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疾病》枭骛晓寤小五

14、第 14 章

　　“我回来啦！~”
　　叶子推开了房门，家里两个人已经在玄关侯着他了
　　云姬饿了以后眼神有点可怜兮兮的，但接触到叶子的视线后，又变得有些闪躲。
　　小五系着围裙，伸手将叶子的包和大衣接过来，挂到衣架上。

　　叶子下午跟出版社的工作人员面谈很是顺利。
　　本来对方是想要留他一起用个晚餐的，但他婉言谢绝了。

　　“怎么都来门口接我？”
　　叶子笑了笑，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换着鞋。

　　“那不是，饿了吗。”
　　云姬嘟囔着，“小五非要等你一起吃，我又不能让他看我一个人吃...”
　　他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坐回餐桌前，“你看我肚子都没了。”

　　“哈哈。”
　　叶子笑出了声，揽过小五坐到餐桌前。
　　他侧头看了看红了脸的小五，“没事，可以不等我的。”
　　不过你等我一起，我很开心。

　　叶子捏了捏小五的手，抬眼对云姬道：“行啦，饿了就吃吧。”
　　“我们家小五做的饭都是给我的，你算是沾光。”他又补了一句。

　　“嘁。”云姬嗤了一声。
　　又忿忿的拿起筷子插到碗里，咬牙切齿的道：“谁还没人做饭了，哼。”

　　叶子看了看小五已经通红的脸颊，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好啦，吃饭。”

　　“欸，这菜好吃唔。”
　　云姬吃的很是欢乐，将刚刚的不忿已经抛到脑后去了。

　　“哥哥吃。”
　　小五伸出筷子给叶子夹着他平时喜欢吃的菜。

　　“那可不，我手把手教的小五。”叶子侧头看着小五笑弯了眼。

　　可恶！
　　我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云姬看了看他们俩的腻歪互动，感觉受到了伤害。
　　他伸手到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闭上嘴专心消灭食物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宾主尽欢，云姬很快起身告辞了。

　　晚上洗完澡，小五在床上刷手机。
　　叶子在他旁边坐着，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和策划编辑沟通新书各类的琐碎问题。

　　“哥哥...”
　　小五突然收了手机，单腿跪着蹭到叶子身旁，伸手拉了拉他的睡袍袖子。

　　“嗯？”
　　叶子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小五。
　　小五没有吱声，只继续捏着他的袖子，有些期盼却又不安的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吗？”叶子握住小五拉他的手，有些疑惑。
　　他将电脑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把小五拉进自己的怀里，柔声细语的问着。
　　“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哥哥说吗？”

　　“嗯...”
　　小五低低地答了一声，将额头抵在叶子的胸膛。
　　“...是有问题想要问哥哥...”

　　叶子伸手环住小五的腰，把他往身上提了提，让他能够舒服的坐着。
　　“好，那想问什么呢？”他带着一点安抚望着小五的眼睛。
　　这样的姿势，小五坐在他腿上，会显得比他高一些。

　　“哥哥是什么时候，会变得很沉默，一点话都不说呢？”
　　小五偏过眼，把下巴搁在了叶子的肩膀上，轻声询问道。

　　“？”
　　叶子愣住了。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大概是，感到无力又绝望的时候吧。”
　　叶子一只手抚上小五的后颈，温柔的轻捋着他的发尾，自己的瞳孔却有些无神。

　　半晌，他眨了眨眼，回到现世中，将小五抱得更紧。
　　肌肤的温度甚至可以透过衣料互相传递。
　　叶子用颈部蹭了蹭小五，开口问道：“你想要知道吗？”

　　“嗯，哥哥可以告诉我吗？”
　　小五跟叶子肌肤接触的位置已经泛起红粉色。

　　“啊——”
　　叶子深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叹息着。
　　“不是什么好事的，小五可以不用知道的...”

　　告诉他的话，会让他感到害怕吧。

　　“哥哥，告诉我吧。我想要知道关于哥哥的一切......”
　　“如果是不好的，我想要和哥哥一起去面对。”小五很是坚定的说道。

　　哥哥，我可以的。
　　我可以帮得上你，我确信。
　　小五用指节蹭着叶子的脊背，侧耳听他呼吸的声音。

　　叶子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嗯，好，那就讲给你听吧。”
　　反正，现在我有你了...

　　“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是我母亲把我带大的。”
　　“她对我一直很好，大概是想要补偿我吧。”
　　“直到我接诊了一个人......”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叶子还是出类拔萃的精神心理科医师。

　　“其实那个人在我的判断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他的家人坚称他有问题。”
　　“我总不可能给没病的人判断有病吧。”叶子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我和那人聊了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子将手放到小五的身后，没再动作，只呼吸着小五的气息，让他感到心安。
　　“小五会喜欢同性吗？”他突然转变了话题问着小五。

　　“啊？”
　　小五愣了一愣，抿抿唇，声音很低，“我不知道......”
　　“如果是哥哥的话我会很喜欢的...”他又带着些气音答道。

　　叶子其实并没打算听到小五的答案。
　　但小五说出的话听在他的耳中，有些出乎意料的直白。
　　他很是惊喜的瞪大了眼，随即缓缓扬起了嘴角，眼睛里带着笑意变得弯弯的。

　　“那哥哥要继续说下去啦？小五别怕......”
　　他的手摩挲着小五的腰侧，带起心上一阵酥麻。

　　小五感觉得到腰上的触感，有些羞窘的扭了扭身子。
　　“嗯...”

