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粥了

11、恶心

　　抓着季末的手，走得飞快，郁厢买了一瓶冰的玻璃罐装的牛奶，在宿舍给季末敷脸。
　　她问道：“是不是楚言辞欺负你来着？别理他。”
　　季末小心翼翼地回答：“楚言辞是来帮我的，找我麻烦的是那个杨杰。”
　　郁厢愣了一下，继续问：“那你这脸也是那个杨杰给打的？”
　　季末点点头，回了句：“嗯。”
　　“那杨杰是哪个？”郁厢觉得自己应该去问问清楚，顺便帮季末出一口气。
　　她看见季末左半边脸又红又肿真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如果可以的话，郁厢真想废掉那个杨杰的手。
　　“那个趴在地上的那个。”
　　“还有趴在地上的？谁打的？楚言辞打的？”问完这些问题郁厢瞬间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说楚言辞是来帮季末的，还帮季末打人，那他是不是喜欢季末啊？怎么办？情敌？MD不要脸啊简直，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怎么不被我碰上！不对，万一那群人就是楚言辞找来找季末麻烦，然后自己出现救下季末，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季末对他的好感度。我的天呐！简直太阴险！还把我的季末打了一巴掌，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哎呀，好心疼。天杀的杨杰，狗日的楚言辞，老子早晚要让你们尝尝社会的险恶，去你MD！草！
　　郁厢的心理活动非常复杂，季末也很犹豫，半天才说道：“楚言辞是来帮我的，他不知道，那个杨杰是跟我之前有点矛盾，那个杨杰，杨，杨杰是我打的。。。”
　　郁厢听她说着，心里想着，我的小宝贝说楚言辞不知道，那就算他不知道吧，不对，他不知道还来帮她，楚言辞还是喜欢我的小宝贝！MD！F**K！算了，看在楚言辞是来帮我的小宝贝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他了，但他绝对不能对我的小宝贝有非分之想！
　　她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惊呆了，“你说什么？你打人！？你还会打人啊？！”
　　季末有些委屈：“是他先打我的！”
　　“好好好，没事没事，就是他的错，咱没错，咱那叫正当防卫！”郁厢一把把季末搂进怀里，边拍背边安慰道。
　　如果郁厢看到了杨杰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地在这安慰季末的。
　　可惜她没看到。
　　杨杰被送进了医院。楚言辞回到教室，心里空落落的。
　　季末的脸现在不是很肿了，只是还有一点点红。郁厢问她疼不疼，季末本来想说不疼，但她想了想，说了句“疼。”
　　后来杨杰报了警，说季末打他，事儿是季风去搞定的，季末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她们也到了教室，到教室坐着，郁厢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盯着一样，怪难受。一回头，楚言辞在后面坐着盯着她一眼不眨地看。真是毛骨悚然！
　　郁厢很是不理解，不就是误会你了嘛，我现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了呀大哥，你就放过我吧大哥，别盯着我了，我求你了，大不了我给你道个歉呗！你等着昂，我现在就给你道歉去！
　　想着想着郁厢就准备站起来去后面给楚言辞道歉，好巧不巧，上课铃打了，只好坐回去。
　　这一整节课郁厢都如坐针毡，那一道视线简直像是拿502胶水粘到她身上一样，可难受了！
　　下了课郁厢就迫不及待地去到了楚言辞的课桌旁。
　　“大哥，是我错了，不该误会你，拜托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行吗？很惊恐诶！”郁厢直入主题。说完就准备走。
　　楚言辞想拉住她，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喜欢她，可是犹豫许久那只手始终没有伸出去。

