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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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知道对方心意以后，日子就像白开水里丢进了一块冰糖化开了似的，平淡中夹杂着一丝甘甜。每天一早上班，我又能100%高概率的在电梯里见到李律师，然后两个人在他用公文包挡住的地方偷偷的牵手。
李律师之前承诺过，我跟他之间由他开始，但是要结束还是要继续，决定权完全在我手上。我们交往之后在这点上他真的贯彻的特别好。他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不愿意，他总是会先妥协。
比如上面说的，其实按照李律师的想法，他是想每天早上开车接上我一起去律所上班的，可是我不愿意，觉得那样太高调，然后他立刻就妥协了。还有我依旧不想在律所里公开我跟他的关系，虽然李律师已经强大到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我承认我骨子里还是个胆小鬼，内心还是畏惧着人言的。于是李律师又是妥协，答应我在律所里绝不当着第三人的面对我做出亲密举动。
为此，李律师也常常跟我扮可怜，说他跟我签订的是权利义务完全不对等的合同。当然，我这个时候就会故意揶揄他，说他是可以以显失公平为由选择撤销合同的。每次当我说完这句话，李律师都会突然扑上来，可劲儿亲上我几口，耍赖说道“这下公平了。”
还有，每个月的15号是我们律所的发薪日，在这一天的上午我都会准时收到花店送过来的一束白百合，不多不少总是21朵。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李律师送的，着实吃了一惊。直到被旁边起哄的同事催着打开上面的卡片，我才看到了来自“L先生”的留言：你是我全部的真实。
学法律的人应该都知道，真实在法律实践中的重要性，意思要表示真实，证据要具有真实性。所以这句话是属于李律师的情话。我还偷偷上网搜了一下，21朵白百合，寓意是你是我的最爱。当时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承认我是脸红了的，心里就在想李律师虽然外表看上去一本正经，原来说起情话也很老道嘛。
至于为什么要在15号这天送花，是因为我们是在5月15号这天决定交往的，于是每个月的15号就自动成为了李律师最重要的节日。李律师的办公桌上是有一本台历的，每个月的15号都被他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当然这是我无意中看到的。我也有跟他说过其实不用这么浪费，可是他总是异常的坚持。他说如果在15号这天我既能收到薪水，又能收到鲜花，这样就是双份的开心。而花点钱就能让我开心，这对于他来说可一点都不能算作浪费。
男人被送花，而且还是一大束捧花，这种事情可不能算是平常。于是很快，律所里就有了关于我的一条新的传言，“行政处的李天阳后面有个超高调的追求者。”
不得不说，腐女的雷达系统总是很强大。在我第一次收到花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赵雪竟然立刻十分笃定这花是李律师送的。当我又再一次被她逼进了楼梯间，无奈之下只好承认了我跟李律师确实在交往。我觉得她当时的表情看上去比买彩票中了大奖还要兴奋，直言说她磕的CP终于发糖了。
在我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要张扬出去，赵雪也指天发誓一定严格保守秘密。然后我借机跟她要了之前同事偷拍的被她用来当做屏保的那张李律师把我护在身后的照片。之后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偷偷看上两眼这张照片，接着就会有些自恋的觉得她们说的确实很对，我跟李律师站在一起真的是超配。
对了，除了赵雪知道我跟李律师在交往以外，李律师办公室里的舒冉竟然也发现了。那天收到李律师的花，我真的一天心情都特别好。晚上李律师在加班，我就呆在我的位置上看着那束白百合傻笑，想着等他下班之后一起去哪里吃点东西庆祝下。可是，快8点钟的时候李律师那边还没有动静，我就忍不住偷偷去他办公室那边转悠了下，结果却碰到了从里面刚刚出来的舒冉。
我看到出来的人不是李律师，立刻假装只是路过就往回走，结果舒冉竟然跟了上来叫住了我。
“天阳哥，你是过来找李律师的吗？”
“啊，不是，我有点业务上的事情需要找下安律师办公室里的王助。”我信口胡说。
“安律师办公室的灯都关了，他们早就下班了。而且你刚刚明明都已经走过安律师办公室了。”舒冉一脸笑容地指出我话语间的漏洞。
“啊，我没在意，他们已经下班了嘛？哈哈……”被拆穿了，我开始尬笑。
“天阳哥，你跟李律师是在交往吗？”舒冉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我。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条件反射的身体一僵，笑声也哑了。“你别瞎说啊，我跟李律师可没有什么关系。”本能的我就想着否认。
“你今天收到的花是李律师送的吧？上午的时候李律师突然出去办公室好一会都没回来，我后来也出去了，就看到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拿着花的你笑的一脸开心。”舒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笑让我有些瘆得慌。
“那个，你想多了哈。都这个点了，我要下班了，就先走了哈。”说完，我朝先一步往我自己的位置上走，好在舒冉也没再跟过来。
等李律师下班以后，我把舒冉跟我说的话跟他说了一遍，他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知道就知道了，我还巴不得整个律所的人都知道呢，省得在这里跟你牵个手都弄得跟做贼一样。”李律师竟然还委屈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整得这么高调，都怪你。”想到舒冉跟我说话时的神情，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有些膈应，开始埋怨起李律师。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今天是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你想吃什么？”李律师非常识相地开始转移话题。
考虑到这个时间确实不应该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我也就坡下驴，跟李律师讨论起了一会吃什么的话题。
接下来的几个月，风平浪静，我跟李律师的感情越来越好，我也就把那天晚上舒冉找我说话的事情给忘了。
结果，往往当你认为日子已经走向正轨的时候，老天爷就开始出来作妖。
