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下》TXYLYH

4、线索

　　黎水琴从梦中醒来时，还有些恍惚，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这段过去了。她在那里待了一年，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不过，已经过去了。

　　*

　　“根据学校的记载，墨涟依是在4月23日死亡，正是一模之后。我们去问了她的老师，她的说法是-------”

　　“墨涟依啊，这孩子我记得，她的成绩很优秀。以她一模的成绩，名牌大学完全不用担心。自杀？我觉得不是，她心态一直都很好，考试成绩也挺稳定……唉，可惜了。”

　　听到这里，黎水琴抬了抬眸，“怎么，监控没有？”

　　“对啊，”陆泽陵冷笑道，“你说巧不巧，正正好好，4月23日墨涟依‘自杀现场’那晚的监控坏了。”

　　黎水琴不可置否，“校长绝对不可能是第一个见到现场的人，去找第一目击者，这个案子很重要。”

　　五年前那个轮值的保安已经不在了。离职时间又一次凑巧是4月30日。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幸好学校还留有他的电话。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有一些事希望您能配合调查……对，您在五年前A市高中当值时有一名叫做墨涟依的女生自杀。那晚是您在值班……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提到五年前时，对方的呼吸忽然加重了。

　　-------他在紧张。

　　“哈哈，您这问的，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能有什么印象……当然是自杀，毕竟高三嘛，压力大，很正常。我为什么离职？换个工作感受感受也挺好的……”

　　高三压力的确很大，很正常------如果他的声音没有在颤抖的话。

　　“走吧，逮人。”

　　*

　　“所以，你们口中的自杀，就是不小心被推下了楼梯而死？”

　　“是，是的，”保安唯唯诺诺道，“章校长说，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于是……”

　　“于是让你们伪装成自杀？”陆泽陵冷笑，“好好的一个高三学生，前程似锦的未来没了，结果还是自杀？你们真有脸啊？声誉算个毛线？”

　　“冷静。”黎水琴制止了陆泽陵要打人的行为，走到保安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给你钱了。对吗？”

　　“……对。”保安看着黎水琴的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他感到一股冷意从后背袭来，直到心底。以至于他下意识说了实话。

　　“很好。”黎水琴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玥拦住了正要往回走的她。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轻佻的笑，但她的眼中，却只有无尽的冷意。她道，“一层楼梯摔下去，是不可能立刻死亡的。”

　　“她在摔下楼梯时，是还有呼吸
　　的，由或者，她是有意识的。”

　　黎水琴想到了前几个案发现场，死者脑后的血。

　　“他们是后颅大出血而死的。”

　　一模一样的死法，也是一模一样的痛苦。

　　黎水琴的脸色没有变化，她平静道：“我知道了。”

　　*

　　虽然说要着重调查墨涟依的社会情况，但其实可以找到的也只有一个人，她妹妹------墨涟雨。

　　然而，每次案发的时间，墨涟依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他们调取了路边监控，里面清楚的记录了她的行踪 ------学校，家，还有一个诊所。证据十足。

　　对此，黎水琴毫不意外。她拷贝来了学校的监控录像，顺便让人去查了那家诊所，这么一做，墨涟雨的生活就彻底清楚了。

　　“你怀疑她？”顾玥问道，“但是按照档案记录，她并不是异能者。”

　　“那么还能怎么处理。”她是墨涟依唯一的重要之人，若要报仇，也只能是她。

　　“那么墨涟依呢？如果，墨涟依当年没有死呢？”顾玥看向她，“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异能者隐藏自己的能力……但若是这样，作为她当年的观察者，你很危险啊。”

　　黎水琴冷哼一声，忽视掉顾玥眼里的挑衅，沉声道，“若真是那样，我自会负责。”

　　言下之意 ------不需要你。

　　几乎是同时，有关墨涟雨的两件事同时出现。

　　那是一家心理诊所，以及墨涟雨怕黑。

　　学校后楼的监控里，墨涟雨从仓库里出来时，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甚至走路时都有些踉踉跄跄，不像是装的。黎水琴看了录像好一会儿，把警局里的心理医生叫了过来。

　　很快得出了结论 ------墨涟雨是真的怕黑，装的可能性很小。

　　这并不是什么好信息，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不是还有那家心理诊所吗，”黎水琴撇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拿到她的病情诊断书，总不能把到手的信息放弃。”

　　*

　　接待他们的是诊所的主人，也是唯一一位心理医生。细细的金属镜框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看起来有种格外禁欲的冷淡气质。但他微笑起来时，那股冷清的气质被悉数剥去，温润如玉。

　　可惜来的是黎水琴和陆泽陵。

　　“洛医生，您这里，是有位叫墨涟雨的病人吧？”

　　“嗯，的确。怎么了？”一提到自己的病人，洛书尘的态度迅速端正了起来。

　　“她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件案子有着关系，听说她在这里接受心理治疗，所以我们希望能把诊断书带走。”

　　洛书尘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拒绝道：“做一名心理医生，是有责任为自己的病人保密的。而且您的说法，她与这件案子并没有直接牵连，只是你们的猜测，并没有直接证据。”

　　“您是在质疑我们的保密问题？”黎水琴抿了口茶，反问道。

　　“并不是，”洛书尘笑着摇头，声音中似乎蕴含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警局的专业性我自然相信，只是这关乎到了我的专业问题，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实在是无法将它交于第三人手上，请谅解。”

　　“嗯。”令人惊讶的是，黎水琴点头，“这次是我们唐突了，既然不能查看，那就不强迫了，洛医生，再见。”

　　“就这么走了？”出了诊所，陆泽陵有些惊讶，双手叉在兜里，懒散道，“这个人我又不是打不过，打一架也没什么。”

　　“这个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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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剧情开始……猜猜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