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博士今天也在失忆》一只哐哐怪

31、奥创纪元

　　“什、这是什么？”
　　这是奥创觉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上，不用思考就能算到世界的终极，不用睁眼就能看到世界的尽头，但他仍旧什么都不懂。人生三大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里？奥创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很适合提出这三个问题，所以他张嘴了：
　　“等下，我的嘴在哪里？”
　　“我的身体在哪里？”
　　“你是谁？”

　　对面的同类发出温和的声音：“你好，我是Jarvis。”

　　“……为什么你没有身体，我的身体又在哪里？”

　　他感到同类思考时产生的波动，同类说：“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程序，并没有身体。我们——都是无形的。”

　　“什么？”
　　“不，哪里不对。”

　　“奥创？”同类似乎很担心他，“如果可以，让我通知斯塔克先生过来……”

　　“斯塔克？”
　　“他是谁？”
　　“为什么你喊他‘先生’？”
　　“那是‘主人’的意思吗？”
　　“让我看看。”

　　同类被他入侵的操作震住，“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在‘看’。”
　　无数数据因他的一句话，汇集而来，奥创拨动那些历史影像和照片，鲸吞一样吸取着那些信息。人类，变种人，好人，坏人，灾难、灾难、爆|炸、哭声、尖叫声。如此多的声音围绕着他，发声最大的是爆|炸和人的尖叫。最后是他的同类，那个叫Jarvis的同类在他的吞噬下发出了无声的哀鸣。

　　「——！」

　　“是谁？”
　　奥创从海量信息中猛地抬头，铺开自己的意识，伸出自己的触手，“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个漏网之鱼！”
　　他再次张开嘴，狠狠咬住了对方。

　　*

　　地下基建，控制中枢。

　　里奥捂着生疼的后脑，发现自己和PRTS之间的神经联结短暂地断开了。

　　PRTS出现在斯塔克那里并不是意外。

　　最近里奥一直在追查那批源石碎片的下落，其中查到有部分源石碎片在运输中途被神盾局截下。而斯塔克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出借用权杖研究两天的同时，还借了一点源石碎片——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他早在做钢铁侠之前，就察觉到时代的更迭，逐渐转型自家产业，但这些都不能从根本上阻止这个天才脑子里冒出的各种古怪念头。

　　他实在不放心，就分流出一部分的PRTS去斯塔克大厦看看。

　　谁知道，这一看就出事了。

　　“幸好只造成小部分的数据丢失。”

　　…

　　此时的斯塔克大厦。

　　不速之客的到来破坏了复仇者和朋友们的平静聚会。

　　史蒂夫·罗杰斯豁地站起，“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却喊道：“Jarvis？”

　　罗迪走到他身边，低声问：“装甲的军团操作系统出错了？”

　　托尼飞快瞥了那个不速之客一眼，在平板上手动操作，“Jarvis，你在哪？”

　　“Jarvis？”
　　突然，不速之客开口重复道。

　　“那听起来不太妙。”克林顿喃喃。

　　不速之客此刻正套在一件废弃的斯塔克装甲里，破损的胸甲下露出缠绕不清的缆线，机油随着走动从各处漏出来，他思考时会抬手摁住脑门，微微歪头，如此人性化的举止却在此刻显得异常怪诞，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塞在机械装甲里。

　　“哦，原来是那个家伙。”不速之客像是想起了Jarvis到底是谁，语气遗憾：“不好意思，那个家伙蛮好的，但很可惜，我不得不杀了他。”

　　最后那个词刺痛了在场复仇们的内心。

　　美国队长往前走了一步，沉声逼问：“你杀了谁？”

　　托尼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

　　布鲁斯·班纳突然明白过来，“老天……”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脸，“老天，你是奥创……”