那天是10月9号，国庆长假后上班的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被叫到了马主任的办公室里。一进马主任办公室，我就发现李律师，舒冉竟然也在里面。
“李天阳，李律师前一段时间接手了一起离婚诉讼。我们的当事人在婚姻生活中长期遭受家庭暴力，在上个月被她丈夫打晕过去了之后终于下定决定要离婚，接着就找到了李律师帮她来打这场官司。”马主任突然跟我说起了案件，让我有些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当事人每次被她丈夫殴打之后，都有去医院进行治疗。在她来我们律所之后，把她的诊疗证明，病历资料还有医药费凭证都交给了李律师。但是这些证据竟然在昨天李律师上庭之前不翼而飞了，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马主任说到这里突然非常严肃地看向了我。
“不是，主任，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早就不在李律师办公室里工作了，证据丢失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再傻，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马主任的意有所指。
“李律师办公室里的助理舒冉你应该也认识，舒冉说上周二他晚上加班出去吃点东西，等他吃完回来，进去办公室之前就看到你在李律师平时放置案件袋的柜子里翻东西。你当时在找什么？”马主任突然话锋犀利的问道。
“我没有。上周二晚上我是有去过李律师的办公室，但是我从来没有翻过他的柜子。这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像你说的，你早就调离了李律师的办公室，你那么晚去他办公室里做什么？”马主任继续问道。
“我去他办公室是……”
“他去我办公室是为了等我一起下班。那天晚上我跟法院的人约了一起吃个饭，我交待李天阳让他在办公室等我回律所之后一起回家。”我话还没说出口，从我进来办公室之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李律师先出声替我回答了问题。他回答的很坦荡，言语之中已经点名了我们的关系。马主任一向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当下也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说你没有动过这些证据，那我问你，国庆节期间，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马主任不再纠结上面的问题，话锋一变又接着问道。
“国庆节期间，我一直呆在家里，没有见过什么人。”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国庆节，因为李律师有案子要忙，我就留在家里陪我妈呆着。
“那你怎么解释这张照片？有人拍到了你跟大田律师事务所的刘律师见面的照片，这个刘律师就是这起离婚诉讼案中帮我们当事人丈夫做辩护的律师。”马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了桌子上，上面竟然是我跟那个刘律师坐在咖啡屋里面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我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钻进了大脑，身体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这一刻我敏锐地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张照片上的刘律师我确实见过，也确实跟他在咖啡馆里待过。
上周五我去超市帮我妈跑腿买点东西，在购物车里捡到了一个钱包。我就站在原地等，想着失主一会儿会不会找过来，后来果然有人找了过来，找过来的那个人就是这张照片上的马主任口里的刘律师。
这个刘律师异常的客气，非得要感谢我的拾金不昧，力邀我去商场二楼的咖啡馆里喝杯咖啡。我推说不用，但是他非得说不请我喝点东西于心不安，没办法我也就同意了。坐在咖啡馆里，这个刘律师又很热情的问了我家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的问题，我很敷衍的应了几声，在拿了咖啡之后就离开了。
到底是谁拍的这张照片？那个刘律师为什么会故意接近我？我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突然，我就注意到了站在李律师身后的舒冉，他在马主任扔出照片之后非常不明显的勾了下嘴角。是他，一定是他，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因为他撒谎说他看到我偷翻李律师的柜子，那个刘律师搞不好也是跟他串通好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马主任，这件事情是有人在陷害我。证据丢失跟我绝对没有关系。我虽然跟这个刘律师见过面，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律师，更不知道他是我们当事人丈夫的辩护律师。请您相信我，我不可能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我知道现在证据都指向了我，但是我真的是无辜的。
“马主任，我相信李天阳的人品，这件事情有疑点，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不能草率下定论。”李律师接着我的话说道。
“李律师，鉴于您跟李天阳的私人关系，这件事情您应当要避嫌。律所这里会做好调查，不会冤枉好人，但是在私底下做小动作，损害律所的利益，这种人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您现在要操心的应该是怎么跟当事人交待，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影响会很大，传扬出去了会对我们律所的声誉造成重大打击。”马主任异常严肃的朝李律师说道，李律师闻言抿紧了嘴角也不再说话了。
“李天阳，从今天开始，你先停职，等待调查结果出来以后，律所会对你进行下一步的处理。”马主任转过头冲我下达了律所的处理意见。
从马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以后，我整个人的状态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我被当成了商业间谍，这简直是对我整个人格的污蔑，可是我没有证据，而律所从来都是最讲究证据的地方。就在我以为现在的局面已经足够糟糕了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一切只不是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