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下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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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炎客和芥川的事情，比起我的主人对他们之间模糊关系的不确定认知，我显然是有更多机会去推断的。
“了解刃鬼和罗生门之间的事？你可以去罗生门的家里找一下哦。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是他们例行清扫房间的时间段。”
人间失格在泄露一小段他们之间的初次见面之后，这位不靠谱的前辈给出了这样一个等同于无的意见。
我一度怀疑这个故事是他瞎编的，毕竟物似主人形，有太宰治把我的主人骗得团团转的前车之鉴，我也不得不对这位说话半真半假的黑蛇抱有警惕，尽管对方一再强调“这次是真的，绝对没有说谎”这类证词。
我最终还是熬不过我的好奇心——不，这是我主人的好奇心驱使我进行这回事。
不过以防万一，我决定先行询问独步吟客先生。
“...是真的。罗生门和刃鬼之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他听完我的来意之后，给了我准确的答复，露出极肖太宰治扰乱国木田计划牙疼的表情，踌躇了一会，谨慎地提点我。
“不过，刃鬼倒是不怎么像人间失格那样。怎么说呢，反正，你只要记得异能是由主人最具有特点的性格表现的生物就行了。”
他打量了我两眼，似乎对这个结论非常不满，用两根鹰爪夹住笔，刷刷地在红色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然后猛然合起，我只能看见封皮上鎏金字体镌刻的“理想”二字。
“像你这种拟兽化的异能除外。”
擅自踏入他人的地盘显然是非常不礼貌的事，尽管向来占据刃鬼地盘的人间失格满不在乎地表示“其实刃鬼是很好说话的。”，但是是否仅限于他一个没皮没脸的王蛇，还是所有异能——我认为是前者，就这个名字而看，刃鬼绝对是和污浊一起占据异能威慑榜前两位的异能。
这一点在我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围着中心还没吃完的汤汤碗碗面面相视而告终。
后来由于混熟了被告知污浊其实是一只比豹子要小上很多的狞猫而破碎。
“有那么吃惊吗？这点从中也身上应该就能看出来了吧，物肖主人形，怎么可能会是庞然大物啊？”
刃鬼迷惑地歪了歪头，一直呈蜷缩状的王蛇哈哈大笑，丝毫不顾仪表。
“不、不，为什么会是一只猫啊？”
准确来说，我被罗生门提前发现了。
黑色牧羊犬点了点头，耳畔下方的一卷白毛跟着摇晃，像夜叉白雪的主人一向欢喜的兔子。
萨卡兹金色的眸子扫过来，尽管平日炎客与武装侦探社也有所来往，虽然仅仅建立在太宰先生身上，毕竟作为雇佣兵——炎客如此称呼，太宰先生将其称之为“你把他看成是特种兵就行了”，前者不置可否，这样的性格勉强能够称得上友好。
我坚信刃鬼的主人绝对是理性主义者，至少他就没有因为太宰先生从威胁到软磨硬泡的强求中给他电话，担负起国木田先生为他收拾烂摊子的责任，但是作为异能，不论是主人为“天生有着恶魔血液的人”或者身份成谜，好像和黑手党多数人都相识的炎客，坐在一起对着盘子发呆怎么看都有些突兀，尤其是一个规规矩矩蹲着，另外一个盘着腿坐下——说实话，萨卡兹是近人形的生物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在一群蛇啊老虎之间，有着刀锋一般锐利五官的萨卡兹的确格格不入。
“这是芥川君吃剩下的饭菜。看起来中也——哦，你是新来的好像不太清楚中也是谁吧，就是污浊的主人，人间失格应该有提过他，近期看过他的身体健康检测表了，唔、有很努力地吃饭呢。”
罗生门认真地点点头，称他是面无表情也不为过。
这个时候难道该顺着他们说很不容易有所长进了吗？你们竟然管这一堆连我主人一餐饭都不够的东西叫做努力？芥川龙之介原来是这样的一个脾气吗？港口黑手党为什么还有定期测量身体健康的地方？他们难道不是非法组织吗？为什么比武装侦探社还要正经？
“...很吃惊吗？港口Mafia其实五保一金都有的，发的工资就算是底层人员也比你们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要高几倍。”
萨卡兹挑了挑眉梢，看了看腕表，嘟哝一句“真搞不懂芥川君为什么总是能够在中也眼皮子底下把饭倒掉”，一直保持蹲坐姿势的黑犬望了他一眼，烟灰色的眼睛里思索的色彩一闪而过，沉声道。
“许是因为太宰教导的缘故。”
罗生门与他主人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完全不同，却是和芥川龙之介偶尔愣头青的架子一脉相承。
此话摘自人间失格与刃鬼打游戏输了之后的说辞。
一局街机定胜负，输的人说出一个真心话。
问题是：你是如何看待芥川君的？
“啊、尾巴尖点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可是，您不是能够变成人吗？”
“但是没有衣服穿啊。刃鬼你把你的衣服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不如祈祷一下太宰不要自杀来得可能性高。”
罗生门的世界是夜空，没有星星和光亮，完全暗无天日，后来硬是点上了几根不知道从哪塞进来的蜡烛。
“冥火。”
人间失格笃定地说，下一秒就被拉过来的污浊狠狠给了一头槌。
听说他一下雨就会被掐点来的刃鬼扔给人间失格作伴，经常会坐在草坪上听与小学生无二的菜鸡互啄。
“...是卡兹戴尔。”
“是苏格兰。”
双方对峙的冷战局面又开始了，我翻了翻芥川龙之介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进罗生门里的世界近代史，所幸这本来就称得上混乱的局面没有参合进污浊。
可惜我庆幸早了，“duang”地一下，一本厚厚的书从天而降盖在我头上。
“月下兽？”
旁边盯着小小一团烛焰发呆的罗生门扭过头。
我摇摇头，他固执地凑到我身边，借着模模糊糊的光亮，看清了红皮书上的几个字。
《完全自杀手册》。
“欸，这不是治的吗？”
人间失格夸张地做出大惊失色的表情，暂时休战的萨卡兹从鼻腔挤出一声笑，对黑蛇的矫揉造作更是不满，在得到后者一个故作姿态的媚眼——刃鬼一向讨厌仿照女人的行为，人间失格知道得清清楚楚，却总是坏心眼地在对方雷区蹦迪。
毕竟闹了这么多回，是傻子也摸出了点套路，萨卡兹索性撇过头，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他将什么东西抛了过来。
“夜叉白雪前几天找我要来着。”
昏暗中他的眸色温暖，轻轻垂下眼睫，令人落泪的美景。
我低头一看，兔子，活的。
听说刃鬼被夜叉白雪追杀躲到外界去了。
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月下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