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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话别】 ...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潇潇、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远处,女子和着琴声吟唱,一首曲子一首词,唱得是如此清新、高贵,好似那女子便是那淡雅的菊。曲末,余音上扬,溢出几缕愁丝,几缕彷徨。
青龙一行人随着白虎跟来,便是看到凉亭中央的红衣女子,朱唇微启,唱得一首好曲、好词!
“轸水!”镜若雪低呼,唱曲的女子竟是数日前的轸水。铜铃依旧,蓝发未系,随风渐起。只是那柳眉,竟深锁,是什么让她如此挂心呢?
轸水似乎听到了镜若雪的低呼,回首微笑。
“是什么让你竟如此烦恼?”亭中竟设软榻,男子坐于其上,四周数十位高手环绕。男人假寐,由于太远,看不真切那人的相貌。
“只是些无端小事罢了。”明明近似风尘女子,竟有如此才情与傲骨。
“是吗。”男子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似是赶了许多的路程般。“来了?”微睁眼眸,看向挣扎着、叫骂着的人儿。
“妈的,叫他们把我放了。”当今世上,敢这样骂他的,怕也只有薛蓝儿了吧?
男子抬手,示意白虎放了薛蓝儿。薛蓝儿一被放开,便左右望了望,看到镜若雪在身后,忙逃到镜若雪身边,瞪向榻上的人。
白虎看着一路跟着自己前来的一干人,并未作声,看着玄羿,脸色白了白,向榻上的人禀报。而榻上的人乍听之下,眼眸睁大,看向这边。
而青龙一行走近之后,青龙便懊悔地喊糟,他怎么忘了白虎是将军的身份。
“若雪,我们快走。”薛蓝儿小声嘀咕,可是,就算想走,现在也走不掉了。
“你跟他怎么了?”镜若雪好奇,不然人家干嘛追她都追到了这里了。
“什么都没有啊。”薛蓝儿无辜地说着。
“你竟还活着。”榻上的男子终于开口,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屁话!我没活着难道死了不成?”薛蓝儿怒骂。
“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皇兄。”榻上的人起身,向他们的方向缓步走来。
皇兄?说的是谁?
血色从玄羿的脸上一分分地流失掉,呆若木鸡地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
两张非常相似的脸,同样的苍白。只是,玄羿就像是那柔弱的书生,成日只会佩剑吟诗。而那人,却是高高在上,霸气凛然如睥睨于天地之间。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人。
“你们……”镜若雪和薛蓝儿同时惊讶地出声。
薛蓝儿暗恼着自己以前怎么都没发现玄羿长得和苍沅竟如此相似。
没错,这人便是该在那金銮殿上的苍沅帝。他有着与玄羿极其相似的丹凤眼,眼里的神色却是不同的。玄羿是柔和,他却是凛然的。苍沅帝登基至今都算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注重农收,严惩贪官污吏,施行了很多利民的政策。只是至今,年满二十岁的苍沅帝后宫只有两、三位妃嫔,无人入主后宫,更无子嗣。不免让大臣百姓们着急。
“好久不见。”玄羿冷淡地率先开口,问候着这与自己非常相似的人。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他们快十年没见了吧?以为彼此再无任何交集,却在这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土地上再次相逢。
“是啊。”苍沅帝感慨,“你不该来这里的。”
没有拥抱,没有激动,两人都是冷漠如冰。
“错了,是你不该来这里。”他应该坐在高高的金殿上,而不是在这儿。
镜若雪从没听过玄羿如此冷淡的声音,她甚至都起鸡皮疙瘩了。他们……难道不希望彼此重逢吗?
一旁呆滞的青龙一行,恢复过来,却不知该如何行礼。毕竟,苗疆可不是中原皇帝的国土。
“是吗?”苍沅帝扯过薛蓝儿,准备离去,“再走下去,你会死在这里的。”声音似朗读着命书般冷漠。不属于他的地方,他擅自闯了进来,却不知会被猎人的枪无情的扼杀掉。
“是吗?”同样的口气,玄羿倒显得些微出神。“那也好……”
听得自己的兄长吐出这样的话语,苍沅帝略微怔住,停下。然后不予理睬,拉着从刚才一直很安静的人儿继续前行。同白风率着大队的人马冷漠地离去了。只是,薛蓝儿却看到了年轻帝王眼里的决绝与那她完全看不懂的神色。似担忧,似阴恨。
薛蓝儿看向镜若雪,脸上全是不安。这一次,她是逃不掉了……
镜若雪轻笑,向蓝儿挥手道别,也不知何时,二人才会再见了。幸好后面有人赶来协助他们。只不过他们两人走得也实在太辛苦了,连薛蓝儿已经成亲了他都不放过她,令镜若雪都不得不感叹这年轻帝王的执着。多少时候,自己都是羡慕着别人的爱情故事的,却也同时体会着他们的酸甜苦辣。
只是…寻凤焱草一事,没了薛蓝儿怕也难办许多了吧?
