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废帝的一百种死法》风过春江

5、第 5 章

　　晚饭后，司烟悄悄告诉初暖，前日他昏迷时萧时过来看他。一名影卫悄然出现，向萧时汇报了关于柳美人的调查结果。
　　柳美人名柳涟，是梁暖后宫的一名美人。婀娜婉约、清新脱俗的她是梁暖的心头好和明月光。柳涟被梁暖保护得很好，也因她无论身世还是才貌，均无特别的过人之处，从未引人注目。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柳涟有一位表叔父，姓柳名安，有大才之名，是位赫赫有名的学者。
　　梁暖在柳涟的安排下，曾数次密会柳安，问询变法治国之道。但谁料，出身自大将军府的淑妃孙氏发现了柳涟私自引皇帝出宫的事，便趁梁暖外出祭天之际设计陷害，柳涟被一尺白绫赐死，一代倾城逐浪花。那条白绫同时也绞断了梁暖和柳安的关系，刚刚暗暗启动没多久的新政便胎死腹中了。
　　梁暖回宫后，隐忍不发。终于等到两年后的一个契机，他派孙大将军南下助南照攻打南楚，却私下与南楚结盟，令孙大将军兵败身死。在那个时候，朝野内外闹得厉害，百姓和群臣义愤填膺，明里暗里都为孙大将军鸣不平。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世代忠良的孙大将军正在暗中策划谋反。他的计划是助南照打败南楚之后，借南照的兵马起事。
　　梁暖生性孤僻，却异常骄傲。他敬孙氏前几代的声名，且孙大将军的谋反胎死腹中，他手上的证据并不多，于是并未对外多做解释，只暗地告诉了孙大将军的父亲，前任的大将军。孙老将军羞愧难当，抱病告老还乡。梁暖自此便坐实了残害忠良的恶名。
　　孙大将军之后，梁暖大力扶植另一系的武将，将新的大将军之女迎入后宫立为四妃之良妃。新旧两位妃子斗得不可开交，可以写一部一百集的宫斗剧。半年后，孙氏一族势力衰败，梁暖鼓励良妃向淑妃发难，顺水推舟地将淑妃打入了冷宫。
　　将军的女儿不愧为将门虎女，听说，淑妃入冷宫后的第三个月就被做成人彘，腌入了咸菜缸里。那一夜，梁暖大醉。
　　萧时既然查到柳涟，自然会顺藤摸瓜地找到柳安、找到孙老将军，那么上述这些隐秘便会慢慢地大白于天下。初暖故意露出这些线索，就是要他查出这些，要他明白作为普通人，梁暖是一个可怜的痴心人；作为皇帝，他也曾努力奋斗过、努力过；作为治国手段，杀孙大将军绝不算是残害忠良。
　　其实，作为一个皇帝，梁暖虽被人诟病昏庸无为，但也没有过分到割地卖国。所有人对他的不满无外乎是他残害孙大将军、迫害至亲兄弟，以及生活y m放荡。孙大将军的事一旦明了，剩下的关于迫害兄弟、生活作风那点事，他可以慢慢地去洗白。
　　“知道了。下去吧。”初暖道。
　　“喏。”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初暖刚刚睡下，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来：
　　【宿主你好！“傲娇诱受+精分攻”系统欢迎你。现在发布第二个任务：请勾引武帝萧时，温柔抚摸他的 。时限：30分钟。任务成功奖励温香软玉技能；失败则本世界重启。任务启动，倒计时开始。】
　　【喂！喂……我就想问你叫什么来着？否则怎么画圈圈诅咒你！】

