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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凝湘】 ...

  •   小楼寒,风潇潇。

      她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那厢房之中的,只知道那红衣的两人就那样的占据在她的脑海里。

      “若雪?”白袍的男子摇着那老是出神的女子。

      “你怎么了?”

      “玄羿……”女子叫着他的名字,却在下一刻提起那令他有些恼怒的人名。“慕瑟!我看见慕瑟了!”

      听得女子的惊呼,男子算是习以为常了。“那他在哪?”

      “他……在朱雀阁。”女子呆呆地说出那几个字,呆呆地看着眼前温柔的白袍男子。

      “朱雀阁?”玄羿诧异。

      “嗯。”女子不想多说,觉得有些疲惫,再度想起那小楼上的场景,叹息。自己…或许是看错了吧?他…怎会在朱雀阁上呢?他…又怎会与轸水在一起呢?

      苗族的侍女再次走了进来,告知镜若雪二人,稍后有祭祀活动,可让两人前往参加,以便找人。但是,却只能远远地,不能干扰到拜月的祭祀。只是那侍女的话语里却带着隐隐的嘲笑。

      两人没有去深究那嘲笑的深意,只是在房内等待夜晚的降临。

      皓月当空。

      一群素白服饰的苗人汇集在了拜月坛上,有序地挨个挨个站着。

      镜若雪与玄羿站在一旁的石柱边,观望着有无所找之人的身影。

      而那个绯衣的女子却并未专心地寻人。一心地想着那个名叫慕瑟的人儿。这一路上,她一直想着那个爱穿紫衣的人。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小楼上的红衣。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朱雀楼上的,并非慕瑟,那只不过是幻觉而已,可是,越是那样对自己催眠一次,心就越是忐忑。如果是慕瑟,他一定会率先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的。如果是慕瑟,定不会只与她隔楼观望,定会紧紧地跟随她,保护她,照顾她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开始害怕了。

      随着圆月的深高,祭祀的活动也就开始了,素白的人们膜拜着,虔诚地祈祷着。

      红衣的女子掌灯走至高台,那神情,犹如一位提灯的女神,美丽、眩目。随着红衣女子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白衫的男子。只是那男子却是蓝发,金眼,既英俊又显得异类。

      男子身边还牵着一位女子,女子身着白衫,发丝未束,脸上戴着半截面具,只漏出了口鼻。无法看得那女子的模样。

      膜拜着的人们开始匍匐着亲吻大地,口里念叨着“教主大人!次元大人!”之类的话语。想来,那白衫的女子,便是拜月教的教主了吧。

      镜若雪看着那蓝发的男子对着自己的微笑怔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笑里的深意时,拜月的四方神也随之上台。

      身为苗人的青龙率先走上高台,而后自然是没有玄武与白虎的。玄武已死,而白虎,身为将军是不得擅离岗位的。后面的…怕也只有朱雀了吧。才这样想着,一身火红的男子便走了上去。

      随着那男子的面孔越加的清晰,绯衣女子的双眸便惊恐地睁大。

      那……是谁?

      火红的衣衫随风飘扬,书生气的脸上满是倦容。剑眉之下,略微下垂的眼眶里是美丽的黑眸。这样的人儿,是谁?

      不……这,不是真的。

      “慕瑟!”随着身旁白袍男子叫出来的那个名字,绯衣女子捂紧了准备惊呼的双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乞求这是幻觉。

      红衣的男子冷淡地站在教主与祭司的身后,看向地上匍匐着的人们和那两个站着的男女。那眼神,如同在看蝼蚁一般。

      而她,已经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里了,她也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只看见了他,看着他陌生的态度,鄙夷的眼神,微颤。这…不是真的。慕瑟已经死了!他是不会成为朱雀的!不会的……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那些教众们开始散去,台上的人也开始离去。她……呆楞着。

      不!她要把他带回去!他不是朱雀!不是!

      镜若雪准备上前拦住那准备远走的身影,她…要拦住他。

      可是…她却对上了一张脸,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她……呆住。

      她知道…那面具下的主人正在看她,注视着她,只是,那却是无神的。

      绯衣女子的颤抖更加的剧烈了,不知道怎么了,腰侧的潇湘剑也哀怨地鸣动,感叹着。

      女子向那戴着面具的白衣女子伸出了手,停在半空。她…不知道她伸手是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是谁。她……是谁?而后赶来的玄羿,却看到了那一身红衣的慕瑟早已远去,仿佛不认识
      他们一般,只是那风里却传来了那红衣男子的叹息。而那白衣女子身旁的蓝发男子金眸里,却有着深邃的笑意。

      镜若雪的手,还是停在半空之中,对面的白衣女子也就那样与她站着,对着。然而,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婉转的,清甜的歌声。那样的声音就好象在小茶僚里所听到的一样甜美。

      “犹惊残梦,镜花水月,只道缘尽空。良人不复,愁难消。允诺不再,恨难了。鸢鹰噬骨,诺还在?”

      那甜美的嗓音残忍地唱着他们所熟悉的曲子,来回于两个女子之间。

      “不!!!!”绯衣的女子似终于忍不下去了,抱头痛呼。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不要……不要……

      那残忍的歌声还是持续着,持续地唱进两人的心头。

      绯衣的女子还是抱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带着面具的女子。呆呆地……揪着心……

      突然,傻愣的白衣女子左颊上,竟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淌过,然后……滴下。搅翻了镜若雪的心海。

      “不!!!不会的!!不会的!!”女子喃喃,受不了地敲打着自己的头颅。

      “若雪!!若雪!!”玄羿看着镜若雪这般的虐待自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她还是继续敲打着自己的头,一直颤抖地呢喃着。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玄羿怒吼。

      “我可什么都没做。”冷漠而戏谑的声音自蓝发的男子口中溢出,温柔地擦干身边女子的泪痕。“镜大小姐,你不想看看她到底是谁吗?”

