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奥创纪元 ...
-
“早啊！”
“早。”
杜宾跟身边跑步的人不咸不淡地打招呼。
上次的事件过后，家里就没有太多需要她操心的事了。企鹅物流有德克萨斯操持，因为越来越多的工作涉及到灰色面，不久前的一项任务途中还受到针对式袭击，所以博士决定让她们精减工作量；黑钢那边倒是接到不少正经委托，因为不方便招太多普通人，所以博士把剩下的干员基本都派去了黑钢帮忙。而作为原罗德岛的教官——杜宾手底下有不少行动组与预备组。看来博士平时是真的很肝了，居然把行动组和预备组成员全都抽整齐了。对比下来，杜宾来得确实很晚。
现在家里只有博士和杜宾，还有留下来保护博士的S.W.E.E.P——红和清道夫，由于家里房间不够，所以除了喜欢用义体的红，杜宾和清道夫都是每晚回到独属自己的安全屋休息。
杜宾的生活作息相当稳定，锻炼更是必不可少，她每天固定早起，来到附近湖边晨跑，然后再回去吃早饭。
坚持每天晨跑的人不少，清晨鸦青的天色尚未褪去，就有人陆陆续续跑在了路上，不久前才来的杜宾是个新面孔，她看上去像是混血儿，亚裔的长相，眉眼却带着外国人深邃的美感，乌黑的长发只有在运动的时候才高高扎起，面对来搭讪的人，虽然脸色很冷淡，但也不会完全拒绝交谈。
刚刚跟她打招呼的就是个身材健美的高挑美女，非常健谈且可爱，杜宾一开始还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热情的类型，但她也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人，所以两人很快就成了跑友。说是跑友，但因为杜宾没想更近一步透露自己的信息，所以只能诚实地对方坦言抱歉了，好在美女也很理解。
这样安逸的生活，时间久了，容易让人心生不安。
所以她今天难得多跑了几圈。
迎着升起的初阳，杜宾慢慢放缓脚步，最后靠向栏杆，支着腰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
山姆·威尔逊就是在这时候注意到对方的，他停下的时候引来了朋友的注意，于是史蒂夫·罗杰斯倒回来，拍了他一下，他刚刚也跑了不少圈，正微微气喘：“你在看什么？”
山姆搭着他的手臂站直，调整了一下气息，朝那边抬了抬下巴，“那个女人……”史蒂夫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我打包票，她绝对当过兵。”
史蒂夫本想说他们背后议论一位女士的行为不好，但他一眼看过去，就发现山姆说得是对的。
说起来，他和山姆也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山姆还跟他感叹，最近要不就是运气不好，要不就是运气太好，不然怎么才见过蝙蝠侠，就碰到美国队长。后来史蒂夫和他的朋友娜塔莎碰到点麻烦，还是山姆帮了他们。（参考电影《美队2》）
在他们眼中，当过兵的人气质非常好辨认，因为军队严肃的作风会在优秀的士兵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有些人能靠时间摆脱这些，有些人不能。
那个倚靠着栏杆的黑发女人身高或许不太高，但身材比例非常好，抬起的手臂肌肉轮廓优美，腿部线条有力，而且她最后几圈跑得很快，跑姿标准，平复呼吸的方式明显受过训练。
然后史蒂夫就见山姆走了过去。
他颇有些无奈地跟过去，“你想干什么？”
山姆单纯地说：“只是想认识一下，我看她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
对方的警惕心果然很高，没等他们走近，视线就已经看了过来，眉头微皱，似乎在困惑他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山姆就摊开手，先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我是山姆，山姆·威尔逊——我注意到你最近经常和莉娅一起晨跑。这是我朋友，史蒂夫·罗杰斯。”
她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似乎着重在两人的外貌上注意了一下，才伸出手去：“早上好。杜宾。”
看来是认出史蒂夫了，毕竟美国队长的照片就贴在展馆里。山姆并不意外这个。
史蒂夫不带任何偏见地说：“杜宾？它听上去像个代号。”
杜宾点点头，“我不用自己的名字很久了，你们喊我‘杜宾’就好。”
什么人会抛弃自己的名字，即便脱离了那种环境，仍用代号？
山姆和史蒂夫对视一眼。