　　这时，殿门大开，萧时卷着一身冷风闯了进来。
　　他长发披散，面孔雪白，目光凌厉。初暖一看之下，吓得直想缩进床角。借着刚刚点燃的烛火，他看见萧时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见。他应是多日没有好眠了。
　　“萧时！我还没有好！”初暖低叫。
　　而萧时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一头扎进初暖怀里，有些委屈地道：“难受。”
　　初暖狼狈不堪地护着自己的衣服，“萧时，别急，我这就让你舒服。这样更舒服，真的，你先坐好。”
　　萧时竟真的放下手，安静地听任他摆布。
　　初暖解开他的腰、带、，放出那龙脉，双手捧住，有节、奏、地上下滑、动、。渐渐的，萧时溢出了舒适的鼻息。初暖抬眼看萧时，萧时阖着眼，沉浸在追求快、感、的本能里。他的脖颈向后仰着，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
　　......
　　初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萧时有一刻的失神，初暖忙抱着他，让他回到枕上继续躺着。他道：“你累了，也困了，躺好，我让你舒服。”
　　萧时的头刚沾上枕头，立刻又弹起身来，“你要走？”
　　他的语气很不像往常清冷、高远的味道，而是孩子般的撒娇与眷恋。初暖愣了愣神，温柔呵护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骗人是小狗！”萧时叫。
　　初暖点头笑道：“骗人是小狗。皇上，躺下吧。”
　　萧时突然一把拉住他，脸色变冷了，“哥哥叫时儿什么？”
　　“皇上？萧时……时儿？”
　　萧时眨了眨眼，寒星般的眼睛里渐渐地出现了水光。然后，肉眼可见地，那里面竟然、赫然、居然形成了一个大泪包，“哥哥为何生时儿的气了？时儿功课写错的时候，你才叫我萧时。可时儿今日写得很好哦……”
　　初暖也眨了眨眼，欲哭无泪。
　　那厢，萧时默默地看着初暖，流下了两行大金豆儿，那眼神无限凄婉，但又纯净和无辜。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平日的冷酷、霸气？
　　初暖叹息着抱了抱他，“别哭了，时儿，是我不对。我们睡觉觉了，好不好？”
　　萧时这次不但躺好了，还闭上了眼。
　　“时儿？”
　　“嗯？哥哥。”
　　“今天是什么时日？”
　　“你怎会忘了今天的日子了？”
　　“真是忘了，时儿告诉我吧。”
　　“哥哥，今天是肃昭十年五月初八。”
　　肃昭十年是先王的时代，那一年梁暖和萧时应该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初暖想了想，道：“时儿，我想换个字。”
　　“换什么字呀？”
　　“今天在学院上，有人说我这个字有点土。”
　　“他们懂什么？你名澄，字湛然，澄乃水静而清。湛然者，安静、莹澈之意。这字多贴切、多合适啊。”
　　初暖的动作一顿。
　　“澄哥哥？”他问。
　　“没事。你累了。睡吧。”
　　f 摸了一阵子之后，初暖抬眼看，萧时闭着眼，呼吸均匀、绵长，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将萧时的睡衣整理了一下，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为他轻轻地盖在身上。
　　初暖这一夜又惊又吓，大病初愈的身体累得不行，便挤在萧时的脚下，一头扎入梦乡。

　　养伤的几日，日夜昏睡，夜里觉少。当晨曦笼着淡淡的烟雾透过茜纱窗的时候，初暖就醒了。
　　身旁的人还在沉睡中。他的睡相十分斯文，闭着眼睛的眼睑尾部透出一丝纯洁、脆弱的味道，好像一个静眠的孩子。
　　初暖趴在他身边静静地守着他，看得痴了。
　　忽然，寝宫门外传来人声。初暖知是通知早朝的人找到这里了，忙窝回他的被角里假寐。
　　门外的人声越来越大，随后是推门的声响。然后，有人小心翼翼地步入，走到床幔之前。
　　“陛下……陛下？陛下！”
　　一只手呼的一声掀开床幔。在初暖正担心自己会被秦跃一刀砍死之时，身边响起萧时的呵斥声：
　　“大胆。”
　　秦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赎罪！属下是担心……”
　　身边的人坐了起来，他安静了一会儿。初暖感觉到脸上视线的热度，为了避免尴尬，他仍旧蜷成一团装睡。
　　一屋子人竟没什么动静，估计大家正围绕着萧时，见皇上不动便也不敢动。后来，有个太监提醒说：
　　“陛下，该上朝了。”
　　床边才响起脚步声和衣服料子、冠带的声响。半晌，声音渐歇，众人随武帝离开了。

　　【娇娇？】
　　【来啦，宿主。】
　　【萧时是精分？】
　　【是呀。】
　　【他分几个人格？】
　　【三个，一个是日常的主人格，XX你的是“暴君”叫皇上，管你叫“哥哥”的小哭包是“小孩”叫时儿。】
　　【呦，挺热闹，差一个就可以开一桌麻将了。】
　　【那当然，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老攻呀。恭喜你第二个任务成功了。请接收温香软玉技能。温香软玉技能是诱受居家出行必备之技能，触手柔软、嫩滑，令人y 罢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接收。】
　　【还换吗？】
　　【不换、不换、绝不换了。】
　　【好的，温香软玉技能接收成功。其实反攻倒算技能是挺受欢迎的，让弱受可以扬眉吐气一次，对有些人来讲简直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遇啊。】
　　【……我就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