短短的会面,并未像想象中那样,会再次糟到自己弟弟的扼杀,只是他那最后的一句却不免令人心寒。他最后,是死在谁的手里呢?是他?
数年之前,他照父王遗诏准备随母妃前往封土之时,却遭杀手毒杀。四十余条人命扼杀在年少的他眼前,而杀他的人,却是登基不久的苍沅帝派来的,当时的他,看着那些杀手们的嘲笑,狰狞的嘴脸竟没有害怕,反而希望快点结束,一个人的日子里,他将如何生存?什么都没有的他,却在最后被丞相——莫砜,所救,藏于府中。民间的谣言他是知道的,但那份遗诏却是真的,是他看着父王写下的。父王曾哀伤地问过他,可愿成为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看着父王眼里的那份伤痛,坚定地摇头。十岁的他,很是没有抱负地说着自己只愿做个平常的人,偶尔找人唱唱曲,对对诗。那便足已。父王的眼里满是羡慕,到底是羡慕什么,他今日才懂。懂那份束缚,懂这份自由。似乎父王料想到了这一步,早已暗自拖莫砜照顾好他的周全。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苍沅帝一党人竟如此狠毒,迫不及待的想要斩草除根。那年,大皇子苍昀便死了,死在了那黑暗的宫廷之中。
而身为玄羿的他却活着,他不止一次地想要从莫砜府邸中逃脱,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捉了回来。莫砜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他想要利用他将皇位夺回,然后让他成为他的傀儡皇帝。可是,那人毕竟还是有些许的良心,不知为什么,竟放弃了这愚蠢的计划,送他上了玉镜城。
玄羿还是淡漠地站着,却感受到了身旁镜若雪轻轻握着自己一直紧握的拳头。诧异地看向她,女子则是笑笑。轻轻拍着他,想要给予安慰。
“妈的!让白虎给跑了!”青龙咒骂,却也无能为力。
“青龙大人。”轸水上前,略微作福,“轸水等候多时了。”
“等我?”轸水是苗疆难得一见的美人,青龙更是想要得到她之新已久,立马露出了□□的表情,甚是恶心。
“教主有令,让你回青源寨,他们二人由我带去教坛。”轸水并未看他,那样的人,只会污了她的眼。
“什么!”他知道轸水是次元大人通传口谕的人,可,他好不容易抓到的两人就这样被她给抢了功劳,实在可气。
“我自会向次元大人夸奖你这次的功劳的。”聪明的女人一眼便看穿了那愚笨之人的心思。
听得轸水这样说,青龙忙眉开眼笑地讨好她,而轸水却并未理会,只是带着镜若雪二人就这样离去了。
“好了,你们快下山吧。”走开离刚才的凉亭已有很长一截路了,轸水对着镜若雪道。
“你放我们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从刚才的别离中回神。这就是那日镜若雪说的红衣女子吗?既是拜月的人,为何放他们走?
“是,姑娘、公子,顺着这条路赶快下山,从此别再踏进苗疆。”红衣女子面色凝重,上次已经嘱咐过镜若雪让她寻得同伴后便下山,她竟然没有照做,令她很想大骂她一顿。
“除非找到了凤焱草和慕瑟,我才会下山。”绯衣女子坚定自己的立场,虽然不知道那红衣女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可她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着想。
“好,凤焱草我会拿来给你,至于慕瑟,我就无能为力了。”红衣女子不想再和他们拖拖拉拉的,只想快点解决这些麻烦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什么?”玄羿愕然,她竟然主动应允将凤焱草送上。究竟有什么企图?
铜铃声清脆地响着,梳理着红衣女子烦闷的心情。
“我只是朱雀手下的门人,奉命行事而已。”女子轻扯衣衫,苦笑,命令吗?为什么没有命令,她也要确保他所想之人的安全?“只想你们尽快离开这片土地。”彻彻底底地远离他。
“我得到凤焱草也不会走的,我要找到慕瑟同他一起离开!”就算她开出了自己非常想要得到的价码,可她还得得到另一样东西。她不会抛下他的。
“是吗?可惜他已经死了!!”冷淡的话语,自妩媚的人儿口中溢出,很难想象,先前还满脸愁容地唱着伤痛的曲子,现在已是冷淡如冰地吐出另一个人的死讯。
突然的噩耗,使得二人并未作声,甚至轻微地连呼吸都听不到了,好似这两人已经窒息。
一片寂静,红衣女子等了半天,都没见两人有任何的回答,想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却也不能在耽搁下去。
“你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自会找到你们,将凤焱草送上,得到凤焱草之后,你们就速速离去,不准再踏进苗疆半步。”不再等待两人,丢下承诺,便已飞身跃起。
许久,镜若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空洞地看着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
不会的…不会的…
七年之前,两人起誓,她若死,他亦复死。她若生,他亦复生。
她都没有忘记,他怎能忘?谁允许他忘了的?是谁!是谁在那火与血中起誓?是谁说只要她活着,他就会好好地活着的?现在呢?现在呢?故人不复,还剩什么?
