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禾小五轮椅子了吗》我是个垃圾吗

5、领证

　　人倒霉的时候可能喝口凉水都塞牙，禾小五今天算是领教了这句话的含义，在出门的时候莫名摔了一跤又偶遇任严住的公寓电梯故障加上任严住15楼以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不应该出门。
　　禾小五喘着粗气，敲了敲任严的门。
　　“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任严打开门就看见禾小五单手撑着门框，一脸愁苦的看着他，额前浮着一层薄汗，碎发贴在上面，气息也有一些不稳。
　　他立刻就明白了，侧身让禾小五进屋，“是不是电梯出故障了？”
　　禾小五侧目看了他一眼，带着不满。
　　任严无辜的眨了眨眼，“你总不能把这件事算到我的头上吧。”禾小五冷哼了一声，越过任严，绕过玄关，一点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我昨天就应该看看黄历，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任严不可察的笑了，关好门，似是无意的问道，“吃过了吗？”
　　也许是任严的语气太过随意，禾小五想也未想的就回答了，“没，起来洗了个澡就过来了，倒是灌了一肚子的西北风。”
　　“洗澡”二字就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开关，话音落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微妙。
　　任严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那幅“活春宫”，微微偏过头，语气有些僵硬，“时间还早，我做了点吃的，一起吧。”
　　禾小五绞了绞红透了的指尖，“嗯，谢谢。”
　　“不客气······”
　　太尴尬了······禾小五只敢在心中狂吼。
　　禾小五手心多了一层薄汗，左腔的那颗脏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左手臂不断传来任严炽热的温度，她不动声色的向一旁挪了挪，悄然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任严感觉右手臂一轻，发现刚刚两人还贴着的手臂，已经有了空隙。
　　任严的心脏悄悄的空了几拍。
　　等待照相的人很多，照相的师傅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把相机刚在肩上就发现这对新人中间隔了好远，他只当两个人是在害羞，于是喊道，“两个人要里的近一点，现在就开始害羞，以后还怎么生孩子！”
　　禾小五一直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在呼呼的燃烧着，师傅的这句话直接将她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炮仗，点燃了以后，嘭的一声炸开了花。
　　禾小五晕乎乎的听见师傅继续说，“男生主动一点好不好？没看见女生在害羞吗！”
　　下一秒，禾小五感觉自己的五个手指就被外一双有力的手掌覆住，随后，五根手指强硬的挤进了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禾小五呼吸一窒，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任严用力将她拉了过去，禾小五踉跄了一下，靠在了任严的怀里，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小心。”
　　禾小五打了个激灵，立刻就像煮熟的虾一样红透了，触电般逃离对方的胸膛，抬头看见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嘭！”禾小五觉得自己又炸了，连忙垂下眼，慌张的看向前方的摄像头，用另外一只手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外侧。
　　禾小五，你冷静一点。
　　“好，两个人笑一笑！”
　　禾小五勾了勾嘴角，想让自己笑的体面一点，毕竟这是结婚照，不能太丑了，禾小五肖想。
　　工作人员把照片交到两个人的手上，禾小五迫不及待的打开仔细的瞧着，照片上的任严很完美，英俊的脸，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倒是自己，脸一路红到了颈项，像是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
　　禾小五忍不住砸了咂舌，把照片塞给任严，“走吧，我们去办手续。”
　　任严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手指若有若无的拂过照片上禾小五的脸，带着几分眷恋，抬头看向禾小五的背影，兀自笑了。
　　禾小五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还带着余温的结婚证，看着右上角两个人的照片怔怔的出神。
　　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想起来两个人纠缠的十指，脸上带了几分不可查觉的微红，“这就算是结婚了吗？”
　　禾小五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可笑的问题，对方也不负重望的笑了起来，“要不然呢，是你自己不想要办婚礼的，怎么？后悔了？”任严坐在副驾驶上头靠着车窗打量着禾小五，“要是后悔的话，我可以去和爷爷说，他一定会给你一场盛大且难忘的婚礼。”
　　禾小五摇摇头，默默的启动了车子，忍不住腹诽，难忘？却是会难忘，禾渡一定会把婚礼砸个稀巴烂，兴许禾陵都会远渡重洋，从大洋的彼岸赶回来，只为揍她一顿。
　　“爷爷说，过两天要我们再回去吃个饭。”
　　“好，时间你们定吧，反正这段时间我停职，也没有什么事。”
　　“那个······”
　　“嗯？”禾小五没有等到下文，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以后想住哪里？祖宅？还是再买一套房子？”任严试探的问。
　　“呲！”禾小五猛地一踩刹车，任严冷不防的撞到了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嘶，你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