　　自从楚言辞意识到自己喜欢郁厢后，心里那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看见郁厢和季末每天都腻在一起他心里特别不舒服。他简直想骂自己，TMD我跟一个女的吃醋干嘛！
　　终于他憋不住内心的情绪，要去……表白？别想多了！他拉着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儿一起去KTV，发泄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代石你就不能换首流行一点的歌吗？你唱的是什么鬼！辣耳朵！”楚言辞一边喝酒一边吐槽他听到的不属于他这个年代的歌曲——还是由他的室友唱的，简直不要太辣耳朵。
　　“这首歌这么好听，我从小就喜欢这首歌，多好，你等我唱完再说呗，反正你一直喝酒又不唱。”代石反驳道。
　　“算了，来来来，你们几个给我过来，来来来陪我喝点儿呗。”楚言辞醉醺醺的。
　　“好啊，来吧来吧！”黄宏伟说。
　　“对了，楚哥你这是怎么了？”秦庆问道。
　　“对啊楚哥你怎么了？”代课附和道。
　　只有李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个小角落里。
　　李明其实就是被他们拉出来凑数的，他平常就不爱说话，回到宿舍跟是沉默寡言，宿舍里的哥们儿也不太爱搭理他，就只有楚言辞每次喜欢跟他搭两句话，干什么事情也都把他带上，才让他这个一点因为不爱说话的人显得不那么尴尬。
　　李明坐在那个小角落里，那里灯光都打不到，一个人窝在那简直跟透明人没有区别，一片乌漆麻黑，看不到一丁点人的影子。
　　“来来来，我告诉你们昂，我失恋了，不，也不算失恋，就是我喜欢一人儿，她不太爱搭理我，我现在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郁闷呐！”楚言辞一段话说得让人听不打清，迷迷糊糊的。但能知道大概意思，感情上的挫折嘛。没想到楚哥也能有这么一天，还会有感情上的挫折啊！
　　楚言辞一直在让他们陪自己喝，他们酒量也不好，被楚言辞一个一个给灌趴下了。楚言辞也扛不住睡了过去。
　　着间包间，现在就只有李明清醒着。这里沙发很大，还有一张床。李明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扶到沙发上躺着，没空位了，就把楚言辞弄起来往后面那张床上走去。
　　走到一半，楚言辞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李明，盯了好一阵儿。李明这个人嘛，比较瘦，挺白的，算不上特别惊艳的那种好看，但往普通人堆里一放还是很不错的。
　　楚言辞突然捧起李明的脸，吻了上去。李明整个人都傻了。楚言辞吻着他，手也没闲着，在脱他的衣服，把他的衣服裤子都褪下来后抓起他的小腿就往自己的肩膀上放。李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用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推开，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楚言辞还是不放，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就开始亲，还在咬……李明好不容易才把裤子穿好，用力把他一推，楚言辞倒在床上继续睡去了。
　　李明穿好自己的衣服就跑了出去，他回家去了。

　　他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哎，头好晕。”代石第一个醒的。
　　“我也晕啊。”黄宏伟迷迷糊糊地接了一句。
　　“我们在沙发上诶。”代课拍了拍自己的脸。
　　“楚哥呢？楚哥！”秦庆问道。
　　“楚哥在床上。”代课看向后面。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吵死了。”楚言辞有些不满地翻了个身。他的头简直像炸掉了一样疼。
　　“这不公平，凭什么楚哥睡床我们睡沙发啊！”代石看清了情况抱怨道。
　　“李明呢？应该是李明弄的，他人呢？”代课问道。
　　“李明应该走了。”
　　“他确实走了。”
　　……
　　楚言辞那次在KTV里强吻李明的事儿他全忘光了，好在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从那次KTV过后会时不时地主动跟楚言辞说话，楚言辞也没当多大个事儿。

