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疾病》枭骛晓寤小五

12、第 12 章

　　叶子牵引着小五回到浴室，低头挤好牙膏。
　　“来，刷牙。”他将牙刷递给小五，又挤好自己的放进嘴里。

　　叶子就那样站在小五的身后，静静地刷牙。
　　小五朝后面靠着，仰起些头看镜子里的哥哥，感觉鼻子酸酸的。

　　“好了，吐掉，漱口。”
　　叶子自己先刷完了，接好水将杯子递到小五面前，看顾着他刷完牙。

　　“哥哥——”
　　小五想要开口，却被叶子打断了。

　　“嘘——”
　　叶子将食指放到唇前，轻轻摇了摇头。

　　先不要说话，乖。
　　让我想想，拿你怎么办呢...

　　叶子拉起小五的手，将他带回卧室。
　　他抬手摸摸小五的头发还有点湿意，就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叶子坐在床边，用毛巾一点点擦拭着他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小五却有些不知所措。

　　“把头发吹干吧。”
　　叶子起身拿来吹风机，一手撩着小五的头发，一手微微摇晃着。
　　暖风让小五眯了眼，更感到内心有些酸涩。

　　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叶子将吹风机关掉，把小五塞进被子里。

　　“躺好等我，我冲个澡就过来。”
　　他倒了杯温热水放在床头，俯身下去，拍拍小五露出被子的脑袋，“不要怕，我很快回来。”
　　叶子起身离开，回浴室洗澡了。

　　小五把自己的脑袋蒙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叶子很快就回来了，关了灯。
　　他能感受到小五的身躯在黑暗中有些颤抖。

　　“别怕——”
　　叶子上了床，从背后将小五搂进怀里，紧紧地握住小五的手。

　　“你要学会相信哥哥啊，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叶子靠在小五的耳边，低声呢喃着，“哥哥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你明白吗...”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小五背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热烈吗......

　　“哥哥今天很生气的......”
　　叶子的声音很是低沉，眼神中翻涌着奇特的情绪，仿佛在酝酿不知名的风暴。

　　“哥哥...”小五的肩膀抖了抖。
　　叶子能听到他有些浓重的鼻音，便将手覆上小五的眼，果然，又哭了。

　　“唉——”叶子叹了口气，用下巴蹭了蹭小五的发顶：“听哥哥说完，不要哭。”
　　“哥哥没有生你的气。”
　　“哥哥是生气自己没有让你能安心相信我......”
　　“是哥哥的问题......你既然躲起来了，那就是哥哥没能取得你的信任......”

　　原本低着头默默垂泪的小五顿住了，拉下叶子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将手指插入指缝中，动作很有些没有章法，直接阻止了叶子说下去。
　　但是并没有弄疼对方，只是紧紧扣住。

　　“哥哥，是我错了。”

　　叶子紧了紧被小五扣住的手，搂着小五没有说话。

　　小五抬起脑袋，又用鼻尖蹭了蹭叶子，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哥哥。”
　　“我不该躲起来的。”

　　他在为他做错事后只顾自己的想法就躲藏起来而道歉。
　　虽然叶子没有明确地指出来，但他知道自己那样懦弱的行为，让哥哥很是伤心。

　　叶子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他将小五身子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抵上小五的额头。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的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喷洒出来的气息。
　　叶子的嘴角有些弧度：“那小五以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他有些额外的希冀。
　　刚刚小五的行为和话语让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不用做什么，小五在自己迈步往前。

　　小五咬了咬下唇，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告诉哥哥......”
　　他的声音很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但两人刚好都能听得清楚。

　　“嗯。”
　　叶子的眼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他摸了摸小五的头。

　　“这才乖。”
　　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叶子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开口道，“那今天是觉得做错了什么事情，可以大致描述一下吗？”

　　小五往他的怀里再缩了缩。
　　片刻的沉默。

　　“我偷看了哥哥的东西......”小五含混不清地开口了。

　　“？”
　　叶子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为什么想要看哥哥的东西？”
　　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只是觉得有点疑惑。

　　“想，想知道更多的...哥哥的事情......”
　　小五有些支支吾吾，脸也开始烧了起来。

　　哥哥会不会...
　　会不会...
　　觉得我变...态啊...
　　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还是这样做了。这下子，就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叶子轻笑一声，“哎唷。”
　　“这有什么。”
　　他小幅度摇了摇头，又将小五的脸颊抬起，紧盯着小五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那哥哥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小五。”

　　“小五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哥哥，如果自己看到了的话，哥哥也不会怪你。这样可以吗？”
　　他对小五柔声说着，眼神离满是不守规矩的爱意。

　　他轻轻揉了揉小五的脑袋，“不早了，睡吧乖......”
　　“等明天睡醒了，我给你讲哥哥以前的事情......”
　　他将唇凑到小五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哄小五入睡。

