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下》TXYLYH

3、突破

　　“这是您要的宗卷。”档案室里，管理员把厚厚的档案递给黎水琴。

　　“多谢。”黎水琴点头示意，快步离开。哪怕只是把杀人手法定在了“因后颅出血过多”这一奇葩的死法，涉及到的案子也并不少。如何找出是同一凶手所为的案子，也需要时间。

　　“不用谢。”警员下意识用了敬称。尽管他们的年纪差不多，但所代表的却完全不一样。那可是特别调查处的处长啊！

　　特别调查处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好歹是一个部门，却只有四个人------部长黎水琴，法医顾玥，“警员”陆泽陵，还有一位神龙不见首尾的白先生。

　　每次他们的案子都由上面直接下达，谁也没处抗议。结案的时间也不稳定，有时一两天就结案了，而有时半年都结不了案。而结案报告都会直接上交上面，哪怕是局长都看不了，结案时更是连凶手都看不见。

　　这个部门已经存在了好多年了，每隔几年都会换人，而这几位也不过大学毕业的年龄，可但凡他们有任何需求，连程序也不用走，直接批过。也因为这样，许多人对这个部门颇有微词。但上一个提出抗拒的人，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这是又有案子了？他压下心底的好奇，不知道这次需要多长时间能结案呢，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拖了一年吧？

　　黎水琴是从后往前翻看的，大抵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她对这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一连排除了几个看似不特殊的案件后，她将目光放到了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案子上。

　　作案时间同是在凌晨左右，死者是一个常年混迹街头的小混混，对，24岁的小混混。死亡地点是一条普通的小巷，那一处都属于黑色地带，监控坏了几年也没人修，再加上死者身上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导致警察误认为只是简单的街头打架，结果没把握好分寸导致死人。

　　街头打架？黎水琴一下一下敲着照片，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她勾了勾唇，如果……洗劫财物只是一个借口呢？一个为了掩饰本质的借口。

　　假如把这个借口剥下，那么街头打架的本质和这个案件一模一样。

　　但确定了又有什么用呢？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街头上的混混。他们调查了几天，也只能发现他们曾混在过一起，当了几年街头恶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当年的同伴了，但不一定可行。”黎水琴沉声道。

　　“那就等吧。”会议室里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敌在暗，他们在明。而且信息太少了，他们只能等。

　　--------等凶手的下一次行动。

　　然而接下来，一连几个星期，凶手都没有行动。但这也从侧面证实一点------凶手并不是随意杀人，他有着自己的“名单”。而这些时间，他们也调查了两位死者的社会情况，发现他们曾属于一个群体，但这个群体却在五年前就解散了。那么，五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五年前的事，并不是那么好调查，甚至连五年前有几个人都不清楚。唯一可以找到的人，已经死了。令人奇怪的是，当他们提到五年前时，死者的父母也拒绝和他们交谈，摆明了态度，拒绝调查。

　　“我……”陆泽陵没忍住，想骂人，但被黎水琴拦住了。“他们随意吧，反正我们的重点也不在死者身上。”五年前的事情，最后自然会水落石出。

　　“死者和凶手认识，那么他在五年前扮演了什么样角色呢？”

　　*

　　就在他们的耐心快耗尽时，第三起案子发生了。

　　“你说，死者是谁？”

　　“A城第一高中的校长。”顾玥把报告递给她，“确定是一人所为，他和凶手是认识的。恭喜，突破口出现了。”

　　照片上，男人的脸苍白到就像是一张白纸，脸上的惊恐却扭曲起来。见她迟疑，顾玥解释道，“他不是出血而死的，是被活活吓死的。但是在他死后，凶手还是动手了。”

　　黎水琴垂下眼，思考了良久。问道：“你说，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小混混会和校长混在一起呢？他们都会认识的人，是什么身份呢？”

　　她站起身来，“看来我们需要从五年前死亡或者离开学校的学生身上调查了。”

　　*

　　特案组的效率快到吓人，几小时后，五年前所有符合要求的学生都找到了。把不可能作案的人都排除掉后，只剩下了一个人。

　　墨涟依，女，高三。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杀。

　　黎水琴的脸色变了。她看着面前薄薄的一张纸，竟有一瞬间的茫然。手上的力度无意间加重几乎要把纸张捏破。

　　“黎水琴，黎水琴！”顾玥的声音隐约传递过来。

　　“我没事，走神了而已。”黎水琴面色如常，仿佛刚刚失态的不是她，声调依旧平静。“墨涟依是不可能自杀的，就顺着这条查下去吧。”

　　*

　　晚上，黎水琴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几年前她奉命去接近一个异能者的女儿。那个异能者和她的丈夫死于一场车祸，留下了两个孩子。她的任 务就是确定孩子是否拥有异能。

　　她在熟悉学校地形时，却听见了小巷里传来的殴打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正准备离开，却无意间看到了女孩的眼神。

　　一个被欺负却无力还手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懦弱而又无助？可她看到的却是黑暗中潜伏的狼，饱含着杀意的隐忍。

　　后来，那个女孩告诉她，她叫墨涟依。

　　那一年，她高二。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是黎水琴拦住了陆泽陵，而是神奇的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