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小土狗和京城白牡丹》画饼谋生

18、风月之夜

　　沈澜对城玥实力是相当信任，但是手段未免太过毒辣些。与其说是毒辣，还不如说是实力太强。杀流民的那些地鼠门实力良莠不齐，虽然人数多，但在城玥浑厚内力之下，不堪一击。但是进城以后遇到的刺客实力相当不错，城玥虽然手下留了分寸，但是在城玥面前犹如蚍蜉撼大树。城玥出招快速不拖沓，倒也看不出何门何派。江湖就是这样，没实力的赫赫有名，有实力的隐于众生之间。
　　沈澜知道刺客是冲自己而来，也能大体知道是何人指使，但是对于地鼠门为何杀手无寸铁的流民，是由何人指使还是江湖宵小作恶？不管怎么样，杀了流民就是罪不可赦，即使是江湖，也得有个正义。沈澜打算回京报告安顿流民之事，之后去调查残杀流民背后因果。
　　晚间。沈澜前去城玥房前。
　　沈澜在城玥房前并未前去问候，而是忖度了几番，面有愁色，不知是因为惜别还是什么。
　　城玥在就在屋内听出沈澜来了。没等沈澜进来，就急着开门找他。
　　“澜兄晚上好啊，这般时刻前来，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玥兄，此番前来是向玥兄辞行的。”沈澜顿了顿，“明日便启程回京了。”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在这已经耽搁数日，在下还需回京向圣上表明情况，然后再去调查流民遇害之事。”
　　“那……澜兄今晚就多陪陪我吧？”城玥没有多少沮丧之意。倒是有些轻佻。
　　“好！玥兄想去何处？”沈澜对于今晚的浪荡言辞，没有拒绝，反而应声答应。
　　城玥阴险一笑，拉着沈澜就跑。
　　醉花楼前。灯红酒绿，丝竹声醉。进去的男人眼神迷离，出来的男人，意犹未尽。楼中女子，莺声燕语，温柔多情，红袖轻拂，丝裙飘逸，面如桃花，娇俏妩媚，肤若白雪，勾魂夺魄。
　　沈澜停了下来，城玥却执意要进去。看见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招揽客人的女子直直前来：“二位公子，进来坐坐？”
　　沈澜连忙后退避让，城玥倒是十分欢喜。“各位姑娘，楼中可有美酒？”
　　“不但有美酒还有美人呐！”
　　没等城玥反应，已经被七七八八的姑娘簇拥着推进楼中。沈澜礼貌的拒绝了姑娘们接触，但还是跟着城玥进了楼。
　　城玥满脸春风，坐在舞台附近的席坐，沈澜也坐了下来。小二随后就端上美酒好菜招呼着。几位姑娘前来陪酒，被沈澜婉拒了。被拒绝的姑娘叹着气，恋恋不舍的离开。
　　城玥端起酒杯，细细品味。“真是好酒啊！”同沈澜喝了几口，开始细细欣赏这楼中风花雪月。舞池里，乐师纵情弹奏，舞女红纱敝体，曲线玲珑，随着柔媚的舞姿，露出洁白的手臂和细长的大腿，腰如细柳，纤纤玉手。一颦一笑，勾人心魄。台下围坐的客人，有的左拥右抱，对陪酒的女子上下其手，有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有的觥筹交错，也有独自买醉的，品酒，看美女……也有搂着美人前去楼上客房里的……
　　混着酒香和脂粉味，让这个地方的人意乱神迷。沈澜低下头，直直喝酒。城玥却对这楼中景色十分好奇。
　　一场乐舞之后，老鸨拉着一位打扮妖艳动人的花魁，在台子上公开喊价。台下一众富态达官贵人，兴奋异常，出手阔绰，想今晚能一亲芳泽。
　　和着哄闹的男人们不相映衬的，城玥和沈澜稳坐品酒，不为所动。花魁桃扇掩面，眼睛却注意到了城玥。好一个俊美的公子。见他不为己所动，泰然自若，心生好奇。和老鸨说了几句，便独自前来跟前。
　　城玥注意到了花魁的动向，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沈澜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抬过头。
　　花魁向二位行了礼，“公子这般风度翩翩，竟无人作陪，不如让奴家……”
　　城玥想答应，可是感觉出了沈澜的不适，“姑娘风华绝代，让人好生心动。可我这位兄长不喜同陌生人亲近，此番我二人前来品酒，不为其他。请姑娘自便罢。”
