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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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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偏僻土坡下有一处草房。
袁今夏藏身在不远处的树冠草丛中,看着前方的草房,随后眼神看过周围的地势,地形,判断利弊,另一处草丛微动,袁今夏立马转头看去,正要起身过去,这时前方草房有了动静,顾不得查看。
袁今夏看向正出屋门的曹昆,身上背着一包裹,手里拿着刀剑,曹昆快步走出院子向外面拴着的马匹走去,袁今夏拿出一个昨天买首饰送的石头,猛地击向正起身驮着曹坤马匹的腿,马受惊,顿时嘶鸣一声,马跪倒在地,曹坤滚落下来高声道:“谁?”
袁今夏起身提气到曹坤眼前话也不说就朝曹坤袭去,曹坤老匹夫武功不错,武着长剑虎虎生风,袁今夏的小匕首就不起眼了,但是袁今夏身姿极快,回回下手在曹坤要害处,袁今夏一脚踹向曹坤腿窝处,曹坤身形不稳,踉跄在地,袁今夏转身到曹坤身后一脚踩住曹坤背部往地上压,同时双手控制住曹昆双手,让他动弹不得,刚制住曹坤,不远处草丛后出来一人,拍了拍手掌:“真是好身手”郝然是跟来的陆绎。陆绎走向袁今夏跟前,看了看跪趴在地的曹昆。
对今夏说:“一女子有这般身手,实属难得”陆绎昨天回复早已查过,袁今夏是一位女捕快。
今夏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陆绎跟来有些不悦,语气却没什么起伏:“陆大人过奖”
曹昆趁他俩交谈间,身子奋力一扭,不顾快要骨折的胳膊,转身冲袁今夏和陆绎二人抛下一阵烟雾粉,顿时俩人一阵看不清,等到恢复过来,曹昆已然不见踪影。
今夏看了一眼陆绎,语气终于有些不耐:“功劳,跑了”转身就要走。
陆绎站在一旁闭着眼睛对袁今夏说:“你,给我过来”说完顿了一下:“我眼睛进灰了,可能是石灰粉...有点疼”
今夏脚步没停,却走向一旁已经站起身的马那,从马鞍上拿下挂着的水壶,走回陆绎身前,平淡道:“蹲下,仰头”陆绎一愣,随后听话的蹲下,仰起头,袁今夏俯身,一手扒开陆绎的眼睛,一手拿着打开的水壶,抬手就向陆绎眼睛冲去。
陆绎身体一僵,但也没动,知道袁今夏这是给他冲洗眼睛,过了片刻,袁今夏收起手问陆绎:“看看怎么样?”
陆绎紧紧闭了一下眼睛,而后睁开眼,看见袁今夏因俯身凑近的精致脸庞,看了看出声:“没事了”话落,袁今夏就直起身:“那就好”把水壶扔进院子里,袁今夏转身就走,同时说:“马,你用”说完就走了。
六扇门府邸院子里,今夏正在练沙包,打的沙包咣咣直响,杨岳见了问道:“这是谁不长眼惹到我们夏爷了,火气不小啊”今夏不语又打了几拳后才停下,走到一旁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灌下。
杨岳凑过来又给到了一杯:“你自从城外回来,就在院子里打拳,打这么长时间我都看着累”
今夏把杯子的水喝完,这次难得情绪外露,深吸一口气:“城外碰到截胡的了,可惜肥羊跑了”
“是锦衣卫吗?你这太不走运了,我看啊锦衣卫和你结下梁子了”
“无碍,躲远些就行”今夏又恢复一贯的平淡。
杨岳接道:“对啊,离远些,就是可惜没能见到传闻中手段暴戾,凶狠毒辣的锦衣卫陆绎”
袁今夏看向杨岳:“也就那样,不值得可惜”。
“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的榜样”
这边,陆绎回到陆府,进到院子里看见陆廷:“爹”
陆廷走下台阶:“听说你面圣的时候闯祸了”
陆绎脚步不停,陆廷高声喝到:“站住”陆廷走过去:“难道你不该跟为父解释解释吗?”
陆绎转身:“是我捶丸技艺不佳,确实该好好练练了”陆绎低着头也不看看陆廷。陆廷眼看着陆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是由于平时做事过于随性,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的”
陆绎冷淡的说:“我自己有分寸,不用爹费心”陆廷气急败坏:“你还没有忘记,你要记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记一辈子吗?”
