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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惊艳四座 ...

  •   爱就是一种抢夺,别人偷偷侵袭到你的心里,霸占你的生活,喧宾夺主而占据之。——林语堂
      洄冼带回家的女朋友,榆桑在那之前就见过她,好像是替秦炽锋做事的。那烨子怎么会出现在洄冼身边,又跟着他见到李家见李泉,而且跟之前遇上那个见她的时候完全是两幅模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烨子是不是秦炽锋安插在洄冼身边的,她的主要任务是什么,秦炽锋又到底想干什么呢?”榆桑自从上次在李家见过烨子之后,最近一直在想这些个问题,虽然还没到食不下咽,寝食不安的地步,但也确实困扰了她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花费了她不少的心神。
      秦炽锋很久没有找过榆桑,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过她,最近一次见面就是学习放寒假那天,他把她和洄淅送回家,就算是那次他们也没有过正正经经的对话,秦炽锋从学校到李家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的多余的话,整个过程都冷着脸,不言不语,跟个黑面神似的。
      以前秦炽锋做过什么事,都会让榆桑参与,再不济也会跟她说一声,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事连知会都懒得知会她一声,这次洄冼的那个女朋友烨子也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其实榆桑也有想过打电话问秦炽锋,但第一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干预别人做事,第二有一点赌气的成分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如果她主动打电话给他,让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跟他道歉一样。
      思前想后,榆桑犹豫着要不要打这通电话,最终还是没打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是第一次不那么干脆利落地要做一件事。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期待吗?想好怎么过了吗?你自己有什么节目安排没有?宾客名单已经发出去了,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你想要邀请的人,或者有没有把什么人给忘记了?啊?榆桑,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梓黎在跟榆桑说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扭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榆桑自顾自地在发呆。
      梓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不过在她心目中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榆桑的成人礼,也就是明晚榆桑十八周岁的生日宴会的事,其他任何事都得暂时放在一边。
      明天对榆桑来说是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天,是她长大成人的日子,梓黎正在跟她商讨相关事宜,却发现榆桑心不在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接连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榆桑这样的态度让梓黎有点生气,她决定动手了。
      梓黎轻拍榆桑的手背,显然,动手比动口有效,一直处在幽魂状态的榆桑终于回神了。
      “什么事啊?妈。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走神了,你说了什么?”榆桑向梓黎道歉,语气诚恳。
      “想什么呢?怎么喊你都没用。我问你期待明天的生日宴会吗。”梓黎无奈地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过简单了许多。
      “哦,期待。不过,真的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就简简单单吃个饭就行了,还要请这么多人来,到时候我会很尴尬的。”明天梓黎最起码邀请了有上百个人,榆桑觉得这样的庆生场面有点过头了,她想让梓黎收回“旨意”,虽然知道机会很渺茫,因为母亲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临时变卦的先例,但她还是想试试。
      “不行,这是规矩,不能随意改变。人多热闹嘛,怎么,你不乐意吗?”梓黎态度强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乐意,妈妈你这么辛苦,我怎么会不乐意呢?”榆桑很识时务,见梓黎板起面孔,赶紧见风使舵。
      “口不对心的丫头。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以后可就算是长大成人,要学会独立自主地生活了。怎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梓黎甚至都不用看榆桑,从她应答的语气就能听出口是心非的感觉,忍不住数落她。