“师姐!”玄羿实在不愿看到镜若雪这般呆滞的模样,出声唤她。岂料她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师姐!”玄羿再唤,摇着镜若雪的双肩,想把她摇醒。
绯衣女子终是动了动,头偏向玄羿,呆呆地看着他,“玄……羿……”
痴痴地言语,空洞的眼神,仿佛那绯衣女子的灵魂已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没有他的世界。
“师姐!!慕瑟死了!!”不忍再次提醒绯衣女子这个噩耗,可是,也不能看着她自己欺骗着自己,把自己关进自己的世界里,不再理会任何的人,任何的事。
“慕……瑟……”呆呆地人儿唤着那个死者的名字,瞳孔开始收缩,全身痉挛。“慕瑟!”艰难地叫着那人的名字,可那人却永远地不会再笑着回答她,不会再半夜跑进自己的房里发呆,不会再气恼自己的疏远与冷淡了。
“慕瑟!!玄羿,慕瑟没死,他没死!”他没有死,他只是和自己赌气,跑到其他地方色色地看着那些美人了。只是在某地打着瞌睡睡过头了。只是……
“镜若雪!你醒醒,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看着她颤抖地痉挛,牙齿也开始打着颤,赫然是寒毒开始发作。不顾礼数,绝情地一遍一遍地说着那人已死的消息,一遍遍地让她接受。
“不!他没死!他只是玩火玩累了,就睡着了!他哪里死了?”绯衣女子痴痴地说着,开始出现幻觉。
“镜若雪!他死了!慕瑟死了!!”白袍男人用尽力气地摇着绯衣女子,想让她清醒过来。一遍遍地提醒着她那人已经死去。
“骗子…你、们都、都是骗子!慕、慕瑟没有死,他、他只是睡着了!”绯衣女子执着地回答,寒毒已经使她口中的话字不成句,句不达意了。
冷……她的手冷得如寒冰。
“若雪!若雪!”白袍男人看着绯衣女子已经闭上的双眼,惊呼。连忙一手向她输送着真气,一手将晕厥的女子抱起寻找偏僻的地方躲藏起来。女子非常的瘦,瘦得她一只手都可以抱起,如此单薄的她,却那么强硬地认定那人没死。到底是怎样的羁绊才能让怀中的女子如此重视那紫衣,黑眼的男子。
白袍男子与自己的兄弟撕杀都没有这么大的感触,却在听到那人已死的消息,看到绯衣女子痴狂的神情时,心中那根多年未动的弦,深深地,被震颤了。微微叹气,寻得一个小小的洞穴,便藏身进去。
只是那已走的红衣女子怎知道慕瑟是谁?怎知道他已经死了,那慕瑟的尸首何在?究竟有什么理由,竟让敌对的人主动送上凤焱草?实在觉得其中纰漏多多,越发觉得其中大有明堂,只是一时难以断定那人究竟有什么企图。不再多想,玄羿专心地朝绯衣女子输送真气。
轸水一路忐忑地回到坛内复命,只道那二人从手中逃脱,自己跪地,主动请求责罚。可是那榻上抱着他人的祭司,没有看她,呆呆地盯着怀中的人,轻轻地抚摩着怀中人儿的脸庞。
“轸儿。”明明是轻声地低喃,为什么榻上的人说出来却叫人觉得无边的寒冷。
“是。”轸水轻颤。
等了许久,榻上的人才开口:“此剑赠你。”
榻上之人挥手将一古纹红剑置于轸水身前,轸水颤抖地谢恩:“谢大人。”
轸水不敢臆测次元赠剑的用意,只是觉得莫名的诡异,在他的示意下,恭谨地退出了房门,看着手上的赠剑,暗自吁了口气。不过,他为什么会赠剑予她,却对那中原巫女的逃脱竟半字未提,越想越觉得诡异。
“柳。”榻上的男子温柔地梳理着如同木雕,带着半截面具女子的发。
“愚蠢的人呵。”
女子呆呆地坐着,任由男子摆布,豪无生气。
“他们越是想要改变命运,越是会被命运的齿轮嵌住。”
女子还是没有作声,眼神里豪无生气,犹如傀儡一般。
“愚蠢呵。”男子痴笑,却还是那般冷冷的,如同死神。
“柳。”
不再想着那些愚蠢的想要逃脱的人,男子专心地看着女子,将她紧紧地抱于怀中,执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低声呢喃。
“你会醒来了,对吧?”
本章开头所出现的词,是出自李清照的《多丽、咏白菊》,是啕啕比较喜欢的一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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