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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你很招人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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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现在把两个都稳住。
范闲和云韵一起跪在“若昀”面前，心情复杂道：“我误以为云韵姑娘是你，想逗逗她，没想到看走眼了。”
“够瞎，不愧是你。”“若昀”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又把云韵从地上扶起来，看着云韵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事我先回府了。”
“等等。”范闲拉住“若昀”衣袖，“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让云姑娘一个人走？”“若昀”冷漠皱眉，“先送她，有事回府再说，我现在很烦你别惹我。”
范闲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刚才的枪击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斟酌着同意了“若昀”的主意。
“我很快回来，你一定等我。”他看着“若昀”的眼神晦暗不明。
“若昀”听到他的话，似乎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越过窗外隐如夜中，轻的好像不曾来过。
范闲看着身边的云韵，长长的叹气：“走吧，我送你回剧院，刚才的事，是我唐突了。”
云韵后退一步，拳头握得很紧，“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
范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刚才已经和若昀解释过，以为你就是他，故意在戏耍我才会这样，我若是有心，那天大剧院就直接把你办了，何必找借口等到今天？”
“云姑娘，你是个特别的人，身上也许有许多秘密，我也承认自己对你很好奇，但是不论怎么样，我从未想过故意折辱你，前提是你别触碰我逆鳞。”他顿了顿，又道：“那次在大剧院你可曾想过我若是答应你，若昀会如何看我？”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让云韵自己体会里面的门道，最后总结说：“背地偷情情况只会比今天更差，你当时是在逼我。”
怪他没有完全把两个身份看开，张若昀心底也生出了悔意，要不是自己故意挑逗想惹范闲，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作过头全赖范闲这确实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云韵捏着袖摆抬起眸子，郑重道：“我明白了，我们俩都有错，说不上谁更占理，从今往后你我恩怨便一笔勾销。”
“你能想通就行。”范闲和她一起翻窗隐入夜色，二人挑偏僻无人的地方行走，秋里的夜有些冷，树叶被风吹得发抖，云韵看着月亮搂紧了自己身体。
范闲看着他，神色复杂，最后还是把长长的灰黑格子外衣脱下披在了他肩上，语气温柔：“小心着凉。”
“嗯。”云韵捏着外衣回望范闲，轻轻答应，他目光清澈，淡粉的唇瓣动了动，“你怎么现在又对我好了？”
“别多想。”范闲转头专心走路，“也许是我良心发现吧。”
张若昀并不相信他的话，只是这外衣实在温暖，他舍不得再还给范闲，他有些乐观地想，有时候忍耐和坚持并不只是痛苦，反而能让一丝的甘甜放大无数倍，暖到人心坎里去。
“范闲。”眼见到了大剧院，云韵忽然开口打破了二人周边难得的安宁。
见范闲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沉默着等他把话说完，云韵认真的看着范闲的眼睛，和他对视说：
“若昀和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也许黑中一点白总比白中一抹黑更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不要败给歪门邪道。”云韵顿了顿，补了一句：“你很招人喜欢。”
他这是在劝他向善？范闲忍俊不禁，他歪头回道：“谢谢你的喜欢，只是我注定做不了任何回馈，你会伤心。”
云韵声音温柔坚定，“没关系，心之所向，再苦再累也无妨。”
“你讲情话挺有一套的。”范闲朝他比了个拇指，“听着很真诚。”
“我说的是心里话，没有一句是假的。”云韵回他，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素白镀金的发钿发出细弱的光，“我过两天把衣服洗净送回你府上。”
“不用了。”范闲摆手拒绝，“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免得再生波澜，这衣服送你了，你想拿去收藏还是擦地都随便。”他看着云韵和自己师哥相似的气质神情，到底还是无奈地补了一句：“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
云韵露出笑容，漂亮的眸子里有温柔的光，“小范大人慢走。”
范闲转身摆手，潇洒的离开了大剧院，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如果这世上有第二个范闲，我想他一定会很爱你，云姑娘，多保重。”
范闲走后，张若昀赶紧卸妆往监察院那边赶，好歹在范闲找来之前回了三处。
陈萍萍看起来已经坐在轮椅上等了他不少时间，轮椅上手指泛着冰冷的苍白，他面色沉凝，看着张若昀半晌开口：“你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吗？”
