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粥了

10、谈吗

　　约到人的郁厢心情舒畅。
　　她一个人在家，精心打扮自己，晚上把自己洗得香喷喷，还专门敷了个面膜。
　　季末洗完澡就准备睡觉。
　　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想着，自己明天该穿什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季末今天起了个大早。
　　在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了件裙子。是季风给她买的。粉紫色的背带裙，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的袖子从小臂处开始成了喇叭的形状，搭了一个白色的单肩帆布包，小白鞋。很是清新自然甜美脱俗。
　　季末从没这样打扮过自己，也没穿过裙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特别想试试，可能是因为要去和郁厢一起玩吧。她的脑子里有些兴奋，又有些空洞洞的。
　　郁厢也起得很早。她洗漱好后就穿起了衣服。这衣服是她早就想好的。白色的衬衫，黑色直筒裤，也是小白鞋。
　　这样看起来，应该比较正经吧。
　　季末还在穿衣服，手机就响了，是郁厢的电话。
　　还没穿好的一只袖子掉在外面，一只胳膊拿起了那个手机，迅速的接通了。
　　“喂？”
　　“季末啊，起床没？”郁厢生怕打扰了季末睡觉，但又忍不住想要跟她说话。
　　“起了。”季末的声音不平不淡。
　　“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呢？”
　　“都可以，我听你的。”
　　“那，下午两点半，在学校下面的那个奶茶店，等你。”
　　“好。”
　　现在才九点多，天气正是舒适。下午两点半，几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其实郁厢不是不想早些出来，可她就是莫名有些紧张。想再等等。
　　在这段时间里，郁厢跑了三条街，才到了这个小县城里最大的一家花店。
　　郁厢买了一大束月季，拿纯黑的包装纸认认真真地包装了个大好。
　　两点，郁厢就出门了。她计算过，自己从家里走到学校只需要二十分钟。她需要提前到达目的地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边走边笑。像个傻子。
　　两点零十五分，郁厢接到了季末的电话。
　　“那个奶茶店关门了。老板好像走亲戚去了，最近一个月都不在。”
　　“啊？那怎么办呢？你怎么知道？那你现在在哪呢？”
　　突然而来的一大串问题让季末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个才好。
　　“奶茶店门口贴的一张纸上写的。我现在在奶茶店马路对面的街上。我在这里等你吧。”
　　“好，别动昂。我来找你。”
　　“好。”

　　阳光下，一个白衬衫的女孩子，捧着一大束月季朝着马路对面走去。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可看得出，她很开心。
　　马路对面的那个穿着粉紫色背带裙的女孩子就这样看着她。愣了神。
　　今天太阳很大，路上没什么车辆。
　　等季末回过神的时候，郁厢已经走到了她的对面。
　　那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女孩子举起一大束月季放到她的面前。
　　她的心不由得自己的控制。怦、怦、怦。
　　“你这么早啊，等久了吧。”郁厢看见季末穿裙子，是她没见过的。
　　说实话，她很是喜欢，很是心动。
　　好吧，面对季末她什么时候没有心动呢？
　　“还好，没等多久。”季末不知道该往哪看，总觉得怎么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呐，这是给你的。“郁厢把手中的花往前一怼。
　　“嗯……”
　　“你今天真好看。”
　　过了很久季末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谢谢……”

　　两个女孩子逛街，就两个字，快乐！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都没说话，大概是太累了。
　　郁厢率先打破僵局：“你，谈过恋爱吗？”
　　“……嗯？没有。”
　　“那你想不想谈恋爱……和我。”
　　好半天郁厢才听到回复“好。”
　　郁厢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试探性地向她靠近，季末没动，郁厢突然一下子吻上了她。季末第一次接吻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僵硬地坐着。郁厢不是第一次了，可她却十分小心翼翼，轻微发着抖，彷佛是怕吓到那人。