      “这么说来您就解放了,可以撇开我了是不是?”榆桑难得在母亲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见到如此紧张的神色,似乎她的不在乎是一等一的罪过般,顿时起了玩笑之心,伸出双手缠上母亲的胳膊撒起娇来。
      “说的什么傻话,你个粘人的丫头是可以轻易撇掉的吗?这不还赖着我吗?小赖子。”梓黎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榆桑像藤蔓一般缠绕在她手臂之上的双手,示意性地轻轻抽了抽榆桑抱紧的胳膊,用的力气极小,做作样子罢了,虽然嘴上是在嗔怪,心里在为榆桑表现出少有的扭捏女儿姿态感到窃喜,梓黎都快忘记和榆桑上一次如此的亲密无间是在什么时候了。
      察觉到母亲假意的嘲弄,榆桑配合地将手搂地更紧,卖力地蹭着母亲的小臂,甚至有整个人挂上去的趋势,低头殷勤动作的榆桑没有发现母亲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和脸上不同寻常的满是溺爱的表情,只听见母亲似乎很愉悦的笑声。
      正月初十这一天,李宅的所有人都感觉得到气氛的非比寻常,特别的隆重,非一般的郑重其事,虽然知道因为是榆桑生辰的缘故,可也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了。
      单看满桌的精美菜肴、焕然一新的家居环境、宾客盈门的盛况,杯盏交错的热闹景象还不足以让见识匪浅的洄冼洄淅意识到榆桑的生日宴会的氛围和其他的宴会相比有什么独出心裁之处。当榆桑出现在旋转楼梯上的那一刻,宴会掀起了高潮,也证明了它的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全场鸦雀无声,人人翘首摒息,等向默观,那一位静静走下楼来的女孩,蹬一双木屐,汉服裹身,紫钗束发。暗红的底色,黛青的滚边,带出的是一种虽不张扬却不容忽视的沉稳含蓄的气势。蓝紫色的腰带上金丝银绣交相辉映,交叉而握,置于腰带之前的双手挡住了其间的云纹,随着人的走动似乎又隐约可见,点点金光银亮吸引着视线,似真似幻,仿若看似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紫气祥云。孔雀蓝的裙裾走动之中前后摆动,摇曳不止,像极了被搅动的澄净湖水,使着衣之人静则如立于滢滢绿水之上,似出水芙蓉,动则如嬉戏于水间,荡起阵阵碧波。
      衣裳越是精巧华美,越要量体着衣,越是因人而异,现下的榆桑将经久不变梳作马尾辫的长发挽起,以一根晶莹剔透的紫水晶钗固定,露出整段莹润白嫩的脖颈,云鬓高绾愈发显出它的修长,线条优美。紫水晶的钗不如金步摇一般雍容华贵,光彩夺目,能瞬间抓住人的眼球,但它独有的内敛之美正好衬托了发之黑亮可鉴,肤之白皙润泽,加之它若隐若现的光泽也使人生出探究的欲望。
      缓缓而来的榆桑宛若怡怡然,款款走近的画中美人,又仿似好奇窥探凡尘的云中仙子,沉静中带着俏皮,淡然里敛了活泼。
      “榆榆终于肯舍弃她的马尾辫了,早该这么打扮了,整天把自己弄得跟个初中生一样,看这轰动效果,秒杀全场,你说是不是?洄淅。”洄冼抱胸环顾四周,发现人们都还来不及收回牢牢锁在榆桑身上的目光,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站在身边的洄淅,不想竟将他撞了个趔趄。
      “啊?嗯嗯。”洄淅被洄冼这么一打扰,不得不回神应付难缠烦人的洄冼,也顾不得为何洄冼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疑似憋着笑的嫌疑,嘴上前言不搭后语,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洄冼的问题,眼角一直瞟着的还是榆桑的方向。
      洄淅知道榆桑无疑是漂亮的,但她是内在含蓄,沉淀着的美,不属于扎眼一看就让人感到惊艳的美,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发现其中的可贵之处,他自认是了解榆桑身上那种他人不懂得欣赏的潜藏在骨子里不外露的矜持妍雅的。
      胡杨的出现让洄淅的自信受到了动摇,他眼中的似海深情,对待榆桑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的患得患失的态度,锲而不舍地追求,一条条,一件件都清楚明晰地昭示着他不仅仅肤浅地只是看重榆桑的外表,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胡杨的确是爱着榆桑,深爱着,不知缘由。
      此刻成为众人焦点的榆桑让人移不开视线,一袭汉服为其增添了古典的韵味,将她深藏的气质引了出来,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沉静淡然的外表似乎再也掩不住她的万千风华,默然不语的态度同样能给人气质出众的感受,即使来日换回朴实无华的装束也让人再难忘记此时清丽脱俗的她。
      动静两相宜的榆桑正被围观欣赏,争相交谈,尽管她对任何人皆是一样地客气疏离,以礼相待。从顽石到璞玉,实现完美转变的榆桑反而令洄淅觉得距离更加地遥远,生出一种苍茫无措的感觉,她就像是山顶的钟声,努力靠近去聆听,反而听得越发不分明;如耳畔的清风,轻抚数下便翩然而去,不顾被撩拨的人再也不能平静的心;似美味佳肴,不过须臾已离开贡献味觉享受的舌头,徒留品尝之人留恋回味。如今的榆桑给洄淅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只破茧的蝶,展示华美身姿的同时,也预示着它将要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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