陆绎嘲讽道:“我做了这几年锦衣卫,听到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陆绎嗤笑一声:“还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父亲为人一向凉薄,难道还指望儿子重情重义不成”话落,陆廷怒声喝道:“陆绎!”“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陆廷听完此话气的扬起手掌挥向陆绎,陆绎抬手握住陆父的手腕:“爹,你这一巴掌打下来,疼的是您,不是我”说完挥手放下陆父的手,转身回屋,刚那会儿的好心情已然消失。
“今夏,你可是咱六扇门性子最为坚韧,脑子最聪慧的,虽是女子但一般人男子都比不得,说来这次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杨岳问着袁今夏。
袁今夏抬手拍了一下杨岳:“y有一条线索,曹昆还在京城,不过还未查实,明日我们就去查证一番”杨岳一听兴奋的拍了一下手:“夏爷威武”
陆绎跪坐到自己小院的案几旁,一袭白衣,手放在身前的箜篌上拨动,弹出母亲在世经常弹于他听的桃夭一曲,渐渐陷入回忆。
母亲弹着桃夭面带笑容的看着院子里的陆廷和陆绎玩耍,然而,下一秒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渐渐陆绎双手控制不住的飞快拨动琴弦。浑身气势越来越暴躁,突然莫得双手止住,眼神森冷的看着前方,手扶着手腕上的一手链。
北镇抚司,陆绎走出大门,问着跟在身侧的岑福:“许朗对此作何反应?”
岑福回道:“没动静,自曹府出事后,尚书大人便称身体有恙,已经抱病在家多日”
陆绎冷一勾唇:“这许朗还真跟传言里一样,遇事就变缩头乌龟了,我去一趟典当行,你带人,继续搜捕曹昆”
“是”岑福应到。
典当行。
今夏杨岳二人走在二楼走廊处,今夏身穿一身青色长袍,高高束起长发,打眼一看就是英姿飒爽的少年郎,精致出众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杨岳同袁今夏齐肩走着,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典当行了,这跟曹昆的案子有关吗?”
袁今夏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典当行一楼大厅热闹的场景说道:“这看起来越是无关的线索越是暗藏玄机。”
“这么说,你已经有些眉目了”
今夏停下脚步,站立在走廊边缘回:“我一直忽略一个线索,曹玲儿。”
杨岳有点蒙:“曹玲儿?这和典当行有什么关系啊?”
袁今夏看了一眼杨岳:“线人告诉我,曹玲儿每日都会去城隍庙祈福,结束后都是从城隍庙的后门走,再来到这家典当行,这个典当行我也查过了,背后的东家,正是曹昆。”说完袁今夏打开手中的扇子摇了两下。
“那这么说,这是当时查封曹府产业的漏网之鱼。”
“没错,曹昆利用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来经营这个典当行,在固定的时间,拍卖高价的古董,艺术品,借着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则就是掩护自己私下那些非法勾当。”
杨岳看着一楼大厅那些围着拍卖品讨论的人们道:“那真正的曹昆,就很有能藏在这里,这样啊!你等着,我去叫几个兄弟。”
袁今夏赶紧制止:“不用,人多打草惊蛇,瓮中捉鳖比较方便快速。”说完收起扇子。
就这时,袁今夏看道从一楼门口处走进来的陆绎,脸色微凝,陆绎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比穿锦衣卫飞鱼服的陆绎,这样稍微温和了一些。
陆绎走到大厅拍卖场座位前排一排其中一座位上,坐下看向台上。
刚落座不久,一声锣声,拍卖开始了。
一老者站在台子中央,身前放着一款盖着红布的拍卖品上,老者动手掀开红布,郝然是一架箜篌,老者张口解说:“成化年间,穆老亲手斩制的箜篌,取名琳琅,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穆老闻名天下的《桃夭》曲谱只亲传弟子,如今已近乎失传,可知,这弹出《桃夭》的琳琅,确属名琴,且贵号,今天拍卖的这架箜篌,正是当年穆老制作琳琅时,剩余的材料所制,因此这架箜篌,起价,五百两银子”
说完台下坐着的人们议论纷纷,袁今夏听完:“有钱的冤大头。”刚说完下方坐着的陆绎出声说道:“五百两”杨岳忍不住笑出声。
接着下方叫开了价格,不一会就叫到了一千两,这是杨岳已经去典当行后院去打探了,袁今夏还立在原地看着下方一种冤大头,此时已经叫到两千两了,听了片刻,台上老者开始报数,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两次...