　　小五缩在他的怀里，伸手搭上他的腰间环住。
　　他又将脑袋贴到叶子胸膛的位置，仔细听着叶子心跳的声音，缓缓闭上了双眼。

　　夜晚又恢复了静谧。

　　翌日，叶子醒的比小五要早得多。
　　他一手搂着还在睡梦中的小五，一手从床头柜上取过自己的手机。

　　[彳亍]
　　[那我先滚回去睡觉了]
　　[你好好和小五说开，作业可没有人重要]
　　[折腾死我了，眼皮都在打架]
　　[不行了，我睡了，记得给我做个佛跳墙补回来]

　　......

　　屏幕上全是来自云姬的留言。
　　叶子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五，唇角微勾。

　　[嗯，辛苦了，找时间给你赔罪。]

　　叶子回复完云姬的讯息，有些满足的用前额蹭了蹭小五的发顶，蹑手蹑脚的起床了。

　　过一会儿，小五也醒了。

　　他先伸手摸了摸旁边，是空的，没人。
　　瞬间，惺忪睡意就全没了。

　　他“噌”的坐了起来，起身下床。
　　一直奔到客厅里，能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叶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去洗漱了。

　　吃过早饭，小五去洗碗，叶子就在客厅里动手泡茶。
　　等到茶香四溢的时候，小五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叶子沏好了茶，将站在一旁的小五拉过来坐下。
　　“怎么啦？”他柔声对小五道，他能明显感觉到小五今天有些局促。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没必要那么在意啊，傻子。

　　“呐，哥哥跟小五讲个故事好不好？”
　　他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着旁边的小五。

　　“嗯......”
　　小五有些想要离叶子近一些，但随即又怯怯的退的远了一点。

　　“过来。”叶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离我那么远干嘛。”

　　叶子抿了抿唇，有些不满小五和他的距离。

　　得到了许可，小五才蹭的更近一些，眼底明亮的望着叶子，将双手放到膝前规矩的收好。

　　叶子还是感觉不够，伸手抓住小五的手，将他直接拉到能紧挨着自己的位置上。
　　“现在才可以。”
　　“知道吗？乖。”
　　叶子冲小五挑了挑眉，眼中是莫名的满足。

　　“嗯...”
　　小五的耳尖漫上些粉红色的痕迹。

　　“那开始讲？嗯——”
　　叶子沉吟了一会，“从哪里开始讲比较好呢......”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过往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不过小五想要了解一些，那就说说吧。

　　“先说工作？”叶子的语气微微上扬。
　　“哥哥以前是学医的，小时候就想要治病救人了......”叶子陷入了回忆。

　　只是很可惜，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叶子的面部神情很平静，将语气变得轻快一些，“学了很多年的医，毕业后就出来当医生啦。”
　　“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诶...”

　　他出现了些可疑的停顿，只是现在的小五，并没有发现。
　　有些事情——
　　小五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吧。

　　“后来没有做医生了，就开始写些书，赚点稿费什么的。勉强算一个——”
　　“小作家？”他冲小五笑了笑，驱散心中的雾霾。

　　小五点了点头，叶子就继续说下去。

　　“生活方面的话——”
　　“什么都吃，不过有些重口味的东西不大喜欢...自己一个人也偶尔做做菜。”
　　“穿着什么的都还好，喜欢的事情是看书写文听音乐，有时间的话会想要出去旅游，要是以后有机会就和小五一起去，好吗？”

　　小五又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哥哥想要去旅游！（打上重点标记！）

　　“喜欢的人——”

　　叶子看着小五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拖长了声调。
　　——是你啊。
　　他抬起手，轻抚过小五的眉眼间，勾的小五感到一阵酥麻。

　　“暂时是作为家人的云姬和你两个人吧。”他这样说着。

　　小五点点头，然后猛地仰起头，“哥哥的家人，只有我们了吗......”
　　他话一出口，就发现不应该这样问的。他捏紧了衣服下摆，不知道如何补救。

　　不过叶子并没有太在意这句话，“嗯，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并不相关的，不起眼的小事。

　　小五正沉浸在自己刚才的僭越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还是叶子先反应过来，他揉了揉小五的头，“哥哥的情况就这样差不多啦，如果小五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哥哥可以再和你说哦。”
　　“嗯！”小五赶忙答了一声。

　　叶子又抿了一口茶水，刚刚倒好的水却又有一些凉下来了，不禁小声的“嘁”了一声。
　　小五注意到了这一点，将他手中的杯子接了过来，重新倒了一杯递给他。

　　其实过往也不重要。
　　现在有小五在身边就够了。

　　叶子看着小五闪着亮光的眼睛，发自内心的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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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揭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