　　后来楚言辞有一次出去，被几个人围了起来。那几个人蒙着面，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手里都有钢管，一米多长，小臂那么粗的实心钢管。
　　他倒是镇静，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嘛！”
　　他的小室友们就不太镇静了。特别是黄宏伟，怕啊，他们就三个人，李明，黄宏伟，楚言辞。对面有大概十几个人呐！
　　他们打起来了，楚言辞倒能打。黄宏伟也不错，只是胆子小，怕疼。李明一直被楚言辞保护着，突然一个人拿着钢管往前面打，楚言辞看到了，但他腾不出手来，李明往楚言辞前面一挡，右手小臂几乎当时被震得没有了知觉，很疼，但他硬是没吭声。
　　……后来是警察来了，街上的大妈大婶说看见十好几个人拿着那么长的钢管，怕出事儿就报了警。只抓住一个人，其他的都给跑了。说是杨杰喊他们来打他的。后来那十几个人包括杨杰都在警局里呆了一个多月。
　　李明的胳膊肿了好大一块，又青又紫的，去医院一看，竟然是直接把小臂的骨头给打断了，好在没有彻底断掉。
　　那十几个人平摊了医药费过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该上学上学，该打工打工，像是一场小小的闹剧。

　　再后来楚言辞一直想对郁厢表白，他专门挑了个没人的大课间，把郁厢一个人留下了，准备表白。结果来的，是两个人，郁厢和季末。
　　他也不管那么多了。上去就是一顿表白的话。郁厢一脸的尴尬，季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最后他问：“郁厢，你能不能当我女朋友？”
　　季末替她回：“不能。”
　　楚言辞看了季末一眼，继续盯着郁厢。
　　郁厢也盯着他很认真地回了句：“不能。”
　　“为什么？”楚言辞备受打击，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郁厢牵起了季末的手，举起来，晃了晃。
　　“什么？”楚言辞不明白。
　　“我和她是百合，百合你懂吗？”郁厢说。
　　“……”
　　“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因为我已经是她的女朋友了。”郁厢耐心地解释。
　　郁厢和季末走了。
　　楚言辞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教室里。
　　他心里很复杂。
　　其实他自从李明给他挡了一钢管后就特别愧疚，天天照顾他，生怕他怎么怎么着了。后来李明的手也好了，他却有点怀念照顾李明的时候。
　　李明伤的是右手，其实左手也可以吃饭，但楚言辞偏是要去喂他。一开始李明抗拒极了，后来发现这个人跟他讲道理都没用。楚言辞也和他换成了同桌，上课认真听讲帮他做笔记，去食堂帮他打饭给他喂饭，甚至在宿舍里还要帮他换洗衣服，有次李明洗澡他也想跟进去，但被李明拒绝了，他想着洗澡可能有些尴尬也就没再坚持，放学也要送他回家，李明很害羞，但渐渐地也适应了。
　　李明的手好了的时候楚言辞就不用那么照顾他了。但同时他心里很是不舒坦。
　　直到有一次楚言辞做了个春梦，梦见的是李明，他觉得自己禽兽，也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觉得李明不能接受他，他挺好一男孩子的，干嘛要被自己给耽误了！
　　于是他向郁厢表白，希望能和郁厢在一起，慢慢地淡忘李明。
　　郁厢和季末是一对同性恋人，这给了他鼓舞。他要去向李明表明自己的心意。
　　回到宿舍，看着宿舍里的人，他试探性地问：“你们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诶，楚哥，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个啊？”
　　“我觉得同性恋很恶心。”
　　“我也觉得恶心。”
　　“怎么想都感觉很恶心。”
　　“对啊楚哥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些啊？”
　　楚言辞掩饰：“你们不觉得，班上有些女的，两个女的走一起就很像那种……吗？”
　　“对啊，我也觉得！”
　　“应该不是吧。”
　　“我也觉得，她们那叫闺蜜。”
　　楚言辞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们身边有同性恋你们怎么觉得呢？”
　　“那也太恶心了吧，受不了受不了！”
　　“我也觉得，恶心。”
　　“恶心死了。”
　　“很奇怪，就很恶心。”
　　楚言辞心里有些难受，他向坐在一旁的李明问道：“你觉得呢？李明？”
　　楚言辞已经做好了如果李明不反感同性恋的话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跟他表白的准备。
　　李明愣了愣，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如常地回答道：“恶心。”
　　楚言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