　　她们的关系变了。
　　季末回到家很高兴同时又有点懵，像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个状况。
　　郁厢想这一天想了好久了，自从亲完季末后就乐呵呵地笑，简直像个傻子。
　　各自回家后都很开心，季末给郁厢发了条消息。
　　【我到家了，你呢？】
　　【我到家了！你累不累啊？赶紧去洗澡睡觉吧，明天一起上学啊！】
　　【好。】

　　“她在哪儿呢？该不会还没来吧。是不是我太快了？人呢？……”季末在学校下面的那条不知名的街上，郁厢约好来找她的，可是她却迟了。季末给郁厢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没接，季末就只好给她发了句【我出门了，在学校下面的那条街上等你。】
　　郁厢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好。想给季末打电话又怕打扰人家休息，又想到自己亲了季末就高兴得像个傻子一样在被窝里呵呵呵地笑，结果就这样笑了一晚上，等天慢慢亮地时候却睡着了。
　　傻子。
　　季末准备就在原地等她。没等一会，有些麻烦。
　　“诶，这不是九班的那个年级第一嘛，季末同学～”那男同学笑得有些油腻。他身后还跟了一堆看起来像是小弟一样的物种。
　　季末转头，明显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
　　“季末同学，你还记得我吗？”那男同学有些猥琐地笑着，语气却十分的咬牙切齿。
　　“……”季末依旧不想理他。
　　“杨哥，她怎么了？”旁边一个玩意儿问道。
　　“对啊杨哥，这小妞长得挺好看。还敢不理我杨哥，看我不……”一耳光。旁边另外一个玩意儿还没说完就被那个什么杨哥一手给拍在脑门儿上给打断了。
　　“什么小妞儿啊，人家可是年级第一！甩第二名八十多分，这么牛逼啊我的天！”那个杨哥说这话的时候有很浓重的讽刺的意味。
　　季末给他回了一个白眼儿，想远离这个到处喷口水的苍蝇。
　　还没走两步就被那个杨哥给围住了，一群人围住她，她瞪着那个杨哥，手心发痒，很想就这样一拳打掉他的门牙。
　　“好几周之前，你在食堂踹了个人，你别告诉我你忘了。”那个杨哥对着季末大声说道。
　　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那个人就是我，老子本来是看你长得好看，想跟你做做朋友，结果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上来就给我一脚，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老子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跪下磕个头道歉的话，你就别想上学了，去医院呆着吧。”
　　那一次泡妹结果被人家妹子一脚踹到地下，还灰溜溜地跑了，他的那些好哥们可是笑了好久，他的面子全被季末给弄没了。中学生嘛，特别是男生，最在意的，不就是那不值钱的面子嘛。
　　季末很生气：我看该去医院的应该是你吧。
　　那个杨哥旁边的玩意儿都围了过来，作势要把季末抓住。
　　季末被一个男的抓住了右手，她反手一扣，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还狠狠补了两脚。
　　这些人都被惊呆了，那个杨哥叫他们一起上。
　　季末一拳一个，脚专门往他们命根子那踢，踢中一个人，那个人就得卧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对付起这些玩意儿还是稍稍有些吃力。她一个不注意就被那个杨哥给扇了一巴掌，很响，顿时季末的脸就肿了起来，左半边脸又红又肿，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可季末却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那个杨哥看见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却是又得意又兴奋：“我都说了老子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给我道歉了我就不打你了。”
　　“滚开。”季末瞪着他。
　　他这次是真的把季末给惹到了，他死定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没，她叫我滚开，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杨哥已临近死期却还不知天高地厚，继续坚持激化着怒气值。
　　“你们在干嘛！”楚言辞本来看见这种打群架的事情一点也不想去掺合，可好巧不巧让他看见了季末。
　　“楚哥！楚哥你怎么在这啊！我，我和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私人恩怨，楚哥要帮帮我吗？”那个杨哥笑得猥琐又殷勤。