　　禾小五深吸了一口气，忍下胸中的波涛汹涌，镇定的重新启动了车子，半天才道，“重新买一套房子吧，你不是不喜欢回祖宅吗？”
　　任严猛的抬头看向禾小五，表情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禾小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傻子，总能感觉到不对劲的。”
　　她虽然只和任严去过一次祖宅，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知到任严对那个地方的抗拒，在加上任严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即便不知所以，也能明白任严并不喜欢那里。
　　“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所以我不会问的，你放心。”禾小五冲他笑了笑，继续道，“房子你来挑吧，最好离我工作的地方近一点，我和你不一样，每天上班是要打卡的，迟到了就没有奖金了，一个月好几百块呢！”禾小五假意的惋惜了一下。
　　“我并不认为你在乎那几百块钱。”
　　“怎么可能？”禾小五惊诧道，“够我吃一顿火锅的了！像你们这种少爷肯定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底层人民的苦处的。”禾小五扁了扁嘴巴，作委屈状。
　　任严忍不住在心里为禾小五的演技鼓了鼓掌，他查禾小五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身份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哦，”任严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底层人民都是开百万的车，带几十万的名表，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已经迅速到了如此的地步。”
　　禾小五动了动自己左手的手腕，咳嗽几声，“我这不是有几分姿色吗？以前跟过几个金主，你知道的那些人出手都是很大方的。”
　　任严要是没查过她，几乎就信了她的这番胡话，不过既然禾小五愿意演，他也可以配合，“那你以后可再也不能联系那些金主了，我可记得你说过，你对婚姻的要求就是忠诚。”
　　“你现在就是我最大的金主，我还用得着去联系那些丑八怪吗？”禾小五顺口胡扯。
　　“这么说，你对我很满意了？”任严来了兴趣，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的挑逗。
　　禾小五终于听出来任严语气中的不对劲，侧目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正好以整暇的看着他，满脸都是——编，你接着编。
　　“槽！”禾小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敢情您在这逗我呢！”
　　“看你在那自编自演挺有意思的，不看白不看。”任严失笑。
　　“你以为是耍猴呢！”禾小五白了他一眼，目光触及任严的嘴角的弧度，不知为何，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吗？”禾小五不解的问，记得她刚到警局那会，关于她的谣言几乎传出了近百个版本，禾小五不听也知道，在那些个故事里，她都是不干净的。
　　她不愿意解释，更不愿意为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就改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行事作风依旧像从前一般透漏着九个字——老子有钱，你能怎么地！
　　花我自己老子的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禾小五肖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所以我不会问的，你放心吧。”
　　任严将她说的话原封不动扔回来，禾小五深吸几口气，才忍住把他团吧团吧扔出车的冲动，没好气的问，“任严，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欠揍的吗？”
　　任严嘴角噙着笑，故作神秘，“你猜。”
　　禾小五余光看着他欠揍的模样，顺着弯起的嘴角向下看到了悠长的颈线拉出完美的弧度，动脉有力的跳动着，一阵血气上涌。
　　禾小五有一种咬断他脖子的冲动。
　　禾小五蜷了蜷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岔开了话题，“房子的钱我们一人一半，你选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好。”
　　禾小五诧异的看着任严，她没想到任严竟然这么风轻云淡的就答应了，“你······”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任严打断她想要说出口的疑惑。
　　禾小五全身上下都僵硬了好一会，半天才缓过来，“任严，谢谢你。”她是真心的，自从和任严的婚事定下来以后，她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认为她是在照顾任肃的时候勾搭了任严，就连梁辉那样正直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任家的人，更是没有瞧得上她的。
　　只有任严，从一开始就说，她看不上任家的钱。
　　接下来的几天，禾小五每天除了起早送任严上班以外，没有其他的事情做，就只等着任严将房子的事情弄好，然后搬家。
　　出于礼貌，被停职禾小五还是买了一些喜糖，送到了局里发了下去，到证物科的时候，正好发完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小五，我们也去热闹热闹。”有人善意的问道。
　　“我不打算办婚礼了，太麻烦了。”禾小五笑着回答。
　　“啊？”那人有些惊讶，只维持了一秒，笑着说，“不办婚礼挺好的，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这个。”
　　禾小五莞尔一笑，算是回应，转身离开了以后，却听见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她肯定是不受待见。”
　　“就她那样的，说不上是耍了什么花样逼人家非得娶她。”
　　“你们还吃着人家的糖呢，怎么能这么说。”
