌就格外爱出汗意。
他牵着,都不觉得黏腻吗?她都有点受不住这般黏糊的手。
“哪有让夫人等在外边儿,自己先上去的理!”
谢延景似乎并未在意手中的汗意,牵着她就直接将她扶上了马车。
马车顺着行道一路远去,周围行人瞧见,纷纷感叹那二公子果真是位洒脱之人,这陪着新夫人回门,还能提前回去。那周大姑娘也是可怜。
“夫君,我爹...和您说了什么?”
二人坐上马车后,谢延景还是没放开她的手,周韫舒只得找个话题来转移自己手中多了些东西的怪异感觉。
“未曾说过什么,夫人就放心罢。”
谢延景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但还是没告诉她。没必要的,知道了也是徒添伤心。
他仔细端详着握在手中白净修长的手,他夫人的手真是好看,摸起来也舒服...想到这儿,他又不自禁地想着那一家人,真是够愚蠢的。
眼见着谢延景一直盯着她的手,她想抽出来也没办法,只得一直找话。
“夫君,我的东西...”
“夫人放心罢,东西我已差人送了回去。若有遗失,为夫带你回来拿就是。”
说着话的时刻,他们已经到了谢府。
一家人正吃着午膳,门从慌乱的跑进来,说二公子回来了。
谢丞相一筷子打下去,吓到了谢延婉。
“夫人!谢延景那是怎么回事儿?怎地今日都不按礼数来?!”
谢夫人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今日出门前她还特地叮嘱过仲思,让他不要乱来,守点礼数。怎地一时没看着,就拉着夫人回了家?
她还真挺担心,这二儿,莫不是把韫舒丢在周府了罢...
谢夫人担忧地望着门口,回来就回来,可千万也得带着韫舒回来...
远远看去,一对璧人款步走近。那公子还隐隐有笑声传来。
“他们回来了?”
谢丞相也是被自个儿二儿闹得没脾气,这般大了还不懂些礼数,让他以后怎么去面对这些下属。
“爹!娘!我们先回来了!”
“你们吃完了吗?”
一进门,谢延景在外的温润君子模样全数无存,那大声儿的嗓门让谢夫人扶额叹息。他们谢家从祖上一直是儒雅名士,怎就生了谢延景这般纨绔的性子...
谢丞相看着丝毫不知错意的谢延景,气不打一处来...才欲想像平常那般直接骂,看向一旁乖巧行了礼后温温笑着的周韫舒,脸色才好了些。
“谢仲思!你说!怎地没在周府用午膳?!你还上赶着回来?”
因着周韫舒在场,他也没用多凶的语气,但因素来在官场混迹,还是带着不怒自威的架势。
“爹!我饿了!您先别问,待会儿我主动和您说!”
“您快让人摆两副碗筷!我夫人都饿了!您不让我吃也得韫舒吃罢!”
谢延景适时地在衣摆底下扯了扯周韫舒,还一面对着谢丞相笑着。
谢丞相自是看到了这二人底下的动作,也不做声。
她感受到底下扯动衣摆的那股小小的力量,这事说来也是因她而起,再说,在周家,他也是处处护着自个儿。
“爹。”
周韫舒往前一步,屈了屈膝。
“这事皆因媳妇而起,不关夫君的事。您...”
谢延景一听这话,顿时就站不住了。跳着脚截住了她的话。
“爹!您别听她瞎说!这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与那周二公子互骂!”
“您要罚就罚我罢!”
他一顺口,把事情的原状都吐露了出来。
谢丞相原也只是想看看这儿媳的态度,并不是要为难她。谁知他这儿媳并未出声,这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急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