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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夜宴斗诗,庆帝赐婚 ...

  •   范闲还没说话,郭保坤就“嚯”得站了起来,指着范闲面朝庆帝怒喝道:“我早就想说了!范闲此人其心可诛!这话是要谋逆啊陛下!您千万明察!”

      庆帝看着范闲“呵呵”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问他:“怎么,红甲黑甲还不够,还想弄出个黄甲骑士来。范闲,你的野心是否确实太大了些?”

      “实在是冤枉!”范闲面带惊疑不解,“这黄甲指的是陛下的护卫,不然谁配得上‘皇’这一字?”他停顿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怒而回指郭保坤:“好你个宫中编撰,还真是会胡乱编撰!定是京都府那天怀恨于心才在此污蔑于我,你说这话,怕不是觉得我有逆反之心,而是你自己有逆反之心才会如此去想!”

      郭保坤被他一番逻辑强//暴地目瞪口呆浑身抖得跟个筛漏一样,见庆帝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吓得跪在殿内连声磕头,“绝无此事!还请陛下明鉴!”

      郭攸之也跟着跪在郭保坤身边连忙道,“陛下,罪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行了。”庆帝厌倦地拂袖,“大好时光,朕不想听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都给我滚下去。”

      郭氏父子连忙退下,倒是范闲依旧一动不动地留在原地,惹得庆帝深深皱眉,“你还在这做什么,不要仗着朕的容忍愈发放肆!”

      范闲却笑着说:“素闻北齐第一大家庄先生威名,范某斗胆,想与庄先生切磋切磋诗情。”

      庆帝这才松开眉头起了些兴致,同样挑眉看向庄墨韩。

      庄墨韩抚须而笑:“有何不可?小范大人请赐教。”

      “陛下出题,我与你对诗,孰好孰坏由众人来断,如何?”范闲眯着眼与他对视。

      这话取悦了庆帝,见庄墨韩点头,庆帝凝神思虑片刻,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淡淡道:“夜色撩人,二位便以‘夜’为题施展才情吧。”

      “庄先生请。”范闲拱手状似谦让。

      庄墨韩也不扭捏,很快念道:“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殿内窃窃私语起来:“这诗妙哇,三处叠字,叠出个静谧的夜。”

      等躁动平复,范闲才坐在案几上大笑着以筷击碗,边诵边吟:“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殿内一片静默,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怕叨扰了这位诗意大发的才人。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他一句接着一句,念到最后几乎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庄墨韩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欣赏变成愕然再转为惊恐,范闲一声声的吟诵击碗声几乎让他坐立不稳。

      不过一瞬的时间,这范闲竟然能做出这种句句精妙的绝世之词!什么样的才华?!什么样的诗魂?!说是诗仙附体也不为过!

      庆帝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范闲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高声道:“诗坛有你范闲,实在是我南庆之光!”

      百官听他这样说,齐齐跟着起身高呼:“小范诗神,南庆之光!”

      范闲,倒是不在意地随手扔了筷子,问他:“还比么陛下?”

      庆帝回到皇椅上端坐,问庄墨韩:“不知庄老先生以为?”

      若是平时,庄墨韩也就算了,只是他看了眼长公主,老脸几乎失了颜色:“老朽还想再比一首。”

      范闲看看他,再看看长公主,似乎觉得有趣,“陛下,臣也愿再比一首。”

      “此次便以‘轻眉’为题,二位,请吧。”

      “......”大殿里再次迎来死一样的寂静,他们还记得当年因为这个名字,京都掀起过骇人听闻的腥风血雨。

      范闲惊讶地看了眼庆帝,很快收回视线,笑道:“看轻天下须眉,陛下出的题实在是高明!”

      说着,他不等庄墨韩先作诗,直接开口道:“将夜酩酊酬佳节,与君携壶恨落晖。尘世难逢开口笑,人间不见叶轻眉。”

      此诗一出,莫说是庄墨韩了,长公主直接面色煞白,手里的酒杯“当”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捂着额角久久不能回神。

      皇室贵族、文武百官看着庆帝,屏住呼吸、鸦雀无声,甚至连动都不敢轻易动弹。

      庆帝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却闭上眼睛道:“范闲,你很好。”

      他完全失了听庄墨韩作诗的心情,颤手压着声线:“协律郎醉得厉害还能作出惊世之诗,朕便赐你黄金百两...”他再次抬眸时又似乎恢复平静,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与美人云韵与你为妻,以表嘉奖。”

      “范闲,你可愿意?”