　　叶子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开口：“那时候我和那人说‘喜欢同性并不是病，我也喜欢同性，但依然可以很好的生活。’其实，当时我只是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不要因为家人的话去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他顿了顿，“后来这话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我母亲也知道了。”

　　“那段时间我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我母亲的眼神变得很不对劲，我以为她可能是有些不能接受，有些心理上的抵触。”
　　叶子“啧”了一声，身体有些向前倾，将手掌放到小五的后脑勺上，摸了摸。
　　这样的姿势，小五只能用力的环住叶子的脊背，以免身体倒下去。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她找人把我带到了一个机构里，做‘性向改造’的项目。”
　　他的眼神变得平静无波，“过了蛮长时间的吧，云姬把我捞了出来。我才知道她已经去世了...”
　　叶子沉默了一小下，“那时候站在她的坟前，看着墓碑上贴的照片，就是感到无力又绝望的时候。那时候就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所以会不想说话。”

　　他将小五捞起来坐直，侧过些头蹭了蹭小五的耳廓，“那之后就把自己隔离起来到这里啦。”
　　“云姬怕我那样出问题吧，自己不在的话就会把来福寄养在我这。”

　　看着小五的耳廓很快变得通红，他笑了笑，语气变得轻快一些，“其实我没事的，刚出来的时候只是有些不适应。况且在那里面时间也不短，心寒的阶段也早就过去了。出来了，就更要好好活着啊。”

　　叶子将手伸到身后，将小五的手臂拉到身前。
　　这样的距离，他一抬眼，刚好能够清楚地看进小五的眼底。

　　“现在有小五啦。”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在眼中透露着浓厚的情意，“小五所说的‘沉默’的问题，答案就是这样了。”
　　他捏了捏小五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指插进指缝间，十指相扣。

　　“哥哥，痛吗......”
　　小五微弯着腰，将自己和叶子的额间相抵，安慰地蹭了蹭。

　　叶子摇了摇头，用鼻尖碰了碰小五。
　　“早就不疼了，乖，不觉得可怕吗？”他之前就是怕吓到小五，才刻意隐瞒了这部分经历。
　　不过现在看小五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不良影响。

　　“我不怕。”
　　小五将腰弯的更低，额头直抵叶子的颈间，眼眶红红的。
　　他声音有些哑哑的带着些许鼻音，“只是心疼哥哥......”

　　叶子将手覆上小五的后脑，一点一点规律的顺着毛。
　　“傻子，哥哥已经不觉得难过了。”
　　他轻笑一声，将唇靠近小五的耳廓，压低嗓音，“而且现在有你在了。”

　　“嗯！”
　　小五咬了咬下唇，从唇齿间流露出来些许话语，“我会一直在哥哥身边，不离不弃。”
　　说着，还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叶子的颈肩处。

　　“乖，哥哥的故事讲完了。”
　　叶子微仰着头，将小五的身体拉的远一些。
　　“先下去吧，哥哥腿酸了。”
　　他微敛着眼睑，扬起的细长脖颈皮肤已从白皙变得粉红，喉结上下滚动着。

　　“昂，好。”小五边说着边起身。
　　他的膝盖轻蹭过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引得叶子一声闷哼。

　　不过小五倒是没发现这些异样。
　　翻起身，就又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头刚好可以抵到叶子侧过的腰腹处。

　　叶子看着小五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
　　他伸手摸了摸小五的头发，嘶哑着声音，“乖，先睡哦，哥哥去上个卫生间。”

　　“嗯。”小五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叶子。
　　才发现他露出睡袍的脖颈上已露出青筋，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等叶子再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五还睁着眼，看着他走近，引得他笑了笑。

　　叶子上了床，伸手将灯光调暗。
　　“乖还不睡吗？”他搂住小五，对他眨了眨眼，柔声道。

　　借着昏黄的夜灯，小五甚至能够看清叶子眨眼时上下翻动的睫毛。
　　真好看...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等哥哥回来一起...”小五的声音很小。
　　他将自己往叶子的怀里再塞了塞，肌肤相贴，才堪堪满意。

　　叶子轻笑出声，清冽的嗓音滑进小五的心中。

　　“那我回来了，睡吧，晚安。”
　　“嗯，晚安哥哥。”小五闭上了眼，睫毛微微抖动着。

　　直到小五的呼吸变得平稳，叶子才伸手将小夜灯关掉。
　　他阖上双眼，紧了紧怀抱。

　　乖，做个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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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