后来三人简短交流了几句，直到杜宾的手机响起，她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
山姆带着史蒂夫慢慢跑回自己家，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吃了顿早饭。
“你等下还要去神盾吗？”山姆吃着三明治问。
“要。”史蒂夫已经快吃完了，“怎么了？”
山姆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惊讶尼克·弗瑞的伤好得那么快。”（参考电影《美队2》）
史蒂夫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用了什么进口药。”
山姆“哇喔”一声，“神盾也需要外面进口的药？”
史蒂夫点了点头，听出来山姆只是在调侃，无奈笑了一下，“那种特效的进口药好像来历还挺神秘的，不过我没见过。”
山姆揶揄地拱了拱他，“人民的好日子就靠你们了。”
*
杜宾收到简讯后就通过安全屋的传送门回到博士家。
清道夫比她早到，看起来已经和红照常晨练了一场，刚冲完澡出来。
“博士呢？”杜宾路过客厅的时候问道。
“楼上。”清道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红还在浴室。
氛围有些微妙，杜宾挑了挑眉，顺手把厨房里的餐厨垃圾收拾到门口，回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违和感到底是哪里来的。
女教官皱起眉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PRTS去哪里了？”
一般来说，家里的卫生都归PRTS管，博士给它做了不少接网的代用工具，蓝牙、空气净化器、扫地机器人和微波炉、洗碗机是最常用到的，她们家的人工智能全能到堪称“懒人制造机”。
但今天的厨房居然还留着没洗的碗，这不正常。
清道夫示意了一下楼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博士派它出去了。”
“关于什么？”
“关于源石，”清道夫老实说，“可颂她们出任务的时候发现了一批正在大量交易的源石碎片，博士派PRTS先去获取一些确切信息。”
“什么？”杜宾愕然。
作为罗德岛的代理指挥，PRTS本身就很重要，据她所知，即便在最开始来到异世界的时候，博士都没有单独派PRTS出去过，更不要说离开他身边了。
她快步上楼，来到书房。
“博士！”
“早啊，杜宾。”
博士打哈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又熬了个通宵。
杜宾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续了杯健康的柠檬水，然后才进入话题，“到底是什么事，才让你把PRTS单独派出去？”
里奥往后一靠，除了华法琳，现在他身边最能商量的人就是杜宾了，“可颂接了个单子，中途听说大都会有人出大价钱收集源石碎片，我派夜刀和巡林者他们行动组A4前去探查，但后来发现对方很巧妙地避开了我们，就像是……”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很了解我们的样子。”
杜宾低声说：“我们之中不可能有内鬼。”
干员卡池的标准太过严苛，惊蛰那种几乎没法留下自我意识的暂且不说，空之类的非罗德岛本部干员自我意识薄弱，要不是有博士对干员们进行远程神经操控，还有PRTS二十四小时待机辅助，她们根本不可能自由地外出活动。
里奥沉思良久，刚知道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事，经过PRTS传回来的信息，总算是得出了点结论。
“你还记得巴尔德尔吗？”
“你是说……”杜宾有些犹豫。
“阿波罗和巴尔德尔都是为了得到这个世界的坐标而进行的穿越，但他们失败了，那就代表在他们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执行了穿越计划。”
“……”杜宾无法在这件事上给出意见，因为在巴尔德尔事件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计划。
里奥的脸色晦暗不清，他说：“毕竟对我最了解的，当然是——
“我自己。”
