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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你给我滚过来 ...

  •   一间废弃的厂房中,一个人趴在地上,喘息声粗重,嘴角有一些残留的血渍,身旁有一摊血迹,身前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情况不容乐观。
      正在这时,厂房敞开的铁门处出现一个人,站在光亮处,让人看不清面容。
      随着他缓缓走近,离开了逆光的范围,原本在厂房中因为被惊扰而停下他们各自正在做的事情的众人,也看清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他,是终于追上秦炽锋的陈映。
      陈映走进厂房之后,看见现场这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似乎感觉不到这里压抑紧张的气氛似的,没有做出任何戒备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警告的话,反而如闲庭散步一般,换上一副笑脸,悠哉悠哉地向着趴在地上的秦炽锋和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陈映的笑容里带着讨好甚至可以说是谄媚,而他的笑居然是冲着那个站在秦炽锋身前的人的。
      “师父,您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徒弟我替您接风洗尘,让我尽点心意,好好地孝敬孝敬您。”陈映叫那人师父,拉家常似的和那人套近乎,听起来像是晚辈跟长辈在撒娇。
      “原来他和那个人是一伙儿的。”榆桑听见那人和秦炽锋都没了动静,同时另一个脚步声出现在厂房里,她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
      听出新进来的人说话的声音是陈警官的,榆桑还以为是他们的救星到了,没想到越听越不对味,刚开始的那个称呼已经让她觉得很奇怪,陈警官后面的话把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一点点地浇熄了,她的心如坠冰窟,透心凉。
      他的话里充满对那人的讨好甚至是敬畏,注意力似乎就没有放在过她和秦炽锋的身上,这样的表现在榆桑听来怎么能不心灰意冷。
      陈映边说边走近那人,眼看着他和那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同时也意味着他和秦炽锋的距离逐渐缩短,就剩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人发话了。
      从陈映出现,跟那人说话,慢慢接近,那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静静地听着,无动于衷,可现在他说话了,在陈映马上就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
      “愚蠢,阿映,声东击西这招阿锋刚才已经用过了,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计策,别老步阿锋的后尘,自不量力,一个两个的,都当我是老眼昏花了吗?在我面前玩这种小伎俩,你们都还太嫩了。在力量悬殊的对手面前,只可智取,不可力敌,你还没学会审时度势吗?要潜伏,就要神不知鬼不觉,你这么大声说话,脚步却放得这么轻,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是故意转移注意力,目的就是为了要偷袭他吗?看来当年我走得太匆忙了,你们的手艺都还没学精,该学的都还没学会,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有尽到做师父的责任,那现在我就给你们俩好好地上一课,你们可要好好地学,要是因为没有集中精神而没学会的话,可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有好好教你们了。”那人看穿了陈映耍的故弄玄虚的把戏,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之后又说要给他和陈映上课,教他们一些东西。
      看那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架势,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只是想要用言传的方式来教授东西,十之八九是要动用身教的方式了。
      “师父,您看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我哪敢在您面前耍什么花样,那不是关公面前舞大刀,茅厕里点灯——找死吗?就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您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我怎么会自讨没趣呢?再说了,这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会以下犯上,想对师父您老人家动手呢?这不是大不敬嘛?师父,您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可冤枉死徒弟我了。”陈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嬉皮笑脸地为自己辩解,澄清自己的嫌疑。
      “阿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刚刚才说让你别在我面前玩这套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如果你不是想要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先不说你刚才放得跟猫一样轻的脚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后脚跟腾空,身体前倾,重心放在前脚掌上,我问你,这不是准备跃起出击的姿势是什么?行啊,阿映,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还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是不是?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死鸭子嘴硬,死不认账这种本事。”那人一语道破陈映极力掩饰的小算盘,直接而犀利。