      轻轻地,那蓝发的男子将白衣女子的面具取下,抛到了镜若雪怀里。

      那绯衣的女子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怀里的面具,缓慢地转向那泪痕犹在的白衣女子。

      不像自己的母亲般喜爱穿一身翠衫,女子永远都身着一身如雪的白衫,乌黑的发随意地披散着。似男子般的剑眉中心,有着一颗红色的朱砂痔,眉下是美丽的琥珀色眼睛,只是那眼睛,并无神采亦无焦距,如同傀儡。白皙的颊上泪痕依旧,只是却是默然的神态。默然地……如同傀儡般。

      “不!!不是的!!不是的!!”绯衣的女子惊呼,面具在她手里化作粉末。

      “你是……”一旁的玄羿惊住,这样的容貌与镜若雪与柳凝潇是何其的相似,这人…难道就是……

      “不……”面具的粉末在那绯衣女子的手里散去,围绕住了那白衣的女子。

      那甜美的歌声不知道是在何时止住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她要问的是,她为什么会是拜月的教主!慕瑟为什么会是拜月朱雀!为什么!!!可是……那女子的默然,使她问不出口,她的心…揪紧着。

      “呵,她是不会回答你的。”次元嘲笑般地低语,她,只属于他。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拜月的教主?!!!为什么!!”绯衣的女子不顾玄羿的阻拦,扑到那白衣女子身上,摇着她,想要将她摇醒,想要让她回答她。可是……不管她怎么摇她,她都是对她不理不睬的,如同不认识她一般。

      “你说话啊!说话啊!小姨!!我求你告诉啊!你告诉我啊!”镜若雪眼前一片模糊,乞求着那白衣的女子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她是被抓的,被逼的。

      可是…那女子还是未动,痴呆般站立着,默然地注视着她,默然地如同陌生人般。

      “够了!”蓝发的次元拂手挥开镜若雪,怕她就那样弄坏了她。只是那力道却未掌握得了,已将镜若雪挥开数米之远。

      被疾风挥开的绯衣女子两眼呆滞地咯出鲜血,盯着那默然的人儿,再度开口:“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啊,说你是被逼的!咳…说你不是拜月教的教主!你不是!!”

      女子腰侧的潇湘剑闪着耀眼的红光,滚动在两人之间。

      玄羿急急地奔向镜若雪,查看她的伤势,却被她推拦开来。绯衣的女子执剑起身,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那白衣的女子。

      “为什么!小姨!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镜若雪还未走近那白衣女子的身侧,就已经被轸水给阻拦住了。

      “镜姑娘,她现在是我们的教主,请你放尊重点。”红衣的女子冷然地开口。镜若雪看向她,愣住。是啊,这红衣的女子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再上山了,不要再前往拜月教,她都已经给了自己凤焱草了,自己为什么还不走呢?为什么呢?

      “不!!她是我的小姨!!不是你们的教主!!”她不要!她要夺回他们,拜月的人不能在一天之内夺走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人!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她也要把他们夺回来!!

      “呵!镜煜的女儿啊,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仁慈地对你吗?”蓝发的次元开口,声音却是无边的寒冷。

      绯衣的女子并未问出口,只是呆呆地看向他。

      “因为……我要用你的血,来唤醒她!”残忍的声音传到了镜若雪的耳里,阵阵地回响。

      玄羿立马将镜若雪护在身后,不让次元上前一步。

      “我…的…血?”处于耳鸣中的女子重复着那句话,呆呆地看着那白衣飘飘的女子。

      “没错,你的血。”拜月教的祭司再度开口,好象他非常的慈悲。“不过…不是今天,明日满月之时,我便会用你的血来唤醒她。无论她再怎么沉睡,也终是逃不掉的。”

      冷漠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里,阵阵的回响,逗留。残忍地要撕开那白衣女子自我保护的沉睡。

      次元一行人,果真没对镜若雪他们有所加害,他只是默默地抱着那傀儡般的白衣女子回到了那红瓦红柱如血的拜月教中。徒留呆滞着的镜若雪和玄羿。

      “若雪!若雪!”玄羿抱着她,好让她能靠着自己,不再费力。

      “玄羿…咳,咳咳,你,说…慕瑟,为什么会成为朱雀?”冷静下来的绯衣女子喉头一甜,血液更是翻江倒海地涌出。

      好生厉害的掌风!玄羿惊叹,拜月的祭司竟能徒手将她伤至如此,实在可畏。

      “我怎么会知道。倒是你,我们回去罢。”玄羿叹息着建议。

      “回…去?”绯衣女子锁眉,“你,咳咳,你以为还回得去?”女子在玄羿输送的真气下,终是好转,体内翻涌的血液也似止住。只是……

      “回不去了!次元早已设下结界,只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绯衣女子运气,调试内息。

      “可……”男子的话顿住,镜若雪知道他要说什么,原来,次元竟是打的如此阴谋。他…算得可真是精妙。可是!慕瑟呢?小姨成了傀儡,那慕瑟呢?他是好好的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凤…焱草!

      难道是为了凤焱草?女子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傻的,不会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竟要成为拜月教的走狗?难道…

      镜若雪想起了那小楼之上的两人,难道……是为了那红衣的女子?

      远处传来的鹰叫声打断了女子的思绪。侧目望去,两只鸢鹰犹豫地盘旋在数米之外,并不打算飞进,只是在那儿奋力地叫着。

      镜若雪叹息。果然,动物的敏锐也察觉到了那结界的存在,那…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察觉得到?那小楼上的场景竟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镜若雪苦笑,可是……自己于慕瑟到底是怎般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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