张若昀紧紧抿着嘴角，知道陈萍萍这是来敲打自己了。
“差点毁了院长苦心经营的计划。”他低着头回道。
陈萍萍望天长叹，把从未换过的轮椅扶手捏得很紧，他语重心长道：“若昀，你比我想的还要心软，你差点毁的是自己的人生。”
“我的计划失败还可以重新设计，你的人生只有一次，没有半点重来的机会。”
“要不是这次我让人跟着你，十七年所有的铺垫，你的后半生全都要搭进京都里。”陈萍萍似乎在忍耐些什么，手上青筋都崩了起来。
“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的生母就是在这里死…”陈萍萍提起他的生母，反而松懈了所有力气，盯着张若昀的眼睛似乎在看另外一个人，“谁都保护不了她，她那样的人......”陈萍萍说不下去了，咬牙道：“你还小，可能不能理解我的用意，但是这都无所谓。”
“我不会害你，若昀。”
“如果你和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我会立刻去死。”陈萍萍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说这句话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到时候事发，我会送云韵去北齐，你先去那里避避风头，等风波落定我再接你回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若昀，没有任何询问，直接决定了他未来的路。
“院长。”张若昀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这事他实在无法答应，他不亲眼看着范闲，等到时候回来只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您不能小看范闲。”张若昀斟酌字句，试图说服陈萍萍，“相认也好认，只是那时人的心境不同，我不设防备不知范闲心态，只怕范闲会做出出乎预料的事情。”
他和陈萍萍对视着，目光寸步不让，“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陈萍萍皱眉思索，抚了抚腿上的羊绒毯，半晌才道：“你说的有理，只是云韵这个身份已经过于危险，不能和范闲产生再多联系。”
张若昀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在让步，便顺势答应他：“我明白您的意思，事发之后若非无事我绝不和范闲见面，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他举着三根手指发誓，只怕自己表现得不好，让陈萍萍铁了心把他送去北齐。
陈萍萍摆摆手推着轮椅后退不愿多说，倒是张若昀还有些疑惑要问：“陈老师，你能把我的枪找出来我不奇怪，只是‘渣男’这个词您是从哪知道的？”
陈萍萍隐在黑暗处，看不清他的面色，只有一截跛了的双腿露在月光下，“这话是小姐说的，她的原话是‘渣男不得house’。”
“......”不愧是她，听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回答，张若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就在这时，监察院外忽然传来了带着真气的吼声——“师哥我来接你回家了！！！”
“......”
“......”
张若昀和陈萍萍面面相觑，陈萍萍推着轮椅转身，背对着他往远处走，嘱咐道：“东西在你屋里，范闲那边你自行斟酌，若昀，你不是蠢人，别让我失望。”
“知道了陈老师。”张若昀快速回了他一句，“您好好休息。”
“......”陈萍萍没理他，似乎已经走远了。
“师哥！”
“若昀！！”
“师哥！！！”
“若昀！！！！”
监察院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不少人，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这儿撒野。
王启年第一个冲出了院子试图捂住范闲胡来的嘴，急道：“小范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呢？”
范闲拍开他的手，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来接我师哥回家，不行吗？”
“行，当然行。”王启年擦擦额上冷汗，“只是大晚上的，各处首领和院长都在里头，您这不是扰民是扰官啊！”他纳闷道：“您要是着急，直接去三处寻他不就行了？”
范闲耸耸肩，“我去了啊，他们说若昀被叫走了，也不告诉我在哪，我只好出此下策咯。”
这理由还真是够霸道的！王启年谄媚地笑：“不愧是小范大人，勇气度量远非常人可比，但您在这一直叫唤也不是个事，我帮您进去打听打听，您去我屋里坐会怎么样？”
“老王够仗义的。”范闲眯着狐狸眼拍拍他的肩，“靠你了。”
“行，保证完成任.....”王启年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张若昀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他穿着玄色锦缎，领口处绣着古朴的厚重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颈间缀着一条朴素纱布，懒懒地靠在监察院石碑旁，手里捏着一块可爱木头。
范闲见着若昀连忙凑到他身边，恨不得立刻抱住他，目光从他脸上挪到掌心手办，又从手办重新挪回他脸上。
“师哥，你不是说回家等我的吗，怎么跑监察院来了。”而且衣服还换了一身，范闲目露疑惑，微微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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