      “师父,您瞧您怎么这么说?我这是脚抽筋,脚抽筋,诶呦,诶呦。看你说的,那么神乎,我才没那种本事,就我这两把刷子,哪能在师父你眼皮子底下玩儿这些有的没的的小把戏?您误会了,师父,是您高估我了。”陈映急不可耐地为自己辩解,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极其懦弱的形象,边说还边配合自己的说辞捂着脚,好像真的脚抽筋似的,还加上了自己的悲惨配音。
      “行了,阿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装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一样,我告诉你,别跟我在这儿插科打诨,装疯卖傻的,我不吃你这一套。阿映,不是我说你,你的缺点就是在于你太不自信又喜欢虚张声势,如果你对自己的身手真的那么有信心的话,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不必用那么明显,招眼的方式,你其实可以在我一心一意地教育阿锋的时候,给我来个突然袭击,我在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情况下,有可能被你得手,那样你不但可以带走阿锋,而且不用受皮肉之苦,你说呢?”那人似乎给陈映指出了一条明路,但那种假设会成功的情况现在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皮肉之苦?师父,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这是要打我的意思吗?”陈映张大了嘴巴,做出收到极大的惊吓的表情,有些浮夸,因为真正的惊吓持续的时间左不过两秒,他停留的时间至少有五秒以上,显得太假了。
      “是教育,等我处理完阿锋的事,再来跟你好好谈谈。”那人觉得被陈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要继续自己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师父,我有点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下。”陈映见那人有想要对秦炽锋动手的意思,似乎要继续实行他的拖字诀。
      不过,效果好像不是很理想,被那人一句话就给打了回去。
      “等一下再说。”
      那人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陈映,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秦炽锋身上。
      “快阻止他,陈警官,一定要阻止他,秦炽锋会被他打死的,你明看见他吐的血吗?你来之前他已经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再这么被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你是警察,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暴行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配做一个警察吗?你口中的这个师父,他就是个暴徒,一言不合就动手,稍微有一点不合他的心意,只不过是不答应他提的要求,就踢断别人的肋骨。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应该把这种人渣抓进牢里去,最好永远把他关起来,别放他出来祸害社会。”榆桑听到那人又要开始对付秦炽锋,竭尽全力地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用最不堪的词语来形容他,希望最好能够激怒他,让他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身上。
      “小榆桑,你提醒我了,对哦,我是一个警察,我怎么能让这种违法犯纪的行为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明目张胆的暴行,作为一个警务人员,我有义务,也有这个责任对它予以制止。”陈映在那人开口之前,应和了榆桑的话,诚意十足,态度诚恳。
      “哦?那你要怎么做呢?阿映,抓我?你有这个本事的话,就尽管试试看。”那人大笑出声,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回转成几重叠声,听起来气势十足。
      “师父,我有这个自知之明,以您的身手,不用三秒钟就能把我撂倒,我在您手下走不过五招,我的师兄都被你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我怎么会自寻死路呢?我有这么笨吗?您说是不是?”陈映前面的话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似乎并没有直接单挑那人的意思。
      榆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陈警官有个很厉害的后招,因为他的话听起来蛮有底气的,应该有一张很是强悍的底牌没有使出来。
      “别废话。”那人显然也觉得今天的陈映有点有恃无恐的感觉,对他这种装傻充愣,胡搅蛮缠的说话态度相当不满,听得出来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师父,您的教诲,徒弟我可是时刻铭记在心,您不是说对待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要学会智取吗?我活学活用,举一反三,您这次肯定会夸奖我的。您知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吗?”陈映故意卖了个关子。
      “讲重点。”那人很不喜欢别人跟他故弄玄虚,而此刻陈映正在这么做,所以他很不高兴。
      “既然知道要来对付您这种重量级的大咖,我怎么能不提前准备准备,找找外援,请个实力雄厚的靠山呢?请进来吧。”陈映朝着铁门的方向恭敬地邀请。
      “秦济,你给我滚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外响起一声状若洪钟的呼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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