      “谢!陛下圣恩!!!”范闲声音大得让人害怕,忽而又倒地大笑,一副发酒疯的癫狂模样,看着恍惚的屋顶,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轻声喃喃:“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结在……”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无声口语:“结?结你麻痹。”

      “送协律郎回去!”庆帝看他这副模样,拂袖生风,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祈年殿夜宴,范闲一战成名,而后的半个月内,又将长公主扳倒赶出皇城,范若若那边也逐渐获得林府的信任。

      夜黑得惊人。

      冷雨敲在窗沿上噼啪作响,纱帘被雨水浸湿,范闲坐在地上,歪着头问五竹,“叔,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快入冬了。”五竹淡淡地回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哦。”范闲了然地点点头,“算起来也该到我生辰了。”

      他茫然失神地看着地板,“叔,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成年的那天,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样的场景。”

      “......”五竹沉默着,反手关上窗将冷雨隔绝在外。

      “叔,我不喜欢京都,我想回儋州了。”范闲蜷缩着身体,满眼疲惫。

      “我明天就带你回去。”五竹冷冰冰的说。

      听到这话,范闲忽然大笑起来,状似疯癫,恨意如喷涌而出的岩浆浇灭了他的理智,他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咧着牙在暗中等待咀人血肉。

      “若昀......”他顿了顿,眼底一片血红,咬牙切齿地喊:“婚约?!”

      “他妈/逼的婚约!”他笑得在地上打滚,“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我真是傻了跟你说这些,你懂什么,你根本没有感情。”他用手背摸摸眼角,似乎惊了一瞬,很快收敛了表情,却更让人感觉压抑。

      “不。”五竹忽然出声,他的声音异样的坚定,是范闲从未见过的模样,“小姐、说过、我有感情。”

      “......”范闲哑哑地似乎想喊,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涨的太阳穴暴起,断断续续对五竹道:“叔,我...”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最后只能苦笑,“对不起,对不起。”

      “不必道歉。”五竹依旧很冷淡,似乎对他的悲伤漠不关心,机器一样一顿一顿地说:“他出、事,是我、错,小姐的、遗嘱,我没、做到。”

      范闲见他几乎要面无表情地抽搐起来,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五竹,和他一起瘫坐在地,翻出若昀监察院里余留的十九封家信,颤抖着手微笑道:“他怎么死呢,你看,他的信都还在呢,叔,若昀没死,你别伤心。”

      五竹看着他手里的信,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偶尔卡顿般歪头,情况却比之前要好许多。  “你和我说过、他死了。”

      “我骗你的。”范闲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大家都知道若昀没死,不信你去问老师。”

      “真的、吗?”五竹侧过脸“看”他。

      “真的。”范闲含笑点头,“他要是死了,我还能这模样?”

      五竹起身就走,范闲连忙拉住他衣摆问:“叔!你做什么去?”

      “我去找陈萍萍。”五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

      范闲神色复杂,沉思片刻道:“你暂时先待在监察院陪陪老师吧,我这里有点事要做。”

      五竹忽然握紧了铁钳,一字一字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今天就会回来。”

      范闲笑了笑,问他:“叔,你没有自己的人生吗,滕梓荆还有老婆孩子,你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五竹似乎在很仔细地思考,最终道:“你们和小姐就是我的人生。”

      等范闲再跟他说话,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打广告:
    远远地,云飞素看到一块楠木牌匾,日光下牌匾上镀金的字泛着耀眼的光,他轻声念道:“月..金...殿?”
      
      “......”神特么月金殿,这什么破名字?!云飞素一脸蛋疼地又离近了仔细看看,确定自己眼睛没出什么毛病,真的是“月金殿”。
      
      “淦。”他面无表情地吐槽:“这谁取的名字,真特么神了。”
      
      安歌慌忙左右看了看,好歹没遇上什么太监宫女,这才蹙眉急声说:“公子您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说这些话,这是陛下国祭之时讨来的好彩头,陛下行军之外一直住在这呢!”
      
      “元侯琛有月金。”云飞素这才笑了起来,“好彩头好彩头,不愧是国祭,妙哇。”
      
      见太阳从倾斜变得越发平直于地面,安歌实在是受不了这人慢慢悠悠的步伐了,拉着云飞素的手小小地说了声“娘娘得罪。”
      
      等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这个轻功绝佳的大宫女扛在肩上,周围的景色像无数条丝线一样倒退着疾驰而过看得他头晕眼花。
      
      不肖片刻,云飞素就搭着这辆人体顺风车到了太后的居所——寿矜宫。
      
      云飞素一边扶着树欲吐不吐,一边龇牙咧嘴地看着这金丝楠牌匾,“尼玛这又是什么.......”
      
      “寿矜...宫?”他看了看安歌,终于忍不住了:“我想请问一下,这宫里是不是还有别的穿越者啊?”
      
     “什么是穿越者?”见云飞素没有因为自己的妄然的举动生气,安歌这才好奇地眨着杏眸脆生生地回他。
      
      “就是喜欢穿着奇装异服越过山川河海寻求世界真相的行者。”云飞素不介意让她更晕一点,“你也可以叫这类人为——孙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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