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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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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平日里和范闲两个人在床上培养出的默契，一不留神下意识就坐上去了！
张若昀猛的从他身上弹起来，捂着心口，暗道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范闲摇了摇头，低声道：“云姑娘，你打也打过，气也出了，这事能翻篇没？”
“你后悔吗？”张若昀问他，“如果你不那样对我，我也不会这样对你，冤冤相报，你后悔吗？”
这话真是熟悉，范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月金山那天晚上，若昀也问他“你后悔吗”。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范闲想了想，说道：“有点后悔。”
张若昀听他这么说便了然了。
“有点后悔”这话听着耳熟，他记得月金山那天晚上，自己问他后不后悔，范闲也是这样回他的。
他可能意识到自己错误，但绝对没有真心实意的后悔。
张若昀看着床上这人，充满爱意地摸了摸他的脸，惆怅叹息：“希望你没有骗人。”说着捏着一颗药丸推入他口中。
二人沉默地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弯月逐渐被云儿堆叠，屋子里只剩下摇曳的烛光，一丝银纱也看不见。
范闲眸子慢慢恢复清明，他扭头去看旁边的人影，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没想到你的心挺软。”
张若昀也扭头看他，和他对视着，“这只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罢了。”
范闲笑意更深，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手指轻击床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天真？”
“.......没有。”倒是某人说过他的字很天真。
范闲抿了抿唇，心平气和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轻易放过我，我要是打算再报复回来怎么办？”
“你说过你后悔了。”张若昀盯着他的眼睛，里面闪着说不清的光，像是忐忑又像是期待。
范闲轻声说：“你的眼睛好漂亮。”
“？”张若昀有些困惑地歪头，似乎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夸自己。
范闲捂住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像到刚才某个瞬间，我以为他就是你。”
张若昀手心忽然就冒了冷汗，强行安耐住怦怦狂跳的心脏，沉声道：“谢谢，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听到这话，范闲低着头，哑哑地笑出了声，不一会居然前仰后合地笑倒在床上打滚。
他这样实在是不正常，张若昀皱着眉看他，装作不在意地问：“你怎么了？”
范闲笑了半天，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他坐起身，神色复杂地和云韵对视，缓慢地吐出一个问题：“若昀，你这样，有意思吗？”
张若昀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好像没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心绷得像一根拉紧了的弦，他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脸色却惨淡无光，勉强笑道：“你在说什么？若昀是我的朋友，你还能把男人女人混为一谈？”
“是啊，就是踩着普通人不会把男人女人混为一谈的盲区，这才让你这新身份更安全不是吗？”
范闲看他脸色实在惨淡也不忍心逼迫他，只是这事实在是让人恼火，自己仿佛从头到尾被当成了一只猴子在耍，为什么若昀不告诉他这件事，他在隐瞒些什么？
他温柔地拉着张若昀的手，二人目光对接，范闲能轻易从他眼中看到含着怯意的光，哪怕极力隐藏，也只能骗骗一般人，自己和若昀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太多的细节都不得不让他把云韵和若昀联系起来。
“若昀，你有的事不想说就不说，我想我也从未逼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你的眼睛，你的身体骗不了我。”
范闲偏过脸，垂着好看的狐狸眼，长长的睫毛似乎压在他心坎上，“我一直觉得我们心意相通，我也尊重你的隐私，你和我性格大有不同我心里也明白。”
“但是我都愿意接受，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愿意接受。”
“我也知道自己有不好的地方。”他话锋一转，数落起自己，声音低哑发颤，甚至有些卑微，“但是我一直在改，我一直想变成你期待的模样，你知道我很怕惹你生气。”
“为什么要骗我？”他抬起眸子，里面噙着泪，“只要一句话，我就能与你相认。”他有无数疑问，爱人的隐瞒，心酸的让人鼻尖发痒。
见张若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不看他，范闲心疼地问：“那天是不是很委屈？脸还疼吗？有没有去找老师帮忙解毒？”
“范闲，你认错人了。”云韵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明朗坚定，除了疑惑不见一丝内怯。
“虽然大概可以猜到你和若昀的关系，但我真的不是他。”云韵抽出双手缩回衣袖，声音冷淡。
范闲揉了揉额角，笑着擦泪，把眼睛都揉红了，敷衍道：“行行行，你想不是那就不是吧。”