　　楚言辞看见季末左脸肿得那一片红，顿时有些生气，看见那个什么杨哥，平静好情绪，说：“你是叫，杨，杨什么来着？我忘了。”
　　见楚言辞对自己说话，那个杨哥赶紧答道：“杨杰，杨杰，小弟叫杨杰。希望楚哥多多记着我！”
　　“哦，杨杰啊。”楚言辞看向季末，季末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向杨杰。
　　本来楚言辞想问季末的脸是不是他打的，结果下面发生的一幕让他惊掉了下巴。
　　季末提起他的衣领先是给了他两巴掌，后又觉得打得不够狠又扇了几巴掌，直接给他的口腔里扇出了血，还掉了颗大牙。
　　杨杰在反抗，可他一个人不是季末的对手，而且季末先发制人，杨杰就更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楚言辞现在简直就像五雷轰顶一般无法言说。他迟迟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之前杨杰身边的那些玩意儿现在看着季末打他们的杨哥，不敢上前，因为楚言辞瞪着他们，那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去帮那你就等着挨刀吧。
　　杨杰是右手打的季末，季末就直接把他右手打骨折了，身上漏出来的部位青青紫紫，杨杰的叫声呼天喊娘。
　　可季末一点要停下来的样子都没有，简直像要把他活活打死才罢休。楚言辞赶紧把季末给拉开了。
　　“你干嘛！”季末很反感别人碰她。
　　“再打要出人命的，出出气不就得了嘛！”楚言辞真的是看怕了，尽管他混的时间够长看的场面也够多，但看见季末这种要人命的打法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杨杰趴在地上哭也哭不出一口完整的气息了。
　　突然一个人把楚言辞一撞，把季末搂在怀里看了又看。是郁厢。
　　郁厢睡醒后看见季末给她发的那些消息马上就穿好衣服出门，结果一到这里就看见一堆人围在这，再仔细一看，楚言辞把季末的两只胳膊死死抓住，而季末的左脸又红又肿，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好吧，其实季末的眼神很凶恶，可以让人打寒颤的那种。但在郁厢的眼里就是被别人欺负了才会有的那种可怜的眼神。
　　季末一愣，看是郁厢，眼神再也凶狠不起来了，真的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楚言辞突然看见郁厢，有些紧张和紧张还有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总之就是紧张。
　　郁厢盯着季末左半边脸上那又红又肿的那一块，半天没有说话。安抚似的拍了拍季末的背。
　　季末做贼心虚，不敢说话，怕郁厢知道她打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怕郁厢知道，总之自己之前在她面前没打过人，现在如果被知道了总会有些别扭，总会有些不自在，总会有些感觉像是自己骗了郁厢一样的不好的感觉。
　　郁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放上了季末的手心，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乖，吃颗糖。”
　　季末看着手心里的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郁厢的语气很不好，她是对着楚言辞说的。
　　“……”楚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有些愣，愣得心里发慌。
　　“这一大群人，都得叫你一声楚哥吧。”郁厢看着他，没再说话。
　　楚言辞知道，自己这是被误会了。他平时巧簧如舌，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郁厢拉上季末的手，轻声道：“我们走。”
　　季末的脑子也很乱，就这样跟着郁厢走了。
　　楚言辞心里很难受，郁厢这个人他从来都是很讨厌的，因为他每次泡妹的时候差不多都会被这个郁厢给搅黄。
　　但是季末一来，郁厢整个人都喜欢粘着季末，有几次楚言辞当着郁厢的面泡妹，郁厢都没看一眼。
　　这难道不是很好吗？
　　没有她泡妹就不会被打扰了，可是楚言辞的心里就是很难受，很憋屈，很委屈，甚至想让郁厢出现在自己每一次泡妹的时候并且搅黄。
　　其实从一开始好像就对郁厢不一样，他可是楚哥，别人都要给他赔笑脸。好像这个郁厢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就没把他当回事，他也默许了，他觉得没什么，虽然有时候也会生气，也会骂她，可从来没真的跟她吵过，也没跟她打过，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郁厢误会他，这还是头一遭。他怎么就这么心慌呢？
　　可能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