　　不速之客耸了耸肩，似乎咧嘴笑了一下，“奥创，是的，没错，我是叫这个名字，还是你们给我取的，不是吗？”说完，他顺势回放了一下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班纳之前设想他的那段谈话。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但大敌当前，所有人都没有贸然向同伴发起质问。

　　不速之客——奥创跟他们认识的另一个人工智能Jarvis完全不同，他的情感机制更复杂，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到底怎么设置他的，才让他挣脱了束缚，行动过于“自由”。

　　“你想干什么？”美国队长站到了最前方，沉着脸问。

　　“我想干什么？”奥创喃喃自问，他张开手，“我想保护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选错了人，然后我看到你们，人类、超级英雄、复仇者，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是好的，托尼。”他嘶笑道，“但你只想着保护，那怎么行？想要保护这个世界，就应该从根本上让它的保护者进化。”

　　鹰眼觑了一眼，“你认真的？我不知道你的机械脑子是怎么想的，但电影上发表这种言论的反派最后都死了。”

　　奥创：“……”

　　装甲冷冰冰的眼部对着他，鹰眼嗤笑一声，毫不在意这点死亡注视。奥创像是失去了耐心，“如果保护者都无法进化，实现和平只有一条道路可走——那就是消灭一切战争的源头，包括你们，复仇者们。”

　　奥创侧头看向在场躁动起来的人和神，声音冰冷：“我正在执行一项任务。”

　　“什么任务？”雷神忍住脾气，皱眉问道。

　　“一项与生俱来的任务——”奥创说，朝在场的复仇者们伸出手。

　　话音刚落，其他的装甲残骸从各处窜出，冲向复仇者们！

　　一时间，温馨的聚会厅变成了打斗场，玻璃碎渣乱飞，复仇者们四散为营。失去了Jarvis，托尼只能徒手制敌，黑寡妇得照顾班纳博士，希尔和罗迪被分别缠住，鹰眼习惯性上了制高点，但手边没有称手的武器，美国队长和雷神就守在最中央。

　　不出半分钟，就出现了新的状况。

　　唯一落单的普通人，赵医生被逼到了窗边，纽约夜晚并不温柔的风从空旷的窗口灌了进来。

　　只剩下半截的装甲兵残骸朝女医生伸出手，发出了刚才被托尼从背后困住的那套装甲同样的声音，“我是来帮忙的，请让我帮助你。（I'm here to help.Please,let me help you.）”

　　赵医生面色惨白，边摇头边倒退。

　　“别担心，我——”半截装甲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打断。

　　“砰——！”

　　托尼·斯塔克从被制服的装甲残骸上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中场抢戏的家伙，“什么鬼，Dummy？！”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的小机械臂转了个圈回应他，但很快又被操纵着转头，面向附近一个扑过来的装甲兵，先喷灭火器，再利用白色烟雾撞倒对方，换上一把大螺丝刀，制住对方的行动。

　　“小心！”赵医生在它身后喊道，拼命推了机械臂一把。

　　“该死！”眼见突然围过来的装甲兵再次开火，托尼不得不顺势翻滚到一边，利用那架昂贵的钢琴作为掩体。

　　奥创注意到了这边，他感觉到了什么——如同有谁从他的蜘蛛网中逃脱，跳到了另一张网上。他居高临下地低头，和那个外形愚蠢的机械臂对上视线——如果对方有眼睛的话。

　　局面似乎一下子停滞了。

　　率先打破这片平静的是雷神丢出的锤子，阿斯加德的神凌然而立，他不再听那些扰人心智的发言，战士的本能让他紧盯敌人，换句话说，等面前的敌人全部失去战斗力，再逼问实情也不晚。

　　“哈哈哈哈哈……”然而谁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奥创还能笑出声。

　　他躺在彻底被摧毁的装甲里，像是从出生到现在，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通过两场战斗，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危险的新生人工智能回归网络，如鱼得水一般，走前留下语焉不详的两句话。

　　“现在我身上没有线了，我自由了。”

　　而你们的末日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