“云韵姑娘，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
“你以后做//爱的时候也能女//装吗？”
“范闲！！！”云韵炸毛一样跳了起来，指着他鼻子的手颤抖得厉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范闲困惑地看他，“只是情/趣，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见云韵还想反驳些什么，范闲干脆上手把他揽在怀里，一只手紧紧捂着他红润的唇瓣，轻声说：“这地方挺好，太适合做//爱了不是吗。”
云韵紧张地抓着他的手，眼里闪着抗拒，这地方是青///楼，范闲和他在里面做///爱那像什么话！
范闲把他按到床上，忽然笑道：“原本只是来这长长见识，没想到遇到个极品美人投怀送抱，要是不碰我岂不是太监？”
张若昀抓着他铁钳一样的臂膀，惊恐地挣扎起来，急的满脸通红，额上冷汗直往下掉，笔直的双腿在床上一曲一伸，雪白的群摆像是会呼吸的山峦岱岳连绵起伏。
“云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吗？”范闲笑眯眯地看着他害怕的模样，试探着用手指撬开他紧抿的红唇。
“不要…”张若昀一张开嘴，范闲手指就顺利滑了进去，惹得他短促地哽咽一声，眼角浸出泪水。
范闲真在这办了自己，真的就全完了！
就在这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范闲刚想挑开身下人烟纱裙，忽然耳边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范闲，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床上的二人一齐扭头看去，只见云雾逐渐散开，漂亮的月光大方地挥洒下来，显露出这人熟悉到令人害怕的身形相貌。
范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破音道：“师哥？！”
他看看身下的人再看看月光下的人，头一来一回几乎摇成了拨浪鼓，脸上更是五彩纷呈。
张若昀也惊恐地看着这个跟他长得一般无二的人，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他心思急转，忽然想起那天监察院陈萍萍身边的那个死替。
是他！
“听思辙说你去了皇宫，我去找你没找到，没想到你到这风流来了。”那人呵呵冷笑，音容相貌和若昀几乎分不出任何差别。
范闲飞一样下了床，站在地上不停地看着这两个人，脑子里突兀的出现一句话——“真假美猴王”。
“若昀”看他只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解释，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浑身黑黝镀金的东西。
他拿着枪缓缓对着范闲，见范闲眸子越睁越大，又速度极快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若昀”面无表情的说：“范闲，你是我存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留念，如今你背叛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你和云姑娘幸福。”
言罢他刚要扣动扳机，范闲也不去想什么真不真假不假了，他完全赌不起！
霸道真气灌在掌心喷薄而出，一巴掌打斜了“若昀”的手腕。
意料之外没有枪响，范闲和“若昀”怔怔的对视，“若昀”把枪还给他，说：“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尤其是为了一个渣男寻死。”
这个“若昀”不仅有枪，说的话里面连“渣男”这个现代人才知道的词都有，范闲不得不舍了云韵先安抚他，纵使心中疑惑再多，也不敢再惹已经暴怒的若昀生气。
他腆着脸凑到“若昀”跟前解释：“师哥，这是场误会，真的。”
“是吗？”“若昀”冷眼睨他，“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你的若昀已死，那些虚伪的话我不想听。”
见范闲骑虎难下，云韵终于想起自己还得配合“若昀”搭戏，否则时间长了难免范闲不会发现什么纰漏。
他略微整理烟裙，朝“若昀”欠身行礼，诚恳道：“真的是误会，若昀，你听我们解释，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若昀”似乎很不耐烦云韵说话，但还是强忍着嫌恶问他：“你这样对我，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他这样直直地盯着自己问，张若昀忽然心跳得漏了两拍，好像从这话里面琢磨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咬着下嘴唇，心里内疚陡然升起，呛得他五脏六腑难受得几乎炸裂。
看着一脸漠然的“若昀”，他闭了闭眼睛，忽然重重地跪在地上，颤声道歉：“对不起，我欠你一条命。”
范闲不明白里面的门道，以为云韵被误会才说出这样过激的话。
“若昀”却不看云韵，只感慨说：“你叫我如何不恨你，只是我知道，人心这个东西，他轻易改变不了，哪怕是你也改变不了。”
“若昀”看着范闲冷笑，“这样说来，其实你也挺无奈的不是吗，毕竟罪魁祸首不是你，是人心。”
范闲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在想解开这个局面的最好办法，不论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名堂，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两个都得罪透了。
他现在转身就走的话会怎么样？范闲第一次心生退意。
“若昀”的出现令明朗的局势又扑朔迷离起来，这让他向来敏锐的大脑生锈一样卡顿着，从来没有如此怀疑过自己的思维，也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