　　花魁注意到了沈澜，可他头戴纱笠，看不清面貌，但是看着穿着打扮，就是位清秀雅正的贵族书生。书生和豪侠，可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极为向往的对象。
　　“这位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示人？独自饮酒岂有佳人作陪有趣？”
　　“不必。在下面貌不堪，恐吓旁人。不必劳烦姑娘。”沈澜起身向花魁行礼婉拒。嘴上说着丑陋，可这声音却十分好听。
　　“公子说话儒雅动听，倒不像个面貌不堪的人……奴家倒是觉得像个美人。”花魁好像对沈澜更加感兴趣。
　　沈澜拉了拉坐下看戏的城玥的衣衫，示意帮忙解围。
　　城玥暗暗笑了笑站了起来：“兄长不必谦虚，你可是比我好看十倍的人啊，你不堪，我可咋办？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你……！”沈澜慌了。“莫要打趣”。沈澜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城玥得逞的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说罢转身向花魁抱拳行礼，“我性格孤僻，不喜亲近，见谅见谅。”
　　人群中：“切，摆什么谱，雪柳姑娘看上你还推脱？这可是千金难求一回眸的美人呐。”
　　“是啊是啊！”
　　“是什么是，今晚雪柳是我的，我有钱！”
　　“雪柳姑娘看看我……”
　　沈澜默默掏出酒钱，向雪柳行了礼，转身就走，城玥拿了几壶酒跟了上去。不容雪柳姑娘挽留。
　　雪柳可是有名的美人。此时心中却百般滋味。“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片朱唇万人尝。终究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入不得他们的眼。张生也是这般，同我情意缠绵，却终是娶了良家女子。而他，根本不愿看我一眼……”。
　　大街上，“澜兄澜兄！沈澜你站住！”城玥喊住沈澜。
　　沈澜停下：“还想去何处？”
　　城玥以为他要会驿站，没想到他并未计较。
　　“带你去最高的地方。”城玥摇了摇手里两壶酒，搂着沈澜的腰直接飞走了。
　　迎面的风把沈澜的纱帘吹了起来，在月光下，皎洁如皓月的脸，夜色映衬的轮廓，此时就清晰近距离的在眼前，城玥看着眼神迷离：眼睛里面有月光，真美。
　　而城玥的眼睛里现在只有沈澜。
　　登上城中最高的屋脊。
　　“这里没有姑娘了，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这下可还算满意。”说罢递过酒壶。
　　“嗯”。沈澜接过酒，摘下斗笠，邀城玥同坐在屋脊上。
　　“其实澜兄你这么好看，不必每日带着斗笠。美貌带着神秘，最是迷人。你带着斗笠别人照样想接近你，不如干脆让他们看，自己也不必带着斗笠约束自己。你看啊，刺客可是说刺杀目标就是你这打扮啊，此番回去，少不了又是刀枪暗器刺杀的。哎！”
　　“玥兄今后有何打算？”沈澜没有回答城玥问题。
　　“此处无亲无故的，就到处游历吧，见见世面。”城玥喝了一口酒。“游山玩水，自由自在，顺便除暴安良什么的，岂不快哉！”
　　“玥兄是江湖人，理当自在些。”语气里有些羡慕。
　　“澜兄人在朝廷，心系百姓，是个好人将来也一定是个……好国主。”城玥语气有些严肃。眼睛却看着沈澜，十足的真诚。“天下战乱已久，百姓苦不堪言，乱世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替众生结束这地狱，带着他们回到人间。”
　　沈澜没有回答,看着这个平时不怎么正经的人，突然说出这么正义凌然的话，有些惊奇，也有些欣赏。他外表轻浮浪荡，但是心中也有一副山水，画着大好河山。
　　也画着刀光剑影和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