袁今夏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色不改的陆绎,这时陆绎微举起手:“五百两...”停顿了一下:“黄金。”
话落,众人哗然,议论纷纷,台上的老者都有些惊讶:“这位公子出五百两黄金,五百两一次,五百两两次,五百两三次,成交。”小锤一敲。这时杨岳也回到原地。
正在这时一男声从门口处传来:“二百两”话还没落走进一众人,为首男子挺拔的身形,穿着一身青绿色华服,英俊深邃的面容没有表情,看到此人,在场所有人都慌忙的跪俯在地。
拍卖的老者跪着行礼,同时恭敬的说:“不知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这人此右眼,眼珠死死不动,浑浊不堪,显然是个义眼,再加上这架势,除了小阁老没有其他了,小阁老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蕃。
严世蕃没理跪着的众人,看着身前的箜篌,微点头:“好。”严世蕃转身落座,坐必冲着前方老者说:“我出二百两拍这架箜篌”端的是一派自傲自狂,后严世蕃微转头,就像刚看见般:“陆经历?怎么,你也在这儿?”
陆绎对严世蕃一派作为不懈,脸上不变,这才慢悠悠从椅子上起身,拱手道:“严大人。”
严世蕃哼笑一声:“怎么,陆经历也对我刚刚竞拍到的这架箜篌感兴趣?”
陆绎却不言语,严世蕃不耐:“说话啊,要是喜欢,严某送你便是。”
陆绎一态平和:“严大人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君子从来不夺人所好,听闻严大人一向有搜集古玩的爱好,知音难觅啊,相信严大人定然不会让它明珠蒙尘。”
严世蕃听此番话语也不生气:“既然如此,那严某,便不再相让,如实陆经历以后想听琴音,或者想打捶丸,我严府,随时欢迎。”
陆绎微一颔首。这时老者从地上爬起来,机灵的上台举起小锤:“二百两一次,二百两两次,二百两三次,成交。”小锤一敲:“这架箜篌归严大人所得”
这时整个安静的大厅才陆续有人出声:“恭喜严大人,恭喜,恭喜。”
袁今夏看向场中坐着的严世蕃,这性子,真像…… 杨岳在一旁说:“这不是强买强卖嘛!性子还这般霸道。”
袁今夏听了不做声却想,这是有个靠得住的爹。
场下老者对严世蕃等人说:“严大人,小的即刻派人把箜篌送往贵府。”稍作一沉,严世蕃起身甩了甩袖子,看了一眼陆绎,抬步往外走去,场内众人见状同声道:“恭送严大人。”
陆绎站在一旁不为所动,双眼扫过四周,突然抬眼看见楼上的袁今夏二人,面色一僵。袁今夏收回视线转身走了。陆绎看了一眼还摆在台上的箜篌,也同样走了。
边走杨岳边说:“这个典当行,并不大,除了这个小楼之外,还有一方园地,并没有多余的房舍,不过,他这的伙计都不简单,个个都是练家子。”袁今夏却不意外:“一把破琴都能卖五百金,当然要花钱顾些好的,既然不能明着来,就只能暗地里来了。”
严府,“许朗啊,许朗,我费了多大心力,才把你推上位,自从你上位以来,频频出事,你让我怎么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那”严阁老坐在上位,对着下面站着的许朗说道。“阁老,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捣鬼,”许朗为自己辩解。不说还好,说起来严阁老更生气:“你知不知道,这丢的可是布防图啊!一旦边关失守,倭寇入侵,不光你的性命难保,我也受到牵连。”
许朗惶恐:“阁老,您不能弃我于不顾啊!想想法子,您救救我,求您了,救救我…”话没说完,门口进来一人,是刚回府的严世蕃。
走到进处,拍了拍许朗的肩膀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许朗看向严世蕃:“小阁老,您法子多您一定想办法帮帮我。”许朗央求道。
严世蕃想了一下:“这件事呢,容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等我想到了法子,我会通知你。”许朗感激抬手鞠一礼道:“谢谢小阁老!谢谢阁老,那我就回去了,等您的消息。”严世蕃挥手冲许朗:“去吧。”
许朗走后,严世蕃看向父亲,父亲严嵩问:“许朗的事应下来,你有主意啊?”
严世蕃立在父亲面前说:“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用这个听他的许朗,将杨默撤换下来,既然他把布防图弄丢了,这人肯定保不住了,这兵权又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儿建议,不如趁此机会,再找个人顶上来。”
严嵩抬头问严世蕃:“谁呀?”严世蕃微一笑:“近来,黄郁 抗倭有功,皇上是多次褒奖,把他钓上来也是理所应当。”严嵩沉思片刻:“好!我跟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