当雷神第一次降临在中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源石跟着祂散落到地球，然后他也来了。假设有那么一个巴别塔亡灵计划中的克隆人比他还早到达地球呢？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现在才选择出现？因为源石？还是因为他？
纽约大战时闹得那么大，后来他又发展了企鹅物流和黑钢国际，对方应该也都知道了，那么TA收集源石碎片是为了什么？
众所周知，源石代表着力量，既然对方想要的是力量，那就别怪他会想岔了。
“巴尔德尔的记忆中，有人非常专注，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可见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项计划。”里奥托着下巴，慢慢分析。
“但是如果能从灾难中逃离，那也不失为一个好计划。”杜宾语气冰冷，她的意思是指有人企图利用穿越逃离泰拉，不管最后到达的是不是计划中的「彼岸」，只要能逃离泰拉末日，那就好。
里奥想了想，抬头看向作风严厉的教官，说：“杜宾，懦弱不是罪。”
杜宾却夹霜带雪地指出：“但那是逃兵！临阵脱逃更是可耻！”
博士无话可说。
巴别塔的亡灵以他为模板，且不说长相，在本性上或多或少都承自于他。他的大义，他的逃避；他的果决，他的优柔寡断；他的坚强，他的胆怯……阿波罗像是包含了他的一切热忱；而如果他的女性的话，或许就是巴尔德尔的样子；霍尔德尔则唾弃他的理想，认为泰拉无药可救，认为阿波罗和巴尔德尔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丝希望而放弃自由是愚蠢的，他是黑暗面，但他并不对末日感到绝望，反而觉得只有先毁灭，才能有新生，他期待这种新生，甚至企图掌握这种新生，对他来说，将世界把玩在手掌心是最大的快乐。
这就是博士。
这就是他。
一个旧日的人类，那颗反复停止又跳动的心脏是他最大的秘密。而自古人心最难测，当有人想操纵他的时候，他选择斩下那些人的头颅；有人崇敬他的时候，他却只把对方当做棋子。有人憎恨他，他回以冷漠的拥抱；有人爱他，他亦回以冰冷的怀抱。
他自我感觉还是挺良好的，因为——
反复无常才是人类。
里奥揉了揉额角，觉得身心既疲惫又亢奋，他朝杜宾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在这个话题争论不休。
“就这样吧，这件事暂时交给PRTS负责。”
*
不久之后，此时此刻。
无数数据流中，一团蓝色的数据仿佛游戏中的糖豆人，张开无形的巨嘴，死死咬住两团黄色的数据。
「……」
“……”
「……滋、滋——」
“——”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滋、滋滋滋——据……」
“——（乱码）”
「……滋、滋，警告，检测到J.A.R.V.I.S数据异常——」
“——PRTS，我——滋滋滋（乱码）”
「“该死的，AI，你那里到底在搞什么？快重启系统！”」
「收到，系统关闭。」
「欢迎回来，博士，PRTS为您服务。」
「“什么……滋滋，什么断开了我们……赶紧给我离开那里！”」
「收到——警告，代码出错。」
有人发出了戏谑地笑声。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骇入。启动代理指挥作战，启动中，启动失败。检测失败原因，检测中，检测报告：异常数据骇入导致数据库丢失。红色警报！红色警报！紧急关闭数据库！紧急关闭数据库！搜索解决方案，搜索中，搜索中，搜索中……」
“——奥、奥创，立马停下！否则——”
「警告，检测到J.A.R.V.I.S受到异常攻击。启动保护程序，启动中，已启动。」
“谢谢，PRTS。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联系斯塔克先生！”
「收到。」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颜色更深的黄色数据团开始微微膨胀，无数数据流从中快速闪过，最后逐渐加深成刺眼的红色。
“砰——！！！”
剧烈地冲击从中心产生，将周围一切都向外推开，炸开的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剩下红色的“火星”溅到庞大的蓝色数据团上，就像是溅到纸上，烫出一个个空洞。
等一切平复下来，室内就仅剩一片诡异流动起来的蓝色。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奥创纪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