　　“她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
　　······
　　禾小五很想揪着他们的耳朵告诉他们，婚礼是她取消的，婚也是人家逼着她结的，但是她更想做的是一把椅子扔过去，然后大吼一声，你们是煞笔吗，就算是在停职三个月她都觉得值了。
　　手摸到了一把椅子，刚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用力的将她拉到了一边，然后她就被人拽走了。
　　禾小五一头雾水的被梁辉拉出了办公室，一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放开对他的禁锢，禾小五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刚想发作，头顶却传来梁辉压抑的低吼，“你刚才要做什么！你难道还想再被停职吗！这份工作在你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禾小五被他吼的愣了神，抬头看见对方猩红的双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
　　话说出口，却没有什么力度，甚至带着几分委屈。
　　梁辉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刚才在做什么？”
　　禾小五这才想起来，刚才在队里发喜糖的时候，梁辉出去开会了，并不在场，想到这里，禾小五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衣兜，惊喜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块黑巧克力。
　　“刚才你不在队里，剩下的糖都让我发给其他人了。”禾小五想起刚才自己的那些贵的要死的糖都喂进了那些乱嚼舌头的人嘴里，忍不住的后悔，还不如都给队里的人呢，她肖想着，把兜里的巧克力拿出来，递到梁辉的面前，“这是我的喜糖，给你吃。”
　　梁辉死死的盯着禾小五手心的黑巧克力，喉头动了动，一阵苦涩的滋味在心头游荡。
　　“拿着啊，队长。”禾小五催促着。
　　梁辉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半天才从禾小五的手中接过那颗黑巧克力，再开口时，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嘶哑着，“谢谢，新婚快乐。”
　　“谢谢队长！”
　　梁辉顺着声音望向对方的脸，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动，直到落在她弯弯的眼角上，禾小五的笑化成了一把利刃，轻易的就挑开了他的衣襟，插进了他的心脏。
　　稳准狠，又带着绝情。
　　直到禾小五和他道了别，看着她的背影，他这才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总是围在他身边的人，其实早就不见了，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可笑的是，他却还一直以为自己还来得及，梁辉勾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禾小五不是没看到梁辉痛苦的神情，她故意在梁辉面前表现出自己很幸福的样子，为的就是能帮梁辉将自己从他的心里连根拔除。
　　这样，对彼此都好。
　　禾小五看着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自己先回去吗？”禾小五刚出警局，就看见任严站在他的车前，一看就是在等她。
　　“办完事顺路就来找你了，正好一起回祖宅。”任严理所当然的道。
　　还真把我当你司机了！禾小五忍不住腹诽，余光打量着任严，发现对方一身纯黑西装，一条黑色斜纹领带被随意扯开耷拉在颈间，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下面的锁骨若隐若现。
　　禾小五别开眼，小声道，“衣冠禽兽······”
　　“说我呢？”任严似乎有些累了，依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看着禾小五，声音也带着几分慵懒。
　　不然呢，禾小五心想，嘴上却答道，“我怎么敢呢，您可是我的金主啊。”
　　“你就是这样对你金主的？”任严继续问。
　　“那您说，想让我怎么对您呢，只要是小的能做到的，小的一定在所不辞。”禾小五打趣道。
　　任严听罢，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禾小五，狭长的眼尾透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目光游走之处，都像是点了一把火一样，禾小五觉得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
　　自从领了证，禾小五就开始冥思苦想，自己究竟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就不想了，禾小五决定成为被动的那一方，以任严的态度来决定自己的态度。
　　这是领证以后，任严第一次将这种带着情欲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禾小五觉得自己好像是案板上的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脑子里这样想，嘴上也跟着说出来了，“老板，看您这眼神是想把我清蒸了还是红烧啊？”
　　槽！禾小五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骂道，禾小五，你是白痴吗？
　　禾小五的话好像是触动了任严的某一处开关，任严一开始只是勾了勾嘴角，最后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大笑起来。
　　禾小五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你······”
　　剩下的路程，禾小五一言不发，满脸都写着“老娘生气了”几个字，任严笑了一会便识趣的把嘴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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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都是瞎编乱造的！里面的人物也是虚构的！如果有所冒犯，请见谅！